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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气解决五个,握刀年轻人很是得意,随手接过腰牌,也不理刘公子,只朝那公子哥昂了昂头,意思是我怎么样。
可这公子哥却懒得理他,白了他一眼,就掏出个手帕擦拭鞋子上的油污。却是刚才打起来的时候,桌子上的鱼汤溅到了他的鞋子上。
良臣现在对那握刀年轻人高看了十八眼。
这家伙,身手真是不错,要是给小爷我当保镖的话,我还用怕那仙人跳和的切小鸟的?
不过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锦衣卫的?
良臣想看看人家手里的铁牌,可又不好意思要,便盯着人家刀看,才发现对方拿的是一把倭刀。
锦衣卫拿倭刀,形象实在是有点不符。
良臣吃不透对方的底细,于是走到刘公子面前,一脸笑容的看他:“你怎么说,还打不打了?”
这话说的就跟刚才大展身手的是他一样。
良臣这叫借势,又称狐假虎威。
“不打了,不打了!”
闻着这个儒童满嘴喷出的酒气,刘公子心里想将这小子揍成猪头,奈何那握刀青年实在太可怕,只得在脸上挤出笑容,赔罪道:“小兄弟,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多包涵。”
“嗯。”良臣满意的点了点头,拉过和燕瘦一样吓得花容失色的环肥,“飘柔姑娘,你还要不要了?”
“不要,不要了。”刘公子干笑一声,“三位慢用好了!”
“不是三位慢用,是我一位。”良臣纠正了刘公子的语病,否则,会让他有很不好的联想。
“……”
刘公子无语,记下对方模样,回头就查他祖宗十八代,看这家伙到底是哪个县上来的。一个小小儒童,也敢在他面前这般张狂!
“现在怎么办?”打也打完了,怎么收场是个问题,握刀青年一脸无奈的看着公子哥。他不太擅长擦屁股的事。
“打都打了,能怎么办?让他们走吧。”公子哥撇了撇嘴,你问我怎么办,我还没问你怎么办呢。
“不让人家走,你还请客不成?”握刀年轻人咧嘴一笑,朝刘公子一挥手:“走吧。”
“哎,好!”
刘公子如蒙大赦,连忙逃到楼下,几个家丁也是相互搀扶着慌忙下楼,头也不敢回一下。
握刀青年见了,轻声一笑,看了眼呆立在那的环肥和燕瘦,问那公子哥:“你们还办不办事了?”
“办什么事?我可没兴致了。”
公子哥说的是实话,这事闹的他一点兴致也没有了,不过想到边上这少年很急色的样子,不由侧脸问他:“你要办,两个都归你。”
“那怎么好意思,”
良臣一听可乐了,两个一起,多好的事啊,嘴里不免要谦虚两句,问清楚是不是先把单买了,别自己办完事出来,人影都没了,到时赔了力气还破财。可这时,那青楼的妈妈却哭丧着脸跑了过来,说他们三个可是闯了大祸了。
“你们知不知道那刘公子是哪位?三位,你们可是害苦了妾身喽。”江妈妈心里可苦了,那小祖宗哪曾吃过这等亏,回去铁定叫人过来,她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三个家伙走,要不然刘公子找不着人,还不把她家的楼给砸了。
“是什么人?”良臣打了个哈欠,管你什么人,小爷我跑不就是了。
“他爹可是同知大人噢!”
江妈妈生怕这三个家伙走,朝环肥和燕瘦打了个眼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留住。
冤有头,债有主,人可是你们打的。
环肥和燕瘦愣了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一人一个,将良臣和那公子哥拉住了。
这是做什么?我不嫖了还不让走?
良臣不乐意了,市长的儿子叫打了,他虽然没动手,可能有他的好?再加上市委书记那还挂着账,他是真的想溜了。
不想,那公子哥却是体恤人,朝那妈妈笑了笑,然后说道:“行了,你放心,我们不走。那刘公子若是带人来的话,就叫他上来便是。”
江妈妈一听这话,心里可松了口气,但不放心,却不好说什么,只说酒菜都凉了,这就叫厨房热一热,再炒两下酒菜。
江妈妈出门后,青楼的几个龟奴和伙计就将楼梯给堵住了。
“真不走?”
