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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陛下,鄙府二伯一切都好,就是腿脚已经难以动弹。此番万岁宣召,却不能亲来深感有负皇恩,特命我兄弟二人代为叩礼”
说着,两人果真拜了三拜,方才起身。
崇祯皇帝目光闪了闪,盯着二人沉思良久,随即说道:
“朕教尔等献上的东西,可曾悉数随身入京?”
“带了带了,陛下,就连一些陛下没有点到的物事,族伯也命人一并密封装箱,教我等兄弟带入京城面圣。”
毕登翰、毕登辅连忙看向一侧的几个太监,待他们闻言将火器等物呈上,随即一脸紧张地对视了一眼。
崇祯皇帝一下子站起身,快步走下龙床,将铺陈于地的长短火器看了一遍,随即拿起其中的一本书,低头翻看起来。
不一会儿,他的嘴里便啧啧有声道:
“这本册子好,名字也好,军器图说。可惜了,可惜了呀,若是此等好书早些让朕发现,今日时局,何来这难破之境也!”
正说着,王承恩也快步入殿,一见这些场面,顿时一愣,随即下意识地看向曹化淳。
曹化淳只作不见,内心却是得意无比地笑了一笑。
王承恩怔了怔,马上反应过来,趋前贴近崇祯皇帝,无比恭谦地低声说了一句:
“陛下,您早膳也未吃,已经午时了。奴才叫御厨做了些可口的小菜,还请了田贵妃娘娘候在御书房,不若现在陛下先去吃些东西,谢谢龙体?”
看到王承恩突然又回到了自己面前,崇祯皇帝想也没想,顺口哼哼一句:
“方才你跑何处去了,朕找你半晌,原来就是做这些事情么?”
说着,他斜睨了一眼躺于地上的王廉,看到一阵忙乱的御医,正一个个收拾药箱起身,于是又道:
“你去瞧瞧,若无大碍,将那狗奴才王廉弄醒,朕有话要问。”
王承恩答应一声,走到王廉近前,俯身看了一眼,发现王廉恰好睁开眼睛,昏昏沉沉地盯着自己,竟然没有认出他是谁。
想到素来与自己交好的王廉,竟然已成半死之人,不觉悲从心起,连忙暗中捏了他一下,故意扬声喝了一句道:
“你这奴才好是大胆,既然醒来,有何话说,还不快快如实向万岁爷一一禀来!”
王廉被这声音一喝,猛然清醒了不少,一丝久久悬于心头的念想,顿时浮上心头,当即又是奋力挣扎起来,泼口喊道:
“万岁爷,奴才这怀中藏有一图一物,那两个一起从郧阳府同归的锦衣随扈,便是奴才的人证、物证是也!”
曹化淳一听,这才十分迅速,抢先一步跑向殿外,命人去宣召那一对锦衣随扈。
这边,王承恩则是飞快地探手入怀,果然从王廉怀里摸到了两样东西,看也未看,急忙捧到了崇祯皇帝面前。
“这什么东西?”
崇祯皇帝顺手打开最上面的一卷画帛,上面赫然画着一个青年公子的模样,面容俊朗,只是可惜不仅一头短毛,两边嘴角还长着一对獠牙。
再往下一张一看,却是一杆火铳状的画卷,通体闪闪发光的样子,而且把手处竟然还长着一个肚子般的吊袋。
看到这种似火铳又似突火枪的画卷,原本一脸不耐烦的崇祯皇帝,突然一震,马上一个转身,朝着另一边毕氏二兄弟带来的物件小跑而去。
也许是过于着急,也许是跑得太仓促,跑到一半,崇祯皇帝一下子摔倒在地,嘴巴直接磕在了地上。
谁知,还未等所有人跑过去,他自己又爬了起来,继续小跑着,随后一把拿起地上的那杆长长的火铳,然后对着画卷左右端详起来。
看着、看着,崇祯皇帝忽然浑身一抖,有些癫狂地一跳而起,飞也似的又跑回另一边,直接蹲下身,盯着半昏迷半清醒的王廉,颤抖着手指和声音道:
“好奴才,快、快告诉朕,这画上的火器,你可是亲见乎?”
