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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们正好路过一个不大的湖泊,湖面上波光粼粼,像是被落石激起的千层浪,墨璟肆看了一眼,没有看出什么。墨璟肆正准备继续走,突然感觉脚下似乎踩着什么东西,她低头去看,只见一个小巧的黑色玉牌落在地上。这玉牌质地精良,非是一般人能持有的东西,墨璟肆想了想,弯腰将那玉牌捡了起来,看明日着人打探一下,这是何人之物。
这时候,走在前边的萧澄回过头来,朝墨璟肆招了招手,喊道:
“璟肆,你在做什么?”
墨璟肆摇了摇头,回了萧澄一句“没事”,便迈步跟上她们的步子。
待墨璟肆等人走后,湖泊中突然爬出一个人来,她身上穿着夜行衣,浑身湿透了,侧腰上还有一处伤口。这人从水里出来,顺手摸了一把腰间,却未发现平日里带在身上的玉牌,她心里大呼糟糕,忙上岸找了找,却什么也没找到。那玉牌乃是辨识身份之物,若是被有心人捡了去,她今日的事情,便会暴露了。
刚才她走得匆忙,因着突然出现的几个人,为了隐匿行迹,才纵身跃入水中,想来该是刚才路过那几个人最可能将其拿走,她想了想,看那一行人的衣着,似乎是来云阳参加大比的丹药阁弟子,看样子今日她得去那几人住的地方走一遭了。
墨璟肆回到住处之后,先修炼了一个时辰,睡前她从怀里将今日在外边捡到的玉牌取出来,拿在手里反复看,只见这玉牌一面写着一个娟秀的“景”字,而另外一面刻着一条五爪黑龙,看着这个牌子,她下意识地便想起了很久之前竹音曾与她提起过的地方“景龙”。
可是,景龙的玉牌怎么会出现在云阳的皇宫之中?墨璟肆皱起眉头,直觉让她心里有些犯堵,好像她一不小心,牵扯进了什么复杂的事情,有些不太好应对了。这时候,房间的窗户咔哒一声响,墨璟肆警觉地翻身坐起,连连后退数步。
当她的背抵住冰冷的墙,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也恰好抵住她的喉咙,墨璟肆拧着眉,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微微抬起眼睛,突袭之人的样貌便落入她的眼中。只见眼前之人穿着一身黑漆漆的夜行衣,身材窈窕,该是一名女子,只是她脸上蒙着面巾,让墨璟肆不能看清她的模样。
“你是谁?”
墨璟肆仿若没有看到近在眼前的匕首,她轻轻扬了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开口问道。那女子挑了挑眉,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孩子,陷入随时可能丧命的境地,竟然镇静自若,还主动与她说话。
“你只要将那玉牌交给我,我便不取你性命。”
黑衣女子没有回答墨璟肆的问题,只冷着脸,将匕首抵近墨璟肆的下颌一分,开口说道。墨璟肆眨了眨眼睛,她细心地注意到黑衣女子腰上有一处伤口,她身上的衣服虽然被内力蒸干了,但还是有些许水汽,想来她刚才在湖边听到的那声奇怪的声音,便是这个女子搞来的了。
想到这里,墨璟肆心思电转只见,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偏了偏头,也没有接前一句话,转开话题道:
“你受伤了?”
那女子一愣,她没想到墨璟肆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来,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对,墨璟肆感觉好笑,这女子做出如此凶狠的模样,但其实杀人越货还是个新手,远没有竹音那般的城府心性。她将喉咙前的匕首视若无物,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女子,道:
“这是我调制的上好伤药,你先把血止住。”
黑衣女子眼睛一瞪,有些羞恼:
“你这小孩,好生胆大,莫要再顾左右而言其他,将玉牌交出来!”
墨璟肆闻言,咧了咧嘴,递出去的手没有收回来,笑道:
“你那么着急做什么,先把伤势止住,莫要一会儿我将玉牌交给你,你还不能把它拿回去,再说了,我一个小孩儿,能把你怎么样呢?”
