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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可不能大意了,路上要是生个病,指不定就没命呢。”徐应元深以为然,赵进教那边也没意见。他们哥三钱不多,跟车的话顶多一半路程,余下的得自己走着去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他们不是主导开矿的矿监,而是打下手的呢。
话说回来,就算是矿监,宫里也不给安排,什么都要自己张罗,人手啊,车马费啊,乱七八糟的费用都得自己垫。
皇爷那里除了给个名义批条,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因而,就算是做矿监,也得是有本钱的。没有钱,你光担个名头都没用。然而矿监油水大,垫的再多总不及那挣来的多,故而这些年矿监税使可是宫里最热门的差事,一个个争破脑袋都要抢呢。
“那成,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北安门那碰头,然后出发。”二叔拍板了,东宫那头反正有孙公公张罗,不必担心有什么手尾。
“成!”
徐应元和赵进教也不耽搁,当下就各回衙门收拾。待两把兄弟走后,二叔却是径直去了客印月在宫外的住处。
这地方他没来过,也是之前听客印月说起过一回,所以先头摸到了另一条巷子,转回来才算找到。
大门没上锁,二叔却没敢直接推门,而是在外面喊了声:“大妹子在不?”
“谁啊?”
里面有动静,传来了脚步声,旋即大门打开,客印月的身影出现在二叔眼前。
“…二叔?”
客印月没想到来的会是良臣他二叔,有些发愣。
“哎。”
客印月叫自己二叔,二叔还真下意识应了声,之后却感不妥,有些尴尬。
二叔这一尴尬,客印月更是尴尬了,脸红了红,低声道:“魏朝找你麻烦的事我听说了,都怪我连累了你。”
“哎,都是自家人,说这见外的话做什么。”二叔连忙摆手,这事他还真没放在心上。这“自家人”三字却让客印月的脸更烫了。
“进去坐吧。”
客印月把门拉开,想请二叔到屋里坐。从良臣那边说,就算二人关系见不得关,可二叔都算是她长辈。长辈来了,她这野侄媳哪能不待礼呢。
二叔却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就不进去了…那个,我要走了,过来跟你说一声。”
“走?”客印月吃了一惊:“你去哪?”
“我跟司礼监的秉笔孙公公求了个差事,得去四川,少则一两年,多则…”二叔没接着说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次去四川得多久才回来,所以话也别说死了。
“我来你这没别的事,就是跟你说一下。我是怕…是怕我那侄儿进京找不到我着急,所以…”
二叔咳了一声,有些话他也不好意思说。毕竟,人客妈妈是有夫之妇,她和自家侄儿得算奸夫**。
客印月是聪明人,如何不知二叔未尽的意思,她低头“嗯”了一声。
“那我走了。”
二叔干笑一声,要转身时却又停了下来,对客印月道:“大妹子,你告诉我那侄儿,二叔是去四川求上进的,叫他不要惦记,也不要担心,另外也别跟我大哥说,省得我那大哥瞎操心。”
“放心吧,二叔,要是良臣找过来,我会转告他的。”说这话的时候,客印月心里也不好过。她知道二叔之所以去四川,肯定是因为躲避魏朝,这事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她连累的。
“那你忙吧。”
二叔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见要说的都说了,也不在人客妈妈这里耽搁了,转身便朝巷外走去。
走到半道,又想起什么,回头朝客印月喊了声:“大妹子,告诉良臣,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可别学二叔。”
也不知道客印月听清没听清,反正二叔头也不回就走了。到了北安门那,两把兄弟已经等着他了,说是没什么可收拾的,可一个个都是大包小包的。当然,真的不值钱,除了棉被就是棉衣。
“老哥交待完了?”徐应元见二叔脸色不大好看,关心的问了句。
