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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仁日所坐的这条前锋船,有弩炮五门,这一次打击,就是五弹齐发,五团火球飞向官军那艘最大的战船。
官兵的战船,区别与民船的就是船板厚实,结构坚固,而且有高高的女墙,能躲避敌方打击,但防不了弩炮,弩炮是和迫击炮的抛射原理相似,弹道很弯曲,近似从上而下,所以女墙几乎没起作用。
杨仁日座船发动攻击,射击哪条船就是总信号,其它船上的弩炮,也一齐向同一条船抛射,虽然命中率也很低,但基数大,即使只有十分之一的命中率,也有二十团火球击中了那条官兵战船。
有一枚恰好点燃了官兵的火药,顿时引起浓烟大火,继而引发爆炸,官兵船上立刻惨叫声一遍,官兵们抱头鼠窜,不一会儿又接连引起了爆炸,响声震天,船上像万花筒一样,火光四溅,向外抛射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包括一些人的肢体。官兵船上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官兵们争相跳水。
趁他病,要他命,杨仁日紧接着又对另一艘官兵战船发动了攻击。两方越来越近,这次的命中率更高,只一轮打击,官兵船上就到处起火,继而引起火药桶爆炸。
明朝水师的战船都是单层甲板,甲板上就堆积着火药桶和铁弹,最怕的就是火攻,杨文礼发明的弩炮正是其克星,所以接连得手。
当然,有得便有失,集中攻击一条战船,虽然打击效果好到暴,但其它战船就未受影响了,他们也因为进入了有效射程,所以命中率陡然提高,杨仁日的座船在最前面,受到的攻击最多,接连中了几枚铁弹。
红夷大炮是加农炮,弹道平直,三枚铁弹都击中了船头,木板四溅,对持盾披甲的兵丁未造成多大伤亡,但是船头大量进水,已不可抢救,因此杨仁日连忙大声喊道:“赶快拆了弩炮,退向船尾。”
弩炮好拆,把支架上的钢栓抽掉,支架和弹槽主体就分离了,一人拿支架,三人抬丁字形的弩炮主体,只要半分钟,就可以快速转移。
船头中弹,大量进水,船速当然就降了下来,后船只相隔十米,眨眼就追上了,后面的兵丁就马上向第二艘船转移。
就这一会儿功夫,两方就相隔近在咫尺了,刚转移到第二艘船上的,杨仁日顾不上组装弩炮了,马上向弓箭手大声下令道:“射箭”
战场上是谁抢先谁就赢,官兵的火炮虽然威力大,但调整方向困难,船头的红夷大炮再装填,更是费时,但弓箭发射简单,兵丁们几乎是应令而射,这边弓箭先抛射,相隔这么近,当然命中率奇高,水师没有盔甲配置,用血肉之躯相抗,立马就死伤一片。死的最多的是火炮兵,已装火药的佛郎机大炮也没人点火击发了。
趁着官兵船只暂时失去控制,杨仁日马上大声命令手下道:“给我马上靠近那条船,夺取官兵战船。”
兵丁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登上了官兵战船,因为剩余官兵见势不妙,已经跳水逃生了,但兵丁们没人会操纵船只和打炮,只是作为一个临时打击阵地。
杨文礼的部队倒底不是水兵,杨仁月指挥失当,己方船队不断的顺流而下,与官兵船只挤作一团,一字长蛇阵变成乱变成挤作一团乱阵了,两方就此进入近距离接弦战,其间有的船只也吃了不少佛郎机炮发射的散弹,由于距离很近,即使有盔甲护盾,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但接舷战己方就占据了绝对优势,不论是人数还是装备,也是歪打正着,没用几分钟,就轻松占领了官兵的战船,打肉博战,水师官兵无甲,处于绝对下风,除了被屠杀就是跳水逃生。
可杨文礼他们还没高兴起来,就看到当涂水师倾巢出动了,黑压压的几百条船正急速赶来,而己方正乱作一团,有船头朝上游的官兵战船,有船头朝下游的己方船队,乱糟糟的,挤作一团,不成战阵。
情况非常危机,杨文礼迅速接过指挥权下达了一连串命令道:“来人,传我命令,命所有会驾船的船工水手,分出一部分人手操纵官兵战船,掉转船头朝下游驶去。
