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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柳如是哦了一声道：“然后呢？”郑冲皱眉道：“你是不是穿越之后变傻了？记得从前你是挺精明一个人啊！说白了，这徐佛是训练你做刺客，替她白莲教行刺重要人物，以达到他们造反的目的，懂了吗？你现下已经走上了一条死路！”
柳如是似懂非懂的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郑冲正色道：“这样，待会儿我还是先放你回去，我手下那边我会告诉他们，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柳如是皱眉道：“什么是你的人了？说话注意点。”
郑冲干笑两声道：“说秃噜了，意思是你做了我的内应，就是双面间谍懂吗？这样我可以安抚住我手下的人，将来就算徐佛的案子发作了，我也能保下你的小命。”
柳如是又哦了一声，郑冲续道：“你回去之后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多多打听白莲教的事，把消息传给我，我也会派人在左右监视，方便接应你。”
柳如是皱眉道：“我说过，我不会出卖徐妈妈的。”郑冲有些要暴走的冲动，他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这傻妞怎么还是不开窍？当下耐着性子道：“她是在利用你，要你去死。你看着吧，待得你武艺练熟之后，她一定会让你去行刺什么人。不管行刺的人是谁，一定是明朝的重要人物，然后不管你行刺成功与否，你都是死路一条，懂了吗？只有听我的才能救你的性命！一旦你查探到他们的图谋，立刻告诉我，我带兵抄了他们的老窝，便能救你出来了。”
柳如是眨眨眼道：“你想救我的话，今晚就可带我回去啊。”郑冲快哭了，他急道：“你身怀白莲教武艺，又有徐鸿儒的匕首，今晚你跟我回去，只能将你按白莲教奸细法办，你当我现在可以一手遮天么？你只有回去之后，做我的内应，搜罗白莲教的罪证，这样我才能替你开脱。说了半天，你到底明白没？”
柳如是这才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救我出来之后，打算如何安置我？”郑冲道：“我养你！每月三千两银子供你花销，这总够了吧！”
柳如是淡淡的道：“好，我先回去查探明白，要是徐妈妈并不是白莲教的人，也没有训练我去做刺客的心思，你就休想让我出卖徐妈妈。”
郑冲扶额道：“大小姐，要真是那样，我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柳如是看了看郑冲后道：“好，希望你不是在害我。”郑冲笑道：“怎么会？你是我的美女上司啊，拍你马屁还来不及呢。”当下郑冲问明了柳如是在泉州的住址，柳如是告诉郑冲，她现下是在泉州城南一处庄院内落脚，两人商议好联络的密信都用汉语拼音书写，这汉语拼音这个时代就只有他两人能看懂，都说定后，郑冲便带着柳如是往哨船走去。
回到哨船前，郑冲便命人先驾船送柳如是回去。见郑冲明摆着是要放柳如是走，于孟熹急道：“公子，这妖女不能放！”
郑冲瞪了他一眼道：“听我的，先让她走！我已经问清楚了，柳姑娘是清白人家，绝对不会和白莲教有什么瓜葛的。”于孟熹还待再说时，却被俞硕明拉住。
当下柳如是登上哨船，在船头笑着与郑冲挥手作别，哨船便起缓缓驶离了小坠岛。
随后郑冲登上俞硕明、于孟熹乘坐而来的巡船，吩咐两人都来到船头，其余水兵、舵手、桨手都到船尾去。
见得船尾只剩下他们三个时，郑冲才低声道：“其实柳姑娘已经答应做我的内应，回去替我查探白莲教的动静。”当下郑冲便将徐佛训练柳如是的图谋说了。
听了郑冲的话后于孟熹惊呼道：“听闻当年徐鸿儒一家都已经伏诛，但还有个嫡亲妹妹在逃，想必便是这徐佛了。”俞硕明急忙道：“小点声！”
