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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窃明-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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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看,倒是他的武力值最低了,那也是没办法的,当代社会不比古代,社会成员的分工越发趋向于专业化,打打杀杀都是专业人士来进行,寻常人干好自己那一摊子就不容易了,谁还有空去钻研冷兵器的战斗怎么打?

    “好在我是主将,把握大局就是了,有了历史知识打底,冒充个雄才大略的领袖也满不错”正在这样安慰自己,王子晋忽然就接触到了一双无比幽怨的眼睛,大大地,水灵灵地,那幽怨的眼神几乎可以让顽石点头,让顽铁融化,让铁树开花反正王子晋就差点要点头,要融化,要开花了。

    是樊素?错了,居然是小蛮!这个一向不爱说话的女人,从王子晋和陈淡如讨论正事开始就一直这么看着王子晋,直到这男人迟钝地发现,然后不知怎么办,她就一直保持着双眼的攻势,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有升级的趋势。

    想逃避吗?王子晋马上发现自己陷入了双面夹击,樊素的眼神比小蛮更热辣,更有攻击性,也是一样地让人融化。这,这可怎么好?这俩是能带到战场上去的吗?

第四十二章郎心非铁() 
王子晋想要拒绝,却又发现自己说不出口。花魁那是白给的吗?那可都是能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强悍存在,何况还是花魁x花魁的平方攻击?能当面拒绝的,那都不是男人了!

    所以王子晋只能逃,他借口这十几天在兵部尚书府里辛苦,要回去休息,向陈淡如和钱掌柜告了罪,简直是抱头鼠窜地冲了出去,身后樊素的笑声让他颇有些狼狈的感觉。

    等到王子晋的身影消失在厅门外,樊素才渐渐止住了笑声,撇了撇嘴道:“这王相公,还真是郎心似铁呐,连小蛮妹妹这样我见犹怜的尤物都能视而不见。”

    小蛮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说辞,一贯的招数就是置之不理,婷婷站起向陈淡如福了福,便转回后院去休息了。樊素眼珠一转,却也跟了出去,不知打了什么主意。

    陈淡如一切都看在眼里,和钱掌柜对视一眼,都是无奈地笑。钱掌柜和王子晋接触的日子毕竟短,还不知道王子晋的心性如何,笑了一会,便道:“大娘娘,看来两位花魁娘子对王相公都是颇有青眼之雅,这也是人之常情,美人爱英雄么!倒不如,就把两位花魁娘子许配给王相公,哪怕都做妾侍,想必以两位花魁娘子的手段美貌,也能笼络住王相公,为我云楼出力?”

    陈淡如可比他见识广多了,在看男人的问题上,八个钱掌柜都比不了她。只是王子晋的心性,她更加看得透,或许并没有看不起青楼女子的意思,可是也不会喜欢太过接近,他在云楼当大茶壶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更多地只是以一种谈生意做买卖的心态在进行着,根本不及于私。从他刚才逃避的表现就能看出,这个弯子恐怕不是那么好转呢!

    这中间细微之处颇多,也没法一一跟钱掌柜解说,陈淡如只是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妹妹是更早看好王子晋的,或许她会有办法?便道:“此事,还是让淡云来决断吧。说起来,这次王相公办成了事,也是她该到京城来坐镇的时候了,奴家这便修书报于她知晓,也让她高兴高兴。”

    陈淡如这里写信不提,却说王子晋,抱头冲到自己的院子,才算是轻松下来,眼前影子一晃,一只狗扑上来,抱着王子晋不放,正是青藤居士徐渭门下走狗郑板桥——不过此郑板桥非彼郑板桥,除了用脚画梅花之外,别的都不会画的。

    王子晋在兵部尚书府里,说起来也是日日紧张,步步惊心,就没有轻松的时候,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受到这条狗的热烈欢迎,心里颇为高兴,正要好好和郑板桥亲近亲近,忽然觉得不对,郑板桥这做得是什么动作?再仔细一看,登时勃然大怒,这死狗居然前面双爪腾空抱着他的大腿,后面两腿颠颠抖动,臀部前后快速移动

    “把我的腿当母狗了吗!”王子晋大怒,前世他没养过狗,不晓得公狗的这个毛病,兴头上来抱着一棵树都能乱动半天的,被郑板桥这一下差点没恶心死,当即一脚甩出,郑板桥苦于狗爪子没有指关节,再使劲也抓不牢,被这一脚撩出五尺高,摔在地上倒没啥事,爬起来悻悻地摇着尾巴,向主人表示歉意。

    王子晋撇了撇嘴,正要吩咐檀香沏壶茶来解渴,忽听身后一声浅笑,有个女子娇声道:“王相公,你莫生气,憋得很了,你说不定也是这般,岂不听人说,三月不知肉味,老母猪都赛貂蝉呢!”