第二,命令兵丁将官兵船上火药、炮弹搬入战船底仓。
第三,命令所有射箭手躲到战船女墙后面,待官兵战船靠近后再统一射箭反击。
第四,除操纵弩炮的兵丁外,其余兵丁,全部躲到底仓。”
杨文礼的二十个传令兵马上将他的命令传达到每一条船上,船队马上分散开来,危险系数立刻大大降低。
现在己方的战船上是弓箭手,原来的货船上是弩炮手,人员得到有效分散,肯定能降低伤亡率。
官兵也不是全是大船,也有许多小船,装备火炮不多,有的甚至是纯粹的火攻船,比如子母船,有的小船负责登船近战,或凿沉敌船。大部分的大船已经在刚才被杨文礼的部队缴获了。
因此,虽然官兵船只数量众多,但其实战力并不占优了,因为杨文礼的军队,最怕的是火炮,而非接舷近战,所以那大部分的小船,其实威胁不大。
说来很长,其实只过了十多分钟,两方就又交上火了,是交火,因为兵丁们也将战船上已装好火药的火炮点燃,进行了有限的反击。
这么一来,战船甲板上就没有火药,炮弹了,不怕再被官兵的火攻引起火灾或爆炸。
炮战非己方强项,可以说不会打炮,就更不知装填了,所以干脆打掉装填好的炮弹,一了百了。
……未完待续
第111章 辉煌的胜利()
杨文礼一方占据上游优势,又不通战阵,刚好散开了,一头就撞进了官兵的船阵里,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己方乱来一通,官兵们也慌了手脚。
虽然有的船也挨了一发炮弹,但这次因为散得开,最多也只挨过一发炮弹,两方就进入接舷战模式了。
这次己方有了接舷战经验,又有战船女墙防护,射了几轮箭,己方兵丁还未有损伤。兵丁们抢在船头刚交错的时候就跳上了官兵船上,手持圆盾,抽刀在手,马上砍杀起来,官兵船舷两边的佛郎机大炮顿时失去了攻效。
官兵那个惨啊!就如同是靶子一样,被兵丁们一个个数着数的砍杀了,两方实力太不成正比了,不论是装备、力量还是技战水平,仰或是心里素质,兵丁们几无一合之敌,眨眼间就将官兵的战兵宰杀怠尽了。那些水兵因为无武器无防具,来不仅跳水的,只能跪地投降。
这帮杀神,杀人效率太变态了,只用了几分钟,官兵余下的战船战巡船就宣告失手,更要命的是,官兵的主将,恰好就在这些船上,都被杀红了眼的兵丁们宰光了,官兵余下的小船立马失去了指挥,变成各自为阵了,在受了几轮箭雨之后,马上就利用船速优势,一窝蜂的四散逃掉了。
这次出乎意料的快速赢得了胜利,杨文礼紧绷的心弦才终于放落下来,他马上高声命令道:“李总管,你马上带领后勤部,统计战果,抢救己方伤员,命令己方船工水手抢救船只。”
“遵命”李怀宣向他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捶胸礼,大声应诺。他此时正激动得满脸通红,己方部队这么轻易地战胜了一支强大的朝庭水师舰队,特别是近距离接舷战,官兵就变得像弱鸡一样亳无还手之力,这证明自己一方的部队,战力超绝,这还是不善长的水战,如果是陆上接战,他简直不敢想象是怎么一种情景。
他对此番远征辽东,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因此劲头十足,离开杨文礼座船后,李怀宣就马上发布各种命令,思路清晰,有条不紊。
“汝成,你马上召集你考功司手下的兵丁,进行战功统计。”
“自安,你马上带领船上的船工水手抢修船只,记住,一定要抓紧时间,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多。”
“宪成,你马上对俘虏的官兵点验,并宣讲我军政策,还有对我们这次租用船只的船东好言安抚,讲明我军会给予补尝的问题。”
后勤部的各位司长,自是一一应令而去,而他自己则是带领后勤部余下的兵丁,积极抢救伤员。
这救死扶伤的工作,极得兵丁们的感恩戴德,所以他要亲自去做,无它,因为他想在杨文礼的系统内,走得更高更远,因为他对这支部队充满信心。
他当了后勤总管之后,王汝成也跟着升了一级,当了最重要的部门,考功司的司长。黄自安是工程司的司长,另一位文书,接替王汝成当了宣讲司的司长。
