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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满了各式家具,犹如一个杂乱无章的大库房。
朱由检自幼就有点空间幽闭症,从来不敢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独处,生怕角落里冷不丁爬出个贞子、伽椰子之类的女鬼,把自己大卸八块。
此时身处大殿之中,四周漆黑一片,又听不见天启的声音,顿时吓得哆嗦起来。就连那些普普通通的家具,此刻在朱由检的眼里,都仿佛变成了狰狞的怪兽,要把他一口吞掉。
哆嗦了半天,朱由检才发现御座附近点着一盏昏暗的宫灯。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御座上空无一人,天启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朱由检见了灯光,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边颤声说道:“陛下,臣过去找您了啊”,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御座的方向蹭了过去。
其实从大殿门口到御座,也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但这十几米对此时的朱由检来说,就显得格外漫长。
他一边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一边支起耳朵听着大殿内的动静。可是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喘息声和心跳声,什么也听不到。而这种吓人的寂静,更加重了乾清宫内恐怖的气氛。
眼看就快挨到御座前,猛然间,朱由检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踉跄了几步。为了避免狗吃屎的后果,他只得用尽全力,让马上就要失控的身体摔倒在了御座之上。
也幸亏天启将御座改装成了沙发,否则以黄花梨木的坚硬程度,非得把他的门牙磕掉不可。
就在朱由检惊魂未定之际,一个白花花的身影从黑暗中猛地蹿了出来,将他牢牢地压在了御座之上。朱由检反应倒也敏捷,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但是这昏迷也只持续了几秒,他很快苏醒过来,却感到压在他身上的怪物,正急促地喘息着,用温暖的舌头舔着自己的脖子!
千算万算,没想到哥们居然是这种死法!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被怪物咬断喉管,然后被开膛破肚,让这怪物啃得干干净净,最后只剩下一副挂着肉丝的骨架,朱由检就悲从中来: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魏忠贤给毒死呢,好歹还落个全尸!
不料等了许久,身上的怪物却并未如他所想般开咬。他反而觉得嘴唇一暖,被两片软绵绵的物事紧紧地贴住。
朱由检又是一惊,忙睁开双眼(这货刚才吓得连眼都没敢睁),才发现伏在自己身上的哪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丰满的美女!等等…她怎么有点眼熟,这不是…不是奉圣夫人么?!
天启皇帝的乳母、奉圣夫人客印月,此刻正一脸媚态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朱由检同学的初吻,就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献给了一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的阿姨。
在前世,尤俭也看过无数爱情动作片,但是实战却一次也没有过。可今天在猝不及防之下,却突然有一个美女主动闯入了自己的怀中,又是在乾清宫这种场合,最关键的是:女主角还是自己根本不能碰的人!
他本以为凭借观影十年的经验,在该展示男性雄风的时候,能够轻车熟路。事到临头才知道,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自己实在是太青涩了,除了任由奉圣夫人摆布,竟紧张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奉圣夫人好不容易结束了那一记悠长的法式香吻,喘息着喃喃地道:“我的小心肝,亲亲好万岁爷,您可想死奴家了!”
朱由检激灵灵打个冷战,这才意识到当前的极度危险性,赶紧极力挣扎着道:“奉圣夫人…您认错人了,是我!”
奉圣夫人也吃了一惊,赶忙直起身子,仔细端详了一下朱由检,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唉呀,原来是殿下,真是羞杀奴家了!殿下和万岁爷的身形实在是太像了,怨不得奴家会认错呢!”
