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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一番见解,心中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仰慕之意,整个人的脸也在不知不觉中红了起来。
第二天太阳升起后不久,忽律亲自指挥的大军就排着整齐的队形踩着步点行进到了鄯州城下不远处。而在鄯州城下,尚婢婢与拓跋怀光也已经领着大军开出了城外,背靠城墙列队而立。
两军相距不远的时候,忽律身旁令旗一挥大军就地停下了脚步。他轻声的对着安景说道:“年轻人毕竟还是经验欠缺了一点,战斗队形最忌背着太阳光列队,等下一旦交战,士兵们恐怕在阳光的照射下难以看清对方的身形。”
安景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转过脸后这笑容就瞬间消去了。这时候忽律领着尚塞飞与尚吞云走到了队列的前面,他冲着尚婢婢抱了抱拳。尚婢婢看到后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眼前完全没有忽律这个人。
忽律心知尚婢婢自视为吐蕃贵族,向来不屑于自己的这种角色。他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愤怒,但表面上仍客气的说道:“尚将军别来无恙啊!”
尚婢婢轻蔑的看了看忽律,然后回应道:“老夫一向还好,如果你们不来,也许这一辈子都会过得不错。”
“尚将军,我们此次前来想必你已经知道原因了。不知大唐的细作将军是否已经擒获了?可否现在就交给我带回去?这样一来你我双方就能避开一场刀兵之灾,对你我二人乃至河湟百姓来说都是一份功德。”
“功德?忽律先生帮着尚恐热在青藏与河湟之地动辄兴兵作乱,多少百姓丧生于你们铁蹄之下,难道先生认为自己还有功德吗?”
“如今吐蕃上上下下混乱不堪,我家主公以天下为己任出兵平乱、安抚朝野,怎么到了尚将军口中我们反倒成了兴兵作乱之人?难不成吐蕃的国势要靠尚将军这样的闲云野鹤来维持不成吗?”
尚婢婢被忽律这么一说,心想自己作为吐蕃贵族和封疆大吏,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吐蕃内部战乱不已却毫无作为,不由得既悲愤不已又羞愧难当。于是他只好转换话题说道:“既然先生说过只要我们交出大唐细作就愿意罢兵言和,那么还请先生不要食言啊。”
忽律冷冷的盯着尚婢婢,口中却朗声说道:“这个是自然。就请尚将军把大唐细作交出来吧。”
尚婢婢听到忽律的话心中又生出了一丝动摇,他再一次考虑起了要不要把大唐的使团人员交给忽律。拓跋怀光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于是连忙冲着忽律说道:“请忽律先生先退军十里,好方便我们把人带出来,同时也让我们看看先生的诚意。”
忽律冷笑了一声,他知道战场之上军队阵型的任何一次小小的变动都有可能会引起士兵们的混乱。如果这时候敌人趁机发起攻击,则自己的军队很有可能会就此溃不成军。此时城楼上的张淮深与仆固俊也不由得为拓跋怀光的这个提议暗自叫好,同时他们也心知以忽律的城府自然不可能会后退,战斗即将开始了。
果然,忽律冲着身旁的尚塞飞使了个颜色。早已按捺不住的尚塞飞立刻大声吼道:“老匹夫,既然你不知好歹,我们就没必要跟你在这里废话了。弟兄们,随我杀进鄯州城,攻!”
