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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
虚空之中有一座铜殿,殿中渐渐散出七彩华光,人们抬头看去,天空之中呈现山河湖海,雪山沙漠,万般灵兽,盘旋飞舞。天道气息弥漫天地,一道白光从异象之中慢慢地落向地面。
和慕剑璃当时的生死鼎认可差不多,皇室继任者当然也要获得乾坤鼎认可。但这个比八宗认可更假,因为八宗之鼎都会认相对的“道”的共鸣,而皇室之鼎只认血脉。只要是姬家血脉,这个认可就只是个过场。
其实乾坤鼎也不是不认“道”。只是凡是要当皇帝的人,自然都有乾坤之意,或多或少而已,就算躲在宫内玩,他还是一个手掌乾坤的天子。所以姬家先祖多设置了一份血脉牵连。
白光降落,洒在了场中所有皇室之人身上。而姬无忧叩首祷告,按理说他身上的白光要最亮,最显眼
百官抬头看去,每个皇室成员身上得到的光柱都差不多,姬无忧的确实比别人的粗亮了好几倍,甚至有老臣觉得,姬无忧这个认可好像比当初姬青原的还亮?
姬无忧露出一丝笑意。
正在此时,异变忽起。夏侯荻身上淡淡的白光忽然越变越亮,光柱冲天而起,直透苍穹,磅礴无匹的乾坤之气与镇世鼎交相辉映,耀眼的光芒盖过一切,刺得所有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正在人们心中惊骇之时,乾坤鼎的白光又分出一道,射向场外,有人正一脚踹开守卫,大步流星地冲向祭台:“都等一等,本王这里有父皇密诏!”
姬无行!
第五百一十八章先皇遗诏()
李应卿和郑冶之都看向了陈乾桢。
姬无行当时差点经脉尽碎,躺了三四个月了。如果是陈乾桢继续治疗早该治好了,但药王谷师徒撒手不治,其他御医的水准就慢了许多,导致现在下床走路也还要人扶着慢慢散步,所以这场大典也就没准备他的席位。
而这一刻姬无行生龙活虎的闯出来,莫非是陈乾桢暗中出手?
陈乾桢摇摇头,并不是他出的手,他看得出来姬无行服用了激发潜能的药物,这种药物在黑市上能寻,只是副作用有点大而已。
虽然这种药姬无行自己也能寻到,可配着所谓的“密诏”,在这种时候闯出来三位宗主对视一眼,都默契地不发声,静观其变。
姬无忧在台上喝道:“混账!这里不是你乱放匪气的地方!”
姬无行嘿嘿笑道:“你可还不是皇帝,威风别发得太急。本王乃先帝第九子,钦封唐王,这种典礼本王不能来?”
苏端成出列:“唐王自然能来,但不是如此咆哮祖庙,败坏大典!来人,将这个”
话音未落,姬无行打断道:“恐怕是有人怕我来宣诏,不敢让本王入场吧!”
这就是耍无赖了,谁特么知道你有个鬼诏?姬无忧向来不动声色的脸上也终于泛起了怒色:“父皇岂能有密诏给你这等浮浪无行之辈?”
姬无行笑呵呵地从怀中摸出一副圣旨,黄绢卷着檀木,绢背有龙形,依稀可见玉玺之印。展开一看,果然是玉玺,连带姬青原的皇帝私章和个人签名圣旨上的字迹不是刘婉兮的清秀,反而是雄劲有力,气魄张扬。
苏端成怔了怔,他做相国十几年,当然一眼就认得出来这是真圣旨从用料到玉玺到印章全是真的甚至是姬青原亲笔所书,不是什么校书郎代笔,更不是刘婉兮代写的!
而整个圣旨上隐隐散发着乾坤之意,这甚至是在乾坤鼎边放置过的,假不了!至少刘婉兮李公公都没有接近乾坤鼎的资格,能搞出这样的气息,除了姬青原本人,没有别人能做到。
能认出来的显然不止苏端成一个,场中至少半数人都沉默了。
圣旨微微有些显旧,有很多常搞古玩的一眼就知道,这圣旨起码写好一年左右了。
这是姬青原瘫痪前就写好的亲笔圣旨!忽然出现,意味着什么?
一片静默中,夏侯荻淡淡开口:“既是父皇密旨,请唐王宣读。”
姬无忧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惊怒。
这种时候闯进来宣读的密旨,不管真假,肯定对他姬无忧不利,夏侯荻莫非不知道吗?
