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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科举三试的最后一试,殿试,却相对较为轻松。”孙传庭见朱由检听得目瞪口呆,微笑着道,“通过会试的贡士马上参加殿试,也就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策问。录取分为三甲:一甲三名,称为‘进士及第’,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若干名,称为‘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称为‘同进士出身’。这三甲录取之人,又统称为‘进士’。
“每次殿试,能中进士的也不过一百多人而已。不知多少读书人寒窗苦读,黑发熬成了白发,就为那金榜题名的一刻;却总是年年失望,虚耗年华。因此对于普通庄稼人来说,还不如干脆不读书,老老实实地种地来得踏实呢!”
朱由检听罢孙传庭的介绍,已经知道症结所在。但他兴办学校,可不是为了让学生参加科举考试的。经过几夜的冥思苦想,朱由检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于是第二天他便通过泾阳商帮宣布:所有来粥厂吃粥的孩子必须上学,以用功的程度和成绩的优劣做为下次施粥的依据。若家长不让孩子上学,则连家长带孩子谁也吃不上饭。
这一招果然厉害,绝大多数家长都把孩子送了过来。朱由检却又发现,来上学的全都是男孩,一个女孩也没有。他不得不故技重施,规定不让女孩上学的同样赶出粥厂。
这次就连孙传庭都有些不理解地问道:“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生子,襙持家务,读书又有什么用呢?”
朱由检见连孙传庭都认识不到“男女平等”的重要性,也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思想还异常顽固,不是轻易就能改变得了的。因此也就懒得和孙传庭再多废话,赶紧把他打发到泾阳县城上任。
在朱由检的“强制义务教育”政策下,秦王小学今天终于开学了。一百多名男女学生有大有小,但却没有一个识字的,起点完全相同,因此也就不再分班。
在早晨的跑*完毕、吃过早饭之后,学校的课程就正式开始了。但名为学校,实则连个教室也没有,都是露天上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砖厂还没有建成,也只能因陋就简地凑合着了。
朱由检只请了一名教书先生,却不让他教授《弟子规》之类的玩意,而是直接教学生识字。当然,因为是第一节课,也只教了些“一二三、人口手”这样的最简单的字。
小半个时辰之后,识字课结束,朱由检却让一位商帮里的老伙计当数学老师,教授算术知识。这位老伙计其实是个文盲,但算盘珠子却打得滚瓜烂熟。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普遍不重视数学,朱由检也只好让老伙计暂代一时,等以后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再说。
算术课结束,就到了课间*的时间。朱由检怕这些孩子记不住,就把前世的课间*尽量简化,还亲自为他们演示。孩子们倒是觉得十分有趣,个个学得认真。
课间*之后,又到了音乐课的时间。这节课的老师却是叶卡捷琳娜,孩子们见到一位金发碧眼的番邦女子,均觉得十分稀罕,上起课来也是格外认真。
朱由检还专门为叶卡捷琳娜搬来一架钢琴,这可是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手的。
叶卡捷琳娜自幼接受宫廷教育,在这方面自是得心应手。她一直想做些事情报答朱由检,此时终于有了发挥的舞台。那一个个优美的钢琴音符从她灵活的指尖流出,宛如天籁之音。不但是孩子们,就连在附近围观的村民们,也都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当然以歌喉的优美来论,女孩子比男孩子要强得多,这节课的成绩也是女生更胜一筹。
音乐课之后,却是体育课。朱由检一时兴起,换上便装,亲自客串起老师来。做完热身运动之后,他便找出一个皮球,组织了一场足球比赛。
其实中国古代早就有“蹴鞠”游戏,并且一直流传到这个时代。不过由于整个社会重文轻武,蹴鞠也由对抗**逐渐演变为技巧**,倒跟前世的踢毽子差不多。