于孟熹微微一愕，郑冲低声道：“白莲教及会鼓动人心，说不定我们军中也有人是白莲教的，只怕走透消息让徐佛有了防备。再者即便军中没有白莲教中人，内应细作此等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孟熹急忙道：“属下明白了，所以公子适才故意说柳姑娘是清白的。”郑冲缓缓颔首道：“不错，我便是当着他人的面放了柳姑娘，今晚我们识破她身份的事不可对外张扬，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懂了吗？”
两人立刻点头，当下郑冲便吩咐两人各自带心腹人手跟住柳如是，在柳如是居所左近安排眼线，都商定好，柳如是要是有重要消息，便会将消息送出来，负责联络的眼线便将消息及时传回。
都安排完后，郑冲沉声说道：“这白莲教多是在北方活动，今趟现身八闽之地，定然是对我八闽之地有所图谋。如今我们只知道一个徐佛，还不知道白莲教在八闽之地有多少人在活动，因此最好便是放长线钓大鱼，将他们一网打尽是最好的。所以，这趟你们两个一定要听我的吩咐行事，若是稍有差池，定然会酿成徐鸿儒在山东起事那般的祸事来！”
于孟熹和俞硕明都应道：“是，公子，我们两都听将令行事便是。”最后郑冲又补了一句：“事关机密，此事不可向其他人提起，即便是黄老太傅、我的家眷问起，你们都不能说实话。只告诉他们，今晚我和柳姑娘在岛上吟诗作对即可，明白了吗？”两人当下都应了。
很快，郑冲的巡船跟在柳如是的哨船之后也靠岸了，登上岸后，早有殷贤、吴侈两人在那里等候。原来郑冲与柳如是走后，两人陪着张灵素三女回到大营，张灵素虽然气苦，但还是放心不下，命两人在此地等候。复社那边的诗会也已经散场，各人都坐船登岸回去了。
第154章 无一句真话（）
两个狗腿子见得郑冲，上前行礼后，殷贤迫不及待的道：“公子，怎么柳姑娘没带你去她的温柔乡过夜么？”郑冲皱眉道：“胡说什么，我只是和柳姑娘谈论诗词史话，你们想哪里去了？”
吴侈道：“就是，公子是正经人，不会乱来。”殷贤干笑两声道：“适才见柳姑娘孤身一人上岸，随后有辆马车来接她，我还纳闷怎么柳姑娘不带公子去她的居所呢。”吴侈却讨好的道：“公子想赶上去追也行啊，适才我偷听了那两个赶车的说话，说他们待会儿要回城北霞溪村的霞溪山庄，想必柳姑娘是在那里落脚的。”
闻言郑冲浑身一震，暗道：“不好，又上这娘们的当了！”
适才柳如是亲口说的，她在泉州的临时居所是在城南，怎会吴侈听到的赶车之人说要回城北霞溪山庄？这娘们真是没一句真话！
郑冲面色微变，立刻吩咐俞硕明和于孟熹两人道：“你二人立刻带人手赶往城南，要是适才说的那个去处没人，便带人赶来城北与我汇合！”
说罢郑冲大声喝命殷贤准备马匹，他飞快回到自己帐内，拿了自己的双刀与那燧石火铳，便飞身上马。于孟熹拦住郑冲马头道：“公子，让属下与你同去吧，从前属下在军中做过夜不收。”
夜不收乃是明军中的侦察兵，郑冲转念一想，让于孟熹同去也好，当下道：“好，你与我同去！”当下于孟熹便也上马，两人便飞骑赶往城北霞溪村而去。
于孟熹不愧是做过夜不收的人，两人出了大营之后，他很快在通往城北的路径上找到了马车痕迹，当下两人便循着马车痕迹一路追赶下去。
追了片刻后，于孟熹下马来道：“公子，已经追得近了，只恐我二人马蹄声惊动贼人，还是下马步行吧。”当下郑冲应了，两人便下马，牵着马匹缓慢步行。
方才行过一处山坳，转头远远便见得那马车停在道边，马车上有车夫举着火把，郑冲视力极好，是以虽然隔得远，又是黑夜却仍能看得清楚。
于孟熹道：“公子，应该是前面那辆马车了。”郑冲嗯了一声，心头颇为惊异，自己的体质经过改善，视力极佳并不稀奇，想不到这于孟熹隔这么远竟然也能看到。
“奇怪，他们怎么停下了？”郑冲低声道：“于兄弟，你看着马匹，我偷偷上前去先探个究竟。”见于孟熹想争着去，郑冲连忙补了一句：“此时不必争先，我去便可。”
当下不容分说，郑冲便将马匹交给于孟熹看守，他猫着腰顺着道边的密林悄然而进，动作轻若灵猫，竟然毫无声响传出，而且动作也不慢。让做过夜不收的于孟熹心下吃了一惊：“不想公子这隐匿而进之技也这般了得，这般身手便是军中老于此术的夜不收也做不到啊。”
