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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宗主怎会在此?纵横道不是已经撤出此地了?”
“我纵横道说话你们也听?盟主几月前就交代过,让冰原人手关注他家剑璃的安全咳,就算他没交代,老子也会跟在你们后面捡漏,都捡多久了”
慕剑璃:“”
“本来占了便宜就想跑,可特么你要挂了,老子明明在附近还坐视不理,这还了得?被盟主知道了,老子这颗光头不够砍的,林东生向钱进可还盯着纵横之主的位置呐!”
慕剑璃微微一笑,心中柔情满溢。
果然薛牧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对她不闻不问,名为支持她在冰原历练冒险,实际还是交代了自己人时时关注着若不是他的压力在背后顶着,许不多这种出名的重利轻义者也不可能跑出来冒死相助。
不管风烈阳怎么认为,慕剑璃依然觉得,薛牧那样的有什么不好?
谁对谁错,涉及道不同,慕剑璃懒得去争执,只知道在自己心里,薛牧就是对的。
这就够了。
第七百零九章生死逃亡()
两人奔行在冰窟里,正觉得把追兵甩远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前方冰窟路径忽然封闭,地底坚冰竖了起来,堵住了去路。
两人急速刹了下来,许不多顺手就是一击,冰壁却只轰开一个小洞。
就这么一个阻碍,后方的追兵气息已经迅速接近。
“日,怎么回事!”
“恐怕是冰兽之能,可以挪动冰壁,改变路径。此时破冰不及,走不掉了”慕剑璃持剑转身,看着追近的两个怪物,微笑道:“抱歉了许宗主,还是坑了你。”
“”许不多臭着脸摸出了一个瓶子,一瓶水泼在了冰壁上。
万载玄冰肉眼可见地开始融化,变脆。
慕剑璃立刻抓住机会,一剑破在冰壁正中。
“哗啦啦”明明没用多强的力量,这万载玄冰就跟玻璃一样粉碎。
“好一个融冰神水。”两人继续飞奔,慕剑璃笑道:“怕是万两黄金?”
许不多板着脸道:“最后一瓶,再来一次怎么办?”
“那就战吧。”
许不多沉默片刻,咕哝道:“老子真想卖了你。”
听这话的意思,恐怕他独自一人还是有办法跑路的。慕剑璃瞥了他一眼,摇头笑笑:“你去吧,薛牧不会怪你。”
许不多叹了口气:“知道我为什么听薛牧的,虚净怎么忽悠我都没用么?他给我许诺的东西,或许薛牧十辈子都给不了我。”
慕剑璃道:“愿闻其详。”
“我们纵横道是生意人,盛世也好,乱世也罢,我们都可以用不同的套路攫取最大的利益,唯有一种情况不行。”
慕剑璃颔首:“灭世。”
“没错,老子再是贪婪,再是无厌,再是不讲义气,也知道他娘的先要活着才能赚钱,才能享受赚来的钱。陪他灭世,老子又不是脑残。”
“他直接告诉你要灭世?”
“他当然说他不是为了灭世,看着言辞恳切,可他欺天宗说话,还是骗傻子去吧。”
慕剑璃哑然失笑。
“所以吧,既然站了队,就站个彻底。只要救了你,薛牧会给我更多。”
前方再次立起了冰壁。
许不多二话不说地抛出了一个圆球。
神机门特制轰天雷,以许不多手里这种能够炸毁一座小山的档次,整个世上都只有十几枚。看得出来许不多这也是拼了老本了。
“轰”地一声,冰壁上炸了一个巨大的凹陷,数尺冰壁大约只剩不到一尺了。
慕剑璃奋力一剑,两人再度破冰而出。
“是,薛牧会给你更多。”慕剑璃微微笑着,心中却奇怪地掠过那句话——虚净说他不是为了灭世,言辞恳切。
在许不多这样的聪明人看来,虚净说话当然是一个字都不能信的,演得再恳切也没用。可真是奇怪,是她慕剑璃傻吗,为什么直觉感到这话很可能并不假呢?
也许是因为她总觉得人做事需要有个理由吧?虚净到底为什么要灭世?只为了欺天,连自己都活不了了有意义吗?
