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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个起哄的喊道:“有,有有有,有白袍。”
说着,不知从哪真找出来一件纯白的蜀锦袍子出来。
“这又是哪来的?”
“还是孟玄喆的呗。”
众人闻言都笑了,卢多逊还张罗着让孙悦赶紧穿上,孙悦也知道这是他们在逗自己,最后半推半就的也就穿上了,虽然主将不着甲看着有点怪,可谁让他手无缚鸡之力呢,说实在的他就是穿上甲胄也杀不了人,没等开打就岔气的主将谁听说过?
除了那个踩了钉子的那个倒霉蛋,他居然是全军伤的最重的。
还别说,孙悦穿上孟玄喆蜀锦织的白袍,还真是挺帅,就是大了点,也不知卢多逊是不是兴奋的有点嗨了,居然当众大喊了一声:“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
孙悦无语道:“你还真拿我当陈庆之啊,可快别逗了,来来来,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是往南跟咱们的主力汇合去夹击剑门关,还是追在孟玄喆的屁股后面打。”
第二百九十一章 ‘神将’()
现在摆在孙悦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往南,去追歼残敌打绵阳,就算打不下来,只要往道中间一杵,就相当于封了剑门关的给养,给后蜀军的士气以致命的打击,估摸着这破关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另一条也比较简单,往北呗,与王、崔二人在剑门关外汇合,里应外合的一捅,剑门关也就开了,剩下的事情听人家主帅和副帅的也就是了。
孙悦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选了,简单的跟手下的几个将校沟通了一下,似乎都觉得那孟玄喆好像软一些,毕竟他们刚刚可是几乎零伤亡的以一敌十了的,而王昭远坐困险关,手里拿着后蜀精锐,好歹也是个枢密使,万一这骨头比较难啃,崩着牙就不好了。
孙悦当然知道那王昭远比之孟玄喆也强不到哪去,但这属于他自己开的挂,肯定不能往外说,况且他本身确实也没个准注意,于是他们稍微修整一番,就全军南下了。
因为离绵阳总共也没多远,所以孙悦他们赶到绵阳城下的时候天都还没完全黑透,本来孙悦是打算在城外扎营,怎么打明天早上再说的,可借着朦朦胧胧的光亮往绵阳城一看,傻眼了。
绵阳城居的大门居然是开着的!而且隐隐的听里面乱哄哄的。
怎么个意思啊这是?莫不是有诈?或许是在跟小爷唱空城计?几个将校和卢多逊大眼瞪着小眼,谁也给不出什么建议。
孙悦索性就派了一对侦查队去探查了一下情况,结果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们就回来了,并且告诉孙悦:“孟玄喆逃到绵阳城之后,并没有趁机收拢部队,反而大肆的搜刮财物,得知我军来了之后一把大火,将绵阳城的粮草辎重以及金钱布帛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然后带着人跑了,因为没来得及收拢溃兵,那些溃兵们现在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城里边现在的景象跟乱军屠城也差不太多了。”
众将校闻言面面相觑,好半天都不敢相信,这天底下真的有这么二的太子么?(历史上孟玄喆真就这么二)
还是孙悦忍不住的贫了一句道:“看来,是咱们官家神妙莫测,不知啥时候已经把这后蜀的太子给策反了啊。”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可不是咋地,这位太子大人跟个自己人似乎确实是没啥差别。
卢多逊也是哭笑不得地道:“这孟昶是脑子里进了屎么?难道诺大一个后蜀就找不到一个能用的将领了不成,居然派了这么个玩意。”
孙悦笑道:“或许真是找不着了呗,后蜀安逸了三十九年,老将凋零,小将又都没什么经验,计算有能打的孟昶也不知道是谁,反正都没上过战场,那就索性派了自己儿子呗。”
卢多逊摇头探脑地装哔道:“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圣人之言,果然不假啊。”
