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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不然今后不借显微镜给你看。”王月娘笑嘻嘻的威胁着。
郑冲偷眼见两女古怪,但也没点破。
很快夜深了,李顺贞先困倦起来,便回房歇息。接着黄绣英也起身回房去准备明日的讲义,王月娘假意先走,却半道就绕往徐成衿房内躲藏起来。
徐成衿则拉着郑冲又讲了一个笑话,才起身准备回房,临走前,她红着脸,低声附耳对郑冲道:“今晚你来我房里……”说完小姑娘一溜烟跑了。
郑冲笑得很浪,看来小姑娘想通了,当下哼着小曲,尾随徐成衿而去。
到了徐成衿房内,点起烛火后,小姑娘一咕噜钻进内室床榻上,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郑冲。
“成妗,你不乖哦,刚才和月娘密谋什么呢?”郑冲一进屋就察觉屋里还躲着人,也不点破,便坐在床榻边调笑徐成衿。
“没、没密谋什么啊。”徐成衿眨眨大眼睛。
郑冲嘿嘿一笑,陡然转到床榻屏风后,一把将躲在后面的王月娘抱了出来。
“放手,你这个大恶人,今晚是成妗找你有事。”
“我看是你们俩都有事,快说,密谋什么呢?”将王月娘也扔到床榻上后,郑冲将两女都堵在床上。
“说就说,昨夜你不是说那些精华里有小虫么?我想取些来显微镜下看看。”王月娘气鼓鼓的说道。
“说你们什么好,现在光线不够,取了也看不清。留到明天早上,那些小虫早就僵死不会动了。”郑冲有些无语,自己媳妇儿居然想要研究自己的小蝌蚪?
“那怎么办?”
“嘿嘿,今晚咱们好好研究一下,明早晨时再来运动一回,取新鲜的给你们研究。”
“啊,不要,你这大恶人,怎能三个人一起……”
很快两女的娇声谩骂变成了婉转低吟,春宵帐内,一室皆春。
第403章 温首辅歪楼()
大明崇祯七年六月十九日上,京城正是最为炎热的时节。老天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下雨了,北方的旱情在进一步恶化。
乾清宫内,崇祯帝正单手扶额,斜靠在龙椅上,不只是旱情加剧的坏消息传来,最近几天关外的战事接来传来的也都是坏消息。
辽西方向,洪承畴统领十二万精锐关宁军出锦州,但在大凌河堡遭到清军顽强阻击,明军损失颇大。这让崇祯很是失望,原本以为清军主力都被吸引至辽东、朝鲜方向,辽西空虚,明军正好可以收复辽西失地的,想不到洪承畴统兵才出锦州,在大凌河就遭到了阻碍。
而辽东方向,送来的军报也都是坏消息。自从朝军得勤王令后,北方各处重镇军马纷纷南撤,清军多尔衮所部三万人趁北方空虚之际,连下朝鲜北方数十座城池,继而转攻平壤。皇太极二十余万人马分别围困义州、朔州、碧潼城、楚山城等鸭绿江沿岸五座城池。平辽总兵官郑冲坐镇义州,正苦苦支撑。
“洪承畴到底在干什么?!非要在大小凌河城下磨蹭那么久么?”崇祯扶额良久,最后才抬头冷淡的问了一句。最近他又失眠了,两鬓的风霜之色更重,人也迅速衰老了许多。
“大小凌河两座城堡,乃是锦州北面要地。古时齐国北伐山戎、曹魏征讨乌桓、前燕入主中原、北齐攻打契丹、隋唐平定高丽,均以大凌河谷为行军主道。”答话的乃是兵部尚书张凤翼,军事归他所管,对于崇祯的问话,他不得不答话。
“大凌河城位于锦州东三十余里,是屏障锦州的要地。我军若要固辽,就必修此城;而建奴要想攻我,也就必占此城。从袁崇焕时起,我军与建奴对大小凌河二城争夺就非常激烈,大小数十仗,已是两建两拆。”张凤翼继续说道。
崇祯不耐烦的拍案怒喝道:“这些朕都知道,不用跟朕翻旧账!”