0046、夷虏畏中国者,火器也()
王廉眨巴眨巴眼睛,内心翻江倒海般挣扎着,忽然张口道
“回万岁爷,奴才不知怎生方才说得清楚。那火铳样的神器,奴才只听闻不曾亲眼所见。那公子般的人物,奴才却不知到底是见过,还是不曾见过?”
“此话怎讲,只管说来,朕一切赦你无罪!”
王廉顿时闪过一丝喜色,随即艰难地抬手示意道
“万岁爷可再瞧瞧那物事,空无一物,却隐隐有芳香扑鼻。故此,奴才方说不知此画中之人,不知是见也未见。因为,那画中长着一对獠牙的公子,奴才确实未见。而没有獠牙的公子,奴才却是不仅见了,而且还将他一路诱至郧县城内的醉仙楼”
随即,王廉口若悬河,将自己与刘健在郧县城的交集,竹筒倒豆子地全部说了出来。
“如此说来,这传言中的短毛公子,莫非是天降祥瑞,看我大明摇摇欲坠而”
崇祯皇帝喃喃自语着,下意识地低头向手中的物事嗅去。
一股淡淡的从未有过的奇香,果然扑面而来。
一旁的王承恩,见状猛然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探手入怀,指尖刚一触摸到那香甜的纸片,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才万死,陛下,奴才手中,也有这样的一样物事,尚未、尚未呈与陛下”
崇祯皇帝脸上一怒,刚要咆哮,入眼处,却是又一种别样的花团锦簇,不也得面上一呆,探手便抓了过来,两相一对比,顿时也是跌坐于地,口中忙不迭下旨道
“快、快,给朕八百里快马加急,速速将这画中之人,接入京城,朕、朕马上就要见到他!”
说完,崇祯皇帝忽然想起毕氏二兄弟带来的那册军器图说,将它与王廉口中带回的传言,两相辉映,心中蓄积已久的对火器的渴望,骤然爆发,嘴里不由得脱口而道
“毕爱卿所言,就是朕所想,诚哉斯言,夷虏畏中国者,火器也!”
啊嚏啊嚏啊嚏
感觉鼻孔一阵毫无来由的巨痒,刘健扬起脑袋,对着冬日黯淡的光线,努力半晌,终于一连打出三个喷嚏来,方才舒舒服服地揉了揉鼻子。
正在对面做账的叶彡,抬眼偷瞧一下,下意识地捂嘴一笑道
“公子偏生喜欢坐在正对门处做事,穿堂风在数九天最是厉害,还是要小心着凉。”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尤其是因为每日都要有很多账目要做,无形之中,这个最初神情拘谨如她那张黑脸般的叶彡,已经多少有些收放自如了。
也因此,不知不觉,她有时就会说出一些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话来。
刘健歪着脑袋,其实也偷偷打量了一眼叶彡。
人与人一旦走近了,有很多片段,会令人意想不到地出现。一次,或许是偶然,三次五次,可能是错觉,十次八次,可就叫人有些不得不去深思了。
比如,他一次不止一次地发现,这叶彡那张黑脸,似乎总像一个演员画上去的油彩。
而且,有时她会望着突然出现的晚霞,或者一处袅袅炊烟,忍不住出神半天,然后嘴里就会冒出一句令人回味无穷的诗词句子来
“髻薄金钗半亸轻。佯羞微笑隐湘屏。”
有时,则干脆是一段长令
“絮叨叨难诉天知道,眼盼盼遂一灵飘渺。心摇,气敲,泪飘,唤不应转添烦恼。”
刘健对诗词不甚擅长,除非特别有名的,还能知道那么几首。像叶彡这样直接从口中吟哦而出的,那是绝对想破头都猜不到的是谁的大作的。
这时,元红儿总会接上一句话来
“我家公子是神人,神人怎么会受凉呢?”
