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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真是孙巡抚的孙子?”
孙泽沛点点头道:“是啊,你认识我爷爷么?”郑冲叹口气道:“没见过,但听说过你爷爷的许多事迹,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孙泽沛道:“我都没见过爷爷几面,也不太知道爷爷的事。”顿了顿孙泽沛道:“小将军,你跟我说说你是怎样一个人夺下一条红毛战船的吧,我喜欢听这种打仗的故事。”
郑冲和施福都是相顾莞尔,郑冲笑道:“我这个人讲故事不算精彩,让这位施大哥跟你说这个故事吧。”当下郑冲便吩咐施福给孙泽沛讲述起料罗湾的战事来,施福口才不错,也是读过书的,便再次讲起料罗湾海战来。
孙泽沛不过十一二岁年纪,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自然也喜欢听这种少年英雄打仗的故事,当下便在凉亭之中津津有味的听施福说起故事来。
郑冲留两人在凉亭中坐着,一个讲故事,一个听故事,自己却信步在花园中又闲逛起来。这黄府花园也不算小,曲径通幽,兰花仙草,蕙质兰心的去处甚多,郑冲忍不住往花园深处走去。
转过两处庭院,来到一处芳草凄美之所,这里有十几株枫树,树上的枫叶都黄了,片片坠落,倒也显得秋意雅致。忽然听得一阵琴箫和谐的曲音传来,却是一墙之隔的另一处庭院传来。
郑冲一时好奇心起,却不知是何人在此琴箫合奏,当下信步循声而来。到了这庭院尽头,被一堵院墙挡住了去路,只见此处院门从内里插了门闩锁闭,也过不去,抬眼望时,隔着院墙,只见隔壁庭院内,雕栏画栋的一座小楼之上,凭栏之处,两名女子正在那里合奏乐曲。
这两女一人抚琴,一人弄萧,只是那抚琴女子乃是坐着,看不太清,而那弄萧的女子却是立在凭栏之处,到让郑冲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弄萧的美貌少女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那容貌有若晓露水仙,出水芙蓉,秀若芝兰,又如海棠春睡,娇美无限,淡雅脱俗。气度清华芳菲,秀丽绝俗。比起郑冲所见的现代美女,那些靠露肩露大腿的外露之艳来,这少女着实清雅如兰,秀美如莲,秀似空谷幽兰,清若凌波水仙。清雅可人,举止之间自有一股峨嵋山水中的清灵之气,带有淡淡水雾之韵。
只是她一身湖水绿金纱通肩柿蒂形翔凤短衫,一袭葱绿地妆花纱蟒裙,衣裙宽大,也看不出身材如何,但郑冲想来,如此容貌,身材也差不到哪里去。
眼中看着人间绝色,耳中满是两位少女的绝美琴箫和音,这首古曲宛转悠扬,甚是动听,虽然郑冲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但听得他浑身都是一阵舒畅。
院中一阵风至,郑冲衣袂飘飘,便立在院中,满天枫叶飘然而下,一墙之隔,两位绝色在那里演奏着天籁之音,此情此景,何其绵长悠扬。
可惜终有曲终人散的时候,少时一曲奏罢,那弄萧少女与那抚琴少女说了几句后,便飘然下了小楼。
郑冲还在院中回味着余音,心中暗暗赞道:“这曲子真是好听,比后世的音乐好听多了,心情都平和了许多,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散啊。”
正想间,院门忽然吱的一声开了,郑冲微微吃了一惊,他倒也知道这般在人家闺女院外偷听不太好,但若此刻躲避,更显自己心里有鬼,当下便客客气气的站到路旁,假装欣赏院中风景。
偷眼看过,果然是刚才那弄萧的少女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名丫鬟和两名健壮仆妇,这时离得近了,郑冲才注意到这少女已经盘起了头发,此前他倒也请教过施福,知道明代女子盘起头发,束了发髻,便是代表着这女子已经出嫁。想不到这少女不过十六七岁,这么早就嫁人了。
既然是黄家的已婚妇人,郑冲更加不敢多看,便立在道边,目不斜视,只顾看着面前飘落的枫叶。
不想那美貌少妇出了院门,一眼便见到站在枫树之下的郑冲,只看了一眼,便惊呼一声,失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冲愣了一愣,回头看了那少妇一眼后,也不敢多看,便躬身规规矩矩的一礼道:“见过夫人。”心中念头乱转,怎么办?听这句话意思,这美貌少妇认识自己,不会又是倒霉鬼郑冲从前得罪的人吧。
那美貌少妇冷冷的哼了一声,冷笑道:“好啊,你居然追到了这里!”郑冲更是不明所以,偷眼望去,只见那美貌少妇却恶狠狠的投来一个剜人的目光,含嗔带怒的小模样,看得郑冲一阵神魂颠倒。
郑冲不知那少妇为何会这么说,当下还是客气的道:“我是随徐光启徐老尚书来府上做客的。”郑冲也不敢多说,只怕言多必失,是以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
“你怎么了?好像不认识我似的?”那少妇很是奇怪的说道,这声音好比天上的百灵鸟一般,空谷兰音,回梁三日。
这时候,只听施福在背后惊呼一声道:“少夫人,你怎会在此处?”
