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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头一人给你们弄一条,嗯,这样不给咱家丢份。”
魏公公不能光自己一个威风,手下也得跟着涨涨逼格才行。反正也要不了多少钱,他如今虽然还没挣着大钱,可靠着姘头在京城卖力营销债券,多少也是个阔佬了。弄个百来条金链子,还是呱呱叫的。
小田他们听了,自是眉开眼笑。
不管出身在哪,于这金子的好处都是共通的。
再回首公主府,魏公公心情复杂,可肉疼之余也只能自我安慰。
人家是公主殿下,金枝玉叶,替你生个娃,价格高上天也是可以理解的。
退一万步,你魏公公不用重金求子,只须重金养子,怎么算都划得来的。
这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打今儿起,他老魏家和老朱家就能称兄道弟,攀上交情了。
往后,就能心安理得的打理老朱家的事了。
都不是外人嘛。
魏广微的事和寿宁说了,也算是交接了,具体操作就是寿宁和魏广微的事了。当然,寿宁是不方便和魏广微直接谈的,还得有个中间人。
这个中间人就是魏公公留在京里的陈默了。
左安门的内官监办事处并不因为他魏公公南下就给裁撤了,反而还要继续扩大。
宫里头张诚那边,良臣去打过招呼。
金忠那里虽然没去,可有李永贞帮衬着,自也会照拂。
万历那里更不用说了,对这位皇爷而言,人走不走不重要,重要的是钱还能不能再入他老人家的内库。
锦衣卫北镇那边有田尔耕,东厂虽然和自家不对付,可现在宫里都在争东厂提督太监这位子,一时半会也不知花落谁家,所以眼面前倒是不怕有人再寻办事处的麻烦。
就是马堂真不开眼,也有金忠和张诚牵制着。
再说,万历那怕也不愿少了条财路。
毕竟,亲闺女操刀的。
天不早了,良臣再呆下去也没意思,迟些说不定就叫冉兴让撞上了。
驸马爷如今已成为京师区的分经销,全身心的投入在大业之中,寿宁很是夸他。
良臣也高兴,驸马爷能有个正经事干。
可一想到自个走后,这驸马爷就会耕自己的田,这心里总是酸酸的。
尤其是自个的孩子将来得管他叫爹,那就更窝火了。
只恨寿宁这个姘头没说出行那西门庆之事,不然,良臣脑子一热,说不定真就干了。
是真的会干,不是假的。
当日客巴巴笑说要弄死侯二,良臣是本能的就拒绝。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同道中人可以当,但弄死道兄这种事,就实在是不像话了。
一来良心过不去,二来道德有道坎。
可寿宁这头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不知为何,一听寿宁怀了自己的孩子,良臣就妒火中烧,对冉兴让这驸马爷动了杀机。
人之常情,是个男人都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叫别人养着。
好在,寿宁不是金莲。
这种事,也就是脑子一热的事。
脑子不热了,回过头来一冷静,这杀机是怎么也动不了的。
冉兴让,其实是可怜人呢。
真正的坏人,是他魏良臣。
反正这北京城,也是不能再呆了。
贵妃娘娘那,菊花凉一送,这心里铁定牵挂着他小魏公公。
良臣也不是没心眼的,送上去的菊花凉份量并不多。
除非你郑贵妃这辈子不犯,要不然,犯一次就得想到他魏公公一次。
有贵妃惦记着,就是远离京师又如何。
唯一的遗憾是万历没肯到南苑校阅他的大明海军。
不过也没关系,有他老人家亲笔提写的“皇家海军”四个字就成。
为了这四个字,良臣可是托寿宁孝敬了一万两银子给他丈人万历的。
当初高淮请万历题个店名,给的不过是五百两。
这也是沾了亲,不沾亲的话,良臣最多给六百两。
不能不走了,良臣骑马出城时,最后看了眼高大的京师城墙,他知道,这刻起,他也许要很多年才能重新回来。
……