朱由检见她仍不从自己身上下去,急道:“奉圣夫人,刚才实在是失礼了!陛下刚才传旨让我来乾清宫,我却不知您在这里…”
奉圣夫人却媚笑一声道:“奴家也是蒙万岁恩旨,进宫侍奉的呢!既然万岁不在,就让奴家先服侍殿下吧!只要殿下不嫌弃奴家年老色衰,奴家定把殿下服侍得…”
她的话音还未落,乾清宫的大门“咣当”一声被猛地推开,紧接着是一片噪杂的脚步声,不知道有多少人闯进了大殿。
朱由检和奉圣夫人均是大惊失色,奉圣夫人惊羞之下,竟更加紧紧地抱住朱由检,往他的怀中钻去。
“掌起火把!”一个熟悉的声音威严地命令道。
十几支火把在一瞬间被点燃,将乾清宫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朱由检和奉圣夫人无处遁形,只得傻在当场。
火光之下,天启皇帝铁青着脸,负手立在大殿门口。
第三十二章 初识杨涟()
“万岁!呜呜呜~~~宁王殿下他,他,他对奴家欲行不轨啊!若不是万岁来得及时,奴家就要被殿下玷污了!呜呜呜~~~”
刚才还极度娇媚、柔情似水的奉圣夫人,却突然来了个反咬一口,恶人先告状。她就那么毫无顾忌地投入了天启的怀抱,没有半丝的羞怯。
天启也不客气地一手揽住了奉圣夫人,将她丰满的腰肢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
这下真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奉圣夫人是天启的奶妈,和她通奸,那不等于给天启当了个便宜爹么?如果是你情我愿,那还好点,现在女方又不承认了,楞说是被强暴,想否认吧,又没有证据,毕竟是让天启当场抓获啊!
而最为关键的是,朱由检可是坐在御座之上!这个位子旁人不要说坐,就是看一眼,甚至想一下都不行,都要掉脑袋!看这架势,天启显然是和奉圣夫人一伙的,这时候再说“我是被奉圣夫人推倒,不小心在这坐了一会儿”,天启能信么?
天启大踏步走上前来,虎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朱由检。而奉圣夫人却乖巧地伏在天启肩头,嘤嘤地哭泣着,仿佛真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喵了个咪的,原来奉圣夫人是挖了个坑让我跳啊!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挺枪立马,抓紧时间办了这个狐狸精,死也做个风流鬼!”朱由检恨恨地想着,但是由于吓得上下牙直打架,哆嗦了半天,才从牙关挤出几个字来:“臣…臣死罪!”
天启良久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凌迟处死、斩首、御赐三尺白绫等种种英勇就义的方法,就像放幻灯片一样,纷纷从朱由检脑海中闪过。还是那句话,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魏忠贤给毒死呢!
“哈哈哈哈哈哈!”天启突然放声大笑,不但把跪在地上的朱由检吓了一跳,就连奉圣夫人都吓得倒退了几步。
紧接着,朱由检就被天启那双有力的大手给轻轻松松地提了起来。
“五弟,好不好玩?”天启狂笑着问道。
朱由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站在一旁的奉圣夫人,脸上却立时变了眼色,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是朕传旨让你和奉圣夫人来乾清宫的。朕故意躲了出去,让你二人在此相会,一是想看一看五弟你大婚之后,手段如何;二嘛,也是想检验一下这刚刚改装过的御座,让你试试是否舒适。没想到五弟你胆小如鼠,奉圣夫人主动投怀送抱,你都不敢碰一下,哈哈哈哈哈哈!”
奉圣夫人这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想趁机色诱朱由检,置他于死地,却没想到早掉进了天启的陷阱,自己的一举一动,早被天启看得清清楚楚。她吓得瘫倒在了地上,不住地向上磕头道:“万岁饶命,万岁饶命啊!”
天启笑眯眯地接过手下的太监递上来的一件长袍,亲手给奉圣夫人披上,然后将她搀起来道:“奉圣夫人不必惊慌。您是朕的乳母,就是做什么,朕也不会怪罪呀!朕不过是想,朕近日甚忙,未免冷落了夫人。你虽与忠贤结为对食,他毕竟是个阉人。不如就让五弟替朕抚慰一下夫人,也未尝不可!”
朱由检简直都傻了。天启、奉圣夫人、魏忠贤…这也太乱了!再加上自己,那岂不是乱上加乱!
“好了五弟,时候不早,你且回去吧,明日朕另有赏赐。而且,还有件好玩的差事,早晚想让你替朕办一办呢!”天启一边说着,一边将奉圣夫人像抱新娘子一样抱起,大笑着走向东暖阁。
朱由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乾清宫的。君临天下的皇帝,就是这副德性?古人说脏唐臭汉,看来这大明王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行至乾清门口,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见一堆人在门前吵吵嚷嚷,推来搡去。朱由检觉得纳闷,凑上去一看,原来还是刚才那个一直跪在这里的官员。周围值守的太监要撵他走,他却不肯,因此才争执起来。
“杨大人,不是咱家要撵您走,实在是宫中有规矩,戌时一到,宫门即刻落锁,一切人等不得出入啊!您有什么事明天再来,赖在这不走,这算怎么回事呢?”一个老太监苦口婆心地劝着。
这位杨大人却厉声骂道:“放狗屁!大明江山已危在旦夕,陛下却还宠信阉贼!天下纲常已乱,守这些小规矩还有什么用?”
