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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令状?哈,天大的笑话,不知在李将军心中,你一条性命价值几何啊,李将军你自己不知死活,却要两位大帅用瓦桥关,甚至整个大宋陪你去赌,凭什么?”
“这……韩将军,二位大帅,便是末将输了,瓦桥关依然固若金汤,难道辽军就能趁势席卷不成?耶律休哥是有战神之称,可老虎尚有打盹之时,他们的阵型是真的很松散啊,再说咱们宋军难道就差了么?孙相公,您也是我大宋的白袍战神啊。”
韩崇训还要再说,孙悦却已经摆手了,强忍着不耐解释了一句:“李继隆,你应该也听见了,军中可用之兽筋大弓不足七千,你说你出城野战,难道我给你拉不开的丝绸弓么?且不说你若战败对士气的影响,也不提你们大好男儿的性命,就说这弓,本帅也损失不起。如今天寒地冻,天时不再我,只需等上三个月,天气转暖,官家的亲征大军赶至,到时我大宋健儿何惧契丹?你就连这三个月都等不了么?三个月里,只要瓦桥关不失,就是赢了。”
李继隆不忿道:“三个月,末将倒是能等,可这关外的百姓如何能等?还是说,朝廷从来没将关外之百姓,当做我大宋之子民?”
这话就他么没法接。孙悦无奈地转过头,看坐在他上首的韩重赟居然都快睡着了,不由气的恨恨踢了他一脚。
这老狐狸倒也光棍,挨了一脚之后,竟然装出了一副睡着被吵醒的样子,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口水,‘迷茫’了一下道:“好,很好,就这么办吧,各营一定要看顾好将士的保暖工作,孙都监,此事由你全权负责,冻死一个将士,我治你的罪。”
孙悦连忙道:“是。”
“好了,我和孙都监还有要事相商,你们先出去吧。”
韩崇训闻言转身便走,其他众将也都恍然大悟,这俩主帅分明都是爱惜羽毛的,说什么也不肯担上怯战的骂名,却又偏偏不想打,于是便纷纷告辞,好像李继隆啥都没说过一样。
李继隆大急,还要再分说,就被他的主将一把拎着脖领子给拖走了。
却说他那个主将将李继隆拎出了军帐以后,也毫不客气,狠狠一大脚就将他踹倒在雪地上,怒道:“李继隆,你是不是想立功想疯了啊!韩帅是什么人?人家是先帝的义社十兄弟,人家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孙帅更是我大宋儒帅,十年内亲自灭了六国的猛人,他们俩都不如你?就你英雄了得?”
“我……符将军,我这绝不是为了立功啊,真的有机会的,您看啊,真的有机会的。”
那主将闻言又上前踹了他好几脚“有特么什么机会?有机会全军这么多名将大将都看不出来,就你看出来了?那特么是辽国精锐!是耶律休哥!真有破绽也轮不着你看,此人用兵狡诈如狐,焉知不是其诱敌之计啊?”
“哎呀大哥!你听我一言吧,论夜战我李……”
“老子不听!”这符将军真的是被气着了,张口骂道:“倒是你给我听着。”
李继隆无可奈何,只能道:“是。”
“李继隆,我自然知道你的本事,可是今日,绝不是你出头的时候,孙监军刚来河…北不久,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督战天雄军,我四叔将嫡亲孙女嫁给了他爹,他便是我们天雄军的自己人,况且他那个铁矿,解决了数万家眷的安置,军中哪个不服他?我决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孙都监的权威,听明白了没有?再有下次,我一定砍了你的脑袋,一定!自己琢磨去吧。”
骂完,那主将很生气的就走了。而李继隆,则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失魂落魄地看着这漫天的大雪。
却说白虎大帐之内,孙悦与韩重赟见人都走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都有些失落,都有点相顾无言。
好半天韩重赟才道:“那李继隆,是李处耘的种吧,这胆气倒是像极了他爹,其实是个好苗子。”
“啊,我知道,可是打仗总不能光凭一腔热血吧。若不是看他是个可朔之才,我早就打他屁股了。”
“呵呵,其实仔细想来,这小子说的话未必就没有道理,咱们再城里点着炭火喝着热汤尚且觉得寒风透骨,那契丹人难道就真比咱们抗冻?他们动作这么快,必然是一路急行军,准备不可能充足,而且城外阵势,是真的有点散乱。”
“人家是骑兵,阵型散乱一点未必就说明问题,韩帅,不要小瞧了耶律休哥啊,此人战神之名不是吹出来的。”
韩重赟点头道:“我知道。契丹的普通兵马虽然不咋地,但他们的沃罗铎还是很厉害的。不过今日之事,恐怕军中还是免不了要有人骂咱们俩怯战啊。”
第四百六十章 叫板()
太阳落山,天降小雪。
“诸位乡邻子弟,自打晚唐以来,这么多年了,我们这些边郡子弟,过过一天好日子么?年年契丹打草谷,少时千百骑,多时数万骑,今天杀我乡邻,明天掠我财货。春日间青黄不接他们要来,秋日里膘肥马壮更要来,就连冬日间草原上寒敝也特么的要来,好不容易我大宋出了强主,兵临城下与他们签订了檀渊之盟,可如今先帝驾崩不过半年,,他们居然又来了!城外的百姓正在受辱,我们难道要一直龟缩着过年么?”