“嗯哪。”
二叔点了点头。徐应元问他要不要回东宫收拾一下,二叔直接说不用,路上哥三挤挤就行。
北安门外有现成的车马行,这家车马行做的就是宫里生意。因为不管是宫里人外出,还是亲戚来探亲,都要用马车。不然靠两条腿,走到何时。生意嘛,还算兴隆。
四川离京师可有几千里路,京师没有直达四川的车马,只有驿站才有。二叔他们坐的大车是先到陕西汉中,然后经汉中折道四川重庆。再由重庆到目的地云安县石砫寨。
赵进教付的车费,这车费一出,哥三余下的钱真不多了,路上还得省着用,要不然就得挨饿了。
大车是从西边的广宁门出的城,出城后徐应元和赵进教都靠在车上闲聊,二叔却想自个在京师生活了二十年,这突然就离开了,实在是忍不住就回头看了眼。
再回首时,两滴老泪不经意的落下。
良臣,叔走了。
第三百零五章 傲人的贵妃娘娘(四更)()
翊坤宫,太监们正忙内忙外的往殿内送水。
宫外面,混堂司的车马排了长长一溜。每辆车上都放着几个大木桶,上面盖着盖,里面都是热气腾腾的热水。
今儿贵妃娘娘沐浴,可是好大的阵势,光是混堂司送来的热水就能倒满一个池子。听说贵妃娘娘原打算让皇爷在翊坤宫中修个瓮堂的,可皇爷却说钱都修了叫大火焚毁的坤宁宫,眼下内库实在是没有钱为贵妃修瓮堂。不得已,贵妃娘娘只得叫人砌了个池子,里面用瓷砖贴上,地上铺砖,四面用木柱悬挂布幔,将就着洗了。
瓮堂其实就是宫外百姓们用的浴肆,说白了就是洗澡的地方。早在宋朝时,浴肆就已经普遍,当时的东京开封城内还实行男女分浴,里面的服务也非常周到,除了提供沐浴外,还供搓背、剪指甲、按摩等服务,另外茶水、酒水、果品也都是一应俱全。除开封以外,大大小小的城镇也遍布浴肆。
蒙元时期,有个西方来华的洋人叫马波罗的,这人便在其书中记载中国之地,人们每日早起,非沐后不进食。到了本朝,这浴肆渐渐就成了混堂,又有叫浴室的。北京城就有大大小小的浴室三十多家,每次沐浴价格也很便宜,装修差些的一文钱就可,好些的也不过五钱,里面还免费提供洗澡用的澡豆。
不过听说有几家浴室还提供特别服务,这个特别服务是什么,宫人们或许不清楚,但有职事的太监们肯定清楚,因为他们是那的常客。
相对于正常人而言,生理缺陷的公公们对特别服务其实更热衷,因为只有那种服务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像个男人。哪怕他们也就是干看干享受,顶多动动手而矣。但那滋味,却真正是温柔乡,叫人留连忘返,比青楼还要吸引人。
贵妃娘娘的浴室,自然是风雅而高洁的。
太监宫人们忙活了半天,终是将那池子注满热水。热水升腾开后,布幔很快湿了,一掀开就是股热气扑面而来,令得冰冷的殿中都透着暖和劲。
翊坤宫女宫人较多,负责宫人的郑尚仪是贵妃娘娘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头,如今也快三十岁了。
贵妃娘娘疼她,早年间就要把她许人,还物色了几家不错的人选,可这郑尚仪却死活不愿嫁,说是受不得臭男人。
贵妃娘娘不好逼她,只得由着她,这一由,十八九岁的姑娘就成了老姑娘。如今,在翊坤宫中,郑尚仪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很多时候,甚至连贵妃娘娘都听她的话。
以致于,翊坤宫的大小太监们都得巴结她,哪怕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崔文升公公和贴身太监刘成老公都得看她的眼色。
“好了么?”郑尚仪虽是个女人,可声音却响亮的很,这一声喊,殿外面都能听的见。
宫女们忙说好了,郑尚仪点了点头,掀开布幔进去,试了试水温,皱了皱眉头,出来让太监们再往里注些热水,这水温高了,小心烫着了娘娘。
待太监们又注了几桶冷水,拿舀子在里面上下翻腾搅匀后,郑尚仪再试水温这才觉得满意,当下就去请贵妃娘娘前来沐浴。
“娘娘,水放好了,冷热正好。”
郑尚仪进屋的时候,贵妃娘娘正懒洋洋的靠在塌上看着书,郑尚仪瞄了眼,书名好像叫什么三言两拍的,作者好像是江南一个姓冯的书生。
“辛苦你了,紫丫头。”郑贵妃放下书,笑了笑,紫丫头是郑尚仪的小名,从前在家时,郑贵妃就是这么唤她的。
“娘娘,我扶你起来。”郑尚仪要上前扶贵妃娘娘起身,贵妃娘娘却故作嗔怒道,“怎么,我老了不成要你来扶?”
