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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乾元笑笑,拱手回礼,“正是给边兄送行的,你我恩怨虽然未了结,但是边兄这一去不知道哪一年才能相见,所以前来送行”。
小二子笑了笑,“多谢周公子,心意我领了,我看周兄这幅模样,也要离开大同了吧”。
周乾元轻勒马缰,“是啊,我要去东北边了,我说过要戍边二十年的”。
小二子策马跟上,“那我提前祝周兄马踏半岛,扬我国威”。
“那我祝边兄纵横沙场无对手,饮马北海话桑麻”。
两人相视一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清晨的风中,金色的朝阳挥洒在两人身上,让众人几欲睁不开,两人迎着朝阳一路随意说着话,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众人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两人。
许久,周乾元拱手,“边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不能耽误你上路,在这里告辞了”。
“珍重”,小二子拱手。
“驾”,周乾元拍马绝尘而去,“边兄,你先赢一城,下次你我再好好斗一场”,随风远去。
小二子笑了笑,周乾元还是不服。
“我们走”,小二子拨转马头,车队缓缓消失在古道尽头。
深秋的夜晚来得要早,要深,西城,当赌鬼失魂落魄的出了赌坊的门,酒鬼醉倒在路边瑟瑟发抖,最后一盏灯被熄灭,整个西城陷入沉睡中。
“吱呀”,一道小门被推开,一个人伸出脑袋鬼鬼祟祟的打量四周,看到四周无人后,向后面招了招手,小门后一行人蹿出,借着黑夜的掩护贴着墙根来到一个偏僻的胡同中。
领先一人掀开下水井,招呼着一行人赶紧下去,等到一行人都下去后,领先之人最后跳入到井中,井盖被从下面挪回原地,清冷的大街上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人到齐了吗”,下水道中接应的人紧张道。
“都到齐了”,最后下来的人回答。
“跟在我后面,不要走丢了,这下面走丢了没人能找到你”。
一行人在污水中快速向外奔去,水声“哗哗”作响,“停”,一行人紧张的定下来。
街道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噹噹”,更夫提着灯笼摇摇晃晃的沿着街道走过,走到下水井口边,顿时下面一行人紧张起来,隔着井盖都能看到更夫脸上的黑痣。
更夫打个嗝,解开裤袋,“刺啦”,一股骚臭弥漫开来,下面的人贴着边蹲倒,大气都不敢喘。
更夫扇了扇鼻子,自言自语,“最近火气比较大啊”,系好裤带,敲着梆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摇摇晃晃的离开。
等到梆子声消失在街角,下水道中人才松了口气,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走”,领先一人轻喝一声,带头走去。
第七十五章 出逃()
大同城外西边十里,一条无名小河蜿蜒而去,秋风吹过河面带起阵阵涟漪,消失在黑夜中。
周中提着歼星弩,在四周戒备着,偶尔回头,看到豹子坐在原地,大刀插在身旁,一言不发。周中扫视四周,像自己一样提着歼星弩的武者足有二十多个,到现在为止,周中不知道自己为谁效命,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豹子解开酒袋递给身边几个受伤的少年,“喝点暖暖身子”,几个少年抱着酒袋轮流抿着。
忽然远处有密集的马蹄声传来,众人顿时提起歼星弩小心戒备着。
“吁”,二十多辆马车停到众人跟前,豹子走上前,“怎么现在才过来,再迟一点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豹子对斩红花抱怨,斩红花翻身下马,“那边耽误了一点时间”。
豹子目光一凝,“没出事吧?”