还是她已经彻底有了倾向?
夏侯荻知道他在看自己,还是面无表情。
既然夏侯荻发声,那就再也没人去拦姬无行。姬无行嘿嘿笑着踏上高台,展开圣旨念道:“朕年事已高,近年行事越发力不从心,为谨慎计,预先立此遗诏存于九子唐王之处。若朕自然传位,此诏作废,若朕死于非命,则群臣以此诏为凭,盼念君臣一场,不使朕九泉遗恨”
李公公影帝附体,跪倒台上,痛哭失声:“陛下是老奴无能,没保护好陛下”
刘婉兮也在啜泣。
打感情牌的圣旨内容,加上有人带节奏,很多大臣也都垂首不语,自动脑补出了很多曾经君臣相得君恩深重的场面,红了眼眶。
姬无行继续念:“皇后早薨,朕后半生均赖贵妃刘氏,朝夕相伴,以慰孤寡。曾有大臣动议,当立刘氏为后,朕缅怀前皇后,不忍为之。若朕大行之日,则贵妃孤苦无依,每念及此,心实愧疚。朕于九泉与前皇后相聚,当立贵妃为太后,诸子当以母视之,早晚问躬,使皇家孝悌传于世人”
群臣窃窃私语。姬青原忽然玩起了柔情,画风有点不适应,但想着也是正常,人之将死,为身后计,不管怎样的铁石心肠也总会有些柔情涌现的,这是最合理的语气。事实上刘婉兮封后的事早就该提上日程了,这一项真没多少人抵触,会抵触的只有姬无忧。
他垂着眼帘,眼里分明闪烁着暴怒的色彩。
本来借助各种证据,在他登基之后刘婉兮根本不可能染指半点权力,要么撤离,如果还非要留在宫里,只能靠李公公去守着她的安全龟缩一院,什么用途都发挥不出来。
可这一封后就彻底不一样了,刘婉兮才是正宫太后,连他亲娘都不是娘,只能叫母妃,也就是说亲娘反倒成了二妈!
姬无行嘿嘿一笑,继续念道:“夏侯荻者,朕早年私生之女。立功为国,多有功勋,而为人英武果决,气魄胜于男儿,有皇者气。不封公主,除朕不欲自曝丑事之外,亦担忧夏侯声望过甚,一旦为公主,诸皇儿不可抗衡。朕有轻女之心,故始终拖延,不使夏侯攒势。”
群臣都发出了“哦”的低呼声。原来姬青原之前始终不封公主,还有这么一层考虑,是怕其他皇子在她面前都没了竞争力,而姬青原有点重男轻女加上那只是私生,刻意的压制夏侯荻的身份。
合理,很合姬青原老谋深算的政治思维!
“正因于此,九子皆有上位之势,唯夏侯没有。换言之,若朕横死,九子皆有嫌疑,唯夏侯没有。”姬无行念到这里,刻意地顿了一下,看了看群臣慢慢睁大的眼睛,大声续道:“故而朕将择日先封夏侯为公主。将来若朕横死,则唯有夏侯可为君,余者皆篡!”
群臣轰然,全部被这道“预先立好的遗诏”震得失声惊呼。
遗诏是绝对具备传位效力的,这毫无疑问!
也就是说姬青原亲笔立夏侯荻为帝无论多么令人意外,这在法理上没有任何问题!夏侯荻确确实实具备继承权!怪不得乾坤鼎会额外给夏侯荻分发认可之光,那是因为乾坤鼎眼中,夏侯荻也有继承权的。
所有人都看向了姬无忧,姬无忧面无表情。
遗诏当然不能说明一切,他姬无忧也是姬青原亲自立好的太子,太子就是无可争议的皇位继承者
这个遗诏的效力,是比不过太子身份效力的。而且夏侯荻作为皇室成员的时间也短,从来就没有人把她往继承皇位身上想,换句话说她并不具备群众基础。
可是
怎么就让人心中这么古怪呢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开始沉默。
姬无行双手捧着圣旨,哈哈一笑:“谁要来验一下?快点快点。”
“不用验。”苏端成忽然道:“先帝立太子在写遗诏之后,也就是说先帝已经定好了继位者,写遗诏时的想法已然变化,故而遗诏无效。”
话是很有道理的,写遗诏在先,立太子在后,说明立太子的时候已经否定那遗诏了。但是在场很多人心中有数,当初太子是怎么立下来的那是逼宫逼出来的
姬无忧紧紧盯着夏侯荻,深深吸了口气:“你想当女皇?”