郑冲悄悄靠近那马车，却见两个车夫举火把守在马车外数丈远的地方，正举目张望，似乎是在放哨。当下郑冲避过两人耳目，悄悄从密林中穿行而过，欺近那马车。
到得近前，却听得马车上有人在说话，声音正是柳如是！
“我与你说得还不够清楚么？为何还在这里半道上等我？”只听得柳如是幽幽轻叹一声道：“我说过了，你家中有娇妻美眷，你又爱惜自己羽毛，不肯开口求娶，那我两缘分便是尽了。”
郑冲闻言暗暗皱眉，心想：“还以为她在这里密会什么白莲教要人，想不到是在此处勾搭汉子。”
跟着一个男人开口说话，一听得这男人声音，郑冲忍不住大吃一惊，原来这人居然是复社的陈子龙！
“如是，从前是我决心未定，今晚见得你与郑冲相携而去之时，我方才知道心中万般割舍不下你的。”只听陈子龙沉声说道：“适才见得你的马车来大营候你，我便在半路上等你。今夜见得你与那郑冲去了，可知我心头痛处？你和那郑冲……”
柳如是冷笑一声道：“你们男人都是这般，从前能到手时不珍惜，现下得不到了，却又巴巴赶来。我和郑公子？很好啊，一见如故，如胶似膝，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已非完璧之身，配不上你这位大才子。”
郑冲闻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柳如是当真是满口谎言，骗男人骗惯了，现下居然用自己做挡箭牌来拒绝陈子龙。想来柳如是之前曾与陈子龙互有情愫，只是被胡灮穿越之后，这娘们定然是看不上陈子龙，便想了断这段情缘。
陈子龙闻言，似乎很是生气，大声道：“如是，你现下怎会变得如此轻浮？你与那郑冲方才见面，居然就此委身于他？你太令我失望了！”
柳如是淡淡的说道：“我爱委身于谁便委身于谁，记得三个月前，我在你门口，淋着雨站了半天，你都不肯出门来见一面，那时候是你自己便断了这段情缘！”
郑冲听了心下暗道：“三个月前，看来那时候胡灮还没穿越附身，想来是她继承了柳如是的记忆，对陈子龙的决绝极为痛恨，是以在故意气这陈子龙。唉，我居然在这里偷听别人谈分手，真是无聊！”
陈子龙急道：“如是，那时候我信上已经与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要专心科举应试，暂时不能见你，待得科举有成，才会再见你。”
柳如是冷笑道：“陈子龙，你也不必费什么口舌解释了，待你科举有成之后，便是大明朝的大官了，当官的不是更爱惜自己的羽毛么？你有勇气顶着骂名，娶个娼门之女为妾室么？”
陈子龙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嗫嚅半晌后才道：“如是，给我些时日，你等我好吗？”柳如是却冷冷的说道：“陈公子，请你下车，我与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便在此时，郑冲趁机滚到马车之下，便趴在马车下，片刻后见得陈子龙一双脚踏到车前来，耳中传来陈子龙的声音：“如是，你当真这般绝情？”
“陈公子，三个月前你便是这般绝情的！”柳如是跟着大声道：“人来，我们回去！”
很快两名车夫便回到车上，郑冲急忙双手双脚扳住车底，马车前行，他便伏在车下随马车一同前行。行出一段后，回头看时，只见月光下陈子龙还在那里呆呆的站着，好似失了魂魄一般。
这时候只听得马车上柳如是道：“快些走，无缘无故被这姓陈的耽误了许多时候，也不知那郑冲察觉没有。”闻言郑冲心头暗暗冷笑，这小娘皮果然是在骗自己啊。
只听得其中一个车夫道：“小姐，我们回去后便立刻离开泉州么？”
柳如是道：“正是，本想着此趟前来福建联络一些旧部，不想此处遇上个认得教中匕首的官府中人，此处不可久留，回到山庄之后，马上离开！”
听得这话，郑冲身子凉了半截，敢情这小娘皮就没对自己说过一句真话，她不但知道白莲教，听口气她还是白莲教中重要人物啊！
另一个车夫道：“当年山东一役，徐教主殉教之后，许多旧部南下躲避官府追杀，便都散落在江南各省之内。如今小姐继承教主衣钵，与徐长老一同主持教中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