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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有眼无珠,今日方知旷世奇文也。”
“奇文,神曲,交相辉映,光耀万古,再无人能比肩。”
“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得睹此文,当今故事尽成废纸。”
“薛牧的玲珑心,萧轻芜的细腻笔,梦岚的琴,千雪的音,演尽这场风月之鉴。当真只应天上有,这根本不该是人世间的东西。”
就连如火如荼的团体赛都受了影响。最奇葩的是有个选手蹲在野区,明明本来打算埋伏偷袭的,可等着等着似乎无聊起来,居然摸出一张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黎晓瑞的解说是这样的:“呃,让我们看看这位选手看的是哪一回哦,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嘻嘻”
观众席笑成一团,于是有人摸出报纸自己也开始看,左右到处凑热闹,比武赛场居然变成了另类读书会。
当然,在比赛时看书的那位死得凄惨无比,不但被敌人给反杀了一波,回去后要捡多少肥皂就无人得知了。
民间气氛如此,在其他层面可想而知。
皇宫。
姬无忧坐在御书房里,摆着连续几天的日报慢慢地看,越看越是露出一丝笑意:“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朕昔日悠游园林,是不是也有人这么说朕?”
身边太监忙道:“自然没有的。”
“呵呵,有的,义王他们当然是这么看的”
“那是他们一介俗物,不知陛下潜龙之志。”
姬无忧没再说这个,目光继续落在报纸上,低声自语:“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太监闭嘴,不敢搭腔。
“以后每期红楼,以最快速度递给朕。”
“是。”
姬无忧不再多言,打开罗千雪专辑,靠在龙椅上幽幽地听。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薛牧,这是你要告诉朕的吗?焉知那说的不是你自己!”
第六百二十六章再听已是曲中人()
世间事往往存在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如果一个无名小卒提出一套与主流不符的武学理论,只能被人嗤之以鼻,埋没人间不为人知。可一旦当这套理论被洞虚者们吹捧一番,人们立刻就会认为那是很了不起的东西,是自己修行不够,没能领会其中高妙之处。
一副字画的价格,往往就是这样炒起来的,买家未必知道这副字画好在哪里,只知道名人们都说好,那就是好。无论那副字画究竟真是佳品还是随手涂鸦,事实并不重要,附庸风雅无外如是。
红楼梦在初始并不为世人接受,冷场得很。可当无数达官显贵趋之若鹜,连最讨厌薛牧的姬无忧都在“追更”的消息不知被谁传出来之后,民间风向很快就变成了“三好薛生之作果然了不起,是我们不知文雅”。
一本原先可能只是小众流传的作品,在薛牧的名望带动下就此变成了圣典,看不懂是你水平差。
而在真正看进去的人眼里,薛牧就此封神。
“之道的合道者”,几乎是普遍的共识。
薛牧并不在乎自己的个人虚名,他早已经不需要这个了。每当人们追捧他的“作品”时,他欣慰的从来都是中华文化的瑰宝得到了这种武力世界的承认,而不是自己有多飘然。
而这一回更重要的是萧轻芜也登上神坛。
原本写这个未必要带上萧轻芜,薛牧如今灵魂之力开发得越深,记忆力越强大,红楼梦里的大量诗词都能记得住,还原出原文早就不难。可他还是让萧轻芜执笔,为的就是捧她一把。
本意是为了萧轻芜将来想要用文字传达自己的思想打下基础,有了文名写的东西才有人去剖析你的深意,没名气就是看个乐子,谁管你写什么鬼,连薛牧自己都要用小黄文吸引人气起家呢。
薛牧事先未曾预料的是,萧轻芜在此事上的呕心沥血,在薛牧想要敷衍过去的时候坚持完成原设,感觉就是自己临时离开一下,结果徒弟误操作炼出了道境鲲
她的付出确实值得这份荣耀。
尤其是她还是个美少女,这种化学反应就别提了,一时间吹薛牧的人都没多少,放眼都是追捧萧轻芜的声音。连她的“粉丝团”都自发成立了,早就滞销的绝色谱海报被人翻了出来,医仙子那份被放大,几天之内卖了几万份还多。
但此时在外人气爆炸的萧轻芜,却又躲在小屋子里,几天都不见人影。
“轻芜最近哪去了?也不见来请安。”薛牧奇怪地问卓青青:“你们见到她了吗?”
