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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祁乡侯袁绍此刻正与公孙瓒相峙于界桥,听闻幽州集结大军于河间常山一线,慌忙召麾下众人商议对策。
“幽州大军云集常山、河间,恐那幽州牧士徽图谋我冀州久矣,我等该当如何?”袁绍皱眉,自己得了这冀州不假,可这冀州如今听自己指挥又有几郡?中山、常山、河间归于赵云麾下,安平、钜廘二郡摇摆不定,渤海已经归了公孙瓒,这清河国亦被公孙瓒占去,自己所掌控之地不过是魏郡、钜廘南部、赵国而已。幸好这冀州治所是在魏郡邺城,粮草、军械充足。
“主公,这幽州来者不善,其必以朝廷诏命赵云为冀州牧为由征讨主公,想这朝廷诏命亦是当时为主公所拒,若其以此为由,主公可污蔑这幽州牧与董贼沆瀣一气,聚拢袁氏门生共抗幽州。”治中审配道。
“审正南言之有理,不过若幽州以主公与韩馥私下相受冀州牧,不尊王命一事起兵,吾等又当如何?”监军崔琰皱眉道。
“季珪多虑了,如今朝廷为董卓之傀儡,又有几人听之?况且这天下士人多出自袁氏门下,主公只要登高一呼,必然众望所归。那幽州牧士徽,不过是一个小家族罢了,仗着荀氏撑腰得掌幽州而已。”许攸不以为然。
荀谌见许攸提及荀氏,不免皱了皱眉:“主公,那幽州牧虽为谌之妹夫,然谌向来不赞同其在冀州之所为,若其引兵来犯,吾定为主公拒之,虽死无憾。”
袁绍见荀谌如此说,亦不以为意,这世家之所为,袁绍可以说是门清。在世家眼中俱都是先有家后有国,为确保家族利益无不将族中大才分投各路诸侯,以保家族长盛不衰。遂道:“友若,吾亦知你忠心耿耿,得你之助才得以夺得冀州,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幽州大军,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谢主公!谌以为当东和公孙,西结黑山张燕,共拒幽州,如此我等才能腾出手来巩固冀州南部各郡。”荀谌道。
逢纪挑了挑眉毛道:“友若兄还有两路未提,那就是北联鲜卑,结盟辽东公孙度,若各路俱起,谅那幽州牧士徽如何悍勇,如何兵强马壮,在四周受敌之下也是抵挡不住。”
“哈哈,友若、元图此计妙矣。”袁绍大喜,遂遣许攸前往公孙瓒处讲和,遣荀谌前往黑山军驻地结盟张燕,遣郭图前往鲜卑王庭,又遣辛评跨海前往辽东。
170章波才效法班定远()
话说幽州牧士徽、冀州牧袁绍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面派遣谋士纵横捭阖,一面调兵遣将。
原冀州兵曹从事赵浮、程涣二人见韩馥让位于袁绍,得知原治中从事李历、别驾闵纯、长史耿武被袁绍斩杀,冀州牧韩馥亦逃奔陈留张邈。二人惧,遂引兵逃奔常山。
赵云闻赵浮、程涣二人来降,大喜,任命二人为前军校尉,各领本部兵马五千人驻守高邑,一面上报士徽。
士徽抵达河间发表讨袁檄文: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
袁绍四世三公之后,不以己上所荣,却收罗英雄,弃瑕取用;与董仲颖何异也?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先以骠骑将军自任,后私命周昂为豫州刺史。董贼西迁,袁绍作为盟主驻军不前,以致关东义兵功亏一篑。
现如今袁绍谋夺冀州,名为相让,实则以力强取也。今韩文节不见容于袁绍,恐其迫害,逃奔陈留张邈。袁绍尤不罢手,使人阴谋之,令韩文节死于厕中。
况天下之土,莫非王土,却为袁绍私下相授,何也?
实则是袁绍,以为天下为其天下也!
如此奸逆之人,愿天下人共讨之!
吾,车骑将军幽州牧士徽,自光和七年讨黄巾,破乌桓,灭张举,平并州,讨伐董贼,数年间镇守大汉北疆,保大汉北疆安稳。
即日起,吾将尽起幽州将士愿与天下英雄共讨逆贼袁绍。得袁绍首者,封五千户候,赏钱五千万。
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如律令!
