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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家姚恕堂堂晋王亲信亲自下来找茬,为的不就是耽搁他们的正事儿么。
这一日孙家父子俩刚从河堤处回家,打算下盘棋休闲一下,吕蒙正就来了。
“我也知道你们父子俩最近忙着修河的事,洛阳城内务不应该特意麻烦你们,可今天碰上这事儿,实在是不敢自专。”
孙春明闻言苦笑道:“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你的本事我们父子俩还能不清楚么,若是真碰上你和李沆都处理不了的事儿,想来真就是大事了,是不是咱们这位国舅爷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闹出人命了?”
却说这几天,自从杜审肇来了之后,洛阳城就没消停过,四天前,看上了一户人家的小妾,也不问问人家乐不乐意,扔下一百贯钱直接就给领回自己家去了,还打了人。
事儿闹到河…南府,孙春明对这滚刀肉也是毫无办法,只得自己又掏出了两百贯,劝人家私了了。
可结果第二天,人家就把一个破落户的正妻给办了,这特么就已经到了***女的地步了,孙春明一怒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皇亲国戚了,亲自带着衙役就找上门去把人抢了回来,还还象征性的打了杜审肇二十大板,给那个破落户出了口气。
结果第二天,那破落户不明不白的就病死了,那户正妻开开心心的收拾行李去给人家做了小妾,可是给他气的不轻,最后一查还是那正妻投毒,虽然把那女人给办了,却拿杜审肇没什么辙,反而两人的梁子是越结越大。
这样的事儿几乎那姓杜的每天都在干,洛阳城本地的这些大户就没有他不祸害的,后来孙春明实在是没功夫陪他耗了,便把这些内务全都推给了吕蒙正这个推官,听说更是被祸害的不轻,几天的功夫人瘦了一大圈,曹婉都过来哭过好几回了。
而孙家父子呢,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把活儿扔给吕蒙正之后索性连问都不问了,美其名曰相信吕蒙正的才能,顺便磨砺锻炼,而吕蒙正事实上也还真相信了这一套鬼话,始终没曾为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儿来叨扰。
如今既然这么急着来了,那十之八九,这孩子真的快被逼疯了。
却见吕蒙正苦笑道:“早就出人命了,洛阳毕竟是曾经的天子脚下,后唐离今天也不过二三十年而已,虽然破落了,但百姓心中自有一股傲气,前天因为这类破事儿,国舅好悬没让人家给打死,若不是我将那家人全都关在了大牢不许任何人探视,或许血流成河了都说不定。”
孙家父子闻言也是略感羞愧,却也只好道:“那今天,又出了什么事儿了?”
“今天,他因为在青楼里和一个小吏争风吃醋,杀了个人。”
一听又是人命,孙家父子俩齐齐捂了下额头。
“若是一般的小吏倒也罢了,只是……是他们河道衙门的小吏,乃是大殿下身边的人。”
“大殿下身边的人?这事儿……”
“我也觉得此事蹊跷,如今谁不知道他是混世魔王,躲还来不及,一个小吏,为什么会和堂堂国舅争风吃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再一查,这小吏居然是负责河道钱粮拨派的,我想……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孙悦苦笑道:“甭想了,肯定是有诈,他这是朝河工的口粮下手了,千万贯的项目,他不伸手才是奇怪了,这样,这事儿你查一下,查出结果马上告诉我,我去找大殿下分说,再不管管,怕是真要坏事了。”
吕蒙正倒也不矫情,转身就走了,其实这事儿以他的智商自己就能办明白,只是怕查出什么不该查出来的,他们爷俩难办而已。
…………
却说孙悦提着礼物拜访赵德昭,大略将事情说了一下,着重想问他查一下账目,结果赵德昭却道:“不用查了,账面上少了八十万贯。”
孙悦皱眉:“这才刚干几天啊,河工还没召集齐呢,怎么就少了这么多?”
“是胥吏许方,将准备的河工的下月工钱给挪用了。”
孙悦冷笑道:“那许方,可是因为争风吃醋被国舅爷活活打死的那个?”
“不错。”
“这么说,那消失不见的八十万赃款,也不知去向了?”