话音落下后,尚塞飞与尚吞云就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向尚婢婢的队列冲了过去。尚婢婢迅速退回了城中,拓跋怀光则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的慌乱。等到尚塞飞与尚吞云接近之时,他才猛的挥了下手,身后的步军走出了两列,举起了手中的盾牌。他们的盾牌是特别制作的,上面刷了一层银粉,于是盾牌就将强烈的阳光反射到了正在冲锋的尚塞飞与尚吞云的士兵的脸上,照的他们一时之间根本难以睁开眼。趁着对方略有混乱之时,拓跋怀光猛的举起了长枪,大喊了一声之后便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发起了冲锋。
对方用盾牌反射阳光这一招着实让忽律吃了一惊,他不禁为自己的大意而自责不已。还好他看到拓跋怀光领着军队正是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发起了冲击,于是他连忙令左右挥起了大旗。尚塞飞与尚吞云原本只想大杀一场,但是看到令旗后却也不得不立刻引兵后退,将忽律的中军暴露在了拓跋怀光的面前。此时城楼上的张淮深看了看仆固俊,仆固俊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下了城楼。
拓跋怀光亲自带领着军队直冲忽律的中军,兵锋强劲根本无人能挡。即将杀到忽律面前时安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前面,二人随即便酣战了起来,整个队伍的冲锋也就这样被渐渐遏止了。忽律看到这一幕,便令身旁的人再一次挥起了令旗。原本正在后退的尚塞飞与尚吞云立即止住了退势,反而领兵直插拓跋怀光军队的尾部,截断了他的军队向后撤回城内的退路。随后他们便把拓跋怀光紧紧的围在了中间,三路大军一起向他发起了攻击。
忽律看到这一幕心情彻底放松了下来,他坐在马车上拿出了自己的茶杯慢慢的品着茶,似乎战斗的结局已经是注定的了。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拓跋怀光带着自己的队伍被包围后没有任何的慌乱,他们围成了一个圆圈死死的守住了自己的阵型。无论尚塞飞、尚吞云或者安景的攻击如何的凶猛,都被他们毫不畏惧的给挡了回来。
战局一直僵持到了中午仍然难分胜负,忽律的脸上慢慢已经渗出了丝丝的汗点,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果然,这时鄯州的城门再次打开了,一身鲜衣贵胄的仆固俊一马当先带着一支精锐之军声势震天的冲了过来。原本僵持的局面似乎一下子就被打破了平衡。尚塞飞认出了仆固俊,于是便不顾一切的向着他冲了过来,很快两人便战在了一起。
忽律此时心中大惊,他命令所有的后备军全部上阵,身边只留下了几名沙狐高手的护佑以及一名令旗兵。此时他只想能够暂时拖住仆固俊新的一轮进攻,毕竟他还有尚破奴,他相信只要尚破奴按计划从东门攻城则战局瞬间就会再次被改变。城头上的张淮深看着城下的激战,突然间他打了一个冷战,因为他发现城下的战斗里少了一个人。他连忙开动脑筋急切的思考着,然后才猛的说了句“不好!”。
尚婢婢看着张淮深,疑惑的问道:“张少侠,你说什么?哪里不好了?”
张淮深连忙说道:“尚将军,城下交战的队伍里面可有尚破奴的身影?”
尚婢婢摇了摇头,不明所以的回道:“尚破奴还没有出现。”
“那城东门现在是谁在守卫?有多少人?”
“本帅的一个偏将在守卫,精锐部队都被调到了西门,东门现在也就是三四千人吧。”
张淮深连忙说道:“尚将军,尚破奴很有可能会从东门发起攻击。城中现在还有多少人马,请将军全部交给我,我现在带他们去东门戍守。”
尚婢婢此时也明白了严重性,他连忙说道:“城中后备军只有不到千人了,张少侠全部带走吧。”
张淮深思索了一下,然后叮嘱道:“将军,我带走五百人。请将军立刻在城中组织一些百姓,再派人通知我的姐姐和弟弟领着这些百姓前去接应我。”
说完,张淮深顾不上身上伤口的疼痛,骑上了一匹马便冲着东门急驰而去。
(本章完)
第32章()
拓跋怀光的院子里,饶安公主与和义公主正跪在一尊佛像前,微闭着双眼吟念着佛经。魏扶在院子里的青石路上不停的踱着步子,张淮鼎、张念齐与张念豫则不时的来到门外向街道上望去。他们已经得到了通报,知道此时正是战斗最胶着的时候,但是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公主与魏扶,所以此刻只能在院子里干着急。
就在此时一名兵士跑了进来,告知了张淮深与尚婢婢的吩咐,并知会已经招募了两千余名愿意守城的百姓。张淮鼎听后望向了魏扶,魏扶这时候猛的拔出了佩剑,目光坚毅的说道:“淮鼎、念豫,你们二人即可率领这两千百姓前去东门接应淮深;念齐,你速去西门城楼,看看能不能再助怀光和俊儿。”
张念豫担心的问道:“魏大人,那你和两位公主怎么办?”
魏扶笑着说道:“如果你们能打退尚恐热,那么我跟公主自然会安然无恙。所以与其让你们留在这里,还不如多一份力量前去拒敌。”
张念豫听完后深以为然,于是立刻就与张淮深和张念齐一起跑出了门外。张淮深还没有到达东门的时候,便见到一群士兵朝自己跑了过来,他连忙拦住他们问了才知道尚破奴已经带兵攻进了城内。原来尚破奴正是冒充了尚延心的援军,并趁着而守城的偏将将信将疑的空当突然攻城。兵力上的优势使他很快就撞开了城门,领着大军直奔城内而来。
张淮深手握长剑,厉声喊道:“将士们,今天如果我们退却了,我们在城内的家人势必遭受他们的凌辱。所以为了我们的家人,拿起你们的武器跟着我与他们拼死一搏吧!”