士徽命人将檄文传至各州郡,张贴于各处关津隘口。
檄文一出天下大惊,袁绍见之,毛骨悚然,遂聚众谋士商议对策。
是时,袁绍与公孙瓒已经议和,袁绍得魏郡、赵国、钜廘三郡国,公孙瓒得渤海、清河、安平三郡国;余者常山、中山、河间,待幽州牧士徽退去再做商议。和议已定,只待兵马前去接收。
公孙瓒正在清河,闻听幽州牧士徽讨袁,心思顿起,召集麾下众将商议。
单说那幽州使者波才,得士徽之命,离了代郡赶往黑山,这黑山军大本营就在这常山蒲吾。名义上赵云占据常山,实际上也只是占据常山治所元氏一带,与黑山军犬牙交错。与中山所通者,不过是九门、真定一线的狭长通道。
张燕见士徽使者到来,不敢怠慢,连忙安置下来。这波才曾经出使过黑山,又曾是张角弟子,与这张燕可谓是同门师兄弟,自然熟识得很,两人相见自是一番叙旧。安排的驿馆住下,说是驿馆,实则是一座大宅院,里面的设施却是不错,不说是琼楼玉宇,但也算得上高门别院,依山势而建,千岩竞秀、美不胜收、错落有致、曲径通幽,院落后面,有池塘,有桃林。
如今已是初夏,桃花早已开尽,飞上枝头的却是翠绿如玛瑙的桃子。
两人正在院中说话,还未等波才道出此番来意,张燕就见心腹部将杜长前来低声报说袁绍谋士荀谌来访,张燕一听,顿时脸色一变。
张燕遂辞别波才,前往大堂接见。
波才见张燕匆匆离去,遂密令侍从探听何事。
未几,侍从报说是袁绍使者荀谌。
波才一听来者是荀谌,顿时暗道一声坏了!
就从刚才张燕匆匆离去,波才就知道必是袁绍使者到来,只是没有想到这使者竟是荀家之人。
夜色降临,一抹淡淡的薄雾笼罩山野,如烟如纱,将这茫茫山川衬托得神秘而静谧。山村之中升起袅袅炊烟,不时地有数个头戴黄巾的汉子牵着小孩子回到村中,稍微大点的孩童在旁边嬉闹不已,呼爷唤儿的喊声不时传来。
波才远远的看着,心里也想过着这样的田园生活,是的这里的生活已经赶得上幽州,但是自己却没有,也不能过上这种生活。想起家中的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波才擦了擦朦胧的双眼,挥挥手,仿佛要与这一切告别似的。
夜幕落下,屋中豆大的灯火摇曳着,波才召集众侍从道:“主公发兵征讨袁绍,以图天下,恐黑山张燕率兵袭取幽州,断吾军后路特遣吾等结好于张燕,今袁绍亦遣使者说于张燕,吾亦效仿当年班定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今之计,独有因夜以火攻之,斩杀袁绍使者。只是这使者为主公之妻兄,恐不得善果,若有人不愿前往,可留于馆舍。”
“吾等愿与将军共进退!”众侍从皆是波才亲随,又曾得士徽恩义,齐声应道。
当下众人更换衣服,收拾兵器,趁夜潜入袁绍使者驿馆。
波才一声令下,众人放火鸣鼓,馆舍大乱。波才趁机率众人突入馆舍亲手格杀数人,吏兵斩杀数十人人,其余百余人均被烧死。
也合该荀谌命大,半夜出门如厕,见到驿馆火起,顿知不妙,遂逃往山下,半路间扭伤了脚踝,求救于山村农家。
那农家汉子一听是袁绍使者,遂大怒,大骂道:“袁绍枉为四世三公之后,欺名盗世之徒。”
“汝何人?”荀谌到了如此地步,也不敢争辩,恐惹恼了此人,被其所害。
“吾乃耿武之弟耿彧,汝何人?为何到此?”那人答道。
“耿武?”荀谌想起这耿武本是韩馥长史,被袁绍所害,怪不得此人如此怨恨袁绍,此时也不便隐瞒身份,遂道:“吾乃颍川荀谌,为乱兵所袭击,走入此间。壮士可使人把吾送去幽州,定可得一番造化。”
此时荀谌亦不敢让其送自己回冀州,亦不敢回张燕军中,还以为黑山张燕早已与幽州牧达成一致,共讨袁绍,因自己为幽州牧士徽妻兄,不敢明面加害,便以乱兵袭击馆舍为借口,绝了袁绍。却不知这事情是幽州使者波才所为,那张燕如何敢如此做?若如此不但恶了袁绍,恐怕也恶了士徽。情急之下,荀谌哪能想得了如此多。
那耿彧亦听说幽州牧士徽之妻为荀家之人,更有荀衍、荀悦等人在幽州任职,更兼自己和荀谌也没有什么过节,遂应允,天明赶往幽州。
171章左右为难的张燕()
且说幽州使者波才火烧袁绍使者驿馆,张燕闻报大惊,待看到驿馆已经化为灰烬,使馆馆内之人尽皆被杀,慌乱间也顾不得清点人数,又见波才与其侍从杀气腾腾。大怒道:“波兄何意?汝陷燕与何地?”