    王子晋立时头皮发麻,心说这怎么还追过来了?不用回头他都听得出,除了樊素还有谁?樊素倒未必让他忌惮至此,关键是从这声音中可以听出,眼下樊素的状态是相当好,兴致相当高,换句话说就是更加没那么容易打发。

    翻脸倒是很容易,一了百了,可是王子晋又不忍心翻脸,他也知道,樊素的心性其实挺不错,如果不是小姐出身的话,配什么男人都配得上。可问题在于,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呐。

    相处久了,人总是有感情的,王子晋现在也不怎么介怀樊素的出身问题了,可是他更清楚,只要自己还会想到这个问题,那么就始终会有着隔阂存在,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勉强在一起的,否则以后会出更大的问题。何况,现在正是干大事的时候,搞不好性命都要豁出去的,正所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他坐在那里,想了好一会,才转过身来,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眼睛一扫之间,那口气却憋在胸口,出不去了——院子门口哪里有人?

    人呢?刚才不还在说话么?王子晋好容易运起来的气,就这么憋着,委实堵得慌,可是却也莫名地轻松了好多,憋了一会,才把那口气缓缓吐了出来,然后带着笑容,朝着屋子里招呼:“檀香,给公子沏壶茶来,解解渴!”

    院子外不远处,一棵大树后头,樊素悄悄地看着一身轻松愉快的王子晋,向来开朗的眉尖都蹙了起来,显出在她身上极其少见的幽怨神色,倘若被那些文人们看到了,必定要大呼捧心西施在世。

    “死王子晋,对着我就有这么难么?”樊素咬着牙,她哪里看不出,当发现自己不在门口时,王子晋那种如释重负的样子?身为一名花魁,她也不是没见过男人这样子,通常青楼中的老熟客,若是厌倦了自己经常找的小姐,想要换个小姐时,若是遇到旧欢,就会是这样子,对面都会觉得很尴尬和负担,不见面就是一身轻松。碰到这种时候,知趣的小姐都会敬而远之,让这位老熟客去找别的小姐去,强扭的瓜不甜呐!

    可是,我这个花魁,怎么也会落到这样的田地呢?我从懂事到现在,真正想扭的瓜,也就是这么一根藤啊,为何就这么难?

    樊素忽然觉得有些兴味索然。她实在是很脆弱的,或者说,其实青楼中的女子,当遇到自己动心的男人时,都是很脆弱的,因为她们都缺少自信。这不是勇气就能弥补的,这是铁铮铮的事实,青楼的女子,先天上真的比良家女子要低了一头,这是个讲究贞节的时代。

    见过了一些姐妹赎身嫁人,结果都不是很好,那些当初山盟海誓的良人,到最后都不大靠得住,当那些姐妹遇到远远大于自己承受能力的压力和困难时,男人们几乎无一例外地选择了逃避,尤其是到了年老色衰的时候,更是如此。

    缓缓走了一会,见到花墙后的一条石凳,樊素走过去,坐了下来,茫然四顾,心里空荡荡的发了会呆。眼角有一点东西在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等到看见时,却是柳树上的一点嫩芽,随着二月春风的吹过,从树枝上悄悄地探出头来。望着这苍凉景色中的翠绿,樊素不知怎地心中一酸,两行清泪从颊边流了下来。这一次的眼泪,和刚才在堂上抱着王子晋时流的不同,那时好甜,这一次,却好苦好涩

    在她侧面不远处,闪出两条人影。其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王相公,你看见了么?”

    这正是小蛮和王子晋。原来小蛮和樊素前后脚,都到了王子晋的院子外面,她恰好看到了樊素站在树下偷看王子晋,然后走开的一幕,随即就冲进院子里,不由分说拉着王子晋就追了上来。

    被小蛮这么一问,王子晋也是心口堵的慌。他问心无愧,真的无愧,因为: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做人吗,开心最重要啊,不开心,在一起不就是相互折磨么?好吧,这都是tvb教我们的,不能信的不能信!