“但愿咱们能吸取教训吧,如今后蜀已是案板上的肉了,那南唐自然也就是探囊取物一般,眼看着一统天下的时候不远了,我大宋切莫要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忘记了刀兵战事,否则,早晚有一天,人家异族只凭两万铁骑,就颠覆了我大好的锦绣江山,需知道,孟昶刚当皇帝的时候,也是堪称一代明主的。”
卢多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当然,孙悦知道这话自己说了也是白说,若干年后的檀渊之盟中大宋与大辽签订了和平协议,从此宋辽之间就再也没有大战了,然后两国就都变得巨安逸,巨有钱,巨繁荣,最后让一群野人蚂蚁吞象,将两个大国一口气都给灭了。
这一切,跟今天是何等的相似啊,所以许多人都说,檀渊之盟中大宋除了丢了点面子之外其实并没有受什么真正的损失,甚至还赚了,这倒也是实话,甚至因为辽国皇帝换的比较频繁,大多数时候辽皇甚至还要管宋皇叫叔叔甚至叔爷,面子上至少也还算比较过得去,但两国所失去的尚武之心,又是多么的珍贵啊。
跑题了。说回眼下。
当孙悦彻底控制了绵阳的时候,天其实才刚刚黑,因为孟玄喆放火的原因,这绵阳城其实已经剩不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孙悦也懒得再刮一次,一打听孟玄喆刚跑了两个时辰不到,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追吧,如果能把这位太子大人活捉,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于是孙悦他们连觉都不睡了,摸着黑点着火把就追开了,结果他们发现这位太子殿下一路上似乎一点也不困,相反的还把他们给撩拨的都精神了。
因为他们一路上见到的景色跟绵阳都是大同小异,这位太子殿下也不反抗,反正就是走到哪烧到哪,一开始孙悦他们还象征性的维持一下乱局中的秩序什么的,后来干脆也懒得管了,撒丫子就开追。
这一追,就一直追到了第二天中午,孙悦都困成傻哔了,还特么累,一抬头好像自己都能仰过去似的,再看看身边的人,好像一个个的都有一个老大老大的黑眼圈。
妈的,昨晚上太兴奋了,追的有点太没节制了。
“不能再追了,再追下去不等打,咱们自己就得困死累死,那特么孟玄喆怎么就这么能跑呢。”
“哎呦,咱们昨晚上光顾着追了,一点计划都没有,我是折腾不动了,要不咱们干脆就在这歇了吧,绵阳攻破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剑门关上去了吧,王老将军是不是都该破关了啊,要不咱们就在这等他吧,跟他在这会师得了,我现在既不想追,也不想再走回头路了。”
“我看行,那咱现在到底是在哪啊,那个谁,你领着一队人,去看看咱们现在这是在什么位置。”
小半个时辰后。
迷迷糊糊的好像都已经睡着了的孙悦被叫醒,一脸迷茫地道:“啊?发生什么事了?哦对,弄明白咱们现在在哪了么?”
卢多逊一脸蛋疼的表情道:“弄明白了,西边两里处有个小土坡,爬上去,就能看见成…都城了。”
“哦,在成…都啊,那就让王……艹!你说咱现在在哪?”
第二百九十二章 威震天下()
登上西边的小土坡,亲眼用望远镜看见了成…都城上高高飘扬着的大王旗,孙悦感觉他整个人都有点方了,之前困得要死了一样的睡意也一扫而空。
现在,他们这一支只有两千来人正规军,又困又累,却离帝国的心脏首府只有不到二十公里。
假如这时候从成…都城里杀出来一支一千人的骑兵,分分钟团灭他们恐怕也不在话下。
卢多逊彻底的慌了,跟在孙悦的屁股后边一个劲的问:“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莫慌,莫慌,孟昶现在肯定得着消息了,他那儿子虽然是个十足的草包,但他本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他应该很很清楚咱们已经师老兵疲,但是他却并没有派兵出来打咱们,这说明什么?”
“说明啥?”
“说明这孟昶,手里很可能已经没兵了。”
“啊?”
“你想想,王保正败了他将近三万人,王昭远手里将近四万人,孟玄喆手里的两万人被咱们这一路这么一追,逃回成…都的绝不超过三千,而且士气低落绝无战心,这就是九万人了,白帝城方向有多少人咱们不知道,但想挡住刘帅的两万禁军和两万江陵州等各州厢军,少说也得安排四万人吧,你算算,这就是十三万人了,他孟昶就算是穷兵黩武,这成…都城如今还剩的下多少人?”