崇祯四年的大凌河之战是崇祯心中的一块心病,这次战役中,明军自祖大寿以下七十余名明军大将尽皆投降建奴,皇太极一律官复原职,予以重用,加以恩养。城中的三万多人仅剩下一万一千六百八十二人,马三十二匹。按推论,饿死的和被吃的应主要是手无寸铁的民夫,这一万多人大部分应是精锐的关宁军将士,这一万余人被建奴收编,反而壮大了后金军队的实力。
而明军不但损兵折将,而且再次丢失了大凌河城,失去了固守辽西的重要战略要地。
张凤翼被崇祯的怒喝吓得跪了下去,除了连连磕头之外,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头发已经花白,已经是风烛残年,目前他要负责一个庞大帝国的数十万人参战的大战役,这种压力对于他一个老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皇上息怒,洪经略用兵,力求稳固,没有贪功冒进,此举可圈可点。大凌河城有建奴八千人马固守,城内又有红衣大炮二十门助守,一时难以攻克,也在常理之中。若是洪经略一时冒进,中了建奴诡计,若洪经略所部有失,只怕连山海关都要守不住。”开口答话的却是新任兵部右侍郎的杨嗣昌。
杨嗣昌乃是明末大臣、诗人、兵部右侍郎兼三边总督杨鹤之子。万历三十八年进士,崇祯四年九月迁整饬山海关内监军兵备道。
此时,他的父亲杨鹤因为总督陕西三边军务任上招抚流寇失败,被下狱论死,杨嗣昌闻讯后三次上疏请求辞职,以代父罪。结果崇祯帝免了杨鹤的死罪,而改戍江西袁州,然而却没有让杨嗣昌辞职,还多次温言抚慰,激励他尽职任事。
翌年五月,杨嗣昌被任命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山海关、永平府等处地方提督军务,他在任内整饬防务,修筑山海关两翼城。
崇祯七年1634年五月,杨嗣昌被提拔为兵部右侍郎,旋即参与督划辽东、辽西战事。
听了杨嗣昌的话后,崇祯也稍稍冷静了下来。崇祯很欣赏杨嗣昌,只因他不像其他阁臣、部臣那样,只会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当年杨鹤下狱之时,满朝都是要论其死罪的奏折,惟独杨嗣昌敢上书救父,崇祯很欣赏杨嗣昌这种敢于说话的精神。
“你接着说。”崇祯摆摆手,让张凤翼和杨嗣昌起来说话,环顾殿上一众大臣,似乎也只有杨嗣昌敢说话了。
“回禀皇上,正如张尚书所言,我军要攻辽西,必走大凌河城,而要守辽西,屏障锦州,大凌河城也是必先恢复的。是以洪经略抢攻大凌河城也是情理之中,此战若能恢复大凌河城,将来巩固辽西,甚至更进一步,恢复辽西诸城,都有好处。”杨嗣昌起身后缓缓说道。
崇祯忧心忡忡的叹口气道:“朕也是心急了,辽东、朝鲜那里,建奴猖獠,多尔衮所部越过鸭绿江后,便一路南进,连克朝鲜数十座城池,眼下正转攻平壤,若是平壤有失,朝鲜震动,只怕辽东之战会失利。洪承畴若能在辽西用兵迅速,多收复一些失地,也能给辽东、朝鲜分弱一些敌军威势。”
杨嗣昌躬身道:“皇上,虽然此刻朝鲜、辽东局面看似危机,但观郑总兵送来的军报中,却从未提及请求援兵之语。”
此言一出,倒是提醒了崇祯和在殿上的一众大臣。数内文震孟颔首附和道:“正是,自四月二十六日战端起,辽东每一份奏报之中,郑冲都未曾提过请求援兵之语。”
杨嗣昌道:“微臣曾今详细看过郑总兵送来的义州等地布防奏报,义州等地我军布防精妙,远近内外皆有堡寨守御,建奴一时间奈何不得。加上鸭绿江中有我大明水师策应,建奴也不敢贪功冒进,自断后路。如今皇太极这厮提建奴主力二十余万围困义州等五座城池,便明示建奴也不敢大举南下攻朝。”
崇祯却皱眉道:“但终究朝鲜有数十座府县被攻下,朝鲜为我大明屏藩,遭如此欺凌劫掠,也难以向天下交代。”
殿上内阁首辅温体仁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语,听了这话后,心头暗暗冷笑:“这还不是你给邹维琏下了旨意,教朝鲜李倧下勤王诏令,朝军舍弃各处要隘重镇,这才令建奴有机可趁的?”
