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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图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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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芝虎这边花了几天功夫才办妥抚恤之事,郑氏水军将士大多都是闽人,大多都还算能将骨灰送回乡安葬,但还是有九十七人没能查得家乡所在,最后便都安葬在了海澄,取名水师将士郑氏九十七义士冢。

    郑冲便跟随郑芝虎在月港水寨内处理善后事宜,照顾伤兵、抚恤战死将士、修缮战船、操训水军,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如此在这里休整了十七、八天,郑芝龙才率领水师凯旋而归,恰好这一天,朝廷回复的褒奖旨意也到了,邹维琏便带了圣旨,亲自到码头迎接郑芝龙的凯旋船队。

    便在码头,邹维琏率领一众文武接住郑芝龙等凯旋诸将,郑芝龙见有圣旨,不敢怠慢,便在码头摆下香案接旨。崇祯来的旨意大大的夸赞了邹维琏并闽省一干文武将官一番,最后便是重头戏封赏了。

    首先是郑芝龙被封为水师都督,提督东南闽浙粤明军水师,这正是郑芝龙想要的。郑芝龙提督南面明军水师之后,东南海面上的海贸就变成郑氏说了算的。是以当听到这个旨意时,郑冲注意到身前跪着的郑芝龙身躯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接下来是郑芝虎等已经有官职的郑氏大将,明朝也没吝啬,都是官晋一级,给了些杂号将军的封爵,什么武毅将军、武德将军、武信将军都封了一大批。

    而到了郑冲这里,明朝大大褒奖了一番,封郑冲为泉州守备,给了个昭武将军的封号,守备可是正五品官,而且泉州守备,正是郑氏老家所在,可以说明廷把整个福建的武备都交到了郑氏手上。

    同时,闽浙、广粤等地参与此次作战的一干文武,也都各自得了封赏。此战虽然是郑芝龙率领郑氏水军打了决定性的一战,但东南沿海各地也都做了积极备战,严密防御下,才让荷兰人和刘香不得已在金门屯驻,寻求和明军主力决战的机会。否则东南海疆万里,刘香和荷兰舰队要是流窜作案,也会让郑芝龙很头痛。

    上起巡抚,下至知县,闽粤一大批文武将吏都得到升赏。文臣中,邹维琏果然被升为兵部右侍郎,调回京城听用。其余文官中,漳南分守道施邦曜防御刘香有修筑万松关、建造镇门港炮台之举,又拘禁刘香的母亲来威慑刘香,也算是文官中功劳最大的。

    武将功劳卓著者,非郑芝龙莫属。对他的表彰词是,“身为大将而身先士卒,亲登楼橹,直捣中坚,使貔貅争奋于波涛,而鲸鲵立毙于燎焰,谋出万全,功当首论。”而对郑冲的表彰词是:“弱冠轻军,不畏矢石,亲斩贼首,奋威登先,勇冠三军。”郑氏父子两人,一时间风头无两。

    剿灭刘香,郑芝龙是最大的赢家,不但朝廷表彰、升职,连儿子也都弄了个泉州守备。同时,这一趟追剿刘香残部后,刘香的藏宝、剩下的船只、人马,也都成了郑芝龙的囊中之物,俘获士卒除了交给邹维琏请功的献俘之外,其余全都归入郑军编制。

    而更重要的事,从此海氛颇息,通商贩洋,不管内资外商,都要打着郑氏的旗号,才能确保行走无忧。郑芝龙靠着收海贸“保护费”坐收渔利,并“以海利交通朝贵,寖以大显”,大明朝的海关关税算是成了郑氏的囊中之物,郑氏的腾飞才算拉开了序幕。

第18章 教名纳尔逊() 
灯火煌煌之下,桌案上龙延香那特有的甘甜土质香味萦绕四周,久久不散。郑芝龙在灯火下,很是认真的翻阅着郑冲呈上的《郑氏营务》,口中不时跟着轻声念诵。

    “行营要务,事关康健,兼系军纪,不得不重……黎明即起,洒扫营居、船舱,营官奉查必细,不得敷衍……盖因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人不洁如何接百事……凡营盘之内,俱要清洁打扫,不得任意运化作践,有污行路,大小如厕皆有其所,不得随意方便……伤未愈者,每日择选新鲜药饵敷治,不可因其脓血之腥臭,而生厌心……所用裹布皆需滚水煮沸,不得随性……伤者两日按名给肉,以资调养……伤患居所,需每日开窗透气,以浓醋喷洒,以保洁净……”

    郑冲端坐于下,眼观鼻、鼻观心,一派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郑芝龙念读的不是自己呈报的章程一样,而施福却很是有些紧张,毕竟这些章程是他笔墨润色的。

    一个时辰之后,郑芝龙才读完这本《郑氏营务》,放下书册后,很是惊疑不定的看着郑冲问道:“这真是冲儿你写的?”

