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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看这…”杨嗣昌为难地对赛西施道,“现有票据在此,你要一点银子也不出,恐怕官司打到哪里你也打不赢啊…”
赛西施此时真是欲哭无泪了,只得咬着后槽牙道:“奴家身上还有一万多两的银票,舍此之外实在没有了…”
“殿下,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杨嗣昌又转向朱由检道,“您看她已经这样了,不如就收了她这一万多两,就此两清算了!”
朱由检故意翻着眼皮沉吟了一会儿,才恨恨地道:“算了算了!既然杨大人一再求情,那就这么办吧!两边把票据都收好,银票留下,然后赶紧给本王滚!”
赛西施等人这才如蒙大赦,先是对朱由检和杨嗣昌千恩万谢,然后哆里哆嗦地留下银票,勉强互相搀扶着走出王府,屁滚尿流而去。
待这帮人走远,厅内顿时爆发出一阵畅快的狂笑声!
“都出来吧!”随着朱由检一声招呼,陈圆圆、李来亨以及王府诸女都走了出来,无不笑得前仰后合。
朱由检忙把赎身契递给陈圆圆道:“陈姑娘,从今往后你就是自由之身,想去哪便去哪,再也不用受那些恶徒的拘束了。”
陈圆圆忙跪倒在地,美目中已绽放出泪花,颤声谢道:“王爷大恩大德,圆圆永世不忘,情愿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王爷!”
“来生那么远的事说它作甚,妹妹今生今世该如何感谢王爷呢?”包玉怜一边轻抚着日渐隆起的腹部,一边促狭地笑道。
“这…”陈圆圆一时语塞,含羞低下头去,那神态端的是宛若天人,把朱由检看得一时呆住了,哈喇子差点没从嘴角流出来。
好在他马上回过神来,尴尬地笑道:“陈姑娘今天刚脱樊笼,今后可谓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大可好好计划一下,不必急于一时。玉怜你就不要迫她了好么?”
包玉怜俏皮地做个鬼脸道:“好吧王爷,反正您向来也是口是心非的!不过您最好把这些污秽之物清理一下,厅中臭气熏天,真不知道刚才您怎么能坐得住!”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朱由检也得意地对陈圆圆道:“陈姑娘,我让你放心没错吧!你看这不但没花一文钱,反而倒赚了一万多两,今天这场戏演得如何?”
陈圆圆忸忸怩怩,却又忍俊不禁地答道:“好是好,就是臭了些!”
众人再次大笑之际,陈圆圆却不无担忧地道:“他们走了以后,会不会怀恨在心,向上告状?”
朱由检却胸有成竹地答道:“这一点陈姑娘也请放心。这不是有杨大人在么?我早已打探清楚,赛西施此次是有管宁撑腰,才敢前来要人。而那管宁最是贪财,我已准备了六万两银子杨大人送给管宁。一来可以救杨大人之父不死,二来管宁收了银子,在此事上必定会听杨大人的,那赛西施还能讨好果子吃么?”
说到这里,杨嗣昌也赶忙跪下谢恩。朱由检忙将他搀起来道:“杨大人不必如此,以后我仰仗大人的地方还多着呢!”
此时蕊儿也捏着鼻子过来笑道:“好了王爷,折腾了这半天,大家也早饿了。咱们还是换个空气新鲜的地方,好好开宴庆祝一番吧!”
第四百一十一章 席间失态()
却说众人在王府饮宴,其实也不过是凑在一起吃顿团圆饭,既没有山珍海味,也没有香醇美酒。
朱由检并不是吃不起这些东西,在紫禁城之内,见这些玩意难道还少了?可他到底还是个穿越而来的普通人,从内心里就对这种花天酒地的生活抱着一种抵触的态度。
因此这场宴会虽然菜品丰富,却均是以常见的蔬菜为食材。只是由于蕊儿的调教,掌勺的四姐妹厨艺日见精进,味道做出来别有不同罢了。
宴席上的气氛当然非常热烈,众人皆为陈圆圆获得自由而欢欣鼓舞。只有两人仍是闷闷不乐,其中一个是戚美凤,父亲那封家书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尽管朱由检一再保证会劝服戚显宗,但父亲的脾气,她这个做女儿的最是清楚,他一旦做出决定,就断无更改之理。
尤其是戚显宗已经收了郑家的聘礼,如果反悔即是悔婚。寻常百姓对这种事尚且极为忌讳,何况是郑氏家族。那郑氏身为武林六大世家之一,近年来又凭借着海上走私声势大震,其势已隐隐凌驾于其他五家之上。如果就这么被悔婚,那郑芝龙恐怕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另一个闷闷不乐的,就是秦王朱由检了。困扰戚美凤的问题也同样困扰着他;除此之外,他还失去了对秦兵的控制权,也许今后还会受到严密的监视。再想像前几个月那样抛头露面、事必躬亲,只怕是不可能了。
难道自己的事业刚刚起步,就要被这样扼杀在摇篮里?难道自己就只能在王府中坐井观天,傻傻地等着朝局大变?万一历史并未像前世所知的那样发展怎么办?难道自己就在这里做一辈子的藩王,直到女真铁蹄兵临城下?
