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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窃明-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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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么,总是要个体面的,这般弄巧成拙,这心里能没有压力么?

    王子晋可不管自己给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带来了多大的烦恼,说实话,他的意识中还是保持着后世的习惯,没有把十八岁以下的姑娘当成是女人,那不都是萝莉么?所以这事他只是看作一个不明世事的小姑娘的一时兴起,转头就抛到脑后去了——事实上,基本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京城的日子总是紧锣密鼓的,之后一天,王子晋就要到如今官居吏部文选司郎中顾宪成的家中去拜访了。这一次的会面,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要说些什么,在顾宪成而言,如果能够让王子晋站到自己一方来,给王锡爵放放冷箭什么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是,要想让彼此的立场拉近到这样的程度,还真是个难题!官场上普遍的纽带,什么同乡啊门生啊之流的,彼此间是一点都拉不上,话说王锡爵好歹和王子晋还是苏州太仓的小同乡呢!也幸好王时敏那时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都传开了,等于绝了王子晋和王锡爵再扯到一起的可能性,要不然顾宪成还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去下大气力拉拢王子晋,谁知道这人和王锡爵之间会不会有不为人知的联系?

    那边的想法,王子晋是心知肚明的,他一早起来就在那里琢磨,今日到了彼处,该怎么说话,该怎么处理。说实在的,如果能脱身远走,不管这些事情,他真的是宁可不招惹这些朝中要员。可是,世界上的事从来都是很难如意的,就拿这些手中握有权力的大人物来说,他们才不管你怎么想的,只要你对我有用,那就该乖乖地靠过来,你要是试图保持距离,说不定就成了不给他面子了!

    王子晋怕的,就是这帮官僚如果觉得自己不能拉拢,为了防止自己成为对手的政治筹码,就会想法给自己拖后腿。这不是危言耸听!就连李家的根基和权势,还有万历皇帝对李家父子的信任,现在李如松带兵到朝鲜打仗都要受到后方的猜忌和掣肘,可想而知这朝廷里的事有多复杂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王锡爵即将入主内阁,朝廷里最强悍的一股势力已经不会站在自己身后保护自己了,如果再被顾宪成这一伙猜忌了,那这日子可就是真的没法过了!不过,这种担心,却还不足以让他甘心去为这些未来的东林党人火中取栗,在和王锡爵内阁的战争中冲锋在前。因为他出来做官最大的目的,就是帮助云楼上下脱离贱籍,能够重新过上自由的生活,这个目的现在已经达成了,以后只是求个自保的话,也实在用不着犯那么大的风险。

    他这里正在苦思冥想呢,陈淡如拿着一封信进来了,面色古怪之极。王子晋看她的脸色,便意识到这封信或许是有些名堂的,便指了指她手里:“给我的?”

    陈淡如点了点头,走过来,将信放在他的手中,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是——是娄江府里的人送来的,今天早上到了,骑着快马,马身上都是汗,不知赶了多久。”

    娄江府里——王子晋一听到这名字,心里就是一跳,要说这朝中有什么人是最让他忌惮的,就数王锡爵了!别的不谈,王锡爵只是和他谈了一次话,就从他说话做事的方法逻辑中,看出这个人一旦得势,对于现在的大明江山将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这个洞察力,堪称是政治和思想大家的水准!

    现在,王锡爵又要执掌最大的权利,成为凌驾于整个文官集团之上的内阁首辅,乃是不具名的宰相,你叫王子晋心里怎能不忌惮?说实话,他对于王锡爵,哪怕心里再怎么不忿,也知道自己现在还不适合向王锡爵讨回自己的欠债,双方的实力,实在是太不对等了。一旦王锡爵真的摆明车马要对付自己的话,就连堂堂的辽东李家都要退避三舍!