墨璟肆的话不无道理,黑衣女子看了看墨璟肆手中的药瓶,但又转念想到,丹药阁弟子各个善用药物,万一这孩子拿了毒药给她,岂不麻烦?墨璟肆眼珠子转了两圈,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突然一把拔了药瓶的塞子,将瓶中的药粉倒了一点在自己手上,药粉落在墨璟肆手上,没有丝毫反应,便是无毒。
墨璟肆朝黑衣女子扬了扬手,笑着说道:
“这下你该放心了?”
黑衣女子面上一窘,这小孩究竟是生了几个玲珑心,居然连她心里所想都能看得通透,她无奈地收了匕首,然后接过药瓶,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不多时,伤口便止血结痂了,药效好得令人惊讶。黑衣女子诧异地看了墨璟肆一眼,刚才这小孩说此药是她自己调制的,岂不是说此子用药天赋简直神鬼难及。
看黑衣女子已经处理好伤口,墨璟肆从怀里将那玉牌拿出来,交给她,道:
“这牌子我还给你了。”
黑衣女子看着墨璟肆手中的玉牌,正是她在寻找的那块黑玉牌,果然在墨璟肆手中。但是之前墨璟肆绕了那么大圈子,不肯提及玉牌之事,此时竟然如此轻易便将玉牌交到她面前,黑衣女子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她皱了皱眉,正要伸手拿过玉牌,墨璟肆突然又将玉牌收回去,她眨着眼睛笑道:
“可是我很好奇你长什么模样,可否给我看看?”
黑衣女子气恼,她还以为墨璟肆起了多大的好心,却原来还藏着后招,这孩子当真顽皮,让人生气。但是她明明可以直接将那玉牌夺过来,但不知为何,看着墨璟肆那双灵光闪闪的眸子,突然就不忍心了,想着墨璟肆也给了她伤药,当是一物换一物了。
想到此处,她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随后墨璟肆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那女子便不见了踪迹。墨璟肆愣愣地看着大开的窗户,窗户随着晚风的吹动,发出吱吱的声响,墨璟肆眼眶里竟渐渐泛出眼泪来,她默默地抿紧了唇,敛下眸子,看了看空空的手心,自言自语道:
“这……如何可能?”
她的声音被晚风带走,消匿在空气中。
第七章 药家青城()
突然,屋外响起喧嚣的声音,墨璟肆从呆愣的状态回过神来,她忙趴在窗框上,朝外边看去。只见皇宫中禁军首领带了一拨人马来到丹药阁子弟所住的云霄阁,林子陌出面相迎,正与对方说着什么。那禁军首领对林子陌不敢怠慢,终究只是摇了摇头,带人马退去了。
看着那些披甲将士全部退出云霄阁,墨璟肆的心蓦地放了下来,她咬了咬唇,微蹙着眉头,心里思索着刚才那个女子究竟做了什么,竟让云阳禁军都出动了要捉拿她。她正想着,林子陌朝回走时看到她,便朝她挥了挥手,道:
“璟肆,早些休息。”
墨璟肆点了点头,应了声是,便将窗户关上。第二天一早,墨璟肆早早收拾好,从房间出来,她素来有早起的习惯,此时天色尚早,墨璟肆远远看见云霄阁门口有两个小宫女在说着什么,开门的声音将那两个宫女惊动了,只见其中一人慌慌张张地将什么东西塞进衣袖里,然后转过身来,朝墨璟肆行了一礼,不等墨璟肆说什么,她就快步走掉了。
另一名宫女也朝墨璟肆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云霄阁。墨璟肆眨了眨眼睛,感觉莫名其妙。
因为丹药阁弟子甚少来云阳,云阳国君便让人带着众弟子在云阳城中游玩了两日,再过一日便是丹药师鉴定大会开始的日子,林子陌提议让众弟子到大比举办的地方去看一眼。众弟子附议,龙治派来的人便带着众人去了云阳城中心的四海阁。
四海阁占地辽阔,主事之人是云阳皇室的丹药师,其中有不少高层是从丹药阁中出来的。墨璟肆与萧澄林蕊并肩走在去四海阁的路上,突然身后响起马蹄疾行的声音,众弟子迅速退到一侧,只见一行人皆是黑衣打扮,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辆马车,迅速从墨璟肆等人身边飞驰而过。
掀起的尘嚣扑了众人一身,萧澄当即秀眉倒竖,怒气冲天,从怀里掏出两枚铜钱,一把朝那领头之人座下的马匹扔过去。那人没想到自己人会当街遭人袭击,一时不查,竟被萧澄扔出的铜钱伤到了马腿上,顿时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飞扬,将马背上的人甩落下来。
变故仅仅发生在一瞬间,没有人来得及阻止,墨璟肆眉头一蹙,这一拨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马,看其衣着身份绝不普通,萧澄贸然出手,也不知是好是坏。队伍中有人被甩落下马,整个队伍都停下来,那个被摔在地上的男人骂骂咧咧地站起来,瞪眼恨恨地看着萧澄,一把抽出腰间的弯刀,要将萧澄拿下。
林子陌伸手将那男子拦住,脸上神色异常冷漠,皱眉道:
“你要做何?”