“奴婢可不敢说娘娘老,谁要说娘娘老了,那就是瞎了眼呢。”郑尚仪吐了吐舌头,虽然这个动作和她的年龄很不相符。
“人哪有不老的,过了年,我就四十了。”
郑贵妃轻笑一声,从塌上起身穿好鞋,对面有面铜镜,她走到镜子前看了眼自己,却是得意的笑了笑。因为,她真的不老,镜子里的她身段不但苗条,上身更是丰满,脸蛋也浑然不像个快四十的女人,怎么看都是个丰姿美人。哪怕,事实上,她已经做了奶奶。
“我就说娘娘不老吧,娘娘自己都美上了。”郑尚仪在边上“噗嗤”笑了起来,将一件披风披在了贵妃的肩上。
郑贵妃打趣道:“行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贫嘴,赶明还是把你嫁了得了,省得天天在我跟前烦心。”
一听这话,紫丫头立时感到委屈,鼓着嘴不说话。见她这样,郑贵妃不由好笑,摇了摇头拉着她就走。
“行了,你说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我不逼你还不行么。”
“娘娘说话要算数。”
“算数…不过你都这么大了,再不嫁人,往后怎么嫁得出去噢?谁家愿意娶个老姑娘呢?”
“娘娘,你又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
主仆二人有说有笑的到了池子边,太监们忙行了礼一一弯腰退下,仅剩几个宫人在边上伺候着。
“娘娘,我帮你宽衣。”
紫丫头上前帮郑贵妃解开衣扣,郑贵妃也没闲着,自己将头发盘了起来。别看她是皇贵妃娘娘,可有时候很多事都是自己做,很少要宫人替她弄的。这一点和坤宁宫那位截然不同。对待下人的态度,郑贵妃也和那位不同,所以论亲近,宫里大半人其实是喜欢这位皇贵妃娘娘的。
紫丫头将扣子解开之后,便掀开布幔请郑贵妃进去再脱衣。热气扑在面上时,郑贵妃脸上一热,十分的舒服。
里面地上早放着棉质拖鞋供贵妃娘娘更换,郑贵妃换了鞋后便开始解衣,一边脱一边随口问紫丫头:“陛下呢?”
“陛下在慈宁宫呢。”
“慈宁宫?他去那做什么?”
“奴婢不知。”
“随他去吧,他就是小气鬼,都舍不得给我盖个瓮堂。有钱净知道孝敬他娘了。”
想到丈夫的抠门,郑贵妃不由有些着恼,哼了一声叫紫丫头帮她脱衣。当最后一件贴身袤衣解开脱落后,贵妃娘娘傲人的双峰立时呈现在紫丫头面前,让这老姑娘下意识的瞧了瞧自己,生出些许自卑。
第三百零六章 过河不拆桥(五更求订阅)()
“紫丫头看什么呢?”郑贵妃的目光有些坏坏的。
“没,没什么!”
紫丫头如受惊兔子般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这动作可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噗嗤!”
郑贵妃亦忍不住笑了起来,拿右手纤指点了紫丫头额头一下,嗔笑道:“嫌小是吧,嫌小就嫁人啊,你老不嫁人的,何时才能大。”
“娘娘,嫁人就会…变大么?”紫丫头一脸无知的发懵。
“当然,我不就是这样的么。”
郑贵妃说着挺了挺胸口,此处是最让她自豪的地方。尔后伸脚试了试水温,感觉正好,便整个人走了进去,然后缓缓蹲了下去。
“娘娘,为什么嫁人就会变大?”紫丫头坐在台子边将毛巾递给了郑贵妃,不忘说出心中的困惑。
“这个嘛…你嫁人了就知道。”
虽然这丫头打小就跟自己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实似母女,可男女之事郑贵妃又哪好说的那么露骨。她可是皇贵妃,又不是市井的妇人,说起话来没遮没拦,没羞没臊的。
“娘娘还说陛下小气呢,我看你才是小气鬼。”
紫丫头嘟囔了一句,顺手用澡豆替娘娘擦拭起来。郑贵妃暗自发笑,不去管她,等过了年,管她乐意不乐意都给她寻个人家,免得真嫁不出去做老姑婆。
水温正好,这池子工匠砌的也好,水注入后,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