    可是,现在王锡爵居然会给自己送来了一封亲笔信,甚至还是派人专门快马送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默然片晌,才接过了陈淡如手中的信,抓在手里却不忙打开,只是看着上面的抬头和落款发愣。王锡爵的字迹,他不是没见过,在王锡爵本人的书房里,就挂着王锡爵的好几份墨宝呢,乍一看上去,这还确实像是王锡爵的手书。不过,这封信上并没有落款,只有抬头,写的是,“字付乡里诸生子晋启”。

    乡里诸生吗——王子晋忽然冷笑了一声,对于王锡爵来说,自己就仅仅是个乡里的诸生吗?他一把扯开封皮,从里面扯出信笺来。

    果然不出所料,这信上也没有落款,根本就是无头信,就算自己拿出去,也无法证明这信是王锡爵写给自己的。这样的信,势必是用来说些机密事的,第一句话,就让王子晋的眼睛有点发红了:“当日乡间一别,不意子晋威震绝域,上追定远之功,乃愈信当日所见子晋之才,非老夫一己之愚见也!”

    尼玛!王子晋当时就怒了,王锡爵这可不是什么好话,他之所以要动手杀自己,杀不成又要驱逐自己离开江南,不就是因为自己有这种才能,而这才能又有可能动摇江南,甚至是大明朝的根基吗?尼玛的,你一个堂堂首辅,国家的问题处理不好,却来警惕我一个小小书生,不惜出到暗杀的手段,这叫什么首辅,叫什么国家宰相!

    事实上,他很清楚王锡爵要杀他,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胸中的知识,如果不加限制地施展出来,确实是会造成连自己都很难控制的影响。最根本的,还是他的作为和言行中所蕴含的能够对儒家传统的思想构成冲击的理念,这才是从小饱读诗书、又几次肩负科考重任的王锡爵所最为担心的。别说是他了,历史上那些思维超越了时代的所谓启蒙学者,有多少是能够被当世人理解的?还不是一个个过得苦逼无比!

    在这方面,其实王锡爵是给王子晋上了一课,让他知道自己会面临的不可知的风险,以后他就相对收敛了,哪怕是在万历皇帝的面前,也只是小露锋芒而已。但是,这还是不妨碍他表示愤慨,你再怎么有理,我言者无罪吧,什么事都没做出来呢,你说杀就杀,说逐放就逐放!何其无辜!

    好容易忍住了气,再看下面,这信不长,王锡爵好似也能想到王子晋的心情,在赞赏了一下王子晋的才能,以及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识人之明,便说起了朝中的大势。

    严格说起来,这是王子晋第一次如此深入地了解到现在万历朝廷的状况。哪怕他有后世的某些知识打底,哪怕他和东林党有多次的接触,哪怕他一直很注意对现今朝政的分析和情报搜集,可是以王锡爵的老辣,将这其中的种种条分缕析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还是令王子晋很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和顾宪成等人关注朝廷的权力分配不同的是,王锡爵是从大明朝过往的几次政治动荡中,指出了现在大明朝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各方经济发展的极度不平衡!嗯,大明朝的南北不平衡,这是老问题了,江南一带,打从南宋那时起,经济就超过了北方,随着蒙元进入中国,这种趋势就越来越明显,从江南的经济中吸血来补充北方,就成为了元朝开始奉行的政策。京杭大运河之所以是元朝开挖,并不是偶然的!

    不过,到了大明朝之后,还是执行这种政策,这就叫江南的士人们有些不甘心了。无奈,江南人时运不济,一场靖难之役,给了江南的士绅阶层一次极大的打击,大明朝的政治中心北移,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又继承和恢复了很多蒙元时代的国策。这种经济上受剥削,政治上受压迫的境况,随着江南士绅地主们一代代不懈的努力,随着朝廷官员中来自江南籍贯的比例日渐提高,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修正。

    怎么修正的呢?他们当然不敢公然修改全国的税赋征收比例和调运办法,大明朝有个不能碰的东西,叫做祖宗家法,这棍子打谁都好用,包括皇帝在内!但是还有一条家法,那就是中举当官的人,家里可以不缴税!于是,一年年过去,江南拥有不交税资格的官员就越来越多,这些人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强,到现在,江南已经有点尾大不掉的趋势了!

    张居正时代,一条鞭法的推行,从根本上来说,当然是为了提高大明朝财税征收和管理的效率与公平,但是就地域而言,这却是更加方便了从江南搜刮财富,别的不说,光是清丈田亩一项,就把江南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张居正的厉害还不止这些,他利用考成法,逼着全国的官吏都得按照自己的指挥棒去转悠,哪怕你是江南出身的官员,为了保住你自己的帽子和家底子,你也得乖乖地去刻剥你的乡里士绅!