正烦恼之时,一同赴宴的李贞妍和朱存棋也你一言我一语,向朱由检汇报了黄海商帮近期的运营状况。
朱由检一听就更是双眉紧锁。原来这段时间因为流贼肆虐,进陕的道路不通,商帮的经营受到了很大影响。
这个时代的商人经商也没什么诀窍,无非就是在各地之间低买高卖,赚取差价。因为道路受阻,商帮的货物也就无法流通,不但利润没有了,还占压了大笔的银两。再加上朱由检最近加紧筑城,又开办了纺织厂,收购棉花,现在资金已经稍显吃紧了。
更为严重的是,朱由检一直最重视的粮食也出了问题。自从第二批藏货通过海运卖到朝鲜等地,按日子算,运载粮食的海船早该到登州了,可至今迟迟没有消息。这个时代又没有电报、电话之类的先进通讯工具,因此李贞妍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只能每天干着急。
而粮食是保证朱由检改革得以进行下去的最物资,如果粮食不够了,那一切的一切就全都完了。因此朱由检一听就急了,本来天气就十分炎热,这下更是把他燥得浑身大汗,仿佛从刚水里捞出来一样。
摆在他面前的是三重困局:要老婆没老婆,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该怎么办才能破解这些困局呢?朱由检一边紧张地思索,一边茫然望着餐桌前的诸位,最后将眼神定在他左手边、身份最为尊贵的骊山郡主朱存棋的脸上。
朱存棋让他盯得非常不好意思,又不好也不愿责难于他,只得羞红着脸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蕊儿等人也觉得朱由检有些失态,可又不敢出言相劝,也只得沉默着,席上的气氛一时尴尬至极。
突然,朱由检打破沉默,愣呵呵地对朱存棋道:“郡主,能否抬起头来我仔细看看你的脸?”
众人一听登时变色,尤其是朱存棋,更是万分尴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朱由检在大庭广众之下,竟公然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要知道朱存棋虽然身份比朱由检低得多,血缘关系隔了十大几代,也疏远得很了,但二人毕竟有姐弟之名。就算二人之间有些暧昧,朱由检也不该当众说出这种话来!
于是朱存棋立即起身离席,打算落荒而逃。孰料朱由检竟也跟着站了起来,三步并做二步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急切地道:“郡主你怎么要走啊,我还没看清楚呢!”
朱存棋急忙甩手想挣脱,可朱由检连日征战之下,力气也比过去涨了不少,她连挣两下都没挣开,登时委屈得满眼是泪!
这下席上更是大哗,蕊儿终于再也忍不住,厉声叱道:“王爷!您怎可如此!”
“哦?啊…啊!!!”朱由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大骇之下,赶忙松开抓住朱存棋的手。
朱存棋刚想逃走,朱由检却一个箭步蹿到门口,将大门紧紧地关了,一叠声地叫道:“郡主万勿误会,我绝无他意,只是想让大家看看,咱们二人是不是长得有些相像?”
众女这才松了口气,暗道这王爷也实在荒唐,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不过经他这么一说,众女这才注意到,朱由检和朱存棋不但身高相仿,眉眼之间也确实有五六分相似之处。若换了同样的装束,再留成同样的发型,就更有七八分相似了。若是远远地望一眼,还真未必能分得出来。
“大家看一看,”朱由检边说边站到朱存棋身旁,把自己的脸凑近朱存棋的脸,“如果我与郡主互换服装,能不能彼此扮做对方?”