卢多逊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成…都城如今很可能已经是兵不满万了?那,咱们可以从容退走了?那还等什么,赶紧跑啊,等孟昶反映过劲来,咱可就不好走了。”
孙悦摇头道:“不行,军法讲究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孟昶现在摸不清咱们的底,所以才不敢轻动,万一咱们现在一退,他发现了咱们心虚,派兵来追怎么办?这成…都城再怎么没有武备,也肯定是有骑兵的,咱们现在连箭矢都没剩下多少了,若是人家派了骑兵追杀,咱们都得死。”
“那……那可如何是好?”
“既然咱们已经师老兵疲了,那就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对他们示之以威,咱们跟他们玩一出空城计。”
“空城计?”
“对,咱们去成…都城下,装个哔,摆出一副要攻城的架势,让他们摸不清咱们的虚实,然后咱们安营扎寨,趁着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偷偷的走。”
“这……有点危险吧。”
“这话让你说的,战场上有安全么?相信我,这样至少比现在调头就跑安全。”
“好吧,听你的,你说,咱怎么装……那个啥?”
半个时辰后。
孙悦让跟他们过来的每一个民夫都拿着武器,凑了也有万八千人,组成了一个简单的方阵,跟在他的新军后面,雄赳赳气昂昂的就来到了成都城下。
还没等城上的蜀军反应过来,万余将士便齐齐大喝一声,冲天嘶吼:“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只见孙悦一身洁白如雪的蜀锦白袍,安之若素的缓缓从军阵中走出,手中还拿着个长长的白鹅毛扇子。
这时候的三国说书中,诸葛亮还是拿铁如意的,要不然王昭远也不会成天拿个铁如意到处装,只是那玩意到处装,因此这白毛扇,还属于孙悦的原创,看起来特别的潇洒。
只见孙悦手里拿出一个简易的扩音喇叭,冲着城墙大喊:“喂喂喂,喂喂喂,孟昶你听得到么?听得到么?你们所依仗的天险剑门关,已经被我们王老将军攻破了,大帅的大军随后就到,如果你心中还存有仁德之心,就马上开城投降,免遭涂炭!”
“我大宋天子仁德,在汴河上给你造了一个百余间房屋的超级豪宅,里面的一应奴仆和生活用品齐全,保证你一到马上就能拎包入住,绝不对你有所辱没,更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现在,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是战是和,全在你一念之间,扎营。”
然后,孙悦就转过身,特别潇洒的回了军阵之中。赶忙随手接过一瓢水咕咚咕咚的灌在肚子里,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嗓子还很嫩,刚才喊的几句话,感觉都快哑了。
然后,他就在忐忑不安中,一分一秒的等待着夜幕的降临,虽然他已经很困,很累,但却不敢睡觉。
到了快要黄昏时分,孙悦的大军已经整装待发,营帐虽然扎的很像样子,但肯定是不会去住的,现在只等太阳落山,天再黑一点,他们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卢多逊还心虚的问:“这……这样真的行么?”
“行,怎么不行,你不信我?剑门关的消息孟昶肯定不知道,他肯定不敢贸贸然的出城与我军决战,再说我这么一喊,就算他不慌,成…都城中的军民也会慌,他就算是安抚军心民心,也得花上个半天功夫,绝对不会……卧槽!”
他这头正胸有成竹的吹牛呢,一回头,却见成…都城沉重的大门,缓缓的拉开了。
什么情况?难道小爷今天就要死在这成…都城下不成?
却见城门敞开处,一个看起来颇为高大威猛的胖子,同样的一身白衣,口含着玉璧,牵着一只羊,头上还缠着草绳。
孙悦一脸的懵逼,懵逼之余还有些不太高兴,怎么个意思啊这是?我才刚穿上白袍,拷死普雷一下陈庆之,你特么就学我?这是识破了我的虚实之计,在羞辱我不成?
当然,这就是他没见识了,却见他身边的卢多逊,整个人跟开了震动似的在边上嗡嗡就抖上了,孙悦心想,完了,这还没打呢,这可怜的未来宰相就吓出癫痫来了。
却听卢多逊嘀咕道:“白衣出降……白衣出降……这……这是白衣出降,他……他是孟昶!他就是孟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