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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顺州城里,据说已成鬼域,连百姓身上穿的衣服都给扒下来抢走了,幸存者十之二三,而且还都没衣服穿,只能暂时以纸来遮羞。
消息传到孙悦的耳朵里,孙悦本来就因感冒而有些头痛,当场就炸了。
“痛煞我也!!!”
“节帅,节帅息怒,保重身体要紧啊!”
孙悦抽出宝剑照着面前名贵的古董花瓶就是一刀,大吼道“他李继勋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特么的疯了!!他这是屠城啊!屠城啊!他现在在咱们大宋自己的地盘打防守战,结果他妈的他居然屠城?”
“息怒啊,节帅。”
“我息你老母!老百姓分不清什么昭义军忠武军天雄军,老百姓只知道,杀人屠城的是特么宋军!我的民心啊!老子辛辛苦苦几个月的经营,被他一天就给毁了,毁了你知不知道!”
众人见他这一副须发皆张的样子,都有些害怕,连劝都不知道怎么劝了,一双双眼睛全都看向了跟他关系最亲密的韩崇训。
韩崇训也知道自己跑不掉,只好硬着头皮道“节帅,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想办法补救吧,咱们必须马上把李继勋调回来,再不济也得给他们补充足够的粮草,当兵的都是狼一样的性子,见了血开了荤,很难收的住的,若是他们再把环洲给洗了……”
“我调他老妈!你还想我跟李继勋和解?民心不要了么?失了燕云十六州的民心,我拿什么挡耶律休哥?咳咳,混账!王八蛋!他根本就不配当将军,传我命令,杨延昭杨业,命你二人尽起本部人马,起灶做饭,吃饱出发,老子要攻打顺州城!”
。
第五百三十五章 舍你其谁()
“节帅,三思啊!那可是李继勋啊!死了都要追封异姓王的,为大宋鼎鼎天下的砥柱之功的啊!”
韩崇训都有点蒙了,都不叫节帅了,“悦哥儿啊,他他就算有千般错万般错,那也是开国的功臣,老将的魁首,他他比我爹的资历都老啊,他还是太祖的义社十兄弟呢,你这是要天下震动的。”
孙悦怒道:“我特么知道他是开国功臣,开国功臣就可以草菅人命么?他不给我面子我可以忍,我也可以用别的方法安抚她,但他现在屠戮的已经是我大宋的子民了!是我,辛辛苦苦,刚收复的子民,他现在这么做,是在把他们往耶律休哥那推你知不知道!”
孙悦是真气大了,一张嘴吐沫星子飞的满天都是,因为上火还有点口臭,喷的韩崇训那叫一个舒爽,要知道孙悦因为和韩崇训关系特殊,平日里是很少跟他说重话的,没人的时候都是以训哥儿和悦哥儿相称,显然,这次孙悦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韩崇训连忙偷偷给杨业使眼色,他知道孙悦是很看重甚至有点尊敬这个降将的,只是杨业多尴尬啊,说白了孙悦是想把昭义军兼并到他手里才闹出的这么档子事儿,他又跟李继勋有点宿怨,加之他降将的身份,眼前账内这大大小小的文武将吏有多少已经看他不爽了?
所以他一时半刻的还真站不太出来。
还是曹璨勉强站出来道:“节帅,这耶律休哥可就在古北口啊,这时候咱们不齐心退敌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呢?不说让不让别人笑话,此消彼长之下,万一这仗打输了可怎么办?节帅你很清楚,这一仗已经赌上我宋辽两国一百年的国运了!您要是实在对李帅气不过,等咱把耶律休哥打退了,我再帮您一块上表参他,请朝廷对他严加惩治如何?我让我爹帮你一块收拾他如何?节帅啊,军情如火,咱别在这个时候再闹了吧。”
孙悦好歹是知道这曹璨代表着谁,勉强深吸一口气没对他破口大骂,稍微态度好了一点道:“老曹,你也是使相是长子,咱以前没怎么接触过,但我相信使相的一身本事你也定是得了真传的,现在是算军事账的时候么?政治啊!民心啊!