夏侯荻安静地对视着,并不回答。她知道不能回答,回答“想”,自己就有了策划阴谋的嫌疑,回答“不想”,那薛牧所做的一切就被自己败坏了。
夏侯荻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姬无忧这样的人,就连简简单单一句话都是战争。
她默默想了一阵,慢慢回应:“无论遗诏后半段是否有效,并不影响前半段。无论是谁继位,当奉贵妃刘氏为太后,即刻成立!”
姬无忧眼里闪过深深的不解。这不应该是夏侯荻,就算薛牧在她耳边死命的灌风,可夏侯荻讲亲情、也因为职业缘故非常重视证据。无证无据的情况下夏侯荻为什么会这么坚决地和自幼亲近的八哥这样对着干,甚至争位都冒出来了?
昨天见夏侯荻态度还不是这样的,她可不是装模作样的人。难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变故?这没道理啊薛牧不是还在云州吗?
第五百一十九章最憋屈的皇帝()
苏端成说“不用验”,不代表真的不用验。他只是担心这确实是真诏,打算不管真假都让它直接失效。如果没有人去反驳他,大家都说无效或者都沉默,那就真无效了。
在一个皇帝的登基大典上,本来就应该大家都认前诏无效。谁跳出来说有效,那就是和姬无忧不死不休。
但跳出来的这个人是夏侯荻。
不但是姬无忧不解,场中就没几个人能理解。
许多官员上台查验遗诏真伪,有做过校书的、舍人的、还有几位古玩字画名家,以及苏端成等非常熟悉姬青原的老臣,团团围着诏书检查。
圣旨用料和各种印章本身不能证明什么,刘婉兮和李公公把持了那么久,要做一份很容易。查验的要点在于姬青原的笔迹、以及这份诏书形成的时间。
那个姬青原的签字,人们见得实在太熟,十几二十年见下来,很多人都敢拍胸保证模仿差池一丝丝都会被他们看出来。验证结果是,绝对是姬青原自己亲笔签名,不是仿造,连苏端成都必须承认这个签字是真的,揉合了皇家特有的武道痕迹在其中,还有姬青原独特的个人理解,这种东西你仿得出字体也仿不出蕴含的武道特质。
当然只有签名如此明显,整份诏书肯定没有这份武道精气神,但已经够了。签字是真的,不就是真的?就算诏书内容是别人写的,都还是真诏。
整份诏书通过材质的旧化和印章的深浅痕迹等等,形成时间也有达人做出了判断:一年左右,绝对无误,绝对排除做旧。
甚至人们还请了一个守鼎长辈下来查验,乾坤鼎的气息确实无误。一年前左右姬青原当然是去过多次乾坤鼎,至于是否带了诏书这就没人能知道了,放怀里谁知道?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看,这都是真诏。
百官面面相觑,实在无力吐槽。太子登基大典上,来个先皇遗诏说另外立了个皇帝这实在有些无厘头。讲道理,事情当然是不能这么干的,太子没失德,好端端的在登基呢,凭一份遗诏把人轰下去?开玩笑的吗?
其实主要还是夏侯荻自己从没有营造过这种派系,不会有人跳出来说必须是夏侯荻。换了是姬无行这类的,这会儿恐怕还真有得争一下。这便是夏侯荻缺乏的基础,有声望,声望建立在公忠体国,可这终究不是上位之势,她没有私党利益体去强行推动这样的事情。
姬无忧登基还是得登,百官共识基本如此,这是姬无忧的大势,非夏侯荻能比。
但这遗诏既然真得不能更真,也不能就这么无视了啊!夏侯荻也不是能轻易被忽视的人,总要给她一个交代的吧!
登基大典宣布暂停,刘婉兮、姬无忧,以及“辅国五臣”,进入祖庙开了一个小会。
姬无忧始终一言不发,夏侯荻也始终默然。
三位宗主和苏端成看着这兄妹俩,都觉得如坠梦中。夏侯荻和姬无忧争位?别说姬无忧觉得这不是夏侯荻,这是任何人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对兄妹不说话,别人只能先开话头。苏端成小心地问:“公主如今是什么想法?呃,老臣说句实话,这好端端的”
夏侯荻木然道:“本座知道资望不足。”
“那公主之意”
“我已经说了,先封母后。至于那位置你们看着办。”
这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