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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来自城墙方向的轰隆轰隆声大作,祁洛抬起头立即意识到,这是火炮的声音!再看那个方向,夜幕已经被烧红了,这是有人在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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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休止符()
接着,不用派人去问便有士兵踉踉跄跄的前来报信:“将军!右龙武军开始攻城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的砸在了所有人的头上,祁洛也呆住了,不过很快她就回过了神,“还等什么?!快去支援城墙!”
她的反应确实很快,只是右龙武军的速度更快,当他们抵达战场的时候,城墙已然陷落,右龙武军的推进十分顺利。
现场的情况告诉祁洛等人,仅仅是这一会儿,战况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就算他们全都投入进去,又能挽回些什么呢?这时候,祁洛回响起了当时郗鉴的话:“……这场战争究竟还有什么必要继续下去?”
是啊,义父已经死了,她现在又该为了什么而战呢?这场战斗的结果究竟如何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有意义么?
祁洛犹豫了,但她身边的其他人却没有犹豫,孙传一声令下:“将士们,上!”话音未落他已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的士兵们还没有细想也跟着冲了上去,他们似乎都忘记了,之前他们之所以与右龙武军为敌是因为他们效忠于李琬,而现在李琬已经被他们所杀,他们究竟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跟右龙武军拼命呢?
也许只有祁洛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急忙出声想要阻止士兵们的行动:“等等……”然而她还是晚了一步,喊杀声已经将她的声音掩盖。
“住手!不要再打了!”长街上双方互相厮杀,只有祁洛没有参与其中,她试图阻止这场没有必要的厮杀,可早已杀红了眼的双方没有人听她的,甚至还以为她是对方的人几次对她出手,祁洛渐渐意识到,一切努力都是徒劳,这场战斗只能持续到双方中的任何一方彻底被消灭为止!而这最后的结果,如果不出她所料,那么必然是永州军的覆灭。
在再三的尝试无果后,祁洛只能接受了自己无能为力的现实,她无力的蹲下身,脑中闪过了很多,她曾经竭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一切到头来却是什么都没能留下,那么她这么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曾经以为,事情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李琬、是因为错走了那一步,可现在她再想想,好像并不是那样,自从被右龙武军俘虏后她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当时并没有得出答案,而现在她却有些明白了,难道说这条路他们一开始就走错了?
若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这么想,因为这是义父所选择的,一直以来义父在她心里就像神一样,他的话怎么会有错?得知义父身亡的那一刻她满腔愤懑,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多少冷静了下来,然后就惶恐的发现自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一切的源头都是祁恩的死,不是说他是不会错的么?可为什么却丢了性命?还有这些日子以来的失败,无论在其他人眼中是怎么样的,这一刻祁恩已经走下了在祁洛心中的神坛。
陷入思想漩涡中难以自拔的祁洛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厮杀已经逐渐平息,没有出乎她的所料,僵持了一会儿永州军最终也没能敌过右龙武军,在孙传战死之后,永州军残存的士兵都放下武器投降了,以此时为一个点,自此开始永州的大局基本已定。
二十七日的黎明到来之时,燃烧在永州城中的战火已经宣告平息,右龙武军士兵四处巡逻,负责战后的城市安全问题,可以这么说,二月份末自永州发端的五王之乱至三月末在永州画上了一个句号,其间历时一个月的时间。
当时的人只知道永州的平定是五王之乱的休止符,而在历史上则会有另外一种记载,那就是自五王之乱开始,皇帝的帝党与李明宗为首的宁王党之间的争斗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同时也是一个转折。
不久之后,宁王李明宗将无法再稳坐钓鱼台,他会被迫在洛京发动一场叛乱,这就是被称作“宁王之乱”的内乱,五王之乱只是其序幕,而在那之后,夏朝四境的烽火又会同时燃起,战争的伤痕已被重新撕裂,如同喷着烈火的巨兽,用它的火焰燃尽一切浮华和美好,最终人们会知晓,所谓的和平就是像肥皂泡一样很容易就会破裂的东西……
“战斗已经结束了,”一个声音极为突兀的在背后响起,祁洛转过身去,发现正是郗鉴在说话,“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是……你!”祁洛原本带着呆滞的眼神突然放出了厉芒,想都没想就快步冲上去挥起手里的刀架在了郗鉴的脖子上。
“你干什么啊?!”郗鉴还没有反应,四周的士兵们就都冲了上来,拿出武器对准了祁洛,“把刀放下来!”