    郑冲略略低头道:“父亲,准确来说乃是孩儿口述,昆玉(施福字)代笔润色的,前后修改三次。”

    郑芝龙面露喜色,连连搓手道:“好,好啊,想不到我郑家也有人能著书立说了。虽然只是说小小的起居伤患之事,但内里却是大有道理的。这里面为父最喜欢你说的这句,盖因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人不洁如何接百事。军伍行营,军纪最重,营居内务,可观其神。是啊,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衣容都做不到整洁,何谈他事?一支军伍若是连自己的营居都做不好,何谈战胜敌人?好,好,这本《郑氏营务》写得好!”

    得了郑芝龙的肯定之后,施福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郑冲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起身谢了一回之后,又坐回位置上。

    一旁郑芝虎有些听不明白,还在那里琢磨,郑芝龙笑着道:“二弟,明天便命人找个书局刊印此书,然后广发各军各船,不得遗漏,务令各军熟记之,下月开始全军皆按此法施行!内里冲儿也已经书明了奖罚之要,便按此推之。”

    郑芝虎哈哈应了一声,看着身旁的郑冲笑道:“好小子,我说这些天每晚都和施福在一处,原来是干这个调调儿,还吓了我一跳,还道你们两个……”

    说到这里,郑芝龙抬手打断道:“二弟,闲话少说,你和施福先下去吧,我有话单独和冲儿说。”

    郑冲知道郑芝虎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此时明末,这男男龙阳之风很是流行,一些世家豪族甚至是王公贵胄家中,都蓄养着一些俊美书童或是男伶,就是供老爷们这玩这调调儿的,以致后世许多明代小说中都有记录当时社会风气的这一情节,更有史学家品评,说明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在于社会风气淫靡不堪所致。

    郑冲不知道明亡到底和这种风气泛滥有无关系,但郑芝虎这样猜想,的确让他有些吃不消,老资是直男好吧!其实也不怪郑芝虎这样想,但凡军中,特别是水师之内,这种风气更重,有时候出海一连数月,四面都是茫茫大海,的确是寂寞难耐,又迷信不许女子上船排遣,于是就只有玩这调调儿了,郑氏水军虽然精强,但也不是化外之地,这种事也是常有的。

    郑芝虎和施福告退后,书房之内就只剩下父子二人,郑冲还是头一次和郑芝龙单独相处,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听说邹巡抚给你取了表字?”郑芝龙目光灼灼的望着郑冲问道。

    “是的,父亲,当时在酒筵上,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推辞……”郑冲解释了几句,郑芝龙抬手打断道:“这也无妨,邹巡抚文豪大家,有他给你取个表字,也算得体。你还记得你的教名吧。”

    郑冲暗道好险,还好这些日子和施福写书,时常闲聊,也被他从施福那里套出话来,原来郑冲当年被郑芝龙接回郑家后,不久便让他接受了天主教洗礼,取了个教名,这个教名相当牛,居然是叫纳尔逊,也不知道是哪个传教士取的。

    “记得,孩儿教名纳尔逊。”郑冲立刻回答道。郑芝龙很早在澳门的时候就接受了天主教的洗礼,他的教名叫做尼古拉,他小名一官,西洋人都称他尼古拉。一官。

    郑冲却知道郑芝龙受洗天主教,绝对不是信仰上帝,他只是把上帝看成一尊菩萨来拜的。在郑芝龙的观念中,还是传统国人的概念,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听施福说,在安海老家星塔之下修建了许多屋舍来供奉各路菩萨、神仙。有道教三清,有佛教菩萨,也有四海龙王,更有闽人尊奉的妈祖,当然也有天主堂里供奉的上帝。听闻郑芝龙每次出海,都会每位神灵都祭拜到,绝不会遗漏,由此看出,郑芝龙并不是只信上帝的。