原本溃散的军士们听到这话立刻醒悟了过来,他们知道此时只有奋力拼杀一条路可走,于是纷纷大声高喊着跟着张淮深又返身冲回了东门。来到贯穿东西门的一条主街道上时,张淮深终于与尚破奴正面撞见了。他长剑一挥,身后的兵士便再次扑向了迎面而来的敌人。
尚破奴原本以为既已经破城,守军肯定会纷纷逃窜,自己只需要趁势追击就行了,没想到这些人此刻居然又杀了个回马枪。于是他也号令自己的队伍拼命冲杀了过去,两拨人马很快便战在了一起,街道上瞬间便是杀声震天、鲜血四溅。
张淮深忍着剧痛连续斩杀了几名敌军的士兵,尚破奴见状便奔着他直杀了过来。两人交手后很快张淮深便处于了下风,但是他拿出了搏命的姿态,所以尚破奴一时之间竟也不能击倒他。而张淮深带领的军士数量上虽少,但个个都摆出了拼命的斗志,于是居然阻挡住了尚破奴军队的前进。
尚破奴知道此战必须要速战速决,于是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力求尽快斩杀张淮深。在这种连续不断的攻击之下,张淮深再也难以支撑下去了。剧烈的伤痛让他慢慢失去了力量,长剑也被尚破奴震落在了地上。
尚破奴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挺剑便刺向了张淮深的胸膛。此时突然一只长矛径直飞向了他,大惊之下他连忙腾空跃起方才躲了过去。但很快第二支长矛也飞了过来,不得已之下他再次腾空方才避开。随后两匹快马便已经杀到了他的身前,马上坐着的正是张淮鼎与张念豫。尚破奴刚落到马上,两人便手持长剑连续刺向了他。此时尚破奴也已经顾不上张淮深了,不得不全力的与张氏姐弟展开了较量。
尚破奴的士兵看到张淮深倒在了地上,纷纷持刀上前砍杀。危急关头街道两旁的屋顶上突然跃出了十数条身着红色衣服的人影,他们手持劲弩连续施射,尚破奴的士兵们纷纷倒地。剩下的人看到后再也不敢接近张淮深,而是开始向后退却。红衣人们继续在屋顶上边跑着边不停的射出短箭,不断精准的击中了尚破奴的士兵们。此时招募而来的两千余名百姓们手持着镰刀斧头等各种农具,也从街道的两旁突然冲了出来。他们的战斗力虽然不强,但巨大的声势之下,尚破奴的队伍终于开始崩盘。
尚破奴面对张淮鼎与张念豫的夹击丝毫不处下风,但当他看到自己的队伍即将陷入到绝境,便不顾一切的强行跃出了交战圈之外。在连续杀死了几名百姓后,突然间红衣人的数十支短箭就又到了他的身前。他连忙拉住了身旁的两名兵士挡住了射过来的短箭,可很快短箭就再一次凌厉的飞向了他,于是他不得不又拉过了几名手下的士兵做了自己的替死鬼。
这种连续的打击之下,尚破奴终于做出了撤退的决定,骑上一匹马不顾一切的奔向了东门。主将一跑,剩下的士兵们也就迅速的溃散逃去。张淮鼎立刻带领着士兵与百姓们高喊着追了上去,巨大的声响之下来不及逃脱的敌军士兵纷纷跪地乞降。张淮鼎一直杀到了东门处,他并没有出城继续追敌,而是立刻重新关闭了城门,并率领队伍与百姓上城重新布置了守卫。
张念豫则连忙来到了张淮深的身旁,扶住了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他。这时候房屋上的红衣人也都纷纷跃了下来,守护在了张淮深的身边。张念豫警惕的看着红衣人,这时候一名红衣人说道:“念豫姑娘不要担心,我们是夜血堂的人,想来令尊应该跟姑娘说起过。”
“你们是夜血堂的人?”张念豫吃惊的问道,“那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次多谢各位侠士的相救。”
“念豫姑娘客气了,我们还要赶去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