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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熊咧嘴笑道:“好咧,俺去。”
他们在姬府吃了顿午饭,而后芙儿和沈熊便出发了,走的无声无息。
同日,一则流言凭空而生。关中新晋猛将沈熊勾结朝中某位官员,意图行刺当朝太傅,兵部尚书姬溪,事情败露,那官员被灭了三族,沈熊一家老小尽皆伏诛,唯有沈熊挟其家姐九死一生的逃出长安,不知去向。
这流言有真有假。
沈熊当然没有勾结朝中某位官员,但姬溪却当真杀了工部的以为主司,并灭其三族,那位官员也当然不是无辜受难,姬溪查出他在西戎的道路工程中贪墨了巨款,杀之毫无丝毫心理负担。
再者,沈熊的家小当然不会被杀,但是姬溪却当真将老沈一家全部抓了起来,只不过替他们死的是狱中的死囚,而老沈一家已经被姬溪安排在了隐秘之处,只等沈熊功成回来便可重见天日。
巧的是,沈熊确实有一个姐姐,如此一来,这流言基本上就成为了事实。
姬溪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只能靠芙儿和沈熊,姬溪期待着他们将孙夏引出秦岭的那一天。
第196章 苍茫山野伺群狼()
蜿蜒的秦岭,宛若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中没有王法,唯有弱肉强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孙夏脱颖而出,成为了皇帝。
孙夏本是当年张角账下的三十六渠帅之一,如今,张角死了,他的那些同袍也大多死了,可他还没死,不但没死,而且还过的很好。他没有统计过这广袤的原始森林里面有多少个村落,更不知道这里又多少人,他也没兴趣知道,因为在他看来,这里的所有人与这森林里的野兽并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他的猎物罢了。
当年,他带着数千残兵败将逃进了秦岭,而后,进入了一片新天地,他喜欢这个地方,因为在这里,他无所顾忌。他用数年的时间打穿了秦岭,他烧杀掳掠,强行征兵,聚集起了八万兵马。而后,他仿照张统的做法,将这八万兵马氛围三十六方,星罗密布在秦岭各处。
他用残酷的手段令秦岭中的民众为他建造营寨,他在秦岭中的营寨多达数百处。所以,他不怕任何诸侯前来进攻他,因为他随时可以转移,他万无一失。
他的兵力很分散,但是他并不担心会有人反叛他,一来,他掌握着军中所有大小首领的家小,二来,他掌握着秦岭中最重要的两项物资,铁器和盐巴。
他是这秦岭的无冕之王,但打算老死在这里,他还打算把这里传给他的子孙,他在积累着财富,财富来自于秦岭,但不限于秦岭,偶尔兴之所至,他也会领兵出去转一圈,比如这次的蓝田县一行。
他不是姬溪的对手,这让他很愤怒,姬溪奈何不了他,这让他很得意。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他老死,然而这秦岭,来了两个外来者,两个想要弄死他的外来者。
数日跋涉之后,二人遇到了第一个小山村,芙儿说:“就从这开始吧。”
村里的人很排斥外来者,沈熊把他们打了一顿,然后,他们的奴性显露,开始对二人毕恭毕敬。
半个月后,有十来个流里流气的士兵前来收租,看着村民们将村中为数不多的粮食和略有姿色的一个少女交出去,听着那少女悲惨的嚎叫。芙儿对沈勇说:“杀了他们。”而后,沈勇狂性大发,将那十来个人悉数杀死。
村民们的面色惨白,他们不敢指责芙儿和沈熊,又担心报复,于是,一大半的村民选择了搬迁,对此,芙儿置若罔闻,却对留下来的人说:“你们可以跟着我走,我不能保证你们一直活着,但能够保证你们再也不会受欺负。”
这么一个承诺,使二人从这个山村里面带走了青壮。他们离开了这个山村,对这个山村中余下山民的死活漠不关心。
他们来到第二个山村,重复在上一个山村做的事情,然后,队伍扩大到了二十人。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三个月后,他们的队伍扩大到了数百人,他们的身后,留下了无数的白骨。
这是一只为了不再卑微的活着而聚在一起的队伍,所以,这是一只没有凝聚力的队伍。
芙儿很清楚这一点,也需要这一点,因为如果这支队伍里面的人都对她忠心耿耿的话,她会不舍得让他们去送死,现在很好,对于他们的性命,芙儿漠不关心,一入芙儿对那些因为她而死去的山民漠不关心。
三个月后,芙儿由被动的逃窜变为了主动的劫掠,她开始劫掠山民,她的残忍比孙夏更甚,她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芙儿的所作所为,对山民来说是个噩梦,对孙夏来说同样是个坏消息。