“你们都别动!”郗鉴与祁洛的眼睛相互对视着,郗鉴高声喊道:“都退开!”
“上将军……”士兵们犹豫着,郗鉴用冷冷的目光扫过他们,他们这才只能听话的向后退去,只是带有敌意和戒备的目光始终在祁洛身上。
“你这是做什么?”郗鉴把眼神收回来,无视近在咫尺的刀锋,面带微笑的说道。
“你这个骗子!”祁洛表情恨恨,恨不得吃了郗鉴,咬牙切齿道:“你明明答应过我,可你没有做到!”
“我没有做到什么?”郗鉴不明所以的反问,祁洛则继续气愤的喊道:“你还装傻?!你答应过要保我义父一条命的!可他死了!”
“哦,”面对激动的祁洛,郗鉴只是淡淡的一挑眉,“关于这件事我个人表示十分遗憾,可你说我骗了你,这话从何说起?你义父可不是我杀的!”
“呵!”祁洛冷笑了一声,双目狠狠的逼视着郗鉴,“你的确没有亲自动手,可是这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中不是么?!你说,李琬的身边是不是有与你暗中勾连的人?!”
“是!”郗鉴没有吃惊更没有否认,而是大方的点点头。
“果然是这样,”祁洛继续冷冷的道:“你把我放回来,让李琬对我义父产生猜忌,再加上那人在一旁推波助澜,让李琬对义父产生了杀心,你说是不是?!”
“是,”郗鉴还是很痛快的承认了,“不过这件事的责任好像不在我吧?要不是你们想用诈降来诱我军进城来个聚而歼之而暗中调动军队,我又有什么办法让那人在李琬耳边煽风点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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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偷懒的狼()
“……”祁洛表情一变,张了张嘴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郗鉴则趁机冷笑:“你说我是骗子?那我问你,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约定好的?只有你义父投降才是一切的大前提,可你们呢?”
“我不过是没有忘记那句古老的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想知道,我远在城外究竟是什么得知你们计划的么?从打算跟你说那些话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恰好那个时候李琬身边的一个亲信主动派人前来,说愿意做攻破永州的领路人,只求可以将功赎罪!”
“我觉得这是一枚上好的棋子,完全可以派上别的用场,因此我才授意他在你回去之后密切的注视你和你义父的动作,就在昨天,他给我传递来了一个消息,说永州城里有军队调动,而且还没有及时禀报李琬,这样一来我就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了。”
“我知道你义父死了,你现在痛苦难当,可就算这样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如果你能劝服你义父,你义父可以听你的,那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我告诉你,你义父一心想要致我右龙武军于死地,如此执迷不悟,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他一边说着,一边步步走近祁洛。
祁洛现在心乱如麻,手上软弱无力,郗鉴走上去直接一把夺过了那柄刀,双目继续逼视着祁洛:“你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去放过一个时时刻刻都想要杀我的人?啊?!”
最后一个字他是瞪大了眼睛吼出来的,声音中充满着愤恨,跟他最接近的祁洛被吓得不觉后退了一步。
郗鉴没有再说下去,也选择向后退了两步,随即把手里的刀抛给了一旁的士兵,接着喊道:“把她带走!”
