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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军弃守河阳城,城中数万黎民拖家带口随军北上,见过了西凉兵的凶狠,如何愿意留下。是以河阳城十室九空,所留之人大多是年老不愿远离故土之人,死也愿意死在故土。
这西凉兵马素来彪悍,羌胡与汉人各半,这汉人亦是久居边地之人与羌胡无异,军纪涣散,胜则各自争抢财物,败则逃的比谁都快,因此伤亡并不大。
河阳津渡口,张济、张绣、郭汜收集残军,复有万余兵马,闻幽州兵退,遂派军驻守河阳城。
三人报于中郎将牛辅,言:“已大破河内太守王匡,占据河阳。”隐去幽州军突袭致兵败,及幽州军退去才得以占据河阳城一事。
张济等人虽隐去此事,牛辅亦得人报知,然其亦不能戳破,细想前因后果,由是对贾诩愈加敬重。着贾诩执笔,报于京师。
董卓闻听牛辅部击败诸侯王匡,大破其军,西凉兵马占领河阳,大喜,表其为河东太守,封关内侯。召群臣议事,商讨关东诸侯一事,董卓心知自己犯了众怒,如今胜得一场,欲与关东诸侯议和。
众朝廷大臣心中早盼着这关东诸侯打进洛阳,谁人愿意议和,因此一个个装聋作哑。
董卓见众公卿装聋作哑,一声不吭,心中已是大怒,暗道尔等莫不是早盼着关东诸侯兵进洛阳,既然如此,那本相国便直接点名好了,若不从,那休怪本相国杀鸡骇猴了。
于是,董卓点将,着大鸿胪韩融、执金吾胡毋班、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瑰、少府阴循等人携带诏书分赴河内、鲁阳、酸枣往见各路诸侯。
且说王匡王公节兵败河阳津,过河阳城而不入,赶至温县求见盟主袁绍,声泪俱下言西凉兵之凶残,来势凶猛,乞求盟主为其报仇雪恨。袁绍好言宽慰一番,留其在温县暂住,待时机成熟再征讨董卓。
回到帐中,王匡回想起长子惨死,余怒未消,遂拔起佩剑,一剑砍断书案:“董卓匹夫,不斩汝头,吾誓不罢休!”
袁绍得知河阳失守,担心西凉大军由此东进温县,一面遣人联络幽州牧士徽,一面督促韩馥出兵。又召来麾下众人商议对策。
正商议间,袁绍麾下大将颜良派人报说,帝都洛阳来使求见。
157章帝都来使()
王匡正在帐中歇息,忽听人报说帝都来使,已至袁绍处,慌忙穿戴整齐前来一探。王匡进的袁绍帐中,一瞧:哎吆,净都是些熟人,当先之人便是年逾六十的大鸿胪韩融韩元长,自己的妹夫执金吾胡毋班胡季友,越骑校尉王瑰,便问道:“盟主,这些人为何而来?”
“公节,吾正欲寻汝前来商议,董仲颖欲要与我关东联军议和,双方罢兵共掌朝廷。汝意下如何?”袁绍见王匡到来忽心生一计道。
初,袁绍劝大将军何进召四方豪杰进京,便有乱天下,趁机掌控朝堂之心,无奈天不助袁,董卓进京以迅不及掩耳之势掌控了朝堂。不得已,袁绍出京逃至渤海,如今正以讨贼之名义,率领关东联军攻打洛阳,岂能因董卓一言而退?若与董卓讲和,双方共掌朝堂,那么自己岂不成了董卓第二?若为此,恐为天下所诟病,先前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成了泡影。
袁绍心中想到,以袁氏四世三公之高望,门生故吏遍天下,何愁不能击败董卓,独自掌控朝堂,到那时,谁人又敢言袁氏之不是?
若就此放了董卓之使者,心中亦是不甘。若杀使者以明志,则袁绍毫不怀疑董卓将派大军前来进攻自己这个盟主,亦必会在朝堂之中说自己妄杀朝堂重臣,令朝中之人与自己离心,众诸侯亦怀疑自己之用心。
王匡见袁绍相问:“董贼欺人太甚,杀吾爱子,吾与其势不两立!”