“唉,谁说不是呢,八十万,你说他咋花的呢,连点影子都找不着了。”
孙悦闻言咬牙道:“大殿下,死的,可是您自己的胥吏啊,您这么干,不怕下边人寒了心么?”
赵德昭闻言也脸色不善,想来也是憋了一肚子气,怒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为了一个胥吏去抓我舅爷下狱么?”
第三百五十三章 硬办()
当孙悦回家的时候,发现孙春明正在亲自切肉,桌上摆着一个铜制的火锅,里面放着葱姜和八角,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呦,今儿个怎么亲自下厨啊,咱们家那么多丫鬟和你那两个贤良淑德的小妾,都死绝了啊。”
“让他们都退下了,我估摸着接下来咱们爷俩也该聊点不能让别人听的东西了,咱们爷俩可是有日子没单独吃个饭了啊,我记得以前,你受气的时候就乐意吃火锅,喜欢吃咱们家对面那个九宫格,可惜了,大宋没辣椒,整顿涮羊肉,对付对付?尝尝爸拌的这麻酱,不比东来顺的差。”
“你怎么知道我受气了。”
就见孙春明特自在的一边备着料,一边笑道,“赵德昭不肯查吧,一面是他想拉拢的势力,一边是对他们赵家有过恩义的舅爷,对人家来说,势力,大臣,随时都能拉拢,拉拢不来呢,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这仁孝的名声要是坏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孙悦笑了笑,取过水来给孙春明浇了下手,道:“你跟赵德昭不是没什么接触么,怎么这么了解他啊,其实这事儿操作得好的话,完全可以成为他的机会的。。”
就见孙春明嗤笑一声,颇为不屑地道:“机会?他也得把握得住啊,我是不了解赵德昭,可是我了解赵光义啊,你真以为,他能有今天这么大的势力,全是靠他皇弟的身份啊,咱们这位晋王吧,说实话本事真挺一般,可要论识人观人,天底下没几个比得上他的,他既然敢让赵德昭来,就是他笃定这事儿赵德昭干不成,说到底也就是一十五岁的小毛孩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呢。”
将温好的酒摆上桌,亲自给孙悦倒上了一杯。见孙悦还是噘着嘴闷闷不乐,笑道:“行了,赵光义派这么俩玩意就是故意来恶心我的,我都没生气,怎么给你还气成这样了,不就是想玩一石三鸟么,他能有今天这智商都是我教的,他玩的过我么。”
孙悦气道:“我特么不是气他,他一个立志夺嫡的隐太弟,使一点韬略手段这我都能接受,我打一开始也没拿他当白痴二货,能在历史上留下这么大名声的哪个是白给的啊,我有心里准备。”
孙春明往锅里下了羊肉,端起小酒杯来,跟孙悦主动碰了下杯,一口闷掉,乐呵呵地道:“不是冲他,那你就是冲赵德昭呗,怎么,觉得他不是个合格的继承人,觉得他可能还不如赵光义呢,不能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大宋,失望了。”
“我这就是恨铁不成钢,你说这事儿换了我,我都巴不得那国舅再特么混账一点呢,咱这是修河呢,这是百年国势的大事啊,只要他稍微聪明一点,把那货给办的漂亮些,一,可以折服那些被盘剥了的河工,传扬他的美名;二,可以向天下表明态度,给世界一个惊艳的亮相,让天下人知道知道这大宋还有他这么一位有力量有态度的殿下;三可以拉拢赵光美和咱们这一大票的少年俊彦,甚至以此为契机建立真正属于他的政治势力,他怎么就那么缺心眼呢,不就是一仁孝之名么,那特么是盛世天子才需要的东西,五代十国里哪个有为之君靠的是这个啊,要做哪个位置更重要的是手腕,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行了行了,来,吃片肉,别再气出个好歹来,你吧,就是太心急,你想想,你十五岁的时候干嘛呢,揪你们前桌女生头发呢吧,这要是他现在就能这么快的权衡出这么大一件事儿的利弊得失,那他得是一枭雄之姿啊,那他原本历史上,还能这么惨么?”
