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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这种情况,她身上有无法丢卸的职责,她必须在此刻陪在药青城的身边,故而无论如何不能独自撤逃。墨璟肆与来人乒乒乓乓地打,不过二十余招之后,只见墨璟肆被其中一人击中胸口,当即倒飞而回,砸在马车上,体内血气一片翻腾,逆血翻涌而上,夺口而出。
季襄眼见着墨璟肆落败,灵瞳也被另两人重创倒地,他顿时急红了眼,此时药青城尚未醒来,眼前情势已经到了要命的时候。季襄死咬着牙,猛地冲车厢里冲出来,用力洒出一把银针,但他扔出的银针被那三名王字之境强者衣袍一卷,便不见了踪迹。
下一瞬,季襄只觉眼前一花,胸口钝痛,随即天旋地转,而后喉咙一窒,他被一名丹王擒住脖子提起来,那人面目狰狞,眼中带笑,却阴冷异常,对另外两人道:
“想来那贼女也快不行了,否则何至于自己的弟子落到这番田地她都不现身?你们俩到车上去看看,我们要抓活的。”
落在车边的墨璟肆只字不漏地听清了他说的话,顿时双眼通红,甚至有血丝从她的齿缝中渗出来。她低低咆哮一声,攀着马车缓缓站起来,胸口的肋骨在刚才那一击的重创下至少断了一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灵瞳也摇摇晃晃地走到她跟前,对三名丹王怒目而视。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看着墨璟肆愤恨的模样笑了:
“你这娃娃便是那姓墨的小家伙吧?如此年纪便惹得我三人同出缉拿,也算是有所作为,你当此生无憾了。”
“我呸!倚老卖老的老东西!以大欺小不说还仗势欺人!活该那么大岁数了还是区区王者!你们这辈子也别想再有突破!”
墨璟肆心头怒气难平,一口唾沫搅着血水吐在地上,眼神轻蔑桀骜,宁死不屈。
第十九章 迟来一步()
三个丹王被墨璟肆一番话气得脸色铁青,为首之人上前一步,狞笑道:
“既是你找死,便怨不得我们了!”
言罢,他一招擒拿手朝墨璟肆袭来,灵瞳侧身挡在墨璟肆面前,张牙舞爪地迎着攻击上去,墨璟肆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惊骇欲绝地向前迈了一步,却因为脚下虚软,猛地扑倒在地。灵瞳的惨叫声骤然响起,墨璟肆从未听过它如此凄惨的声音。
“灵瞳!”
墨璟肆瞪大双眼,目眦欲裂,她眼看着灵瞳在两名王字之境的高手夹攻下,接连被击中要害,最后口鼻冒血,倒飞而出,砸在墨璟肆眼前的地面上。它金色的皮毛被溅落开来的血染成了暗红的色泽,那是墨璟肆从未想象过的模样,自她遇见灵瞳以来,从未见过它这么凄惨哀绝的样子。
眼看他们还要对灵瞳下手,势要取它性命,墨璟肆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股力量来,拼了命朝灵瞳扑过去,将它抱在怀里。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墨璟肆身上,钻心的痛楚让她连嘶吼都觉吃力,只能抱紧了灵瞳,死死咬着牙,眼泪噙在眼眶里,她却埋着头,不肯让泪水滑落下来。
擒着季襄的丹王见另两人竟然耽搁这么久,还未将墨璟肆的性命拿下,他冷哼一声,随手将只剩半条命的季襄扔在脚边,然后朝他们走过去。走到距离墨璟肆几人只有不到五步的时候,突然空中响起一声尖锐的啸声,此人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朝后躲闪,只见一根银针骤然之间破空而来,追着他的眉心飞速接近。
他大惊失色,忙在空中强行半转身体,那银针从他的耳廓上透过去,将他的耳朵撕开一个口子。突发的状况让在场众人都愣了一下,这时候,围攻墨璟肆的两人眼前突然亮起青色的光芒,一个青色的光罩出现在墨璟肆身边,而后迅速扩散,竟然将两名王字之境的强者强行推离墨璟肆周身二十步的距离。
一头淡金色的小麋鹿骄傲地立在墨璟肆身边,扫视三名丹王一眼,便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墨璟肆的耳朵。但墨璟肆依旧深深地埋着头,她身上淤青无数,内腑重创,若非意志足够坚定,寻常人早就昏迷了。
那被银针摘掉半个耳朵的丹王虽然惊愕小麋鹿的出现,但他却更在意那个躲在暗处向他投射暗器的人,他心有余悸地扫视四周,高声道:
“何方高人,何不现身一叙?”