燕云十六州怎么拿下来的,是打下来的么?不是啊!是因为汉人在我手里能过上好日子,是这十六州的百姓心甘情愿送给咱们的,自古燕赵多豪杰,这地方百姓可不是泥捏的,你信不信咱们若没了民心,人家怎么把你请进来的,就能怎么把你给踢出去?人家耶律休哥一直是亲汉派!他一个契丹王族真的是喜欢汉人么?那是因为他知道,若是燕云地的百姓人人反宋,人人心向契丹,这故土咱就是再打两百年也休想再收回来了!
我告诉你们,李继勋若是不能以雷霆酷烈的手段剪灭,不但此战我军必败,而且以后咱们连耶律休哥的面都见不着了,就这些汉地的百姓组织起来咱都打不下来,瓦桥关都保不住了!”
曹璨被震的不轻,也觉得孙杨说的确实是有点道理,只是似乎严重了些许。
传自曹彬的曹璨都颇为不以为然,那些军中的杀才自然就更不能理解了,天下乱了一百多年了,不一直都是你杀我我杀你么?李继隆吃人、王全斌屠川,不都是在这种背景之下么。百战百胜的宋军,实质上依然还是那么一支将狼性刻在骨子里的军队。
没拿老百姓的命当命啊,至少是没拿幽燕的草民当人命。
至此,孙悦不独断专行还能有什么办法?
“诸位,我孙悦八岁以童举出道,打仗也打了十几年了,亲手杀过的人虽然不多,但死在我手上的二十几万也是少说了,但是,老子敢说这二十几万全特么是死在战场上的!老子,从来没有将屠刀举向过百姓!连敌国都不曾!
都特么说我百战百胜,我会打仗么?我会打个屁!曹彬会打仗么?他特么没比我强多少!他李继勋是会打仗,比我会打仗多了,可他打什么了?他当了两次行营都部署,结果呢?北汉是谁打下来的?杨业你自己说,换了我打你你真能守得住?百战百胜是哪来的?是特么老百姓送个我的!那是因为我有仁德的名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决不能让我十几年来辛辛苦苦建立的招牌,被李继勋这混蛋给毁了。
我的话说完了,谁也不许再求情,否则,休怪我治你们扰乱军心之罪,李继勋我打定了,你们若是理解了,将来你们也有机会成为我和曹彬这样的一方统帅,若是理解不了,那特么就给我憋着!”
雷霆一般训完话,训的一种将吏都有点迷,不少悟性高的还露出了深思之色,比如韩崇训,这一类道理他跟韩崇训说过很多次,而且这些人里数他最了解孙悦的底子,此时被这么一训倒是训出了点顿悟的意思。
倒是杨业,因为孙悦一直提他在北汉时候的旧事,那是相当的尴尬。
却见从曹璨的身后毅然站出一看上去仅有十几岁的少年,昂然站出来道:“孙帅说得好!这才是国士之言。末将不才,愿为节帅前驱,请节帅给我一部人马,由我来做先锋攻城!”
孙悦愣了一下,这谁啊,不认识啊,我这军事会议虽然与会众多,但什么级别的能说话,什么级别的把嘴闭上心里没数么?
还是曹璨尴尬地解释道:“孙帅见笑了,这是舍弟曹玮,您别看他年龄小,一身武勇却是不弱于人的,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随即板着脸对曹玮道:“没大没小,这又不是在家,轮得着你说话了么?军中人才济济,如何能让你一个小娃娃当先锋。”
曹玮当然不是不识数的二货,他站出来是有考量的,毕竟他就算不是长子,但也是曹彬的儿子,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曹彬的意思,甭管这事儿怎么解决,孙悦擅自攻打昭义军,都是捅破天的大事,都是要跟朝廷有个交代的。
而若是曹彬的儿子站出来当先锋
孙悦的眼睛噌就亮了,一把握住曹玮的手道:“原来你特么就是曹玮啊,好好好,我看这先锋,舍你其谁。”
第五百三十六章 曹玮()
说起曹玮,孙悦当然是太了解了,只是他忙的事儿太多一时给忘了而已,说实在的论名声论功绩,这货其实要比他老子曹彬也不差什么,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当不好一个先锋的,又有着曹彬的政治背景,孙悦疯了才会拒绝。
吃饭的时候,曹璨很自然的就坐在曹玮的身边低声训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回闯了大祸了!你让我回家跟爹怎么交代?”