朱由检自然不会理会这个时代的玩法,而是直接把现代足球的规则搬了过来。当然他现在还整不出标准足球场来,只得用石块摆成简易球门。
不过足球运动的魅力,并不会因为场地的条件和竞技水平的高低而有所改变。即使穿越到这个时代,它那种简单的魔力仍然轻而易举地吸引了孩子们,不多时场上便踢得热火朝天。
不过孩子们第一次玩足球,怎么也比不上朱由检那么游刃有余。没几分钟,朱由检便连中三元,还得意地学起了因扎吉的蒙头狂奔。
可没跑几步,他便与一人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满怀,差点没被撞飞出去。
朱由检赶忙忍痛扯下蒙在头上的衣服,定睛观看。却见一位俊朗儒雅的公子正对自己暖暖地笑道:“尤公子真好兴致,却让小可一番好找!”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朝鲜商人()
时近正午,暖融融的春风带起漫天柳絮,将静卧在无边无际的田野中的秦王庄,打扮出一番别样的诗情画意。
对于韩真的突然出现,朱由检实在是没什么心理准备。他偷偷瞥了一眼负责保卫工作的林佑坤,却见林佑坤满脸通红,一脸无奈之色,便知道他的那些哨探在韩真面前又失效了。如果这位神秘的公子真是一名刺客,那朱由检此时早已挂掉了。
好在韩真永远是那么一副既真诚又暖人的笑容,怎么看也不像是刺客。朱由检刚想尽一下地主之谊,请他喝杯茶,才想起这秦王庄全是农户,到目前为止商业还是零,连个小茶肆都没有。他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时倒有些踌躇。
韩真却爽朗地笑道:“尤公子不必客气,咱们便席地而坐,看孩子们嬉戏,也有趣得很呢!”
朱由检只得陪着韩真并肩坐下,顿觉他的身上散发着一阵淡淡的香气,想是佩戴了香袋之类的东西。而自己却是一身臭汗,韩真提了提鼻子,忍不住轻轻蹙了蹙眉头。
朱由检登时老脸暴红,尴尬地笑道:“小弟聊发少年狂,让韩兄见笑了。”
韩真却好奇地道:“孩子们是在玩蹴鞠么?这种玩法从没见过,是尤公子自创的么?”
“这叫‘足球’,很好玩的!”朱由检眉飞色舞地道。在前世的大学生涯中,能不离不弃地陪伴他的,除了一台破电脑,也就这有这个圆东西了。
“小可已经来了一会儿,看起来尤公子是在教授这些孩子?”韩真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不知为什么,朱由检总觉得韩真的眼神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竟似能够融化一个人心中的坚冰。在他的面前,撒谎实在是太困难了,朱由检只得老老实实地答道:“是啊,小弟这是在给他们上体育课。”
“上课?体育课?”韩真一愣,又更加好奇地问道,“不知尤公子做何营生,竟有这等闲情逸致给孩子们当先生?”
“实不相瞒,小弟是新成立的泾阳商帮的东家。”朱由检只得避重就轻地答道,“泾阳商帮刚刚出资建立了一所小学,因为缺少先生,小弟只好临时客串一下。”
“哦?可是小可听尤公子的口音,并不像是泾阳人氏啊?”韩真的问题更加犀利。
朱由检被韩真问得脑门冒汗,只得胡诌道:“小弟祖籍泾阳,其实也是刚从京师迁过来的。此番重归故里,总得为父老乡亲做些好事,所以才办了粥厂和小学。”
“那西安城中的香榭丽舍,只怕也是泾阳商帮的产业吧?”韩真突然揶揄地笑道。
朱由检的脸登时臊得如同一块大红布,半天才吭吭哧哧地道:“原来韩兄早已经知道了啊!其实小弟昨日是为了结交韩兄,不得已才收下玉佩。韩兄的三万两银子纹丝未动,仍存放在香榭丽舍,小弟正欲寻到韩兄,退还给您呢!”
“尤公子勿要误会。”韩真悠然道,“其实小可该向公子道歉,因为小可其实也是商人,初到西安,想寻当地的商会合作。但小可是个谨慎之人,对合作的商家颇有些挑剔,不光是经营能力,在德行方面也不可有亏。
“这些日小可遍观西安各大商会,皆是些只为自己谋利、不管他人死活之辈,只有刚成立的泾阳商帮口碑还好。所以昨日小弟去香榭丽舍,有幸遇到尤公子,便对公子试探一番。”
“那你又如何得知小弟是泾阳商帮的东家?”朱由检诧异地道。
韩真施然一笑道:“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先不说这些,小可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公子:既是兴办学校,教学生读圣贤之书也就够了,为何还要开设算术、音乐、体育这些课程?”
