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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说到天下青楼遍布的数量,合欢宗是要比星月宗多了许多,随便一个县城甚至是小镇都有她们的人,毕竟经年累月的专职经营,和星月宗那种半吊子不同。
真要说起来,当初在京师,她们也没有出什么花招挤兑百花苑,是星月宗做这行真的做不过她们,卓青青还算是支撑得久的了。而丢了京师和灵州的青楼,对于合欢宗也几乎不算个事,九牛一毛而已,秦无夜放弃就放弃了压根不在意。
召集寻花馆的门人看了一眼,秦无夜有点叹气,县城人手太低级了,靠这些人布局没什么意义,她只能亲自操作一些东西。但同样也是这种原因,薛牧有夤夜在,也就很容易不把这县城小馆放心里,踏进来的可能性挺高的。
“这客座椅子下面是陷阱?很好很好但还不够,在底下布置一个吸力阵法,另外布置好勾索。”
“嗯我这里有倾城花、幻胧沙、迷天石缺了离魂草,去给我找来。没有?去郡上买,快马加鞭!”
秦无夜忙活了一晚上,亲自布阵,由于明知夤夜是绝不弱于她的幻阵大师,为了瞒过夤夜更是倾尽全力,好不容易在寻花馆里布下了想要的阵法。
辛苦了一夜,天色已经亮了。
外面传来喊门声,秦无夜精神一振,放开神识看去,却只看见了一个脏兮兮的乞丐站在门口。寻花馆的老鸨在门内怒道:“大早上的不做生意!”
乞丐赔笑道:“有位公子让我来说,他有些急事不入城了,叫一位姓秦的姑娘去河边渡口见他。”
“”秦无夜慢慢转头四顾自己折腾了一夜的心血,面无表情。
薛牧一行回了客栈休息了半宿,一早神清气爽地飞过了河面,站在岸边看风景。
大雨下了一夜已经歇了,清晨只是轻柔细雨,清新舒坦。流丹河的水位涨了几分,但已经没有昨夜那样的湍急。
卓青青看着水流,笑道:“秦无夜若真是布置了一晚上心血尽付此流水,怕是恨不得咬死公子吧。”
“咬啊,很好。”薛牧笑得有点猥琐,妹子们没理解意思,只是随口笑道:“公子这叫不守信用。”
“嗯昨夜好像欠你们一个故事?看到这水流我想起一个关于守信的故事,等人也是无聊,我给你们讲一个?”
“好啊好啊。”
“传说古时候有个叫尾生的人,与女子约好在桥边见面,不见不散。结果尾生在桥边等着,夜里水漫河堤,尾生为了坚守信用,抱柱不走,淹死在河里。”
这个故事说得简单,没渲染什么色彩,导致妹子们听了很不以为然:“这不叫守信用,这叫木头脑袋。”
薛牧微微一笑:“但这故事如果渲染一下,你们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比如说,尾生和女子一见钟情私订终身,但是姑娘的父母嫌弃尾生家境贫寒,坚决反对这门亲事。姑娘决定背着父母私奔,于是和尾生约定在桥上会面,打算远走高飞。尾生依约提前来到桥上等候,不料山洪暴发,滚滚江水席卷而来你们说,他是走是等?”
妹子们都怔住了。
薛牧悠悠道:“城外桥头,不见不散,尾生想起了与姑娘的山盟海誓,誓不远离,死死抱着桥柱,终于被活活淹死。这回如何?”
妹子们一时无法回答,却听空中传来带着怒意的声音:“无论尾生是愚是痴,守信而死可敬可叹。薛总管既然能以故事歌颂此等信人,何以自己言而无信!”
薛牧转过头,平静地看着秦无夜凌空而来,迎着她怒气冲冲的眼神,淡淡道:“我一个编故事的人,说的话又怎么能信呢”
秦无夜飘然落地,冷笑道:“所以薛总管的谈判,无论答应什么也信不得了?”
薛牧摇摇头:“尾生抱柱,非只为信,更是为情。若是秦姑娘真心实意,那薛某也必一诺千金。秦姑娘既别有用心,就莫怪薛某言而无信。”
第一百九十章()
秦无夜冷冷地盯着薛牧看了很久,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杀了薛牧算了,以她的实力真拼着换伤强杀的话,夤夜很难保护得周全,成功率很高。但念头只是起了一瞬,她还是没办法做下这种和星月宗全面决战的决死之心,权衡了半晌才轻叹了一声:“真要谈的话,这小屁孩盯着我没法谈。你若有心,可跟我私下谈谈。放心,我不碰你。”
夤夜切齿道:“你说谁是小屁孩!”