那男子挑着眉头,怒道:
“那臭丫头没事找事,你识相的就给老子滚开,老子宰了她!”
对方态度极其恶劣,林子陌没有心思与其争论,他冷哼一声:
“要宰我丹药阁弟子,还未问我是否同意!”
话音落下,林子陌骤然出手,将那黑衣男子手中的弯刀卸了下来,然后两掌打在对方肩膀上,将其打得连退数步,脸色涨红,毫无还手之力。林子陌上前两步,还要再出掌时,停在一侧的马车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喝:
“且慢!”
林子陌手上动作一缓,突然眼前光影一闪,那黑衣男子便被人拉着胳膊退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站在那男子身边,朝林子陌行了一礼,道:
“手下之人莽撞,但终归是阁下的弟子率先伤人,不如此事就此了结,互不相欠,如何?”
林子陌看了那女子一眼,眉头微蹙,但毕竟此事是萧澄先动手,他们本就不占理字,如今对方主动低头,再追究就显得过于咄咄逼人了。故而林子陌朝萧澄等人摆了摆手,这件事就此作罢。
萧澄出手本就是出于一时气愤,林子陌做主让此事了结,她也没有多言,但是,让她十分在意的是,从刚才开始,墨璟肆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死死盯着那突然出现的女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璟肆。”
见墨璟肆就好像入了魔怔一样,萧澄伸手拉了拉墨璟肆的衣袖,叫了她的名字,墨璟肆如梦初醒,猛地甩了甩头,见不远处的女子正要走上马车,墨璟肆突然快步跑出去,大喊一声:
“等一下!”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那女子也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见到墨璟肆,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但她将情绪控制地很好,只一瞬间,便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墨璟肆站在那女子两步之外,仰着头,临到了要开口的时候,她却有些胆怯了,害怕开口之后,知道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你叫我可是有事?”
墨璟肆似乎看到那女子眼中有笑意闪过,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道: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萧澄和林蕊嘴角动了动,莫名其妙地看着墨璟肆,连林子陌也诧异万分的看着她,但墨璟肆就只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目光认真坚定,好像在期待着什么。那女子沉吟片刻,蓦地轻声笑了:
“药青城。”
墨璟肆如遭雷击,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她张了张嘴,但却无法发出声音,药青城见她如此反应,不由偏了偏头,笑道:
“怎么了?”
“没,没什么……多有叨扰,还望……莫怪。”
墨璟肆垂下肩膀,她的娘亲叫药青叶,眼前的女子叫药青城,虽然她从未听娘亲说起过除了药灵儿之外还有无姐妹,但药青城的长相几乎与药青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若非十分熟识药青叶的样子,能看出些许不同,墨璟肆几乎要将此人当作她的娘亲了。
见墨璟肆再无他话,药青城多看了她一眼,然后上了马车,很快,马车带着尘嚣喧嚣而去,墨璟肆愣愣地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出神。马车上,药青城轻轻掀起车帘,想再看一眼墨璟肆,但不知想到什么,又将车帘放下。
前边赶车的车夫一鞭子挥在马背上,他听见背后的动静,开口道:
“姑娘,你与那孩子相识?”
药青城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并不认识。”
末了,又再心里补了一句,不过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林子陌见墨璟肆一直盯着远去的马车,便走到墨璟肆身边,拍着她的肩膀问道:
“那车上是何人?”
墨璟肆抬头看他,却只抿了抿唇,微微摇头,没有答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奇怪,墨璟肆不答话,林子陌也没有追问,这时候,墨璟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