两日后,内官监丞、钦命海事提督太监魏良臣奉旨南下。
与此同时,京师的朝堂却发生了大动乱。
东林党在蛰伏数月之后,向着五党亮剑。
亮剑所在便是京察,因是辛亥年,所以又称“辛亥京察”。
一开始,朝堂便呈现出两军对垒的局面。
负责京察的主察人是东林党人、吏部尚书孙丕扬,辅助者是同样为东林党人的吏部左侍郎王图、副都御史许弘纲、吏科给事中曹于汴、河南道御史汤兆京等,几乎清一色的东林官员。
京察大幕一拉开,主计孙丕扬就高调提出,此次京察不论门户党派,一律依照六年来的评语,以决定官员的去留。
此调一出,顿时哗然一片。
因为此六年来官吏的评语都由吏部出,而吏部正是由东林党人掌握。
而风评这一块由都察院出,都察院同样是东林党人占多数。
孙丕扬以原给事中王元翰为例,指出王虽是东林中人,一年多前因受浙党御史郑继芳诬陷,一气之下离职出走,后吏部曾把他降为刑部检讨,本次京察仍准备将王列为被察对象,此后王元翰果真又受到处分,降为湖广按察司知事。
宣党党魁汤宾尹,心中开始发慌,他十分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去年会试廷试,自己接连舞弊营私,为弟子韩敬换来一个头名状元,至今仍遭到世人诟骂,还有就是在家乡宣州逼死秀才妻子一案,令他名声扫地,回想起这些,他深知本次京察,自己是在“察”难逃,便想来个先发制人,以攻为守,将水搅混,可却无办法可寻,便问计于内监李永贞。
李永贞没有给汤宾尹答复,而是即刻出城去追赶已至通州的魏良臣。
“这件事有何难的,东林党人想借京察扫平五党,五党就不能坐以待毙嘛。照我看,不如来个大的,先除掉叶向高,再除掉孙丕扬,把这两人除掉,这京察还察个屁。”
良臣擦着鼻孔道。
他不是失礼,而是鼻孔刚刚出了血。
叫人打的。
第六百零一章 偷鸡不成赊把米()
冉兴让没有兄弟是做都头的,公主殿下也不是金莲,所以这事跟京里没关系。
实是后院起火。
动手者,非他人,秀芝姐也。
殴打原因是睡哪处的问题。
良臣不是薄情人,自个辛苦南下,不愿二女留在京中苦等,守那活寡。
当然,关键是他老人家夜路走多了,也怕湿脚,怀疑自己这一走,或许就会有官人给他戴帽子,然后喂他魏公公服药。
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故,必须要防,严防死守。
但怎么才能防的彻底,防的到位呢。
魏公公不至于给二女一人弄把锁,那太不人道了。
思来想去,唯将二女一起带走,才最妥当。
一来不使二女在京中寂寞,起了勾人之心,叫那东门、西门的官人们有机可趁。
二来也是两全齐美,毕竟,魏公公这一路旅途劳顿总要有人照顾嘛。到了南方的地界,男女搭配,干起活来也不累。
这么着,便租了马车,将二女从办事处先运到了南苑,接着便一起上路了。
二女对于南下没有意见,反而认为是应该的。
只是,二女不合。
据管事张进忠密报,说在办事处时,佟佳夫人和秀芝夫人曾经大打出手过。
战况十分激烈,秀芝夫人大骂佟佳夫人是老不要脸的狐骚,老牛吃嫩草云云。
总的来说,秀芝姐是把自个当大妇了。
佟佳夫人倒是不曾回骂,可叫秀芝夫人欺上了,也是要还手的。
二女交手几次,扯了不少头发下来。
却是佟佳占了上风。
办事处众人谁也不敢相劝,只能请魏公公自个拿主意。
同时,众人亦是好笑,两位夫人也不知争个什么劲,魏公公可是个太监哎。
有龌龊的不禁就想了,莫非魏公公得了大内密传,真练成了奇门绝计,能叫这二位夫人欲生欲死?
故而,这才要争抢?
………
魏公公那头,也心酸着。
洛洛儿表现尚可,知进退,这点让他还是欣慰的。
可秀芝姐的表现太让他伤心了。
别的穿越者三妻四妾,美女如云,左拥右抱,个个爱死,没一个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反而大被同眠,叫那穿越者享尽齐人之福,怎的到了他这,就碰上这种事呢。
秀芝姐应当不是那种悍妇啊?