正有些走神,心中警兆忽起。
前方的冰面再度隆起。
可这回不是冰壁封路,而是慢慢地隆起了一个圆球。
冰兽履霜它竟然直接在前面“长”了出来!
两人紧急刹车,神色颇为震撼。还有这一手,这一手搞出来就真不是许不多藏着的各类物品能解决的了。
许不多再度掷出一枚轰天雷。
冰兽张开大口吞了下去,那轰天雷直接哑了,居然炸不开。
“嗖!”重剑从身后呼啸而来,剑还未至,洞窟已经变得窒息,仿佛所有的空气都被抽了个一干二净,只剩真空的极致压力。
慕剑璃纤腕一振,飞光骤起。
砰地一声,双剑交击,慕剑璃重重地摔退,再度呕出一口淤血。
她身后就是冰兽,已经张开了大口,迎着她的身躯。
许不多暗暗叫苦,不得不飞起一个金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许不多修行也不过入道之巅,而且不是实战派,单论正面作战能力,恐怕还比不上如今重伤的慕剑璃呢
慕剑璃在空中猛地一扭身,剑印骤起,一把巨大剑影轰向冰兽的大嘴,冰兽立刻闪现,看似圆滚滚的臃肿身躯,居然间不容发地避过了剑影,擦身而过。
慕剑璃落在地面,前方是冰兽,后方是带着重剑直扑而来的常天远。左右是不知道多少厚度的冰壁。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无处可退。
许不多低叹道:“我现在卖了你,不会怪我吧?”
慕剑璃淡淡一笑:“不会,已经很是感谢。”
许不多转头看着慕剑璃,此时她浑身血污,发丝凌乱,可眼神清澈坚毅,偏偏看着更美了,别有一番风情。他心里也叹息一声,这真的是绝世尤物,世间少有,也难怪薛牧念兹在兹,可在自己小命面前,她还是死了好点
许不多伸手摸出了另一个瓶子,这是引魂香,只要往慕剑璃身上一洒,对方这种没有理智的怪物就只会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慕剑璃身上。
他是能跑的,慕剑璃这种时候恐怕都会主动让他洒
慕剑璃看着他的瓶子,没说什么。邪祟之地,许不多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没什么可苛责的。
常天远重剑已经劈来,与此同时冰棱四起,向两人铺天盖地地射来。
许不多飞速拔开了瓶塞。
慕剑璃没管他,飞光一个回旋,反而把射向许不多的冰棱挑落。
许不多眼神有些复杂,正要泼水。
一道剑芒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仿佛流星乍现,又仿佛冰晶忽闪,在这并不大的冰窟之中忽然充盈天地,照亮了千丈冰底,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冰兽忽然四分五裂,连个反应都来不及。
一个峻拔的人影忽然出现在慕剑璃面前,长剑斜撩,轻轻点在常天远重剑之巅,那排山倒海的重剑居然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常天远毫无理智的血色红瞳似乎也有了点骇然之意。
来人漠然开口:“你若还有灵智,告诉本座,虚净在哪里。本座之前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却忽然失去。”
常天远当然无法回答,狂吼一声,重剑疾扫。
“不知道?那你也就去死吧。”
剑芒闪过,常天远的喉头忽然出现一个红点,重剑僵在空中,继而砰然坠地。
两个理论战力都在洞虚巅峰的强敌,各自在来人面前连一招都没撑过去,一剑秒杀。
两股雾气从冰兽与常天远的尸身中浮起,向来人笼罩过去。
慕剑璃失声道:“师父当心!”