要知道,孙夏将整个秦岭都视为自己的财产,自己可以予取予求,但别人不可以,于是芙儿的所作所为,被他视为侵略者。
孙夏不留余力的发起了剿匪行动,而后,他体会到了当初姬溪的无奈。
芙儿的队伍越发的壮大,孙夏的危机感越发的强烈,他投入围剿的兵力越发的雄厚。
他们在这广袤的秦岭中,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角逐。
两个月后,已经入冬,孙夏一无所获,而芙儿的队伍已经发展到了数千人。
大雪封山,孙夏偃旗息鼓,而芙儿的脚步却不曾停歇,她对所有人说:“不能停下脚步,停就是死。”
于是,他们成为这苍茫山野中的狼群,他们的猎物,是整个秦岭。
雍和四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冷的让人受不了,于是,芙儿选择用鲜血来沸腾这个冬日。
来自芙儿的压力,令孙夏食不知味,不能安寝,他对芙儿无计可施,于是,他不得不承认芙儿在秦岭中的地位,派出使者去向芙儿表达求和的意愿。
孙夏的求和,带来的是自身的灾难,芙儿寻着使者的踪迹,找到了孙夏的藏身之所,而后,隐忍了半个月,当确定孙夏周边并没有埋伏的时候,一举冲进了孙夏的大营,活捉了孙夏。
事情发展到这里,看似将要结束,但却远没有结束,因为芙儿知道,姬溪嘴上说想要孙夏的人头,实际上孙夏的人头在他心中一文不值,值钱的,是整个秦岭的安稳太平,是将秦岭变成关中的屏障而不是一个祸患。
所以,芙儿和孙夏有了下面的这番对话。
芙儿:“把你藏宝的地点告诉我,我饶你性命。”
孙夏:“你若杀我,你什么都得不到,还将面临我三十六路兵马的围攻。”
芙儿:“你错了,你的三十六路乌合之众只会自相残杀,只会像没头苍蝇似的漫山遍野的寻找你的宝库,却不会为你报仇。”
孙夏:“嘿嘿,你说的也对。其实,我们是一类人。不如,我们合作吧。”
芙儿:“给我一个合作的理由。”
孙夏:“第一,你杀了我,便永远不可能找到我的宝藏;第二,如你所说,三十六路兵马不会为我报仇,但也不会对你俯首听命,他们会各自为政,不要妄想着再用他们的家小威胁他们,因为只要我一死,他们的家小便会立刻被杀,你可以想想,失去制约的他们会给你生出多大的乱子。所以,杀我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而与我合作,你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芙儿:“很好,你说服了我。”
第197章 与尔同销万古愁()
就这样,芙儿和沈熊在孙夏的身边留了下来。芙儿并不担心孙夏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因为孙夏的命被她牢牢的攥在手里。芙儿也不担心孙夏手下的三十六部曲会讨伐自己,因为他们对孙夏并没有什么忠心可言。同样的,孙夏也不担心芙儿会威胁自己的性命,因为他掌握着巨大的财富。孙夏也不担心自己的三十六部曲会转投芙儿账下,因为他们的家小依然把控着在他孙夏的手中。
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难以想象更难以维持,但它却诡异的存在着。
不论是芙儿还是孙夏,都想打破这种平衡殊死一搏。
孙夏年近六十,他的阴险毒辣和老谋深算像一片阴云般笼罩着整个秦岭,然而,他在芙儿的面前,却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他急切的想要打破平衡,但他所有自以为是的阴谋诡计都瞒不过的芙儿的那双眼睛,被芙儿轻而易举的瓦解,久而久之,孙夏曾一度认为自己此生将不再又任何的机会,直到他想起芙儿和沈熊的父母具都死在了姬溪的手上,他抓住了这个灵感,并很快在心中勾勒出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孙夏对芙儿说:“今年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冷到我们只能龟缩起来没有任何的进项,我们的粮食不够了,若是再没有进项,我们会很被动的。”
芙儿说:“这里的冬天哪年不冷,往年能过,今年也能过,不必忧虑。”
孙夏说:“今年与往年不同,我攻打蓝田县的时候耗费良多,再有你在秦岭掀起的战乱更是雪上加霜,所以,今年将极为的艰难。而且你要知道,若是喂不饱那三十六个兔崽子,谁也说不准他们会生出怎样的乱子。”
芙儿说:“如果你把控不住他们了,那么我要你何用呢?”