    真心地说,当考虑自己的时候,他还是问心无愧的,因为他确信,现在真的不是时候,自己并没有准备好,要去接受这样的一份感情。可是,在看到樊素这样落寞的神情时,他真的心痛了,无关其余,只是这样一个灵秀活泼的女子,这样的表情,就足够让人痛惜。

    小蛮在一边,仔仔细细地看着王子晋的眼睛,动作,表情,眼中渐渐露出暖意:他,总还是知道心疼人的。虽然世事多艰,虽然有着诸多的障碍,虽然自己也会暗自神伤,但,只要有心,只要能够有那么一丝温暖,就够她们这些终年生活在黑暗冰冷之中,只有彼此会给予一些温暖的女人们快乐许多年了吧?

    她附到王子晋的耳边,轻轻地说着:“王相公,你不用想太多,我相信素妹妹想和你亲近,她也不曾想过许多,只是想,就做了。我们这些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时候,不多;能遇到自己真心想接近的男人,更少。你就当,做件好事,好比你对那条狗儿,喂了一口饭,摸摸他的毛,陪他玩一会,就会让他很开心了。好不好?”

    王子晋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难受。美丽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善解人意的女人,没有任何奢望的女人。身边就是,这样的好女人,可是却背负着这样的命运,一点真诚简单的温暖,都是伸出手也摸不到!

    他猛地晃了晃头,抓住小蛮的手,低声道:“小蛮,你记着,我要给,就会比你们要的更多,更好!”而后,他紧紧握了握小蛮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她青葱一样的手指,再放开,大步朝着坐在树下的樊素走过去。

    眼前,是樊素惊愕抬头,略带惊惶挂着泪的脸庞;身后,是小蛮同样愕然,同样惊慌,也同样美目涌出热泪的脸庞。王子晋胸中涌动着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脚下越来越坚定地走上前

第四十三章梦醒无痕() 
檀香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王子晋房门前的地上,手里抓着郑板桥的后颈毛,很用力地抓,一边小声嘟囔着:“狐狸精,坏女人,勾引我家公子”

    她昨晚就看到,樊素来了,又走了,然后又跟着王子晋回来了,俩人脸上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然后就看见这俩人进了房,说了好半天的话,有时在小声哭,有时在小声笑,然后就关了灯,偶尔发出些更大的笑声,再然后她就不好意思听下去了。

    可是,什么事要弄到早上都不起来?洗脸水都凉过两盆了!檀香噘嘴看着手边的铜盆,用手摸了摸,叹了口气,只能端起来再去换一盆,不管怎么说,公子今天一定会格外需要洗脸水吧?檀香脸上又开始发烧了,她还只是似懂非懂的年纪,只知道那些事情很羞人,不敢问,又忍不住会去想,想着想着就出了神,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了,倚着跟在旁边摇尾巴的老狗郑板桥才站稳了,盆里的水却溅了好大一片出来,小姑娘懊丧的不行,嘴里又开始嘀咕着“狐狸精,痴心妄想”

    王子晋一直晚睡晚起,那是在现代,电便宜,晚上家家都可以弄到很晚,生命比古代人就长了好多,可以做更多的事;到了古代,没办法,只能早睡早起,不止是因为晚上的活动要照明,照明的费用是很高的,不管是灯油还是蜡烛,效果也不好,而且周围的人都是这么的作息,你一个人特立独行也没用,好比要去政府部门办事,不得就着人家的时间?

    可是这一天,他难得地晚起了,不仅是因为昨天闹得晚了,也是因为体力消耗不少,又或者,是心理轻松了许多?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他有点懂了。

    睁开眼睛时,就看见一张宜嗔宜喜、能让人很专心很开心地看上很久的俏脸。樊素,这位云楼的花魁,颠倒无数男人的尤物,此时不施半点粉黛,正斜倚在他的身边,出神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看到王子晋睁开了眼,她先是眨了眨眼,然后就微笑了起来:“官人,早。”

    官人吗?王子晋心里忽然有些迷惘。昨晚,他忍不住就拉着樊素,到了自己的房里,说了好些话。那些话,说的时候都很清醒,也都是顺口说出来,都没有多想什么,可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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