斩红花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家眷太多,走的比较慢一点”,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簿子,开始翻阅起来,“五十户人家,四百六十七人,这要是被发现了,偷运这么多人,我们可是要被抄家杀头的”。
豹子也点点头,“风险的确大了一点,要我说把那些孩子带着就行了,不知道边声为什么坚持要把家眷都带着,说服他们可花了不少力气”。
“边声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你管那么多干嘛”,斩红花合上花名册,“等着吧,他们应该要出来了”。
“都打起精神”,豹子朝周围呼喝,顿时众人腰板挺了挺。
豹子转过身,“我感觉天气越来越冷了,快要下雪了吧,这时候强行迁徙这么多人不是好事啊”。
“干粮,肉脯,棉袄都准备的很充分,加上我们这么多武者,应该不会出大问题”,斩红花开口解释。
“出来了”,忽然有人喊道。
众人回头看去,下水道中钻出来一个人,灰头土脸的,正是莫桑,豹子走过去把莫桑拉上来,“一切顺利”,莫桑开口道。
跟在莫桑身后的一行人一个接一个爬出来,男女老少站成一排,一个个都面有菜色,看到四周众人手上兵器个弓弩,面带惧色。
斩红花好言相劝,“大家放松,我们不是坏人”,斩红花扫了一眼众人,朝着一个孩子道,“二宝,你一家是不是都在这了”,那个小孩年约十二三岁,看到斩红花朝自己说话,大着胆子回答,“红帮主,我一家都在这了,这是我爷爷奶奶,爹娘,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斩红花一一向几位问好,众人见斩红花面色温和彬彬有礼,都定下心来。
斩红花翻开花名册,“滕二宝,一家八口,都对的上,你们先上车休息吧,车里有赶紧衣服和一些干粮,你们先换身衣服吃点垫垫肚子,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两个时辰”。
等到处理完滕二宝一家,陆陆续续的有人从下水道中爬出来,斩红花一个个的安抚好众人,周中在一旁心中震惊,这帮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私自偷运人口,这可是抄家杀头的大罪,周中已经隐约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足足两个时辰后,大部分人才从城内潜逃出来,斩红花连续两个小时安抚众人,感觉到疲惫的很,但是身边豹子上前不要说安抚了,恐怕直接吓死众人。
“还有最后一户了”,豹子看到斩红花揉着太阳穴,出声提醒,斩红花点点头。
“出来了”,听到有人喊道,斩红花振作精神上前,翻开花名册,最后一户人家叫吕中梁,一家十一口人。斩红花一个个人点过去,“怎么十二个人”,斩红花又点了一遍,还是十二个人,豹子见斩红花神色不对,面上狰狞,提着大刀向着众人走去。
豹子心中知道众人在做的事事干重大,一点纰漏都不能出,如果泄露出去的话,豹子想都不敢想,一个一个张望过去,众人被凶神恶煞的豹子扫过,都害怕得瑟瑟发抖,豹子目光巡视一圈,目光落在最末尾的一个少年身上,年约十三四岁,虽然害怕得瑟瑟发抖,但是眼神清明,眉间倔强,豹子一把捉过少年的脖颈,面目狰狞,“小子,你找死”。
那少年被豹子掐住脖子,双脚在空中乱蹬,面色通红,拼命的想掰开豹子的手掌,却又哪里掰的动。
斩红花看少年眼见着就要被豹子掐死,开口劝道,“豹子,先问清楚情况再说”。
豹子松开手掌,少年摔落在地上,捂着脖子拼命的呼吸着。
斩红花问众人,“有没有人认识他的?”,四周安静,斩红花正要转身的时候,忽然一道细微的声音传来,“孤儿”。
斩红花回头,看到一个少年眼中畏缩,柔声问道,“中梁,你是说他是个孤儿?”,那个叫吕中梁的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见斩红花疑惑,小声解释道,“他从小没爹没娘,所以我们就叫他孤儿,这是他的名字”。
斩红花心中一松,只要不是探子就好,斩红花蹲下,朝着孤儿柔声问道,“你是不是叫孤儿,怎么会来这里?”
“没用的,他是个哑巴”,吕中梁在身后突然出声。
斩红花心中可惜,正要站起来离开,忽然孤儿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脑门直接往地上砸,几下就鲜血淋漓,四周众人顿时心中不忍。
斩红花想了想,多一张嘴也吃不了多少,可是就怕底细不明,将来惹出祸端,想了想,斩红花朝吕中梁问道,“他怎么样?”