    而且信上帝,接受天主教洗礼还有一层好处,当年郑芝龙还未曾发迹时,常常作为颜思齐出使泰西诸国船队的使者,一来是他懂得葡萄牙语等外语,二来就是他受过天主教洗礼,作为一个天主教信徒,和同样信奉上帝的西洋人打起交道来,更为顺畅。

    信天主教有好处,所以他就信了。于是郑芝龙不但自己受洗了,连他找回来的私生子郑冲,也早在三年前便已经受洗,取教名纳尔逊,只是他不知道纳尔逊这个名字后世会有多大的分量。

    当郑冲知道自己有个教名叫纳尔逊的时候,起初还颇为感到好笑,但这些天他渐渐回过味来。在后世纳尔逊是英国著名的三大英雄之一,与威灵顿、丘吉尔齐名。纳尔逊的伟大之处并不在于取得了多少场的胜利,而在于的勇猛果敢的战斗精神意志鼓舞着英国这个弹丸海岛国家,最后终于成为了赫赫有名的日不落帝国。

    现在既然自己的教名取个纳尔逊,或许是上天冥冥中安排,想让自己成为大明的纳尔逊,这个名字将代表着大明的海权意识!代表着大明不屈的反抗精神!还代表着大明的国威将像日不落帝国那样,日月所照,皆为汉土!

    是以郑冲之后就觉得这个名字并不好笑了,相反这个名字时刻在提醒着自己,在这个时代应该做些什么事!

    郑芝龙听了点点头道:“还好你没忘,毕竟也是受过上帝恩惠的,你可别不记得回家后去天主堂还愿。”原来这次出征前,父子两人都去拜过各路神灵,现在打了胜仗,回去是要还愿的。

    郑冲应了一声,郑芝龙续道:“嗯,你那教名后边便把这博文的字号加上去,今后和泰西人打交道,字号便叫做纳尔逊。博文好了。”

    郑冲无所谓,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当下又应了一声。

    郑芝龙说到这里,举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了口福建大红袍后,皱眉问道:“听闻邹维琏后来单独找过你说话?却不知说了些什么?”

    郑冲早就料到施福一定会将邹维琏单独和自己说过话的事禀报上去,他也没怪施福,他又不是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现在还没什么对郑芝龙隐瞒的事,说了也无妨。

    当下郑冲便将当天邹维琏和他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听完之后,郑芝龙重重的哼了一声,显得很是不满。

    “邹维琏这人虽然刚直不阿,但我就是讨厌他们这些东林党人笑里藏刀的做派!”郑芝龙沉声说道:“冲儿,既然今后你也是做官的人了,这官场上的一些事还是和你剖析明白些好,省得今后为父不在时,你被人利用,吃亏上当!”

    郑冲闻言,不动声色躬身道:“是,父亲,还请父亲指点。”他的态度就好像那天对邹维琏一样,只顾听,不多话。

    只听郑芝龙缓缓说道:“这趟我剿灭刘香,你也知道从前我和他同是海上过命的交情,当年一般的都是歃血为盟,斩过鸡头的。”

    郑冲道:“孩儿知道此事。”

    郑芝龙嗯了一声道:“那你是否觉得为父将当年这些血盟兄弟,一个个的剿灭,除之而后快,是否太不讲道义了?”

    郑冲不动声色道:“父亲这般做,一定有父亲的道理。”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道:“你就是不要脸的代表,不过这世上,不要脸的人才能活得更好。”

    郑芝龙听了后,脸上露出欣慰之色,缓缓颔首道:“我是有自己的道理,这道理是为父纵横海上十余年才明白的!什么道义天理,什么忠肝义胆,这些都是骗那些无知之人的!人生在世,世道艰险,什么人都不能信,只能相信利益!”

    郑冲也早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他还是静心听着郑芝龙的道理。

    “像我们这些海上讨生活的人来说,与人相处,你该首先看这人能否有利用之处!只因大海茫茫,能相互利用,便可相互扶持,今天你救他,改天便是他救你,这并非善心发作之举,而是当你救人的时候,说不定就是在救将来的自己,这人说不定将来会救你一命也说不定。”郑芝龙缓缓说道,语音虽轻,但却道出了世间的伪善和残酷。

    郑冲默然无语,连救人都在算计着,难道世间就没有什么是真的了么?

第19章 黑暗的迷茫() 
便在书房之内,郑芝龙续道:“可惜后来为父上岸受了招安,这样昔年的兄弟就不再是救你的人了,他们只是你前途之上的绊脚石,留下他们非但不会救你,还会害了你!所以他们只能从这世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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