良臣不知道这公子哥吃错了什么药,那位,可是市长的儿子啊。
公子哥看了眼良臣,道:“我们要是走了,说不得你的飘柔姑娘就不好受了。”
“这…”
良臣倒不怕环肥被刘公子撒气,只是他现在若是走,未免有些不仗义。
将来,他是要行走庙堂之上的,道义二字,必须高悬。
况且,青楼这架势,也容不得他走。
无奈坐下来后,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往公子哥边上凑了凑,低声问道:“这位真是锦衣卫的?”
“我不知道。”公子哥笑了笑,对那握刀青年道:“你说你是不是锦衣卫的。”
“我说过了,我是。”握刀青年将腰牌往桌上一拍,“如假包换。”
“但是那刘公子不相信你哎。”
“他不信是他的事,你们信就行了呗。”握刀青年一耸肩膀,一脸无所谓。
我信…信你才有鬼了,锦衣卫是你这德性么…
良臣越发觉得自己上了贼船,这家伙身子是了得,一打五,顶呱呱,可要人刘公子带五十个,五百个过来,他就得呱呱顶了。
这个可能性相当大,怎么也是同知的儿子,叫人打了,那刘同知还不给儿子出气,招呼一帮子衙门官差捕头过来。
任你再厉害,遇上官,都得歇菜啊。
到时,就凭冒充亲军这一条,不死也得脱层皮。
良臣越想越慌,真是坐不住了。
公子哥那边却对握刀青年道:“你也真是没意思的很,老跟着我干什么?”
握刀青年道:“我若不跟着你,你不就叫人家收拾了?”
“那是我的事。”
“问题是,我会跟着丢人。”
“我…”
公子哥张了张口,想不出什么要说的,索性闭嘴。
见良臣坐立难安,握刀青年不由笑道:“小兄弟,你好像怕的很啊?”
“我…我没有啊。”良臣嘴硬。
握刀青年觉得有必要提醒下这小子,于是道:“人家同知公子可是去叫人了。”
“叫人又如何,还能吃了我不成?”良臣鼻子一抽。
“行了,别吓唬他了。”公子哥没好气的踢了握刀青年一下,“宋江剑,人家去叫人了,你也叫人吧。”
原来这家伙叫宋江剑,听着就是绿林中人,难怪胆子这么大,身手这么好,还敢假冒亲军。
良臣如此想道。
不过一想这公子哥还有后援,心不由宽了。到时两方真打起来,他见机开溜就是。
“真要叫人?”宋江剑得确认一下。
“嗯。”公子哥点了点头。
宋江剑嘿嘿一笑,道:“这一叫,事情可就闹大了,你就不怕你姐知道。”
公子哥叹口气:“总不能真被抓进官府吧?”
“也对,那样太没面子了。”握刀青年从怀里摸出个好像炮竹似的东西,“那我叫了。”
“叫,快叫!”良臣催道。
一枝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姐是贵妃()
明朝是有“信号弹”的,此物类似钻天雷花炮,用于夜晚行军作战联络。
此种“信号弹”不仅可以在夜晚和山区帮助敌我识别,统一作战指挥,还有惑敌之效。
援朝之役时,麻贵便曾令伏兵于山岭多发信号弹,结果日军误以为明军有大部队伏于四周,仓促而退。
宋江剑拿出的就是军中所用信号弹,称为发烟剂。
此物以竹筒制成,内塞硝火,使用时只要拧下底端盖子,点燃引线即可。
“嗖”的一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伴随尖厉声,旋即一道青烟自筒中发出,自窗户腾天而起。
良臣目测了下,500米之内肯定是能听到声音的,1000米之内,没有遮挡物,也很容易看到飘上天空的青烟。
倘若是在平原,或夜深人静的夜晚,此物作用就会扩大几倍。用于冷兵器时代的军队联络,最是有效。
由此推断,这公子哥的后援应当就在方圆两里之内,否则,那叫宋江剑的就是发信号也叫不来人。
大街两侧行人和左右青楼酒家都被这尖厉声惊动,不少人探头来望,只以为哪家顽皮小子把花炮给点燃了呢。
“可以了。”
宋江剑将空竹筒随手扔在窗外,将倭刀放在桌上,拿起酒壶倒了一口,尔后拍拍手,对那公子哥道:“你就是没事找事,真要走,这楼里谁能拦得住?”