众女均不知朱由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仔细端详之下,也觉得二人确实可以“互换”,均大觉有趣,纷纷笑了起来。朱存棋本来就害羞众女这一笑,就更加无地自容,只得用细如蚊丝的声音道:“殿下…您这是何意?”
还不等朱由检说话,李贞妍忽有所悟,起身拊掌笑道:“殿下此计绝妙!您现在是众矢之的,进出王府多有不便;郡主则不然,谁也不会留意她的行踪。如果让郡主扮做殿下,殿下不就可以微服出府了么?”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贞妍也!”朱由检激动地一把拉住李贞妍的手,“不过可不是出府这么简单,这次我必须出趟远门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临行安排()
朱由检要和朱存棋互相假扮,然后借机出趟远门!众女皆被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惊得目瞪口呆,蕊儿更是紧张地劝道:“王爷,藩王擅离封地可是死罪,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朱由检却兴奋地笑道:“发现不了不就没事了么!若郡主肯帮这个忙,只需每日深居简出,外人一概不见。如果有官员求见,就推说身体不爽,统统挡驾。除非有圣旨到,郡主也只需化一下装,应付那么一小会儿,肯定可以蒙混过关的。”
“可是您一定要出行么?”朱存棋也忐忑地问道。
“是啊,我非走不可!”朱由检深吸一口气道,“首先,我必须到登州劝说戚老爷子收回成命,将美凤正大光明地娶回来。其次,粮食久久不到,我也必须到登州坐镇,万一贞妍有什么棘手的难题处理不了,我好歹能帮帮忙。第三,我上次听贞妍说,福建等地有种植番薯等作物。这些作物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必须亲自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引进些种子回来试种。”
听朱由检这么一说,众女就是再担心、再舍不得,也说不出反驳的理由了。戚美凤更是感动得双目泛红,用乞求的目光眼巴巴地望着朱存棋,生怕她拒绝朱由检。
朱存棋沉吟半晌,终于鼓足勇气小声道:“既然殿下心意已决,存棋又怎能阻碍殿下的大计,我答应便是。”
朱由检和戚美凤登时大喜,尤其是戚美凤,更是执意要叩谢朱存棋。朱存棋忙将她搀起,微微一笑道:“美凤和殿下情深不渝,上天都会成全,存棋又岂会不帮忙。还望你们今后夫妻融洽,多子多福,也就不枉费我这番辛苦了。”
众女听了皆哄笑起来,把平日里坚强好胜的戚美凤也羞得红到脖颈。只有蕊儿心细,敏锐地发现朱存棋的笑容中略带酸楚,不禁心中一动,可又不好说什么。
出远门的大计就算这样定下来了,这可是朱由检自穿越以来,第一次有计划的远行。此前他虽然也从京师随大军到达宁远,又从宁远一路跋涉来到西安,可那都是圣旨的安排,并非出自他的本意。如今要出门了,又身负这么多使命,朱由检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
首先,他召集马上要赶赴固原上任的孙传庭、新任县令杨嗣昌、秦兵诸将,以及刚刚闻讯赶回的李定国,开了一个简朴的欢送会。说是欢送,实则是想看看孙传庭是如何安排秦兵的,以及诸将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令他欣慰的是,孙传庭果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虽然调任延绥巡抚,但他的计划是只带解勇和他手下的一千五百秦兵赶赴固原。
而李来亨的一千人马,则布置于泾阳正北方向的鄜州今陕西省富县;郝永忠的一千人,布置于泾阳西北、固原和西安之间的庆阳。李定国的一千五百人,更是部署在凤翔府今陕西省宝鸡市治下的陇州今陕西省陇县,位于泾阳的正西方向。
这三地离泾阳均只有三百多里,且呈扇形拱卫着泾阳与西安。一旦流贼从这三个方向威胁泾阳,孙传庭马上就可以调集固原的人马增援。以秦兵的行军速度,三百多里的路程,对骑兵来说最多一天也就到了,完全来得及救援泾阳。
其实凤翔府是陕西巡抚治下,已经不属于延绥巡抚的管辖范围。孙传庭如此安排,实在有越俎代庖之嫌。但确保泾阳的安全,孙传庭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当然,对于泾阳的东面和南面,孙传庭就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