“没有,可能是最近名气太大,不好意思见人了。”
“那货都多久没有不好意思见人的表现了。”薛牧有点担忧:“我去看看她。”
萧轻芜住在城主府的客院里,僻静清幽。在薛牧之外,她还是性子喜静,不爱交往,幽居独处不是写文就是炼药。所以城主府中的妹子们也很少跑来找她玩,几天不见人也没人觉得有什么稀奇。
她本就是那种悄悄死去都没人知道的人,只是遇上了薛牧,才绽放出了炫目的光彩。
到了她的院外,院子里开辟了一方小小药圃,有些草药已经长出了花蕊。薛牧看着才想起,这小徒弟住这儿挺久的了,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也没来看过她,都是等她去请安。
恍惚间想起了初见那一天,她站在药圃边上,萧索得仿佛一吹就倒。见他进来后,那微退半步的惊慌,像是受惊了的含羞草。
薛牧越发有点不祥的感觉,加快了脚步走过院子,直接推门而入。
萧轻芜正在澡桶里呆呆出神,其实这几天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心思还沉浸在红楼里没脱开,有些忧郁感,加上到处都是红楼音乐,导致她走到哪里都出不了戏,索性在屋里安静几天。
慢慢搓洗着如脂的身躯,她心中不自觉地就浮起了薛牧的面庞。
曾经海岛之上,他说过,要解自己的心结,可以用文。他没有胡吹大气,时至今日萧轻芜很清楚,以今日之名,只要自己接下去写一篇呼吁和平止戈的文章,一定会有很多人应和。也许改变不了大风气,但这就是引子,持之以恒长久下去,早晚有一天能让多少伤亡随之消失。医一人何如医万人,她能做到。
薛牧一步一步地帮着她做到,从来没对她提过任何要求。
萧轻芜可以断定,换了在其他任何宗门这样住着,只会变成一个炼药机器,而住在这里,薛牧连个回气散都没找她要过。
除了那点小调戏那算什么呢,他不调戏自己,自己也要去调戏他的。
看他憋红了脸的样子多有趣。
可这些天,不知是不是受了未曾出戏的文青状态影响,她真有些忧郁。心情总会莫名其妙地变得很低落,就像是林黛玉看见了花落。
他是师父诶,能永远调戏下去么?
萧轻芜不敢想,越想就越是心慌。也许他们魔门不在意,可她不是魔门,她是在意的。自幼的三观根深蒂固,徒弟可以和师父那个的么
如果能一直以徒弟身份跟在他身边也挺好的,可他说了,“出师”
那一刻萧轻芜心脏都差点拧了一下。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远处的歌声悠悠传来,萧轻芜的眼神痴痴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早前看着薛牧写这一章回的时候,萧轻芜绝对没想过把这往自己身上套,可如今怎么看都觉得像说自己。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所以最爱枉凝眉。
萧轻芜幽幽地轻叹一声,回过神来才惊觉水都凉了。
她撑着桶沿站了起来,迈腿想要跨出去。
“咯吱”一声门响,薛牧推门而入。
空气凝固了一秒,薛牧默不作声地倒退回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萧轻芜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迈着腿跨桶的模样,芳草萋萋还滴着水呢
“就算你是师父,也不能不敲门就进徒弟的门!”
面对重新穿得小白花一样的徒弟,薛牧尴尬地垂着脑袋:“知道了。”
看着他尴尬的模样,萧轻芜发现自己一点气愤之意都没有,心中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她不自觉地微微挑起了嘴角,语气还是故作冰冷:“跑来干嘛?”
“见你几天不露面,怕你出事。”
“在你老巢里,我能出什么事?要出事也是被色狼师父犯了禽兽之事!”