“吾知那是袁贼使者,吾亦不愿飞燕兄为袁氏所骗,做出错误的决定,以致黑山流血漂橹,兄台亦身首异处。”波才直视张燕。
“好,好一个错误决定,汝不知那荀谌乃幽州牧士徽妻兄?黑山恐大祸临头矣!”张燕怒极而笑。
“此事,某为主谋,人也是某所杀,与飞燕兄何干?若吾主幽州牧问罪,某一人当之。”波才在袭击袁绍使者之时,已经下了必死决心。
“哼,若非念及你我同出天公将军门下,吾已将你斩首示众,押下去!”张燕知道荀谌死,不但得罪了袁绍,亦得罪了幽州牧士徽,虽是波才所为,但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如今士徽雄踞北疆幽并二州,若再拿下冀州,那自己该当如何?或许与袁绍结盟方才能与士徽抗衡,否则自己只能举兵投降。
“渠帅,何不速斩波才之首送于袁绍,那袁绍见了幽州使者首级必然不会因荀谌之事怪罪渠帅!”张燕心腹大将孙轻道。孙轻犹记得攻打范阳,自己的好友王当身死城下,说起幽州军,孙轻不由的气上心头,虽说这几年黑山与幽州和好互通有无,让黑山也富裕起来,但这仇恨犹如一颗种子慢慢成长起来。
“渠帅不可!若如此,吾等黑山这数年来之不易的生活,将归于废墟,正如这平静的黑夜,一旦战起,将难以回复,那冀州袁绍不过新得冀州数郡而已,北有常山赵云占据常山、中山、河间三郡;东有公孙瓒不和,亦被其占据渤海清河二郡;算来算去袁绍名义上不过是占据魏郡、赵国、钜廘、安平四郡国,况且袁绍自领冀州牧名不正言不顺,民心未复,以数郡之兵抵抗幽并二州与以卵击石何异?”杜长见张燕正在气头上,怕其听了孙轻之言而加害幽州使者忙道。
“嗯,此事暂且如此,待燕回去细思再做决定。”张燕见心腹部将杜长与孙轻意见相左,杜长所言不无道理。
这黑山军中,杜长算是能够识文断字之人,数年来更是与幽州打交道之人。对于幽州之强盛,恐怕这黑山之中以杜长为最,对幽州充满了向往,黑山亦是依靠幽州才有了今日的富足,若是与幽州交恶,恐怕黑山将回复到数年前的穷困潦倒的生活。
张燕回到府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复披衣起床信步走出。
夜依然漆黑一片,宁静中偶尔传来犬吠声。
想当初,张燕本姓褚,亦不过是懵懂少年,家中双亲去世,孤苦无依,幸得恩师天公将军收留才得以活命,遂改姓张。自此跟随恩师张角数年间走遍大汉数州之地,只见得天下黎庶饿殍遍野,而高门世家却是朱门酒肉臭。恩师亦曾想救济天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然世道如斯,官宦世家尔虞我诈,豪强地主为非作歹。无奈之下恩师张角揭竿而起,一心想要创建:有田同耕,有饭同吃,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的太平世界。
然,恩师却在大汉世家豪强的反扑中兵败身死。自己奉师父之命与师兄张牛角护送年仅九岁的师妹张宁从广宗潜回常山,如今已有六年矣。五年前为呼应青州、白波、葛坡兄弟,遂聚集太平道的兄弟姐妹们占据黑山,从此号称黑山军。师兄张牛角在进攻钜廘之时,中流失而死,自己接掌渠帅之位转攻幽州亦为幽州牧士徽所败,折损了大将王当。
后来幽州大军增援范阳,自己不得已从幽州退兵。得降于幽州的师兄波才建议,递交降书于朝廷,被朝廷封为平难中郎将统辖黑山诸事,与幽州互通有无,如此才有了今日之局面。
曾听心腹杜长说过,这幽州牧与大汉其他州郡不同,重耕战,恤士民,黎庶安居乐业,与师父所说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