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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鳖甲三箱,玳瑁两箱,还有西洋绒毯三张,其余货物一箱不剩。当中象牙、胡椒、香料三箱最快出货完,许多商贾都还在询问还有无这三种货物,若是有他们愿意先下定金。”
胡椒自不必说了,需求量很大的货物,香料也是极为紧缺,甚至有些名贵香料比如龙涎香还是贡品,不过这趟香料里面没有龙涎香,缴获的所有龙涎香都被郑芝龙自己霸占了。须知龙涎香这种香料极其难得,当年万历皇帝命南洋进贡龙涎香,每年也才有十几二十两的龙涎香进贡。这批货物中的香料多是沉速香、海添香、黄速香等等,需求量也是极大的。象牙更是,除了可以做成首饰、日用品外,甚至是大明朝臣们所用的朝笏都是用象牙制作的,是以也极为抢手。
需求量大,需要订货,先下订金?郑冲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期货?要不要搞个期货市场呢?期货不就是先订好收购货物的合约,然后等货到了,不论到货时候货物价值又无增贬,都按合约给价么?
期货并不在于订货后先能得到的那点定金,而是在于期货合约的价值,期货合约可以买卖,假如订好合约后,有什么不利的消息传出,有时候那期货合约会变得一文不值,当然若是有货物紧缺的消息传出,某种货物需求量增大,那这份期货合约便会升价百倍。
要炒期货玩么?郑冲想了一阵,觉得脑仁疼,今天费了不少脑力,期货市场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弄出来的,还需要联合许多商号、商帮,还需要制定许多规则,想想就头大,于是索性先不去想。
同时,郑冲也开始感觉自己身边的人才太少,能用的人就施福一个,也该招募一些人才来,今后好像这种商贾谈价磨嘴皮子的事就交给其他人才是。
不过这一趟郑冲也觉得收获不少,与他交易的商号们,最后他都送了些鳖甲作为添头,结个善缘。通过这一次交易,他知道了这些掌柜都是各大商帮、商号委派常年在福建跑买卖的,而他们身后的商帮、商会又认识不少各地的其他商会。
经过这次亲力亲为的交易,郑冲与江右商帮万福商号的陈尤嘉、徽州歙县吴氏大掌柜吴同清、浙省龙游李家管事李福兴、宁波秦家掌柜傅可顺等人都结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这几家商号掌柜都直言下一趟还会来与郑冲交易,郑冲若是有洋货要出手,大可找他们,也算是一次成功的人脉拓宽。
这趟交易不但换回了许多茶叶、丝绸、生丝、瓷器,许多有钱的商家还掏现银进了一些洋货。最后施福点算出来,只现金交易部分,便得现银十五万两之巨,昨天郑冲交割垫付的十三万两钱粮便轻松的收回了本钱来,还盈余两万两。而已经属于郑冲的这批洋货,却给郑冲换来了价值五十万多万两的茶叶、丝绸、生丝和瓷器,便等着与荷兰人议和之后,这批货一出手,郑冲便又可净赚五十万两白银,甚至更多。
听完施福的禀报后,郑冲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又命施福找人租赁好货舱,妥善储存、保管好这批货物,便等着与荷兰人议和后,便即拉到台湾去与荷兰人交易。
忙碌了一下午,便连晚饭也只是随便吃了些点心,这时候郑冲饿得狠了,便命施福弄些饭菜来,招呼也忙碌了一天的几个账房先生、验货牙人一同用饭。吃了饭后,郑冲便在船上歇息。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郑冲依旧换了便服,与施福一道登岸,先去福州集市上买了些上号的胭脂水粉带了,这才同去王家探望孙泽沛。郑冲没忘了昨天与王月娘说的话,他打算买些胭脂水粉送给这个不修边幅的少女。
孙泽沛的精神似乎比昨天又好了一天,居然认出郑冲来了,不过他的眼神中对郑冲是充满了恐惧,看到这个情形,王月娘毫不客气的将郑冲赶出屋子。
“他怎么那么怕我?”郑冲很是奇怪。
王月娘笑道:“他看到你杀人,或许是被你那大恶人的凶神恶煞样子吓坏了,今后在他没痊愈之前,你不可再见他,否则若是又吓得他病情反复,那就麻烦了。”
今天看起来王月娘气色不错,居然还对郑冲笑着说话,郑冲忍不住问道:“月娘,看你今天兴致很高啊。”
王月娘嗯了一声,喜滋滋的道:“昨天你走后,我试了试你那象皮的方子,觉着药性还不错,昨天晚间给爷爷服了一剂,今早起来,他老人家居然觉着好了很多,还喝了两碗小米粥,原来在怎么劝,他都只能喝下半碗粥的。”
郑冲笑道:“这药有效便好,老人家只要胃口一开,能吃东西了,病体就能自己调理,好得更快。不吃东西,哪来的力气呢?”