本来这老太监还想尽量平心静气地劝这位杨大人,可他左一个“阉贼”,右一个“阉贼”,不经意间把老太监也给捎上了。这下老太监也不干了,把脸一沉,拉长了公鸭嗓道:“来人呐,把他给咱家叉出去!”
话音未落,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箭步上前,一左一右将杨大人夹在中间。杨大人别看嘴上闹得欢,身手却和这两名侍卫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下子就双脚离了地,尽管手刨脚蹬,也无法阻止两人架着他往紫禁城外走去。
杨大人勃然大怒,厉声叱骂老太监与两名侍卫。但两名侍卫却一言不发,只管脚下加紧;老太监则得意洋洋地转过身去,背着手哼上了小曲,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情急之下,这位杨大人突然冲着乾清宫的方向朗声诵道:“臣都察院副都御史杨涟,参东厂太监魏忠贤二十四大罪!高皇帝定令,内官不许干预外事,只供掖廷洒扫,违者法无赦。圣明在御,乃有肆无忌惮、浊乱朝常如东厂太监魏忠贤者,敢列其罪状,为陛下言之!”
自穿越以来,朱由检只知道魏忠贤权势滔天,连皇后都不敢明着和他对抗。像这位杨大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痛斥魏忠贤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也不由得提起了精神,凝神细听。
“忠贤本市井无赖,中年净身,夤入内地,初犹谬为小忠、小信以幸恩,继乃敢为大奸、大恶以乱政。祖制,以拟旨专责阁臣。自忠贤擅权,多出传奉,或径自内批,坏祖宗二百余年之政体,大罪一。
“刘一燝、周嘉谟,顾命大臣也,忠贤令孙杰论去。急于翦己之忌,不容陛下不改父之臣,大罪二。
“先帝宾天,实有隐恨,孙慎行、邹元标以公义发愤,忠贤悉排去之。顾于党护选侍之沈纮,曲意绸缪,终加蟒玉。亲乱贼而仇忠义,大罪三…”
杨大人就这样滔滔不绝地背诵下去,惜乎渐行渐远,声音逐渐不可闻。朱由检呆了半晌,这才意识到这位杨大人是眼见无法见到天启,只得朗诵自己的奏章,希望天启能听到。岂不知皇帝此时正和奉圣夫人风流快活,哪里顾得上听他这老头子絮絮叨叨?
这奏章是以文言写就,里面又有许多陌生的人名,朱由检自然是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已经想起,这位杨大人就是杨涟,在历史上可是一位以忠君爱国、刚直不阿而闻名的人物。
遥想万历末年,杨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兵科给事中,却已经是东林党的后起之秀,连内阁首辅都惧他三分。
当万历皇帝一病不起之时,依例本应由皇太子朱常洛入御榻前侍奉药膳。但当时万历与皇太子关系不好,宫内又有郑贵妃捣乱,皇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以内阁为首的群臣虽也知道厉害关系,却无人敢出头,还是杨涟首倡并力主皇太子入宫侍疾,这才保证了朱常洛在万历驾崩后顺利登基。
孰料朱常洛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一朝得解放后,兴奋过度,“夜御八女,圣容顿减”,又迷信道家偏方,服食红丸,刚登基不到一个月就病入膏肓。
危急时刻,杨涟被朱常洛任命为顾命大臣。在朱常洛驾崩之后,杨涟又率领百官,与朱常洛的妃子李选侍展开了争夺皇太子的斗争,并最终顺利扶皇太子朱由校即位,也就是现在的天启皇帝。并迫使李选侍“移宫”,在这场文官集团对抗后宫势力的较量中大获全胜。
在前世读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当时的尤俭同学就有点想不通:如果说万历驾崩,杨涟拥立朱常洛,还可以解释为朱常洛的太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