公子哥摇了摇头,道:“做人要有担当,那妈妈说的明白,我们若走了,她这楼便有祸事。我从来都是一个敢作敢为也敢当的人,你何时见我闯了祸拍拍屁股走了?”
宋江剑嗤笑一声:“你不用走,那是因为没人敢找你麻烦。”
公子哥瞪了他一眼:“你这么说,好像我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人似的?。。。。今天这事,明明是那刘公子仗势欺人,可不是我。”
“我没这么说,但事实好像也差不多吧。至于刘公子,自有他爹管教,要你操什么心。我可跟你说明白了,动静大了,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我知道。”
公子哥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似在沉思什么。
宋江剑见状,嘿嘿一笑,视线落在趴在窗户上探头往外四处张望的魏良臣,问道:“你小子在找什么呢?”
“我酒有点多,吹吹风,醒醒脑。”良臣头也没回。
发信号叫人,人在哪?
大街上仍是静悄悄,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说一枝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你好歹也得冒出十几二十个打手家丁什么的啊。
良臣暗诽:这两家伙,摆明了是在装逼。
不过,人家有装这逼的底气。
宋江剑和公子哥都道魏良臣心里害怕,想看看他们叫了多少人来,心中好笑,却不说破。
毕竟是个少年人,十五六岁的儒童,能有多大的胆量。
宋江剑许是饿了,拿起燕瘦的筷子,抹了一下,便吃起菜来。
公子哥陪他喝了杯酒,放下酒杯后,见魏良臣还趴在窗户边往外看,宋江剑不由笑道:“这小子蛮有意思的。”
“嗯。”
公子哥同意这看法,这小子,是有意思。要是没意思,他也不会拉他上青楼了。
不想,宋江剑随后却道:“和你一样,有股傻气。”
“傻气?”公子哥愣了下:这话怎么说。
“当然。”宋江剑哈哈一笑,“你是有势不仗装孙子,他是没势可仗装大爷。”
“嗯,也许吧。”
公子哥丝毫不生气。在这一点上,他和他父亲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因此,他姐姐才会让他去江南,而不是让他父亲去。
毕竟,这件事动静越小越好,再闹大了,跟妖书案那般,就又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
相对于不成器的父亲,听话的弟弟,无疑是姐姐的最好人选。
只是,姐姐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听话的弟弟,也会有许多她想不到的念头。
“宋大哥,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良臣听到了姓宋的话,他将脑袋从窗户外收回,一脸不满的看向对方,“什么叫我没势可仗装大爷?”
公子哥笑而不语,宋江剑反问一句:“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良臣坐下,很是郑重道:“我是有势可仗的。”
“你别说什么甲等第一,世间可没刚考完就放榜的。”想到先前这小子醉酒吹牛,宋江剑就忍不住想笑。饶是他见多识广,可也不曾见过如此不要脸皮,甚至可以说是厚颜无耻的少年人。
“这事不提。”
良臣讪笑一声,酒多了吹牛皮的事,能当真么。况且,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宋江剑笑了笑:“那你有什么势可仗的?”
良臣嘿嘿道:“我这势啊,说出来能吓死你们。”
“你说,看我会不会被吓死。”宋江剑乐了,他还不信了。
“你坐正了,”良臣神秘兮兮道:“我二叔是宫里的人。”
“噗嗤!”
宋江剑一口酒水不偏不倚的喷在良臣脸上。
公子哥也差点喷出,止住笑意,很是惊叹的看着良臣:“宫里人很了不起?”
“那是当然。”良臣抹去脸上的酒水,一脸的笑容。
“你这么说的话,他可不服气了。”宋江剑指了指公子哥,公子哥见了,不由想踢他一脚。
良臣“噢”了一声:“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