王月娘笑了笑道:“嗯,爷爷让我跟你道声谢谢,多谢你这方子了,我也要多谢你,这回又多了一种治疗胃疾的方子。”
郑冲道:“也不必言谢,你们替我治疗孙家兄弟,还没谢谢你呢。对了,王老爷呢?”
王月娘笑道:“今早喝了两碗粥,觉得有气力和精神了,便说要去衙门看看,我看他精神头不错,也不能老窝在家里,便答应了。”
郑冲点点头,命施福将那包胭脂水粉拿了过来,随后见施福瞪着眼睛在一旁看,郑冲瞪了他一眼道:“你去照料孙兄弟,我与月娘有话说。”施福似笑非笑的施礼告辞而去。
郑冲左右看看,只见院里还有些家仆在那里收拾药材,也不好意思拿出来给月娘,便道:“有话说,还是去你那屋说吧,咱们接着说说细菌的医道。”
月娘也早有此意,便笑道:“好啊。”当下两人便又来到月娘闺房,郑冲老实不客气的第二次踏入人家未出阁女儿的闺房之中。
没想到进了屋后,月娘便开始问长问短,都是问的细菌的是,郑冲只得无奈的将自己知道的几种致病菌说了,什么大肠杆菌,葡萄球菌等等,又说了这些细菌不耐高温等等特性说了。
来来去去都是王月娘在问,郑冲在回答,一时间也没有好机会将手中的胭脂水粉送出去。其实这算是郑冲第一次正式送礼物撩妹,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最后,好不容易讲到一个段落,郑冲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些病菌了,其余的还需要后来人继续去发现。”
王月娘长出一口气道:“你这些哪里学来的?真是闻所未闻,不过听起来都很有道理。”
郑冲道:“不告诉你!”
王月娘哼了一声道:“好稀罕么?不告诉便算了。”
郑冲鼓起勇气道:“假若你收下这个,然后好生打扮一次给我看看,我便告诉你。”说罢将那包胭脂水粉放在桌上。
王月娘打开一看,忍不住俏脸微微一红,跟着昂起头道:“好,一言为定,你可不许食言!打扮就打扮,谁怕谁!”
第75章 表弟黄承昪()
王月娘嘴上虽然答应了,但却最终也没打开那包胭脂水粉,顾左右而言他。郑冲皱眉道:“寻常女子皆喜水粉描眉,你却不喜欢打扮?”
王月娘撅起小嘴道:“谁说的?明天,明天你来了,我便打扮给你看。”郑冲笑了笑,也许明天来了又是别的借口推脱吧。
两人在月娘闺阁里腻乎到午时,直到施福来到门口叫唤,郑冲才赫然醒来,只听施福道:“公子,舅老爷家让表少爷来了福州,便在水师大营等你回去。”
施福口中的舅老爷,郑冲早已经打听过来历,郑氏所有的亲戚郑冲都从八卦的下人们口中掌握得差不许多。这位舅老爷,便是郑芝龙的舅舅、郑冲的舅爷,在澳门做海贸生意的黄程。郑芝龙十七岁时,因家庭生计艰难,偕其弟芝虎、芝豹赴当时中外贸易中心地点之一的广东香山澳澳门投奔舅父黄程。
黄程是个海商,在澳门从事海外贸易。他留下郑芝龙在身边做帮手,协助商务。郑芝龙在商业竞争和利益角逐中施展自己的智慧和才干,学会经商贸易,到过马尼拉,并学会了卢西塔语和葡萄牙文。可以说郑芝龙的海上生涯正是从郑冲这个舅爷爷黄程处开始的,郑芝龙也对舅父一家极为感恩,郑氏发达之后,也没忘了舅父黄家的恩德。
郑芝龙这一趟成了大明东南水师提督之后,霸住海路,便计划扶持黄家成为广东海商的首脑,在郑冲的五口通商计划之中,广东海关选派的人,大多数都是黄家的人。
黄程如今年事已高,家中生意现下是他的儿子黄岳博在主持,黄岳博有个三个儿子,都算是郑冲远房表兄弟,只是不知道这趟来的是谁?而且大老远的让黄家的人过来做什么?又是谁的主意?