此言一出,郑冲大吃一惊,少夫人?什么?难道这少妇是自己的老婆?
第25章 宿命的冤家()
那少妇听了施福那一声少夫人,顿时俏脸红晕丛生,她身旁那小丫鬟挡在少妇身前,恶狠狠的瞪着郑冲道:“姑爷,你也忒小心眼了,我家姑娘今日只是前来拜会黄家小姐,也不是故意不在府中迎候你回来。你倒好,居然巴巴的追到这里来找人!”
郑冲一听,这少妇应当就是自己的便宜老婆张灵素了。这十余天里,他和施福闲聊之中,也探问出郑家人的一些信息来。这郑冲在今年之初已经成婚,郑芝龙做主给他定了门亲事,亲家是泉州当地书香门第张家嫡长女张灵素,此女生得貌美,又知书达理,但性情却是外柔内刚。只是都成婚好几个月了,两个还一直没有圆房,夫妻两个虽然同住一个院子,却是分房而睡的。
当听闻自己有个未圆房的便宜老婆,郑冲还激动了好一阵,没穿越之前,郑冲忙于学业,而且家中清贫,也没有谈过恋爱,想不到穿越之后,取代了倒霉鬼郑冲的身份后,居然有了个老婆。
于是,有时候一想到回家后就能见到自己的便宜老婆,郑冲就心头一阵火热,只是想不到两人今天会在这种情形下见面,而且郑冲不认识她,也不知露出马脚没有。
当下郑冲故作镇定,淡淡的说道:“我说了,我是随徐光启老先生前来拜会黄老太傅的,哪里知道你会在这里。”
施福在一旁也急忙对那小丫鬟说道:“映雪姐,今早我和公子才下船,便在街面上遇得徐光启徐老先生,听闻他是前来黄府做客的,公子便护送徐老先生前来黄府,顺道拜会黄老太傅,并不知道你和少夫人也在黄府。”原来那小丫鬟名叫映雪。
这时候郑冲有些想明白了,先前自己这便宜老婆张灵素嫌弃那倒霉鬼郑冲没出息,新婚当晚还出去寻花问柳,是以一直没有和郑冲圆房,同时也看不起郑冲,管教甚严,夫妻俩一见面就吵架,一直分房而睡。而之前郑冲只顾寻花问柳,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在家中也没什么地位。
可这趟不同了,郑冲立下大功,也有了官身,可不再是从前的纨绔浪荡子,想必这趟郑冲回来后,在郑家的地位必定是水涨船高。而张灵素定是有意躲着自己,听闻郑冲今天回府,不愿意在府中迎候,是以找了个由头,便跑到黄家来躲避,不想在黄家遇上了郑冲。那小丫鬟映雪还道郑冲小心眼,回家一看张素灵没在家中迎候自己回府,便追到黄府来兴师问罪,一时口快,便将实情说了出来。
想明白后,郑冲摸着鼻子,心中暗暗冷笑,这小娘皮原来是有些害怕面对自己了。想想也是,听施福说,从前郑芝龙极为信任张素灵,便将郑冲这一房的财政大权交给她管理。于是张素灵开始严格控制郑冲的钱袋子,平素每月只给郑冲一两银子零花。
有时候郑冲要想和张素灵亲热,都被张素灵严词拒绝,直说郑冲什么时候能有个夫君的样子,她才会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郑冲一想要用强,张素灵身边都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健妇,每次都是一顿收拾,从此以后,郑冲都不敢再冒犯妻子,见了张素灵就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夫妻两个结下的梁子可不是一般的深,这趟郑冲扬眉吐气了,夫妻俩在郑家的地位必定发生变化,张灵素或许还没准备好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夫君吧。
当下郑冲缓缓说道:“就当今天我们没见过,稍后你们先回府吧,黄老太傅留了我在黄府用饭,要是待会儿再照面了,我怕人说我郑家没有家教,已婚妇人到处乱跑!”郑冲话里意思很明白,张素灵主仆两刻意躲着没在府里迎候自己这事,他可以当不知道,让她们俩自己回去,免得待会儿在黄府中又遇上了尴尬。