“就不乐意跟你唠嗑,我揪女生头发被找家长那事儿是我十一岁时候干的,十五岁我都上高中了,女朋友都换了俩了。”
“啊?十五岁你就换俩女朋友啊,你这是早恋啊,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说清楚。”
孙悦给了他一个白眼。
“行行行,不说这没用的了,都特么上辈子的事儿了,说说眼前吧,什么打算啊。”
“爹,您觉得这口气咱要是忍了,这河还修的成么。”
“肯定修不成啊,赵光义这么安排,就是为了不让这河修成啊,这次是贪了一点河工款项,下次呢?你真当那姚恕是个什么省油的灯啊,他的任务就是把这事儿给搅黄,你觉得咱们什么也不做的话,他可能办不成么,你也太瞧不起赵光义亲信幕僚的水平了吧。”
“也就是说,这事儿忍不了呗。”
“洛阳城,是咱们爷俩的希望,这座城建不起来,一切全白搭,那我就莫不如赶紧去跟赵光义认个怂,重新回到他的门下,你也赶紧改换门庭,咱爷俩顺着历史的走向,将来该出将的出将,该入相的入相,我呢,当原本历史上那个薛居正,你呢,当个曹彬,多好,也算是名垂青史,位极人臣。”
“那你说吧,这次分寸掌握到哪个尺度上啊,是光办姚恕啊,还是把那杜审肇一块也给办了。”
“呦,够狂的啊,人家堂堂一个国舅爷,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想把人家给办了,想怎么办啊,说给我听听。”
“两条路,第一条,设局,像咱坑那石守信的时候一样,就他那脑子,就算有个姚恕在一旁看着,以咱们爷俩双剑合璧的实力,也能让他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嗯,我也想过,想要给他设局,都用不着来什么双剑合璧,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想出二十几种设法,保证让他死的连渣都不剩,可是啊,这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设计害死官家的亲舅舅,谁能保证不留一点隐患。”
“不错,当年算计石守信的时候咱们爷俩都是小人物,现在,咱俩都是副宰相一级的了,一举一动的牵连太大,也容易惹人瞎想,况且那时候能办得了他也是因为官家本来就想把点检这位位子给封存,正好就咱给的这坡下驴了。”
“是啊,物是人非,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做事方法,现在这官越当越大,能用的手段却反而越来越少了。”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方便,可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权势啊,所以这第二条路就是,硬办。”
第三百五十四章 父子要开大()
“咱俩算是想一块去了,可是怎么才能硬办呢,硬办了之后又要怎么才能脱身呢,难不成你直接领着一营兵马,将人从家里拖出来乱刀砍死?那叫谋反。”
“呵呵,若是老太后还活着,我估摸着怎么办都脱不了身,可既然老太后死了,办个国舅,对咱来说算个屁的大事儿,谁让我是先知呢,有挂。”
孙春明笑了,“咱爷俩玩个雅的怎么样。”
“什么啊。”
“各自在手心里把想到的刀和脱身的法子写上,然后伸出手看看是不是想一块去了。”
“切,一寻思你就没什么创意。”
说着,孙悦放下筷子,好像还挺高兴,屁颠屁颠的就取来了笔墨,过了一会伸出手,却见孙春明的手上先写了一个胡字,而后写了一辽字,而孙悦的手上却先写了一个西字,又写了一个汉字。
孙春明道:“我负责磨刀,你负责杀人?”
“我看行。”
爷俩相视一笑,然后就尽在不言中了。
却说孙悦吃饱喝足了回屋,让芍药取了盆凉水洗了洗脸,稍微精神了一点之后,取出一张信纸来就飞快的奋笔疾书起来,写完后让芍药出去,回避一下,又叫来已经升官做了指挥使的曹军(韩崇训是都指挥使),道:“军哥儿,有件事想让你去办,以你如今的身份本不应该再让你干这种小事,但此时此刻,身边还真就只有你最让我信得过,这件事关系到咱们全家的生死,实在不敢大意。”
“说这干啥,有事儿你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去得。”
“明天回营之后,请个假,就说你爹给你张罗了一门亲事,女方是关中老家的,要请三个月的婚假,然后把这封信,带去晋阳城,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秘密见到郭无为,亲手把信交给他,并把他的回信交给我,这三个月你什么也别干,就当我们俩的信使,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