“哼,你一会儿叫我女贼,一会儿又称我为高人,真是世风日下,两面三刀。”
女子的声音竟是从他们身后传来的,清冷中透着些许杀意,三人闻声一愣,同时转头,刚刚还倒在地上的季襄不见了踪影,他们同时心头一惊,再回头时,只见药青城带着季襄出现在墨璟肆身边。药青城放开季襄之后迅速来到墨璟肆跟前,她伸手抓住墨璟肆的胳膊,下一瞬,却愣住了,颤抖着将手松开,口中呼出一口冷气:
“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们何至于如此?”
药青城红着眼回过头,眼中的杀意蓬勃而发,下一瞬,药青城周身气息暴涨,让她原本王字之境的修为竟然在转瞬之间突破皇字之境,三名前来追击的丹王心头大骇,为首之人稍稍冷静一些,他立马看出端倪,大喝:
“快动手!她这状态必然维持不了多久,我们只要把她拖住,最后不攻自破!”
另外两人应声答好,忙向两侧闪开,对药青城形成夹击之势,药青城冷哼一声,半眯着眼睛道:
“我既然敢用,就必然不会让你们三人逃走一个。”
话音落下,药青城的身影已经消失,那速度快得连他们三个丹王的视线都跟不上,领头之人心里大叫不好,这药青城此刻的实力与刚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他刚听到右侧有一点风声,出招去打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反而背后传来一阵钝痛。
等他出招朝后打,他的脸上又不知什么时候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如此反复,不过瞬息之间,堂堂一个丹王,竟然被药青城打得鼻青脸肿,身上骨头多处断裂,惨叫连连。另外两人连药青城的影子都没有见着,只看着那丹王嗷嗷惨叫,最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眼前诡异的情况让他们心头惊惧不已,同时萌生了逃走的念头,但他们脚下尚未动作,就感觉大力扑面而来,想躲,手脚却像是被人绑住了,无论如何动不了,只得生生迎面挨了一击,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药青城每一次出招下手都不重,但却在瞬息之间出了数百招,都打在同一个地方,直将这人的脑袋整个打碎。仅剩的一人怪叫一声,忙抽身后退,他还没跑出两步,只感觉后心一冷,药青城竟然隔空弹出一根银针,直直洞穿了他的心脏,他张了张嘴,却只有血从嘴角滑下来。
只听噗通一声,最后一名丹王也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来。直到这三人都命丧黄泉,药青城才现出身形,轻身落在墨璟肆身边,季襄一瘸一拐地走到药青城面前,开口:
“师父……你,你的伤好了?”
药青城没有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俯身,将墨璟肆整个抱起来,她还保持着死死抱着灵瞳的姿势,但她其实早已昏迷过去,连她怀里的灵瞳,也失去了意识。小麋鹿身上亮起一层蒙蒙的青光,那青光落在墨璟肆和灵瞳身上,像是一层水雾,渐渐渗进她们的身体里。
见状,药青城看了小麋鹿一眼,低低说了一声:
“谢谢你。”
有雾林麋鹿的天赋技能庇佑,墨璟肆和灵瞳此番才不至于丢了性命,小麋鹿用自己的灵力护住墨璟肆与灵瞳周身经脉,这对它自己也是极大的消耗,若是在它的灵力耗尽之前不能找到能治奇伤的神药,之后即便想要保住墨璟肆与灵瞳的性命,只怕也保不住她们的修为。
若非墨璟肆身上穿着竹音特意用金蝉丝给她制成的衣裳,怕是她也坚持不了这么久,药青城摇头叹息,真不知道,此子究竟是福缘深厚还是多灾多难。
“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季襄见药青城稍稍松了一口气,便适时开口询问,药青城看了她一眼,道:
“抓紧时间回药谷,找谷主拿药救这孩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墨璟肆伤了马车,季襄也带着小麋鹿爬上马车,主动坐到驾车的位置上,赶着马车朝景龙帝国的方向疾行。药青城守在墨璟肆身边,时刻观察她的情况,一刻钟之后,药青城倒在墨璟肆身边,浑身颤抖,冷汗大颗大颗地从她额角滑落,皇字之境的气息缓缓跌落,最后竟然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药青城挣扎着抱住墨璟肆,但她却不敢有丝毫用力,墨璟肆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骨头是完好的,尽都被猛烈的攻击敲裂了,她只要稍稍用力,墨璟肆的身体便再也无法恢复。