剑芒再闪。
仿佛天地分离。
两团雾气分崩离析,变成了清凉的冰雾,在空中缓缓消散。
“就这俩玩意都追得你上天下地的?”蔺无涯转头看着慕剑璃:“回头闭关去,丢人现眼。”
慕剑璃微微撅着小嘴:“我只是受伤了。全盛时才不怕他们。”
蔺无涯没去和徒弟争,事实上徒弟的状况他很清楚。他瞥了许不多一眼,目光掠过他手里的瓶子。
许不多尴尬地把瓶子藏到身后。
蔺无涯却没说什么,只是收剑归鞘,低头看着两个怪物的尸身,又看着空气中清凉的冰晶。
看了很久很久,低声自语:“邪煞人心的具现真是有趣的东西。”
第七百一十章知道自己要什么()
更为有趣的是,世人公认最贪婪最逐利的许不多,以及世人公认最一心突破的蔺无涯,对山谷里可能还留存的玄天草都不屑一顾,根本连转身过去查验一下的心思都没有,就带着慕剑璃离开了冰窟。
他们都是最清醒的人,一个明晰利弊,一个剑心通明。根本不用查验也知道里面的玄天草必有问题,这整个环境都是邪祟重生,里面可能给你长出一个天道异宝?开玩笑呢。
多半这些长出玄天草的地底下都是遍布煞气,长出来的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都两说,与其说是玄天草还不如说是邪煞草呢,再诱人也没用啊。
况且蔺无涯从不认为,自己需要这样的东西来合道。
他的道早就定性了,本就只差一层窗户纸。
慕剑璃偷眼看着自家师父,直到离开冰窟,看见了光亮,她才吁了口气,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怎么?”蔺无涯冷冷道:“以为师父会去贪那些玩意?”
“呃”慕剑璃赔笑道:“没有没有”
“每个人都需要认清自己,至少要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要什么。”蔺无涯看了眼离去的许不多:“那个光头胖子就很明白。所谓剑心不染,所谓万法皆空,所谓明晰利弊,其实殊途同归。许不多这种人没有洞虚,不过是杂务太多了可这正是他所求,可谓求仁得仁。”
慕剑璃微微颔首。她想起了风烈阳,他明不明白?
也许他也明白,也是求仁得仁。
每个人需要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薛牧呢?
“薛牧想要什么,为师可能没你明白,但我知道,他对自己的认识一直很清晰,否则也走不到今天。这便是道。”
“是。”
师徒俩短暂终结了对话,蔺无涯目光投向东边大海:“杀了常天远那一刻,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在哪里,这便去了,你自行疗伤。”
慕剑璃奇道:“师父要找虚净?莫非是阻止他的乱世之举?”
这可真不像师父啊,师父会在乎这些?
“乱不乱世与我何干?”蔺无涯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次我找薛牧麻烦的时候,你躲远点,不然连你一起砍。”
说完化作剑光,眨眼不见。
慕剑璃懵逼地看着剑光消失的方向,师父这到底是找虚净麻烦还是找薛牧麻烦来着?
慕剑璃有点小纠结,她最怕的就是师父和薛牧有冲突了
哎呀想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如赶紧向薛牧报信,这里没星罗阵,得找人飞去才行恰好也快到春祭之时了,顺便派个人去观礼?
“问剑门下听令。”
“宗主,我们在。”
“守住此窟所有入口,任何人不得进入,直到薛牧来了为止。”
好几个人都在怀疑:“薛薛牧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慕剑璃笑笑:“他当然会来。”
由于近处没有星罗阵,消息传达薛牧耳朵里没有这么快。
这几天也是薛牧醉卧禁宫,最是膨胀的几天。
连莫雪心都住进了宫里,可群臣噤然,对于宫闱乱象一句话都没人敢说。
大部分人也不愿去说,因为这几天京师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开始兴盛,夏侯荻一连下达了好几道政令,提拔能臣,减免税赋,提高官员薪俸,权力利益重新分配,朝野得益者一片乐滋滋,谁去说那点私事,自找不痛快?
减税提薪都要钱,钱从哪来?
抄了上百勋贵,财产尽入内库,皇帝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有钱,搞得夏侯荻眼睛碧油油地盯着很多官员,那眼神简直就像盯着一头头肉猪,琢磨着从哪里开刀似的,吓得很多人主动跑去交赃款,于是夏侯荻更有钱了拿内库的钱贴补朝廷,捏住了上下钱袋子的皇帝更是言出法随,于是做了更多古怪的政令。
第一道政令叫推恩令。除了八大宗门那种象征性的爵位之外,其他正式爵位都可以开枝散叶地传给子孙,比如你现在是公,可以给两三个儿子继承侯爵,十几个孙子继承伯爵,食邑也照此分割,皆大欢喜。
明眼人都知道没什么皆大欢喜的,不超过几代,这爵就没了。还想像大周立国千年来那样世袭罔替已经不可能了
但眼下皇帝权威太甚,而且京师都被屠得没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