朱由检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想选拔人才,为以后当皇帝做准备。不过他也早准备好了一套词,此时正好用上:“韩兄有所不知,小弟并非是要让学生们参加科举,而是希望他们学些实际的本领,在以后能用得上。比如算术,若要经商,就必不可少;音乐可陶冶情襙,缓解疲劳,即使生活艰辛,只要有音乐陪伴,也会平添许多乐趣;至于体育,更是重要,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嘛!”
韩真听了,却微微摇头道:“可这些孩子都是农户,长大成人之后也只能种田,学这些东西岂不是浪费时间精力?”
“那可不一定。”朱由检道,“谁说农民的儿子就一定要当农民,不能经商了?”
韩真却不以为然地道:“尤公子,且不说我朝以户籍管理天下百姓,农户、军户、匠户、商户泾渭分明,不可打乱;就说这士农工商,士也就是官宦为首位,农户次之,匠户又次之,商户则地位最低。你要这些百姓放弃农户的身份去经商,他们又如何能肯?”
“韩兄,你这看法是有些过时了。”朱由检笑道,“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现在已经不是二百多年前,商人在社会生活中越来越重要,财富也远远超过普通农户。况且朝局如此,弃户者比比皆是,官府也根本管不过来。不瞒韩兄说,小弟正想从这些孩子中选拔一些,充实到泾阳商帮中呢!”
韩真认真地听完,又指了指远处的叶卡捷琳娜道:“这些倒还说得通,可公子为何要用一个番邦女子做先生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道公子就不怕她把孩子们教坏么?”
朱由检已觉出韩真似是在考较自己,便字斟句酌地答道:“不管是哪国人,人性其实都是一样的,都喜欢真、善、美,而厌恶假、恶、丑。之所以纷争不断,无非一是交流不够,二是争夺资源。小弟让这位少女做先生,便增进了中外的相互了解,是好事一桩嘛!”
“至于资源的争夺,”朱由检缓了一缓,坚定地道,“这也不是两国的百姓所能决定的,而是主要在于其国的君主和贵族是否贪婪。若彼此能互相尊重,各保其疆,自然相安无事;若一方想恃强凌弱,用武力侵略甚至消灭对方,那受侵的一方也只好奋起反击。到最后,那贪婪的一方必将被贪婪所吞噬。
“因此,小弟觉得对番邦人,没有必要抱着天然的敌视。有首歌唱得却好: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韩真听罢,突然肃容起身,对朱由检倒头便拜。朱由检忙将他搀住道:“韩兄,你这是何意?”
韩真抬起头,眼中竟已噙满泪水,哽咽着道:“尤公子,您见识高卓,小可佩服得五体投地!昨日小可对公子说了谎话,所以要给公子赔罪!其实小可不是登州人,而是朝鲜人!”
朱由检这才恍然大悟,心道难怪韩真行事神秘,又对叶卡捷琳娜担任老师一事那么关心,原来他也是个外国人。
“不知韩兄因何来到西安?”朱由检问道。
韩真答道:“小可确实是来做生意的。但做为番邦人,自然有很多的顾忌。尤其是大明虽已开了海禁,但仍不允许外国人到内地经商,小可才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请公子鉴谅!”
朱由检笑道:“那韩兄为何要告诉小弟?”
“因为小可已经确信,尤公子就是小可最好的生意伙伴!”韩真激动地道,“您头脑灵活,能想常人之所不能想,又对番邦人没有成见。若能有幸和公子合作,小可便不虚此行了!”
朱由检闻言也大喜道:“好啊!韩兄为人谨慎,又有雄厚的实力,小弟也愿意和你合作!却不知韩兄想怎么合作法?”
“小可想在泾阳商帮入股,公子占六,小弟占四。”韩真直截了当地道。
朱由检拍手大笑道:“好!不过仅是入股还不够,小弟觉得咱们还有更多的合作空间。”
“哦?”韩真喜道,“愿闻其详!”
“开古玩店只是权宜之计。”朱由检自信地道,“小弟今后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