第六十一章() 
王锡爵的信写得并不长,不过因为对于王子晋的教育水平有点了解,他并没有用当时士人比较常用的文体来写作,而是近乎使用白话,也没有调用过多的典故。甚至,王子晋都看到了好几处涂改的痕迹,好像是王锡爵觉得自己写得比较险僻了,王子晋恐怕看不懂,写到一半了又改成白话,足见他写这封信的用功之处。

    看到一半,王子晋已经明白过来了,王锡爵这封信,针对的不是他,而是东林党那一帮人!他是从根子上,分析了朝中这些反对派之所以形成,并且和内阁意见相左的理由所在。简单说来,就是大明朝这二百年来,经济上几乎一直是在靠着江南支撑的,而且是那种剥削式的支撑,江南苏州松江一带的田赋,始终都是超过了全国平均水准的。

    但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明朝不收商税,士绅不纳粮,江南人就凭着这两点,渐渐扭转了经济上的不利局面,成功地保证了自身的存续和发展。以至于到了张居正时代,江南的税赋是一年比一年少,而大明朝整体的状况,就是如果江南的税赋收不上来,或者收不足,那么整个国家就要出大问题了!

    尤其是隆庆和议签订之后,为了维持与蒙古土默特部的和平,大明朝的财政负担是雪上加霜,张居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了他的改革之路。试想,这如何不会成为江南士绅和官员们的眼中钉呢?因此万历五年的夺情之变,就是江南系官员对于张居正的一次反击,甚至连张居正自己的学生都参与其中了。

    等到张居正死后,江南系的官员们还以为拨乱反正的时候到了,可是万历皇帝虽然要打倒张居正夺回权力,但是又舍不得完全推翻张居正留下的这一套东西,于是,情况依旧,而江南系官员的矛头,则别无选择地指向了大明朝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

    王锡爵对此当然是痛心疾首了,不过王老还是比较开通的,没有死抱着书上那些教条说事,本来么,谁都不甘心被人一年又一年地掐着脖子,从手里夺走自己的财富吧?但是,他虽然能够理解江南系官员的主张,却表示无法接受,因为如果满足了他们的要求,这大明的江山就会出现很多问题,那些北方经济越来越匮乏的地区,缺少了江南的输血之后,还要怎么维持下去!

    对于王锡爵的观点,王子晋也是比较理解的。历史就是个铁铮铮的镜子,把这种后果照得清清楚楚,天启年间东林党在与阉党的斗争中最终获胜之后,随即就开始减税,当然他们是以扫除阉党恶政的名义来进行的。可是这么一扫,江南的税赋是大为减轻了,商税矿税啥的也都不收了,国家支持不下去了,那时辽东建州已经闹得不像样了,打仗不要用钱么?老大帝国,一天都离不得钱啊!

    所以只好内部加征,然后开源节流,譬如取消驿站之类的措施也都纷纷出笼了。就是这么一搞,立刻天下大乱,西北地区素来贫瘠,都是要依靠中央朝廷的经济输血的,现在输血没有了,还要改抽血,哪里有活路?再加上一两年的灾荒,于是反贼遍地,大明朝调兵遣将,杀了一批又是一批,终于杀到了北京来!

    所以说,大凡所谓的天灾,其实都是七分是人祸,要不是东林党上台以后推行的这些经济政策,大明朝还真未必有这么快就垮掉。从这个角度来说,明朝的灭亡,东林党是难辞其咎的!

    可是,事情都分两面,东林党难道就不冤吗?就说这个经济上的重负吧,你要人心甘情愿承担比别处更重的税赋,很简单,你拿出足够的好处来啊?可惜,世上的事要是真有这么公平,那就好了!

    当然,这是王子晋的观点,王锡爵写这封信的主旨,是要向王子晋说明自己和顾宪成一党的根本分歧所在。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也没有说他自己要做什么做什么,就是很简单地,将朝政至今的来由,向王子晋简单地解说了一遍。这一封,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一份讲义一般。

    放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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