“嗯,好!某亦同公节之意,如此使者之事就交予公节兄处置。”袁绍目光发狠,心中却畅快无比,如此烫手山芋就给自己丢了出去。
王匡正值悲伤之际,哪里会想到那么多,遂令亲卫前往使者住处看住。
时,王匡麾下常林在侧道:“韩元长、胡毋季友等皆朝堂重臣,名显士林,胡季友亦将军之妹夫,依吾之见,将军不如逐之可也。”
“哼,哪里有那么容易,吾子因董贼而死,定要董贼血债血偿,使其晓得某之手段。”常林不说还行,王匡听常林说起胡毋班,顿时想到其弟胡毋彪之书信,虽然信中所说皆是事实,然王匡心中亦是不快,常林之父亦是因此不得已而释放。为此事,王匡可是丢了不少面子,当下怒从心起。
竖日,王匡率麾下亲卫杀气腾腾的前往韩融、胡毋班等人之处。
韩融等人见王匡前来,欲上前招呼,殊知,王匡命亲卫把众人围住。
“公节意欲何为?”韩融等人勃然变色。
王匡不答,双眼看向胡毋班,胡毋班亦是看向王匡。
胡毋班此时亦知今日必死无疑,遂道:“公节,此必袁绍欲害我等于此,故假于兄长之手。袁绍此何悖暴无道之甚者也?仆与董卓何亲戚?义岂同恶?张虎狼之口,吐长蛇之毒,恚卓迁怒,何其酷哉!死者人之所难,然耻为狂夫所害。若亡者有灵,当诉足下于皇天。夫婚姻者祸福之几,今日著矣。曩为一体,今为血仇,亡人二女,则君之甥,身没之后,慎勿令临仆尸骸。”
王匡闻言,细想之下亦知自己中了袁绍之计,然事已至此,亦无可奈何。有心放众人离去,深恐恶了袁绍,自身亦难保矣。
忙离去前去求见袁绍,言韩元长等人皆朝中重臣,不可妄杀,杀之恐失天下人望。
袁绍笑曰:“公节欲活胡毋季友乎?”
字字诛心,王匡无言以对,只觉得心中怒火中烧,他一生轻财好义,以侠义闻名而出仕,为诛宦官、为讨董贼劳心劳力本以为以自己之身份在袁绍心中也有些分量。谁知竟被袁绍一言逼至墙角,不杀使者便是讨董之心不坚有私心之嫌,杀之,不但亲人身死,也恶了自己一身声名。
王匡欲走,又听袁绍言道:“韩公德高望重可免。”
韩融等人见王匡复返,脸上怒气盈天,便知袁绍心意已决,相互看了一眼道:“公节,吾等不愿见辱于兵士,自死可也!”
名士,自是不能被人如屠鸡杀狗般杀死,他们要死,也要死得体面。既然要死,那就让我们自己死吧。
“本初有言,韩公可免。”王匡沉默良久方才说道。遂令左右亲卫看住韩融。
韩融字元长,颖川舞阳人,与荀爽、陈纪等人同列,少有名声,通晓儒学,曾经五府并辟而不至,此时在朝为大鸿胪;胡毋班,字季友,泰山人,王匡妹夫,著名党人,八厨之一,此时在朝为执金吾;越骑校尉王瑰亦是名门出身。
未几,胡毋班、王瑰二人身死。
王匡命人葬之,辞别袁绍,携带两位甥女往泰山募兵而去。袁绍亦不再留,任其离去。
南阳袁术亦使驻守鲁阳的孙坚收洛阳使者少府阴循而斩之。
时,将作大臣吴循正在轵县幽州军大营之中,闻各路使者唯韩融德高望重而得免,心道,吾亦恐不得免死,遂往见幽州牧士徽。
“吾闻关东诸侯杀朝廷使者以证其心,独韩公得免,不知将军如何待吾?”将作大臣吴循道。
“吴兄以为呢?”士徽笑而不语。
“吾死可也!”吴循不知士徽何意。
“关东诸侯皆斩使者以证其心,以名其志,吾亦不敢私放兄台回去,然吴兄身为九卿之一的将作大匠,吾亦不知可否屈就幽并二州。”士徽知吴循才能,之前亦为幽州将作之事头痛不已,如今这幽州工坊之事尽托与蒲元、马均二人,然此二人皆醉心于研究之事,无暇顾及其他。如今来了个将作大匠,如何能轻易放之,何况若不杀使者,恐被关东各路诸侯疑心。
“那以将军之意若何?”