曹玮笑道:“大哥是觉得我当先锋会有危险?您放心,李继勋虽然猖狂,但孙帅之名我大宋将士谁不知谁不晓,都不用动手,他的将士就先惧上三分,顺州城又是一座孤城,内无粮草这是谁都知道的,这又减去四分,孙帅既是行军都部署,又持着得道多助的大义,昭义军每一个将士都知道自己理亏,必然再惧上三分,如此一来,若是耶律休哥不跟着掺和的话,甚至都不用孙帅动手,我就能灭了他。”
曹璨急着低吼道:“谁特么跟你说这个了,孙悦手上有十几万人,又向来用兵如神,凭李继勋手里那四万多自然是挡不住,可是然后呢?党进来了你怎么跟他解释?他是监军!!事后又怎么跟朝廷解释?怎么跟官家解释?阵前兵变,杀的是节度使!听都没听说过。”
曹玮满不在乎地道:“孙家加上咱们曹家,何必还要去跟谁解释什么?官家?他是我孙曹两家扶起来的官家,我孙曹两家若是不同意,他就当不了这个官家,他若是懂事还则罢了,他若不懂事,大不了就再换一个呗。”
“你……”
曹璨感觉自己都快疯了,这特么是曹家的人么,怎么说话这态度跟孙悦那么像呢。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谁都知道的事儿,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就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诛九族?”
“你……你呀,就算你说的对,可是你想想,那是他孙家捅出来的篓子,凭什么要咱们曹家和他一块分担政治风险?你知不知道你是代表了爹的,你出手就是爹出手。这事儿往轻了说,咱们应该远远的避开,将来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也能置身事外甚至落井下石,往重了说,这也是咱们跟孙家提条件,甚至是咱们曹家反压孙家一头的机会啊!这事儿你必须得听我的,一会你就说拉肚子,说啥都不能去了,我还就不信那孙悦还敢杀了你。”
曹玮似笑非笑地盯着曹璨看了半天,突然道:“你居然是这么想的?大哥,你跟孙悦的年龄应该差不多吧,都说你得了父亲的一身精髓,看来是言过其实了,你信不信你现在给爹写封信,爹肯定会支持我而不支持你?怪不得父亲总是哀叹孙相公后继有人,啧,确实是天地之差啊。”
曹璨听了一巴掌就拍在曹玮的后脑勺上,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旁人夸你两句聪明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有这么跟大哥说话的么?你现在翅膀硬了,大哥管不了你了是吧?”
曹玮笑嘻嘻地道:“哥,这事儿你真的错了,听我的吧,就这么滴了,要不一会我先走,你写信问问爹的意思。”
曹璨自然不服,气道:“我特么自然是不如孙悦的,可难道我还比不上你?那你给我说说,你的道理在哪?”
“大哥,以你的眼光来看,这天下局势是走向哪的?这赵宋天下,可还维持的下去么?这天下大势中,我曹家又占了个什么位置呢?”
曹璨压根没寻思,张口就来道:“这有什么可说的,赵宋现在确实有点危机,但还远没到灭国的地步,至于这走向,无非就是赵、孙、曹三者而已,若宋要亡,掘墓之人非曹既孙。”
曹璨叹气道:“爹派你来之前怎么就没跟你把事儿说明白呢,又或者,爹也是当局者迷?看来等回去之后我得跟爹好好说说这个事儿了。”
“你这臭小子,居然连爹都敢质疑了。”
曹玮摇了摇头道:“大哥,你现在的这个想法其实非常非常危险,当前的朝局绝不是三足鼎立,只有无知的普通百姓吹牛的时候才会这么说话。当前的朝局,代赵宋者必孙,曹家是没有任何机会的,若是我们敢代宋,京中的将士都不会服我们,我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个董卓。
说白了,爹的硬功劳有点小,给普通将士的恩惠也有点少,京中新军的命脉其实已经转移到孙家父子私人手里了,要不然你以为孙帅凭啥那么狂?我常听爹夸赞此人,说他少年老成,得志却从不猖狂,可你再看他现在,一个人怎么会真的越活越毛躁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真的有恃无恐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需要谦卑面对的人了。”
曹璨听后心里不舒服,不爽地道:“那照你这么说,咱们曹家是他孙家的傀儡不成?”
“傀儡谈不上,做糖不甜做醋酸而已,咱没有取而代之的本事,但捣乱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