只见李继隆跨刀披甲,顶着天降的雪花,正在一处高台之上慷慨激昂的展开了他的演讲。说实话讲的也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可偏偏身边围拢着数百人却个个面红耳赤,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的还要给她叫一声好。
得了信的韩重赟和孙悦一脸懵逼的跑过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个群情激奋的场面。
“他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干嘛?”孙悦一脸的懵逼,他平日里带的兵都不是他自己的,而且说实话也都不是那种超一流的部队,刚来天雄军简直都有点懵了,你们河…北人都是这么玩的么?
“怕是要鼓噪聚众,要挟我俩吧。”
“谁特么给的他这么大的胆子?”
说着,孙悦当先双臂一使劲,就挤了进去,怒道:“李继隆,今日你账中胡搅,本帅体谅你立功心切已经饶你一次了,大晚上的你这是干什么?真以为我斩杀你不得?”
李继隆闻言冷哼一声,单膝跪地,就当着满营军士的面大声道:“末将不敢忤逆孙帅,但是,末将请战!请孙帅也看看这我军军心吧!弟兄们,你们敢不敢随我出城一战?”
“敢!!”
“孙帅,韩帅,末将请战!”
孙悦很尴尬,被这货气的真是有点迷糊了。这特么基本上已经可以军法从事了。
韩重赟可没孙悦这么好的脾气,不等孙悦再说什么,韩重赟已经命人将他五花大绑的绑起来了。“来人啊,给我把这妄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李继隆哈哈大笑道:“韩帅!你不敢出城杀贼,却要先杀军中壮士么?”
“壮士?黄口小儿也敢大放厥词,本帅若真让你领人出去,那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聚众闹事,罪无可恕,我特么,也不用军法了,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说着,韩重赟直接就抽刀在手,大踏步的就要去宰了李继隆。
见此,反倒是孙悦有点慌了,连忙拦下韩重赟道:“韩帅,此人虽然狂妄但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哪有未开战就先杀大将的?”
“你护着他?小悦啊,你看不出他这是冲着你捣乱么?你们俩的事军中无人不知,你宽宏大量也不是这么个宽法吧。”
“韩帅息怒,好歹他这也是一片悍勇之心,只是不识敌军厉害罢了。”
说真的孙悦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境界了,这李继隆今日打了他和韩重赟的面子不说,还是恨他入股的仇人,有杀父之大仇不共戴天,现在韩重赟出手明明自己可以不沾因果却要拦他,也真是日了狗了。
可谁让人家是宋初四大名将之首呢,如此人才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给斩了,那也着实是太可惜了一些。
再说这李继隆既然能裹挟出这么大的声势出来,其实某种程度上也确实代表着军心所向的,毕竟自打这大宋建立以来,他们天雄军一直都是追着契丹打的,所谓百战强军,自有一股傲气,龟缩在坚城厚墙里等支援,这心里的气不平啊,他跟韩重赟本来就是空降,军中无甚根基,真要失了军心那就太麻烦了。
傲气的军队,是不会服气怂包主帅的。
“韩帅,今日就算了,饶他一命明日天明再说吧。”
可惜,李继隆却是个直肠子,一昂脖道:“孙帅不必为末将求情,若不许我今日出城夜战,那边斩了我吧。”
孙悦怒道:“你特么叫板?”