一句话就能看得出来,这小丫头片子,现在不仅不把自己当外人,而且还凭空生出了一丝防人之心。
防谁,自然是这经常出现在公子面前的叶彡,以及其他女子。
从郧县城安定以来,刘健也把醉仙楼彻底整合了出来,并且日渐将此作为一个常驻据点,十堰镇的赵守成便软磨硬泡地将元红儿送到了这里。
时间久了,其实可能连元红儿自己都忘记了,她不过是每晚在被子里把被窝暖热而已。
说起来也真是有趣得紧,名人效应在哪里都是管用的。
自从郧县城又成了朝廷的地盘后,仿佛所有的富商一下子又都冒了出来,几乎每日都把这醉仙楼霸占了。
如若预定晚一步,那么最普通的位子也会到三四天以后才轮得上。
而他们来的目的,一是大快朵颐,仿佛不把那些天被贼寇占领时的损失天数补回来决不罢休一样。这第二个嘛,就是专程借吃酒之名,来亲眼目睹一下被大明长公主青睐的人,到底长啥样。
当然,这每日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当中,少不得也有一些知道他根底的人。
尤其是这两天,刘健明显感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对此,刘健不仅没有紧张反而隐隐的有那种谜底就要揭开的期待。
“公子,昨日酒楼流水又增加了有一成多,核算下来,可折银三两七钱,若在流贼弥漫前都可以可折粮十石有余。照这样下去,公子马上就会腰缠万贯了,嘻嘻。”
叶彡喜滋滋地将账簿捧了过来,嘴里随口报着数,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快乐。
这就是一个之前还把寻夫挂在嘴上的苦命女子模样么?
刘健一时间有些恍惚,随意扫了一眼账簿,抓抓脑袋,便发现曹三毛恰好走到了门口
“公子,今日又有两个自称是醉仙楼后厨的人,要回来继续做事。其余的,便是来吃酒的,听唱曲的。点名要见公子的,除了前些天那几人外,这几日一个都没有。”
嗯,刘健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道
“把那两人送到后厨,让大厨认认,如果他也不认识,便瞧瞧他们手底的功夫,若真是厨师,就先留下做事慢慢再甄别。”
“好的,那我现在就领他们过去。”
曹三毛答应一声,不知为何却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转身而去,涨红着脸,磨蹭半晌,最后猛一叹气道
“公子,还有、还有一件事,寨子里来人了,除了温若星他们练兵、巡山和扩充防地的事情,小、小姐也给公子你捎来了一些衣物、山货,还有一封书函。”
看到曹三毛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刘健不禁乐了,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随即一把将书函抓到了手中
0047、神秘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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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那争世王贺锦说的醉仙楼,就是这里了。”
一个面如冠玉、宛若文士的年轻武人,抬头在醉仙楼牌匾上的三个字看了看,随即十分恭敬地对身旁一个面色焦黄的大汉,低声说了一句。
黄脸大汉嗯了一声,并未急着进去,而是眯眼四处看了看,方才盯着进进出出的客人,脸上生出一丝明显的愤懑道
“这些狗奴才,杂碎,当初义军在此,却也没见他们这么一掷千金!”
年轻武人目光闪动,轻轻吐出一句话来
“义父休恼,他日我们打回来,慢慢一个个叫来,不怕他们不吐出来比这一掷千金还多的万贯家财!”
“走吧,我倒要好生瞧瞧,他争世王口中的所谓小神仙,到底是真的三头六臂,刀枪不入,还是不过一个黄口小儿罢了。哼,瞧把他三魂六魄都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像一个当年起事时那铁骨铮铮的争世王?”
年轻武人跟着干笑一声,但还是马上谨慎地提醒道
“义父,虽说三人成虎,但孩儿还是觉得应该小心为上。那么多双眼睛都亲眼瞧着了,怕就算有假也还是”
“鸿远,莫非你也草木皆兵了不成?”
黄脸大汉突然不悦地斜睨一眼,本能地攥起拳头道
“我告诉你,早料定了,这不过是贺锦损兵折将后的一个伎俩,唯恐我逼迫那曹操和贺一龙问罪与他,才扯出来的这套鬼把戏。哼,若真有小天神下凡,他还能活着回来?”
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事来,连忙正色道
“对了,不说险些就忘记了,鸿远,那贺锦手中抓回来的师爷叫什么来着,你要盯紧点儿,让他速速将人送到我们的大营来!”
年轻武人马上点头道
“这个请义父宽心,孩儿已派我宿卫鹰扬营精锐十八骑亲自出动要人,凉他不敢不给!”
两人一阵交头接耳过后,随即在数条彪形大汉的簇拥中,一步跨进了醉仙楼。
醉仙楼知客一看,两人都是器宇轩昂,不敢怠慢,连忙迎上前,一边笑脸相望,一边仿佛见了故交般亲热道
“客官稀客,不知可有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