秦无夜桃花眼斜斜向下看着那个小不点,嘴角勾出一抹很是鄙视的笑意。夤夜一下就炸了:“秦无夜你这个狐狸精什么表情!”
秦无夜抄着手臂,眼皮一翻,压根懒得理她,真的是一副对待小孩子的架势。
薛牧看着有点好奇,低声问卓青青:“这俩以前还真有仇?”
卓青青小声回答:“早年两宗关系挺近的可能这俩几岁的时候打过架?”
秦无夜悠然道:“小时候某个小屁孩和我打赌勾搭男人,结果人家男孩子跟着我跑了,大我两岁有用?还不就是个小屁孩。现在就更是了爸爸都叫出来了啧啧”
夤夜哇哇叫着,手掌一合,一团扭曲的气浪翻涌。秦无夜“嗤”了一声,斜眼不搭理。
然后夤夜就被薛牧拎着后领提到一边,气浪一下散了:“谈判呢,别胡闹。”
夤夜气道:“她这是在谈判吗!打人还不打脸呢!”
“你们抢男人几岁?”
“我六岁,她四岁多。”
还真是四岁啊那叫勾搭男人吗?那叫过家家好不好薛牧揉揉她的脑袋:“乖,和青青千雪阿姨到那边过一会家家,爸爸等会找你。”
夤夜泪奔:“你就等着被狐狸精吸干好了!”
薛牧转头看着秦无夜,淡淡道:“如今只有你我,秦姑娘有话可以直说了。”
秦无夜奇道:“你为什么敢孤身直面我?不怕我杀了你?”
薛牧叹了口气:“秦姑娘不想杀我,不想引发两宗死战,这很明确。此前我们不去寻花馆,不过是不愿做阶下囚。秦姑娘真不用总是想着抓我,徒然僵持,姑娘也空耗光阴。如今河畔清风,光风霁月,你我正面相对,何不好好谈谈?”
薛牧藏了半截话没说出来,他知道秦无夜一直想惑心控制他,但他什么都怕,唯独不怕这招,如果秦无夜敢再来这套,他就敢再让她吃个哑巴亏。
秦无夜看看夤夜,夤夜理都不理她,正在和卓青青罗千雪玩沙子。她摇头笑了起来:“原来这么简单么?”
“就是这么简单。”
“捉了你本身无意义,我之所图终究需要你自愿,能谈谈自然是好的。陪我走走吧,在这小屁孩身边,她会偷听,有些话我不便说。”
薛牧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并肩沿河而行,气氛一时静谧。
清晨微雨,纷纷扬扬,左首河水潺潺,右首鸟语花香,男的丰神俊朗,女的绝世妖娆,构成了一副优美的画卷。可惜的是,两人心中各自提防,心事重重,肃然的神情让这种优美染上了污迹。
过了好半天,眼见离开了夤夜她们的视线,秦无夜身周泛起淡淡柔光,隔绝了窃听,继而开口道:“其实你们是知道我想谈什么的,对么?”
也就是挖角,这对薛牧来说确实不稀奇。他并不在意秦无夜隔绝窃听的举动,平静回应道:“知道,秦姑娘的意图,在那次相见就已经说明白了。”
想到那次,秦无夜又隐隐想起那时候腰肢的酥麻,那不期然涌遍身躯的欲念她深深吸了口气,道:“还是当时那句老话,你若图的是男女欢愉,星月宗能给你的,我合欢宗也能给,还能给你更多。星月宗不愿重回往日之风,让你克制无比,而我合欢宗无此虚伪,全宗上下尽可任你采摘,能让你得到极致的欢愉。若你只喜完璧我可以把自己给你,新入门的弟子也任你挑选。若你喜欢别的谁,慕剑璃,夏侯荻,本宗出力助你得手。”
薛牧默然。今天的秦无夜一点都不魅惑,连那种无形中散发的靡靡气场都收敛了,明明说着那种诱惑话题,可却像是说着非常正式的事情,神情语言都严肃无比,居然让他一时有些不习惯。
而且说的条件真的叫做诚意满满,简直是个人间天堂,诱惑得他都忍不住问:“那需要我做什么?”
“我只需要你薛牧全心帮我宗谋划。”秦无夜认真道:“像如今对待星月宗一样。”
薛牧叹道:“薛牧自认能力并没到值得秦姑娘以全宗压上的程度,此前还与贵宗有不小的仇恨,秦姑娘何以如此厚爱?”