孙夏说:“便是我把控不住他们,你又能把控住吗?当此之际,你我当共度难关,否则,必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芙儿问:“你想怎么样?”
孙夏说:“雪融之后,劫掠汉中,抢夺所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芙儿说:“汉中远不如关中富庶,打关中。”
孙夏说:“关中姬溪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芙儿说:“速去速回,姬溪能奈我何?”
孙夏说:“我知道姬溪杀了你的父母,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芙儿沉思了一会,说:“不对,你在激我。”
孙夏一惊,道:“此言何意?”
芙儿抿嘴冷笑,说:“你想借此机会聚集三十六方部曲,后趁战乱之时我无暇他顾从而逃过我的掌控,可对?”
孙夏大惊,看向芙儿的目光宛若看着一个怪物,他无法想象,此女到底有多少个心眼,竟能将自己引以为傲的计划一眼看穿,她太可怕了。
孙夏惊骇欲绝,心灰意冷,不过却马上峰回路转,因为芙儿接着说:“不过,对我们现在的这种合作方式我也不甚满意,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合作方式。”
孙夏愕然,迫不及待的问:“洗耳恭听。”
芙儿说:“你助我取了郿城,我放你回归,重新做你的山大王。而且,郿城中如山的粮草我可以分你一半。你刚才所说的秦岭中粮草不足,想来也不是虚言吧。”
孙夏脱口而道:“你疯了,郿城其实那么好打的,便是能打下来,你又能守得住多久?”
芙儿说:“那是我的事情。”
孙夏眼珠子乱转,而后想到了什么,他说:“我知道了,你要把郿城献给汉中刘备,哈哈,你诛杀姬溪之心还真是坚决啊。”
芙儿说:“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孙夏说:“是与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如何相信你会放了我,这总与我有关系了吧。”
芙儿说:“你觉得,是一个乱糟糟的秦岭对我有利呢,还是一个相对安稳的秦岭对我有利呢?你手中握着底牌,只要你对自己的底牌足够自信,那么,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孙夏咬咬牙,终于点头:“看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芙儿:“当然,传令吧,初春之时,便是动兵之日。”
当夜,芙儿对沈熊说:“大局将定,等吧,快了。”
沈熊说:“早知道孙夏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我们何必等待这么长的时间,抓住他的时候就可能和他这么合作嘛。”
芙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并不出奇,却看的沈熊遍体生寒,或许连姬溪都没有想到,如今的沈熊,最恐惧的竟不再是姬渊,他对姬渊更多的敬畏而不是恐惧,而对芙儿,他打心眼里面发寒恐惧。
半年多来,沈熊从未见芙儿笑过,她总是面沉似水,她说的每句话,都代表的杀戮的开始或持续,她做的每件事,都是那么的恶心肮脏。
沈熊非常的讨厌她,因为她让他杀了很多他并不想杀的人,做了很多并不想做的事,可是,他的讨厌不敢付诸表面,因为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给他一种无法抵抗的感觉,仿佛她只要轻轻的摆摆手,便可以取他性命。
所幸,这样的日子快要结束了,因为她亲口说快要结束了,他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结局结束,却一点也不怀疑这结束即将到来。
或许是因为将要结束,所以今日的芙儿心情很好,她淡淡的看了沈熊一眼后,笑了,或许,是在笑吧,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