“我怕你写这种文,心思未能出戏,会忧郁你的心病有底子,我着实不放心。”
萧轻芜怔了怔,排除被看光了的乌龙之外,他的担忧竟是丝丝入扣,仿佛看在她的心里一样。
她的语气更柔了几分:“你是不放心,特意来看我?”
“是啦见你没事就行,那个,我先走了。”
“不许走。”萧轻芜道:“本来不忧郁,被你看忧郁了,你赔我。”
薛牧小心翼翼道:“那我也给你看回来?咦,不对,那天打牌我也已经被你看得差不多了都没说什么呢,看你一眼怎么啦?”
萧轻芜惊为天人:“师父,你真不要脸。”
薛牧开始脱衣服:“看不看?错过这个村就没这店了。”
“砰!”整个城主府抬头看着薛牧从天上飞过,炮弹一样精准地栽回了主堂。
萧轻芜气喘吁吁地举着一截门栓,看似咬牙切齿。旁边叶孤影抱肩站在阴影里,没好气地看着这丫头眼中明明在笑。不但在笑,还有了那么一丝妩媚。
媚得连她身为女人都忍不住心动神摇。
第六百二十七章即将结束的悠闲时光()
“师父,还疼吗?”
“疼。”
“哪里疼?”
“这里这里,对,再下去一点”
“我确信我没打到那里!”
“掉下来的时候撞的。”
萧轻芜为了这场酣畅淋漓的一挥门栓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薛牧仗着“师父”权威,非要让她来治伤。
治的什么伤啊,萧轻芜自己是医道圣手,一眼就看出薛牧浑身上下健康得跟牛一样,黑蛟王体不是说笑的,别说伤了,连个青紫都没有好不好
可师父非说有伤,非要让她用“摸摸疗法”治伤,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也很乐意啊。
薛牧光明正大裸着上身趴在那里,萧轻芜的纤手就在他腰上轻按,她的医道真气柔柔的,沁入肌肤血脉,超级舒服。薛牧有时候总觉得自己记忆是不是只有三秒,明明早前被她渡过真气的时候还想过这个好舒服,要经常让徒弟按摩一下,可事一过就忘了,蠢得猪一样。
“不能再往下了,只能是腰”萧轻芜红着脸道:“没你这么调戏徒弟的。”
“哎,这是为医道奉献的精神,怎么能在患者面前讲究这个呢?”
“再罗嗦我就出去给别的患者试试。”
“你敢!”
萧轻芜撅撅小嘴不说话了,小手轻轻地抹过他的背,一阵清凉。
薛牧舒服得差点哼出来:“你这涂了什么药王谷特制好油?”
“哦,就床头柜的那个合欢宗鸡尾龟油。”
“以你的医道眼光难道看不出那是什么药效吗?那是用来擦背的?”
“你用得着那种东西吗?”萧轻芜面无表情道:“这东西挺贵的,别过期浪费了,擦个背刚刚好。”
背上从清凉舒缓慢慢变得热辣辣的,肌肉绷得跟铁一样。
薛牧又快哭了,明知道这徒弟肚子剖开都是黑的,怎么又忘了这茬呢
“你这么搞,会付出代价的”
“难不成你还想再看一次?”
“是啊是啊。”
“去死吧你。念在你也是关心我,无意误闯看了也就算了,休想得寸进尺。”
薛牧侧头趴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萧轻芜咬着下唇,这话无意中就暴露了压根不介怀被看的事儿,一时不知道怎么圆,只能故作嗔怒:“看什么看?”
“我不是故意看的,因为摔伤了脖子只能这么歪着,要轻芜亲一下才能复原。”
萧轻芜忍不住笑出声,又很快憋了回去:“我才是医者,怎么治我说了算。”
“我不管,不亲亲我就不起来。”薛牧开始打滚。
萧轻芜无奈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师徒?”
“啊?徒弟不能给师父一个关爱的亲亲吗?这什么宗门的规矩?”
萧轻芜想了一想好像确实没那规矩,她做贼似的左右看看,不自禁地慢慢俯身。
还没触到薛牧的面颊,她的脸就烧红了起来,只是最后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