“无论别人怎么看,觉得你只是动些歪主意也好,觉得你弱得如同蝼蚁也好在我心里你值得我押这一注,想必夏侯荻会同意我的观点。”秦无夜顿了顿,回首而望,却已经看不见夤夜的身影。她低声道:“便是不提这个光是昨夜那一句,便是要下地狱也是你先下听在我耳内,也恨不能取那小屁孩而代之。星月宗何德何能,有这样一个人?我合欢宗为什么不能有?”
这话听着好像很缺爱。说来也是,合欢宗有欲无情,无情不仅仅指男女情,可能师徒情姐妹情也比较淡薄,她恐怕还真的是有些缺乏关爱。人家薛清秋说是高处不胜寒,好歹还有夤夜岳小婵亲情相伴,她秦无夜可能还真没有,乍然听到薛牧对夤夜这种亲情力爆棚的话语,有了些触动吧?
但她秦无夜本身就无情,有什么好触动的不应该是讥笑这人间痴愚才比较合理么?
不明白。
“不明白么?”秦无夜淡淡道:“分明是星月宗先侵犯了我宗利益,到头来倒像她们才是什么受害者,什么好事都冲着她们去了。凭什么?有人全心为她们谋划,打压我合欢宗,对她们如同亲人是她们上苍眷顾,还是我合欢宗获罪于天?”
原来是嫉恨吗?某方面相似的两宗,对比之下分外愤恨,而他薛牧无形中成了核心关键点。与其说秦无夜想得到薛牧,不如说还更想看见薛牧叛变之后薛清秋是什么表情,那时心里会有快意的满足吧
薛牧叹了口气:“原来如此,薛某明白了。”
秦无夜瞥了他一眼,声音转柔:“情之一字在我宗看来确属人间痴愚,我宗给不了你薛清秋那样的柔情蜜意心心相印,这我承认。但我能够确保让你得到最极致的逢迎,我秦无夜身份不逊于薛清秋,我可以用所有你所能想象的方式来逢迎你,而她怎么也做不到。”
是想要真心柔情,还是想要极致逢迎?
有个很著名的段子,“你已经得到我的身体了,为什么还要得到我的心?”“因为可以解锁更多姿势。”问题在于秦无夜既然承诺了任何姿势,那你得不得到心也似乎已经没有区别。
这是真的很有诱惑力。薛牧不知道换了地球上的其他同胞会是怎样的选择,但他的选择非常明确:“秦姑娘的好意,薛某心领了。薛某不会背弃家姐的情谊,此其一。其二嘛以贵宗无情之道,我可不知道能享受几天就被鸟尽弓藏,画饼再香也是假的。”
秦无夜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便也不在这个角度继续,换了个话题道:“可以理解你心中顾虑,毕竟我们尚未构建信任感。那不谈这些,我们谈良禽择木。”
薛牧更是好奇,你合欢宗居然能自比好木头?这可奇了,哪来的自信?
第一百九十一章()
秦无夜认真道:“首先就是薛清秋太惹眼了。”
薛牧心中一动,明白了她的意思。薛清秋确实太惹眼了,从皇帝到各方强者无不忌惮,谁都不想薛清秋活着,那一场几乎与天下为敌的孤桐院之战犹在眼前,星月宗分明是众矢之的。在灵州一地还可以翻云覆雨,触及天下必是步履艰难。
合欢宗就没有这么招恨了,看吕书同那样得罪了多少人的淫贼都活得好好的,要不是自己掺一脚,他现在还逍遥法外呢。平日里也很少听人提起合欢宗怎么怎么的,总体上招黑招恨的情况居然是远低于星月宗。
见薛牧若有所思,秦无夜微微一笑,续道:“星月宗曾经凋零过,便是薛清秋天纵奇才,这些年也没弥补回来,中坚凑五个入道都紧巴巴。而我合欢宗师父师叔全都健在,师兄师姐十几个,明面上踏入问道的强者便有八九人,底子着实比星月宗更厚。如今我也已经洞虚,这顶级战力也开始接近。整个大局实力上,合欢宗岂不是比星月宗更厚实?便是你所需的天下布局,我们经营千载,悠久雄厚,朝廷官员早被我们渗透成了筛子,星月宗才刚起步。相较之下,我们明显更能让你发挥抱负。”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以薛牧的需求上看,合欢宗的底子还真是比星月宗更合用。薛牧知道她自信是哪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