李继隆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大吼一声道:“是!!今日只求用李某之人头,唤醒二帅之血性!”
本以为孙悦肯定就暴跳如雷了,却不料他反倒是沉吟了一会,颇为认真地道:“敌将是辽国战神耶律休哥,何以让你如此自信?”
“什么特么的战神不战神的,老子没跟他交过手,不打一打,光凭区区薄名就吓得不敢动弹了么?你孙悦的战神二字难道就是咱们自己吹出来的?观其营寨,老子没看出这耶律休哥到底牛在哪了。”
孙悦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当真一心求死?”
“是!”
孙悦叹息一声道:“若让你死于我手,却还真是可惜了你这一身的虎胆。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你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凑齐三千个愿意陪你送死之人,我便同意你出城,不过我也跟你说好,若你真能搅乱耶律休哥之营寨,我自会领步军与你接应,可若是搅不乱,你们白死,休怪本帅冷血无情。”
说着,孙悦转身就走了,反倒是李继隆自己懵了,要知道他特么今天真是奔着作死去的,这监军若不是孙悦李继隆兴许就眯着了,结果孙悦确实也是被他给恶心着了,却居然许了?
韩重赟也是一脸的懵,堵住了孙悦非得让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韩叔,军心如此,若是他真能召来三千骑兵愿意跟他走这一遭,你我强拦着岂不是要被他们骂死?以后还有人会服咱们么?而且他说的不无道理,耶律休哥真的就那么厉害么?这城下的契丹兵看上去营帐扎的确实是很松散。”
“你不怕有埋伏?”
“这是平原,还是咱自己的地盘,他拿什么埋伏?我看那李继隆好像真是信心十足的样子,何不给个机会让他试试呢?”
“用一黄毛小子去试探辽国战神?你疯了?”
孙悦笑道:“试试吧,我倒是觉得,我这个小仇家说的也对,哪有仗都没打,先被一狗屁战神名头吓个半死的?再说我不也有这么个称呼么,说不定将来我这小仇家也是个战神一样的人物呢?”
“你特么心倒是真大,如果我不同意呢。”
“韩叔,我意已决,这次听我的吧,出了问题我顶着便是。”
第四百六十一章 夜袭()
天雄军的胆,着实是吓了孙悦一跳,哪用的了半个时辰,两刻钟的功夫李继隆就把人给聚齐了,甚至如果孙悦同意的话凑个五千八千都不是问题。
人家这才真叫闻战则喜啊,这精气神上上下下透着那叫一个自信,私心里跟洛阳的禁军相互比了一下,发现差的实在是有一点太远,与韩崇训对视一眼,发现他竟然还有点羞愧。
毕竟他出征之前是夸下海口要与天雄军一争长短的,如今看来,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就这自信劲,没个十几年的胜利根本就养不成。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孙悦搂过李继隆的肩膀,走上城墙,看着城下辽骑出神,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突然间变得和谐了起来。
“敌兵六万,你只有三千,你打算怎么打?”
“唯有以火攻乱之而已,多备火油火药便是,天降小雪,想来敌军防火必疏。”
孙悦伸出手来感受了一下冷风道:“夜袭防火,这是为将者的基本功,耶律休哥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再说这风向是往关内吹的,你要如何纵火?”
“绕过去,自敌军背后放火,正好火借风势,想来这背后他们更疏于防备。”
“绕过去?敌军营寨依山傍水,如何绕得过去?莫非要弃了马爬山不成?”
李继隆得意一笑道:“孙帅,此处可是咱们自己的地盘,据我所知,大河往南二十里处,有一段河道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坚冰,从此处过河,正好偷袭他们背后。”
孙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有些释然,毕竟若是李继隆真的毫无妙计全凭头铁,他也要从新考量这位名将的分量了。
“好,你既然早有安排那就去吧,若敌营果然火起而乱,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