永州城的硝烟慢慢飘上天空消散,而距离并不遥远的嘉州却早已是一派和平的景象,这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整座城市几乎看不出前几日才经历过战争的样子,左威卫的进击速度很快。
归雁峡之战后嘉州叛军大势已去,没有了嘉王,他们也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在左威卫兵临城下后立即开门投降了。
五支平叛军队中,只有左威卫是在敌人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攻占城池的,所以城市的损害程度最低,战后恢复得也最快,也许这场战争给这里造成的最明显的伤痕还是在百姓心里,他们也没有忘记,那些天每时每刻都被惶恐包围着,这种感情还会伴随着他们一段时间,最终他们还是会忘记的,只有到那时候这场战争才真正结束了。
左威卫并没有立即离开嘉州,他们的大营设在了嘉州城外,叛乱刚过,这里的秩序仍然需要修正和维持,前几天还曾出现了一伙由当地的地痞流氓组成的强盗打家劫舍,左威卫派出一队士兵在短时间内快速平定。
原本为李道陵所摧毁的嘉州府衙也正在重建中,几名嘉州出身的进士被吏部紧急派遣到了这里,李道陵为了控制嘉州,杀死了好几个重要官员,没有这些官员,嘉州城的社会活动无法得到顺利展开,这几名进士都被用来填补官位的空缺,他们的任务是尽己所能的恢复嘉州府衙的职能。
就目前看来,他们完成的还不错,由于嘉州原本的军队都投身于叛军之中,所以要么战死要么被俘虏,总之就是这批士兵活下来的也要按律处刑,嘉州的城防只能暂时交给了左威卫,州府有需要的时候就会派人来沟通调遣。
这天,州府再度派衙役前来,声称下属的一个县城受到一伙强寇骚扰,要调一支兵马前去平定,这支兵马当然还是调动了,平定任务进行的波澜不惊。
不过让衙役觉得疑惑的是,之前批准这种事的都是左威卫的上将军,而这一次坐在他位子上的却是大将军,那上将军去哪里了?
这种事本来也轮不到他操心,只是白昱闪电之狼的名号如今在嘉州也是人尽皆知,之前好几个衙役都见过他,说法却很统一:“怎么说呢?不像!真的不像!”
每一个听说过白昱的人见到了他本人之后都会觉得,这人会不会是骗子啊?
因为白昱每次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看起来无精打采,成天打着哈欠像是晚上没有休息好,其实要让左威卫自己的将士说,白昱不是晚上没有休息好,而是因为他怎么睡也睡不够!
这种情况即便到了战时也依然不会有多大改变,只有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才会发挥出无穷无尽的精力,所以左威卫的士兵们一致认为,白昱平常是在积攒精力,到了需要爆发出来的时候就会让人大吃一惊。
外面人只知道他是战无不胜的闪电之狼,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奇怪行为,本人跟想象中对不上也就不为怪了。
至于这次,白昱依旧像往常那样喜欢偷懒,只是他没有窝在帐篷里睡觉,而是单人独骑返回了桂州,将领们都知道这件事,也都无可奈何,按照他们跟随白昱多时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嫌睡觉太小儿科了,既然要偷懒那就偷到底。
白昱于三月二十九日上午返回了桂州,之前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身穿甲胄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骑着马慢悠悠的进了城。
桂州是夏朝西南重镇,城池的规模自然比嘉州要大很多,白昱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很熟悉,即便在成为左威卫上将军之后他也时常从军营里开小差溜进城里。
进城后,白昱就下了马,因为此时正是桂州街上人流量渐多的时候,他牵着马一边走一边望向路边,当几个拿着破碗、扶着竹竿的乞丐出现在视线中时就走了上去,找到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给了他一两银子和一张信纸,轻声说了几句话后,那乞丐就跑开了。
接着,白昱又牵着马向穿街走巷向城西而去,这条路也很熟悉,以前走过了无数遍,在城西有一座远近闻名的学堂,名叫“善为”,它是桂州城有数的大学堂之一,也培养过不少英才,白昱正是毕业于这里。
这时候正是学生们上课的时间,白昱来到附近的时候就能听到从学堂里传出的琅琅读书声,一年前这里进行了扩建,现在共有七百名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