怎么说,也是书香门弟出来的闺秀,应该要明事理啊。
毕竟,你秀芝姐和我魏公公也是没有名份的呢。
魏公公很头疼,反省是没必要反省了,劝和也是没时间,只能先赶鸭子上架,到了南边再说。
不曾想,这还没出京师地界,秀芝姐就发飙了。
起因是魏公公性致来了,首先想到的却不是在办事处憋了许久的秀芝姐,而是守孝结束的佟佳氏。
原因是佟佳氏技术好,手段多,汁肥味美。
寻思先安慰了佟佳氏,明日再和秀芝姐恩爱,哪知衣服刚脱了一半,秀芝姐却杀上门来,“砰”的一脚把门给踹了。
当时,佟佳氏赤条条的,魏公公则是裤子刚滑到脚边。
受了惊吓,二人紧紧相拥,十分的狼狈。
“骚娘们!”
秀芝姐不由分说上来就打,却只打骂佟佳氏,不曾对魏公公动手。
佟佳氏不甘示弱,二女很快就打成一团。
魏公公见了如何得了,一手提起裤子,一手就去拉。
结果就是鼻子被秀芝姐的肘部扫了下,当场鼻血长流。
二女见了,也是吓了一跳。
这还没顾得上维稳,以使家庭和谐,那边郑铎就来报说是李公公来了。
一听李永贞来找,魏公公赶紧撇下二女,匆匆来见。
他知道,李永贞不会因为小事来追赶他的。
………
“公公的鼻子?”
李永贞方才注意魏公公擦拭的帕子上有血迹,不由眉头一跳。
“噢,无妨,没注意撞墙了。”
魏公公讪笑一声,继而一脸正色,“李公公但回去与那五党中人说,也与金公公说,敌人固然凶狠,但我方表现得要比敌人更凶狠才是。”
李永贞点头道:“我明白公公的意思,但叶向高和孙丕扬一主内阁,一主吏部,又值京察之年,占尽天时地利,便是五党齐心,亦难除去。”
魏公公笑道:“叶向高和孙丕扬便如东林两座大山,欲搬动大山,自不能直接去搬,得从山脚开始。”
“公公的意思是?”
“欲除叶向高,先除孙丕扬。欲除孙丕扬,先除其党羽。欲伐大树,先砍枝干也。纵是搬不了这二座大山,去了其枝干,除了其党羽,又有何人替他们张目摇旗呢?…如此一来,京察之事,不了了之,五党有何好怕的。”
魏公公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叫化被动为主动。
你五党中人于其担心东林借京察来察他们,计他们,不如围魏救赵,主动出击嘛。
解决不了问题,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李永贞听明白了良臣的意思,微一点头,道:“吏部左侍郎王图与其兄王国都是陕西人,二人也是东林干将,与孙丕扬一同主计,若秦脉斩断,东林如缺一臂。”
魏公公听后,笑着一挥手:“那便先从这王氏兄弟身上做做文章。”
李永贞道:“我这就回去与那汤宾尹说。”
说着起身就要走,魏公公却问了句:“这汤宾尹缘何如此怕被察的?”
李永贞轻笑一声:“其人身不正。”
“身不正不打紧,只要立场正便行。”
魏公公可不理会五党中人有多少身不正的,因为东林那边身不正的同样很多。狗咬狗的事情,说不得哪个好与坏。
送走李永贞后,魏公公摸了摸红肿的鼻子,怏怏的摸到了秀芝姐的屋外。
见秀芝姐的屋内亮着灯,内心不由忐忑。
抬首朝不远处佟佳氏的屋子看了眼,终是小心翼翼的推开秀芝姐的屋子。
“死过来。”
秀芝姐坐在床上,狠狠瞪了眼魏公公。
魏公公顺从的走到床边,正要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秀芝姐却一把将他拉倒在床,然后不顾他的惊讶就解去了他的衣服,继而俯身。
一番云雨后,魏公公还是没回过神来,秀芝姐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还主动的做那羞羞事。
“你还怪我么?”秀芝姐脸上的红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