吕中梁看了看孤儿,眼中惧色一闪而过,“他会打人,我们打不过他”。
斩红花更为难了,没成想还是个刺头,孤儿听到吕中梁的话以后,猛的加快磕头速度,斩红花赶紧抱住他,他能明白孤儿的意思,应该是想和大家一起走,可是他一个孤儿从哪里知道这些人要走的呢,又为什么要跟着大家一起走。
孤儿不顾斩红花的阻拦,一言不发挣扎着要继续磕头,一双眼睛中充满着倔强。
就在斩红花左右为难的时候,“收下他吧,路上我来看着,有不对劲的地方,我直接解决掉”,斩红花顺着声音看过去,周中点点头。
斩红花想了想,以周中炼骨境的实力看一个小孩完全没问题,只要到了河套,就木已成舟,斩红花点了点头。
孤儿躺在斩红花的怀里,一双眼睛复杂的看着周中。
“走吧,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等着我们呢”。
踏着最后一抹将走未走的黑暗,众人奔向未知的明天。
第七十六章()
车队沿着古道一路狂奔,天边放白,马队转进一处小山坳中,山坳口几人正在把守,随着车队缓缓靠近,山坳处一个人转身向里奔去。
斩红花和豹子带头翻身下马,“让车里的人都下来”,斩红花拧干身上的露水。
莫桑等人拍打车厢,让众人下车集合,四百多人将山坳口挤得满满当当,周中站在孤儿身旁,冷眼旁观的看着四周一切,他倒是想知道是谁在操作着一切,又为了什么。
半盏茶后,山坳中一个人影从晨雾中策马缓缓走出,朦朦胧胧中只能看到一个影子,寂静的清晨,山坳中只有几点马蹄声缓缓而来。
众人屏气凝神,随着人影走近,那人轮廓慢慢显现,一个不大的少年,年约十六七岁,轻提马缰,唇红齿白剑眉星眸,眉间一股英气与桀骜,一身墨蛟甲,胸前一条狰狞蛟龙盘踞,手中一柄古朴长剑上刻九州山水,剑柄两个古朴篆字“开疆”。
轻提马缰停在众人身前,慢慢扫视四周众人,“你们有的人应该认识我,认识我的人应该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一个危险到枯骨无人收的地方”,周中轻轻抚摸手中歼星弩,心中压抑与激荡角逐,“你们或许尊敬我甚至崇拜我,但是这不足以是你们放弃了一切跟随一个未知未来的理由”,小二子目光凝视众人,“你们选择放弃过去,放弃得过且过的过去,虽然不会死也不会出头的未来,说明你们还没有麻木,还想着赌一次”。
孤儿看着马背上英姿丰伟的小二子,眼中炙热,悄悄握紧双拳。
小二子握紧社剑,慢慢举起,众人看着举起的社剑目光中激荡,小二子语气低沉,“我手中提着的是开疆,心中怀抱的是拓土,我和你们一样赌上一切,不是只是为了几亩永业田收租当田舍郎,我要立那不世之功流传千古的名声,我要和你们一起驰骋在无边的草原上,用鲜血去开垦土地,用枯骨堆积肥料,我们会一点点变强,强大到碾碎所有挡在我们面前的敌人,强大到马蹄所过就是我汉家的江山,强大到你极目所望就是自己的土地”,小二子社剑划过手掌,鲜血淋漓而下,语气激昂,众人眼中光芒一点点炙热,“我用鲜血和你们缔结盟约,我用此生及此身给你们一个让你们义无反顾的理由,整个河套将会是你们世代流传的土地”。
“参见伯爵爷”,斩红花和豹子单膝下跪,身后众人纷纷下跪,齐声高呼,“参见伯爵爷”,震天的喊声回荡在山坳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孤儿低下的头颅上眉间倔强,双目炙热。
一个倩影站在半山腰,看着那个宛若钢铁浇铸的背影,在浓雾中依旧透漏出无限风采,目光流转间满是复杂,几分欣慰几分忧虑又带着几分不安。
“出发”,马蹄飞扬。
当历史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翻开新的一页,原本矗立在巅峰的繁华被腐朽的一页覆盖。
沧桑而古老的汴城在一曲曲温柔小调中绵柔,巍峨古老的城墙布满伤口,晨雾刚刚散去,宽敞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擦踵,街道两旁小摊贩卖力的吆喝着,人声鼎沸,十里长街高楼亭榭鳞次栉比,好一派繁华盛景歌舞升平。
临江仙,三面汴河环绕,一眼望去,汴河美色尽收眼底。
临江仙顶楼,一个古朴素雅的包厢内,一个富态雍容的男子站在床边,他年约五十,头发却乌黑,一张国字脸皮肤白皙,厚重的眼皮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