郑冲急忙应了一声道:“知道了,来的是谁?”
施福答道:“便是三少爷。”
来的应该是黄岳博的三儿子,此子名唤黄承昪,自幼聪慧,年岁与郑冲相仿,也不知来福州做什么。
王月娘道:“既然有人拜访,你便去吧,明天你还来么?”这句话才出口,王月娘蓦然一惊,不知自己是怎么的了,竟然有些期待郑冲每天都能过来?
郑冲应了一声,也没注意月娘随着心头变化,俏脸羞红得低了下去,口中道:“我明天还来,记得打扮与我看,今天先告辞了。”说罢便匆匆去了。
王月娘急忙起身送主仆二人到了门口,倚在朱门旁,看着主仆两人策马消失在街巷尽头处,过了许久,这才轻叹一声,转身回屋。
午时已过,王肯堂也未曾回府,家仆做了些饭菜来,王月娘随便吃了几口后,便在屋中将今天郑冲说的话又记了下来。从第一天起,郑冲说给她的那些新奇医道理论,她都记在心头,待郑冲走后,才提笔记录在案,同时也将郑冲说的象皮偏方、金鸡纳霜、种牛痘等疗法也一一记录。金鸡纳霜与种牛痘的疗法还未曾试过,不过月娘心头对郑冲有了信心,因为他的象皮偏方的确对王肯堂的病情有帮助。
提笔一边书写,下笔落痕,却不自觉的每一笔下去,眼前都浮起那张令人又恨又念的脸庞来,一时心头怅惘,不知何以故。
到得傍晚时分,忽闻得门口马蹄声大作,月娘心头一阵惊喜,难道是他转回来了?急忙出门看时,却见诚伯领着行色匆匆的施福走入院中来。
原来不是他,月娘心头微微一沉,微有些失落。只见施福上前朝月娘一礼,急匆匆的道:“王小姐,公子忽然遇上要事,要赶回泉州安平,特留书信在此。本来约好明日再来府上拜会的,因有事不能来了,公子命属下代为致歉。”
说着施福双手递上一封信函,王月娘俏脸一冷,一把将那信扯到手中,冷冷的说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这般,予取予求,便是一封书信打发!”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后,王月娘怒气冲冲的回屋去了。
施福很是尴尬的愣在那里,诚伯叹口气道:“施护卫,你回去吧,小姐这几日都是这般,忽喜忽怒的,我们也摸不着头脑的。不过小姐向来气度很大,过些时候,你家公子忙完要事再亲自登门来,想必也便无事了。”
施福也觉得是如此,这铃铛是公子系上去的,也只有公子自己来解才是,反正自己信函已经送到,便算完事了。当下只得谢了诚伯,便匆匆离开了王府,孙泽沛继续留在王府医治,自有施福留下的护卫照料不提。
王月娘怒气冲冲的回到屋里,将那封信函拍在桌上,几次越想越怒,都想把信函撕了,但最后都是忍住。最后月娘轻叹一声自语道:“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人要走要留,你还能奈何?”
想到这里,心头怒气少去,这才打开书信看了起来。郑冲的字很丑,文辞也更是白话连篇,只见信上他写道:“月娘,对不住得很,我家中临时有要事,要连夜赶回安平去,明天不能来看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下次见面,我会送一架显微镜给你,你便可看到那些微小的细菌了,算是我向你赔罪。下次见面时,记得要打扮得好看些哦。”
月娘看了心头又羞又恼又喜,拍案骂道:“大恶人,凭什么我要打扮给你看?!”说着又想扯信,但最后还是舍不得,自语道:“还是别撕,这大恶人信上说了,要送我一架显微镜的,要是他敢耍赖,我便拿这封信去他郑家上门讨要去。”
说罢打开桌案抽屉,将信函珍重的收好,却鄙见抽屉里的另外一封信函,却是那张三公子来信。
月娘忍不住叹口气又拿起张三公子的信函打开看了看,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月娘啊月娘,你也知道他张家书香门第,家教甚严的,怎会娶一个行医的女大夫过门?”
原来那信函上,张三公子说了,只因家中人闻的月娘在外行医,于名节有碍,想要退婚,张三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