“实不相瞒,摆在兄台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吾如袁绍般,斩杀兄台,二是请兄台诈死前往幽州替吾监管将作之事,若不如此,兄台之家人必为董卓害矣。”士徽当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话挑明。
吴循知事已至此,别无他路,遂道:“愿往幽州。”
吴循寻思,既然能够活着,何必寻死,自到这幽州军大营以来,颇受到幽州牧之厚待,又有颍川荀氏之故旧,或许去了幽州并不是什么坏事。这帝都洛阳也非什么好的去处,虽然身居高位,但也时时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董卓砍了脑袋。
荀攸曾为黄门侍郎,在京师混迹于士林之间,也这吴循也算是同僚,便拉了吴循转入后帐。
既然吴循愿意归于麾下,士徽自然是高兴万分,命人寻了一个与吴循相似之死囚,斩之,报于袁绍。
158章袁氏之殇()
话说张飞、黄叙、高奂三人弃守河阳城,带着一万五千兵马护送河阳百姓回归轵县,士徽亦率军迎接,把百姓一应安排停当。
黄叙把韩浩扔给张飞、高奂二人便急匆匆的来见士徽,未进营帐,便急吼吼的喊道:“将军,那西凉张绣是何许人也?”
听得黄叙喊声,士徽便知八成是黄叙碰到了张绣,两人必然有一番龙争虎斗,黄叙恐怕没有占得一分便宜。
及黄叙进的帐来,方才言道:“张绣么,吾也不知。”
“徽哥莫要诳我。”黄叙见士徽脸色便知其未说实话,又见四周并无外人,上前欲拽士徽胳膊,宛如儿时一般。
“咳咳,停停停,让我想想。”士徽见黄叙模样,知道不说的明白其必然会纠缠不休,便做沉思状道:“好像是子龙之师兄。”
说话间,张飞、高奂也进的帐来,这二人见黄叙急寻士徽,也想听听这张绣是何人。至于韩浩么,便被二人扔给亲卫随后跟来。
“哈哈,果然被我猜对了。”黄叙笑道:“只是其为何不知六哥子龙兄长?”
“子龙乃童渊之关门弟子,子龙入门之时,张绣已经出师回到西凉,不知子龙也不足怪。”
黄叙、张飞、高奂三人听闻,心中亦已明白。亦知士徽为何不放心黄叙一人前去救援河阳城,而是小题大做派三人共同前往。
且说袁绍逼王匡处死洛阳使者,袁术士徽亦以奉盟主令斩杀使者。消息传至京师洛阳,朝堂震惊。
董卓大怒:“袁绍小儿,欺人太甚!”
遂召麾下众人议事曰:“吾欲与关东诸侯议和,怎奈袁绍小儿不允,杀吾使者,如之奈何?”。
“大人,儿臣愿领大军前去征讨。”吕布出列。
董卓以目示女婿李儒,李儒如何不知董卓对新附之吕布并不信任,忙道:“相国,袁绍自持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欲除相国,独霸朝堂也,然其妄杀大臣,必使诸侯疑心,相国可罢其官职,另传诏互封诸侯使其自乱也,一面令大都护胡轸、中郎将徐荣率大军东岀洛阳以讨诸侯。”
“善,如何封法?”董卓以为然,后问道。
“可使公孙瓒为渤海太守,准袁术所奏孙坚为豫州刺史,张邈为东郡太守,王匡为陈留太守,曹操为南阳太守,吾尝闻中山都尉赵云与冀州牧韩馥有隙,可使赵云为冀州牧,张扬为河内太守,刘备为徐州牧,袁遗为广陵太守,如此则诸侯自乱矣。”李儒道。
董卓细数之,独独缺了个幽州牧未被提及,便道:“幽州当如何?”
“相国可知众诸侯中谁实力最大?”李儒不答反问道。
“当以幽州为最!”
“幽州势大,不可激怒,否则后果难料,然亦不能使其置身事外,以免其为证其心尽发幽州军与我西凉决战,可使其麾下黄忠为征北将军任并州牧,行分化之谋,另使人任辽东太守以牵制。”
“何人可任辽东太守?”
“公孙度可也!”不待李儒答话,旁边董卓心腹徐荣道:“公孙度,辽东襄平人,玄菟郡太守公孙域义子,素有勇略。”
徐荣,幽州玄菟人,素与公孙度相善。李儒见徐荣提及公孙度,李儒亦知这公孙世家乃幽州大族,分辽西辽东两支,既然徐荣举荐必然可以启用,亦可结好于徐荣,忙向董卓点头示意。
“可!”董卓见李儒点头,乃道。
竖日早朝,董卓上朝便以昨日之议上奏天子,众公卿皆惧董卓凶残不敢言,又知袁绍行事太过,亦不反对。
太傅袁隗见众人低头不语,心中虽惧董卓,然事关袁氏,只得上前奏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如此天下俱乱矣!”
汉帝刘协年方九岁如何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知这董卓凶残,数日前毒杀自己兄长刘辨,遂望向董卓不语。
“君以为某之刀剑不利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