施福听了这话,心头暗暗叫苦,这公子和少夫人还真是不对付,真是宿命冤家,一见面又要争吵起来,这可是在别人家,要是真的吵起来,郑家的脸都丢光了。
那美貌少妇张素灵也觉得颇有些尴尬,她今天的确是存了刻意躲开郑冲的心思,才来黄府拜会黄家小姐的,黄家小姐黄绣英乃是张灵素的闺阁好友,时常来往,到她家中也是常事。
十余天前,料罗湾海战消息传来,郑冲勇夺红夷战船、阵斩巨寇刘香、救回郑芝虎的英雄事迹传回郑家来,郑家上下都震惊了。便在后来,更是传来朝廷封了郑冲为泉州守备的消息,郑家上至主母细川氏,下至家仆丫鬟,对郑冲的称谓都变了,都称呼大公子。昨晚郑氏主母,张灵素名义上的婆婆细川氏还找了她单独说话,劝解她要好生对待郑冲,切不可再使小性子。
张素灵也知道郑冲一朝得志,有了官身,在家中的地位已经不是从前那可有可无的纨绔公子,等他回府之后,也不知道会如何对待自己。一想起从前自己还命健壮仆妇收拾过郑冲,张素灵就深感不安,很怕郑冲会秋后算账。
今早起来,郑家上下都在洒扫庭院,张灯结彩,等待郑冲和二爷郑芝虎回府,张灵素一时没了主意,只得偷偷带了丫鬟映雪拜会自己的闺中好友黄绣英,便出了府来,想躲开郑冲,连细川氏都不知道张灵素已经出府了。
只是不想会在黄府撞见郑冲,被郑冲一顿数落下来,张灵素也觉得自己今天做的事有些不妥。小丫鬟映雪不过十六七岁模样,也是一般的水灵灵,俊俏可人,放在后世也是一位大美人。她护主心切,听郑冲说她家小姐没家教,顿时柳眉倒竖怒道:“姑爷,你说我家小姐没家教?”
郑冲也不愿和女子争吵,只盯着张灵素道:“言尽于此,你还自认是我郑家媳妇,就先回府去,有什么话待我回来再说!哼,张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可别让别人看了笑话去!”说罢转身便带着施福扬长而去。郑冲其实是心虚,怕张灵素看出自己不是真的郑冲来,是以先一顿抢白,然后扬长而去,也不给机会细问什么。
映雪被气得浑身发抖,还想上前理论,却被张灵素拦住。映雪怒道:“小姐,你拉我做什么?姑爷这样说你。”张灵素秀眉微蹙道:“今天是我们理亏,我们先回府去再说。”
回到黄家小姐黄绣英的绣楼,黄绣英便是刚才抚琴的女子,她是黄庆云的长女,黄汝良的长孙女。黄汝良不但是精通诗词歌赋的大文豪,而且还是一个精通乐律的音乐家,后世日本内阁文库还藏有他撰写的《皇明乐律志》。因此黄家子女不但精通诗词歌赋,而且都擅长音律,黄绣英尤其擅长七弦琴,张灵素则擅长洞箫,是以两女时常在一起音律相交。
见了黄绣英后,张灵素便即告辞。黄绣英微微一讶,见得张灵素面带愁容,忍不住问道:“姐姐怎生这般愁容?适才都还好好的。”
张灵素尚未答话,映雪小丫鬟抢着道:“适才小姐更衣,在隔壁院中遇上了我家姑爷……”当下便叽叽喳喳的将适才情形说了。
黄绣英吃了一惊,忍不住道:“什么?那纨绔浪荡子来了我家?爷爷还留他在家中做客?这怎么可能?”
张灵素愣了愣问道:“此话怎讲?”黄绣英犹豫片刻后,才柔声说道:“姐姐,此事一直未曾说与你知晓,只因这坏人是你的夫君,我怕闹得你夫妻不和,因此才一直没和你说。”
张灵素听了这话,心头一沉,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当下银牙暗咬道:“妹妹但说无妨。”
黄绣英性子柔弱,未开口俏脸先是微微一红,低声道:“便在姐姐你成亲后三个月,我到观音庙上香,不巧遇上你家夫君,他不知我是谁,便上前说些疯话……”说到这里黄绣英俏脸羞得通红,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