墨璟肆等人的车马离开之后一个时辰,两个黑影闪电般地落在刚才发生过战斗的地方,轩辕临和轩辕风带着轩辕晨舞霓裳两人追到此处,轩辕临皱着眉头扫视地面上三人的尸体,惊道:
“这些人是云阳皇帝派出来的,杀掉他们的人,至少也有皇字之境的修为,他们竟然死得毫无还手之力。”
轩辕晨闻言,挣扎着从轩辕临的怀里跳下来,两步走到那缺了半个耳朵的丹王身边,稍稍看了看他身上的伤:
“我们来迟了。”
她说着,缓缓后退两步,脚下踩着一个硬物,她低头去看,只见染血的枯草地上落了一个白玉牌。轩辕晨蹲下,将那玉牌捡起来一看,瞬间眼眶通红,那沾了血的玉牌上端端刻着三个娟秀的字:墨璟肆。
“璟肆……”
一股莫大的悲伤突然席卷而来,将轩辕晨的整颗心都吞没进去,她双手紧握着那小小的白玉牌,痛苦不可遏制地爆发开,她紧紧将玉牌攥在胸口,低头把脸埋进膝头,眼泪像是喷涌而出的清泉,顺着脸颊落下来,浸湿了衣衫。
“晨儿……”
舞霓裳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心里也堵得难受,她们拼了全力赶过来,却依旧是晚了,人不见了,只留下这么一块小牌子,天地这么大,她们要到哪里去寻那小小的人呢?舞霓裳还想说什么,却被轩辕临阻止了,轩辕临朝她摇了摇头,舞霓裳抿了抿唇,低头叹了一口气。
轩辕晨蹲在地上悄无声息地哭,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将头抬起来,只是在她一直以来纯净若水的眸子里,多了一些别人看不懂的感情与色泽。她缓缓站起身,背对着轩辕临和轩辕风,声音清脆,却泛着令人透骨的冷意:
“即刻回风海,倾全国之力寻找璟肆的下落,若是无果,五年之后,兵逼云阳。”
第二十章 初入药谷()
药青城几人每走过两三座城池之后,就在郊外改换马车,避开云阳帝国内的搜捕,龙治将墨璟肆的画像贴在了各个城池的城门上,严加搜查,故而药青城带着季襄和墨璟肆以及小麋鹿只能趁着夜间直接翻越城墙,渐渐走到云阳帝国边境。
前面一座边陲小城虽然隶属于云阳,但它其实坐落在云阳与景龙交界的地方,所以只要出了前面那座城池,龙治便再也管不到她们了。药青城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车外的情况,让季襄停下马车,去旁侧的商贩那儿买些干粮来。
季襄连声应好,立即拉住缰绳,跳下马车去,不多时便备齐了药青城吩咐的东西。她们从云阳城出来,已经走了近一个月,墨璟肆和灵瞳身上的伤若非小麋鹿成天给她们养着,早已经溃烂恶化了,好在小麋鹿本身拥有极高的治愈天赋,才能保得墨璟肆与灵瞳无恙。
药青城让季襄驾着马车在城中走,待到天色暗了下来,便雇佣路人将马车赶出城外,而药青城与季襄等人,则带着墨璟肆她们走小路绕开守城的卫兵,躲避了众多眼线翻过城墙,在城外与马车接应,给那路人散了点碎银子,自此她们就算是完全脱离云阳了。
季襄驾着马,头也不回地朝隶属于景龙的程川去。路上又行了半个月的山路,翻过一座又一座高山,终于来到一座民风淳朴的小镇,药青城让季襄在镇上捡了些药,趁着天色还早,她们没有停留太久,径直朝山谷中走,即便是日光晴好的天气,进了山谷之后依旧笼了一层蒙蒙的雾气。
山谷中的路不好走,药青城便决定弃了马车,她将墨璟肆背在背上,一步一步朝山里走,季襄跟在药青城身边,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来,他就用枯枝做了火把,在前面引路。待到天色昏黄,太阳几乎下山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了隐隐的光亮。
直到此时,药青城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她立即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守山的弟子见到药青城回来,远远地便迎上来,弯腰行礼:
“小姐回来了!”
药青城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