总共只有这么几位文书,所以各个都得已升官,这是典型的矮子里面选高个,否则依他们的功名,连秀才都不是,在官方民间,当个教书先生都不合格。
当然也不是说他们的能力就一定比不过秀才举人,古代的八股教育制度,教出来的一个个都是书呆子,不通世事,其实毫无用处,全靠个人禀性和后天的处世锻炼。
……
“大当家,我们兄弟侥幸完成了大当家交予我们的重任,战胜了当涂水师,请指示下一部行止。”
杨仁天带着杨仁月两人一起向杨文礼报告胜利的消息,同时也主要是询问他下一步的安排。
这次虽然说战胜了强大的当涂水师,但其实他们几兄弟都犯了许多严重的错误,比如杨仁月指挥船队就一汰糊涂,根本未有战斗队形,成了一窝蜂乱战的场面,己方也损失了一艘船。
但他毕竟不是水上出身,是一个纯正的旱鸭子,又歪打正着,取得了辉煌的胜绩。杨文礼也不好再批评他,于是他和言悦色的夸赞了他们两兄弟道:“很好,这次辉煌的胜利,是我军正规战的首秀,能战而胜之,意义非同小可。这证明你们将我教给你们的知识,能灵活运用,也证明你们能初步指挥部队作战了,值得可喜可贺。”
“但……是”杨文礼夸奖了他们之后用一个“但是”就转换了语气,接着说道:“这场战斗中,你们的问题也不少,我就不一一点明了,你们自己去总结,希望你们能吸取教训,不断的成长,直至能担当一名合格指挥官的重任。
我们不宜在此地停留太久,否则下游关卡会起疑,如果官兵水师加强了防备,我们就更难闯关了。
待船只稍微修复,你们就马上组织船队启航。”
“遵命”杨仁天和杨仁月两兄弟,马上一个磕脚立正行礼,高声应诺。
刚才的水面大战,已经使长江航道断航,上游货船都远远的停驻了,没有一艘敢下来,杨文礼的担心,确有几分道理。
安排完后续事宜,杨文礼趁着暂时没事,赶快回船仓里去安抚他的小妻子去了。
“啊……”杨文礼俯身掀开船板,就听见一声尖叫,光线投射下去,他看到小燕儿正吓得缩成一团在尖叫,因此连忙出声道:“燕儿,别怕!是我。”
小燕儿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才敢站起身来,她一脸担心地仰头问他道:“相公,我们打赢官军了吗?”
“打赢了,你出来吧!”杨文礼伸出手微笑着对她说道。
这是船上的一个食物储存仓,里面有大量的粮食肉菜,即使被炮弹击中,也非常安全,杨文礼担心她的安危,要她一个人躲在这里面,这比在客仓里安全多了。
小燕儿拉着杨文礼的手爬上船仓后,她伸出嫩手,理了理散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衣裙之后,小声地对杨文礼说道:“相公,我好怕,我不敢出去看。”
别看年纪小,她也知道要维护她的主母身份,不仅要整理打扮一下,也不蓦然大声说话,她是怕下人笑话她胆小,典型的人小心眼大。
“我陪你去船仓坐着就是,很快就要启航了。”杨文礼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也不点破她,只是笑着对她说道。
“嗯”小燕儿点了点小脑袋答应了。
……未完待续
第112章 南京留守()
船队休整了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后,就开始启航了,杨文礼搬到了一艘400料的大型战船上,船上的水手也换成了在辽东回来的船工水手,这样安全系数更高了。
只是临时修补,费不了多少时间,其它的事情,在路上也可以办理,现在是争分夺秒,所以船队在杨仁天和杨仁月的高效统筹指挥下迅速启航了。
杨文礼刚在船仓坐定,就下令道:“来人,给我将各个船东请来。”
堂下自有传令兵接令而去,在航行途中,各船之间的人员往来是通过小船划桨联系,短时间内比放帆顺流而下要快,但不能持久。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几十个船东就都到了,他们一起恭敬的向高据上首太师椅上的杨文礼鞠躬施礼道:“大王”
“哈哈哈哈!各位船东客气了,非常对不起,我们这次给各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