心中虽然这般想,但话绝对不能这么说,温体仁清清嗓子,忽然插口道:“回禀皇上,此趟朝鲜数十城池失陷,皆因备胡经略邹维琏举止失当之故。当日战报,议政府我军守将杨耿奉郑冲之命,主动放弃议政府,乃是诱敌深入,意图在议政府以南河谷之地歼灭多尔衮所部。但邹维琏忽然撺掇李倧下勤王诏令,致使多尔衮折返北上,趁朝军兵马南下空虚之际,才连克数十座城池的。”
说到这里,温体仁上前一步又道:“邹维琏此举自作主张,坏了军务大略,致使朝鲜丧师失地,臣请皇上治邹维琏失职失查之罪,就地免职,逮拿入京问罪。如此方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望皇上三思。”
在场的内阁大臣都心知肚明,邹维琏的自作主张是崇祯的授意,但如今说明崇祯又走了一步臭棋。这步臭棋导致的结果,自然是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的,于是乎温体仁看准时机,就出来落井下石了。打击邹维琏,等于是继续打击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温体仁可是非常喜欢干这种事的。
崇祯闻言默然无语,自己总不能打自己脸,当场说邹维琏此举乃是他这个皇帝授意的。
见皇帝沉默了,温体仁身后参劾的党羽便随后跟上,纷纷站出来申斥邹维琏的罪状,参劾邹维琏的罪责,大有不把邹维琏扳倒,誓不罢休的架势。
于是乎,本来是讨论战局的,结果被温体仁一党成功歪楼,变成了参劾邹维琏十二款大罪的批斗大会。
杨嗣昌愣住了,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张凤翼悄然拉了一把,耳边传来张凤翼的低声之语,“莫要冲动,现下战局不明,若无军略上必胜的方略,不可贸然开口。”
杨嗣昌叹口气,忍住了开口的念头,说实话此刻他还真没有太好的军略。郑冲虽然没有求援,但也是在苦苦支撑。看到朝堂上这一幕,杨嗣昌忽然明白了什么,或许郑冲没有求援,就是知道求援也没用,现在他们是在论邹维琏的罪责,一旦郑冲求援,朝堂上就会掀起对郑冲的口诛笔伐。
杨嗣昌摇摇头,又想到其实就算郑冲求援,朝堂上也无兵可派,大明内地五省正围困着在四川的大顺国,宣大、山西等地也要防备蒙古人,洪经略正在大凌河苦战,东南的明军羸弱不堪一战,唯一的强军郑氏已经派了两万余人北上,还能强求他们什么呢?可笑偌大的帝国,一场决定生死攸关的大战役上,到最后杨嗣昌他这个兵部右侍郎却发现全国上下就没有可用的一支战略预备部队。
正在争吵时,殿外忽有太监扯着公鸭嗓子惊喜的大声呼喊道:“辽东八百里报捷!”
第404章 功过可相抵()
“……臣使密探于建奴巢穴探知,建奴宗亲之内老奴之女莽古济、正红旗旗主德格勒谋算建奴黄台及之事,遂行反间之计。黄台及为保老巢安稳,匆忙退兵……初九日上,建奴大军退却,自朔州渡江,臣领水师于江中截击……是役歼灭建奴水师孔贼、耿贼所部,建奴水师战船两百余艘尽皆击沉,俘敌六百余人,杀敌两千余人……十一日上,破袭建奴八道浮桥,南岸残敌万余人沿江岸东窜。朔州之役,半渡截击建奴,杀伤敌军数万余人,得首级万余级,俘敌两千余人……十五日上,于渭源城外,与残敌接仗,苦战半日,杀敌酋建奴镶黄旗梅勒章京巴哈纳以下敌将三十余人,阵斩八千余人,生俘千余人……至十八日上,建奴已全部退过鸭绿江,朝鲜各处已基本肃清建奴残兵。朝鲜之役,杀敌数万人,得首级三万余级,俘敌六千余人,阵斩敌将镶黄旗梅勒章京巴哈纳、镶红旗噶喇依章京劳萨、伪户部参政马塔福等,汉贼叛将李永芳兵败病亡……是役,我军折损东江镇参将沈志祥以下将官二十余人,东江镇副将陈平朝重伤,战死兵卒一万五千余人,伤两万余人……”
平辽总兵官郑冲的这份报捷奏疏写得很长,也很详细,曹化淳足足念了小半个时辰,最后他坦言邹维琏撺掇朝鲜李倧下诏勤王,他也是知情的,只因当时多尔衮大军逼近汉城,唯恐汉城有失,不得已而为之。郑冲在奏章中自陈失职、失查之罪,言辞恳切,情理充分,但也没有请求赦免,只是请求朝廷处分他的罪过。
才听了一半,温体仁便皱起眉头来,随后退了一步站定。这是温党的一个信号,温体仁退一步意思就是刚才群起参劾邹维琏之事暂缓!
朝堂上温党一伙见了温体仁这个动作,心领神会,也都各自垂首。
而适才还在为邹维琏辩白的东林党则欣喜若狂,平辽总兵最后这一仗可谓是力挽狂澜,虽然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