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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趴下!”
其实不用他喊,船上的人都看到敌船的船头越来越近,撞船已是不可避免。避免被巨大的冲撞力震落海中,众人纷纷卧倒,这次却是李贞妍一手揽住朱由检的腰,一手用力抓住船舱壁,尖声叫道:“殿下抱紧我!”
朱由检刚下意识地紧紧搂住李贞妍,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福船和龟船已经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两船迎头对碰,那动能是何其之大。福船上的人尽管早有准备,还是被撞得抛上半空,又批里扑通地跌落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幸亏朱由检抱紧了李贞妍,李贞妍又死死扣住船舱壁,他们才没有被抛上天空。不过二人仍是“骨碌骨碌”地滚出好远,最后撞到船帮才停了下来。若不是冬虫夏草和千年人参王的功效神奇,只怕朱由检那条伤腿又得断掉了。
饶是如此,朱由检仍是眼前金灯乱冒,半晌才发觉自己正和李贞妍紧紧相拥。此时二人身上的衣物全被海水打湿,紧紧地裹在身上,更凸显了李贞妍曼妙的身形。朱由检心中一荡,身体的某个部位又不自觉地发生了变化。
好在他还没丧失理智,知道现在并非花前月下,而是生死一线的搏命战场!正好这时周围穿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木头断裂之声,二人赶紧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向四外张望。
不看则可,一看众人都觉心惊胆战。
原来这一撞之下,福船固然受损不轻,对面那艘在后来被吹到了天上的龟船,则干脆直接解体了!那木头断裂之声,自然是从龟船上发出。不过只消片刻,这种声音就被蔚蓝的海水无情地吞没了。倒是有些落水的朝鲜水手在凄惨地呼救,但更多的人则被损毁的船舱直接带入了海底,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正所谓“兔死狐悲”,尽管双方是敌非友,但同为水手,见到对方如此悲惨地死去,福船上的人们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不过这种情绪转瞬即逝,水手们立即由骇异转为极度的兴奋,一起振臂高呼“秦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这艘龟船是朝鲜水师中最大最坚固的船,连它都不禁福船一撞,其他的小船就更不敢过来送死了。郑森抓住这个机会,立即控制着福船从这个撞出来的缺口中穿行而过。而敌船皆是一字排开,一点被突破,其他船只也来不及转向追赶,福船因此迅速突破大同江口,了越来越宽阔的广梁湾。
一到外海,风力陡然加大,福船船大帆大的优势立刻体现了出来。此时正是东南风劲吹,郑森迅速脱离战场,就将福船行进的方向改为西北。那两张巨大的白帆被海风鼓荡,深深地凹了进去,福船瞬时获得极大的推力,不一会儿就把后面的追兵甩得无影无踪。
直到此时,朱由检才长出一口气,擦擦额头的冷汗道:“他奶奶个孙子的,终于跑出来啦!”
可他刚骂完这一句又顿感不妥,因为怀中还揽着李贞妍的细腰呢!此时李贞妍还在向后张望着,眼中有一层稀薄的泪水。
朱由检猜测着她除了故土难离之外,也是因为福船击毁撞毁了两艘龟船,造成了的朝鲜人伤亡。虽然他们投降了女真人,可毕竟与李贞妍是同族。这同族相残的滋味,必是让李贞妍十分难过。
于是朱由检赶紧尴尬地松了手,不好意思地道:“贞妍,那什么…我并不是想辱骂那些朝鲜人,不过是一时激动。而且刚才那种局面下,根本也没时间救落水的水手,你不会怪我吧?”
李贞妍这才回过神来,勉强一笑道:“贞妍怎会怪殿下,若不是殿下坚持撞船,只怕我们已经被俘虏了。不过那龟船是忠武公所造,最擅与敌船冲撞,为什么会被福船撞得粉碎?”
朱由检这才恍然,原来龟船在朝鲜人的心目中已经接近神化,可李贞妍亲眼见到神话破灭,感情上实在难以接受。
这时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李贞妍。心中却道,哥在前世见车祸见得多了,有道是行人撞不过自行车,自行车撞不过三轮车,三轮撞不过小轿车,小轿车撞不过公交车,公交车撞不过大卡车,大卡车撞不过火车头。说白了一句话,小的撞不过大的,非要撞那就是螳臂挡车。海上行船也是如此,小船躲大船那是规矩。龟船自恃有铁甲覆身,但毕竟吨位比福船小了一半还多,被撞个稀烂不足为奇。
经过朝鲜之旅的一来一回两场海战,朱由检也充分认识到,像朝鲜水师和倭寇这样的以鸟铳为主、辅以跳帮肉搏的战术,显然已经严重落后了。若想与航海技术更为先进、欺凌中华也更为凶残的欧洲侵略者打海战,并且能战而胜之,就必须发展巨舰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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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束手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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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海岸渐渐消失在海平线下,福船再次驶入了无边无际的海洋。这是朱由检第二次乘船出海,不过上次是被郑芝龙挟持,海上景色再壮丽也无暇欣赏。
这次却完全不同,朝鲜之行有惊无险,破坏了后金与朝鲜的媾和,解救了李贞妍;而且马上就可返回祖国,与朝思暮想的戚美凤重逢,一想到这些,朱由检就止不住地兴奋。
心情一好,即使是千篇一律、略嫌单调的大海,在他眼里也是处处可爱,总是看不厌烦。兴之所至,他还与李贞妍并排斜倚在船尾,看郑森等水手玩起海上钓鱼。
他们用巨大的铁钩勾上猪下水做为诱饵,以*的缆绳为钓线,只要往海里一抛,就有大鱼闻着血腥味上钩,不多时便钓了二三十条一米来长的大鱼,更有三四条牙齿锋利的鲨鱼。
众人激斗了一天一夜,根本顾不上吃东西。此时终于放松下来,美美地吃了一餐鱼翅大宴。朱由检与李贞妍吃得津津有味,还不时你让我我让你;郑森和李允浩等人见了,皆识趣地退了下去,只将他们两个剩在甲板上。
“呃!”朱由检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从侧面望着李贞妍的倩影,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想法:若能与她,以及自己的亲人们天天这样悠闲地出海打渔,累了便以天为被、以海为床,简直是神仙一样的生活嘛!大海就该是这样和平,这样充满情趣!
可还没等他的白日梦做完,郑森就匆匆过来,神色紧张地禀道:“殿下,前方有三艘船只挡路!”
“怎么,朝鲜水师的小破船居然能开这么远?”朱由检也很诧异,忙被人抬到船头,向前方望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面的三艘船并非朝鲜的龟船,而是与自己乘坐的福船大小相仿,每艘至少都有五六百料。不过船头没有悬挂旗帜,看不出对方的来路。
“看来不是朝鲜水师的船,会不会是普通的大明商船?”朱由检奇道。
郑森却紧张地道:“不是商船。殿下您看,船舷侧面有几个闪光点,那是佛朗机炮的炮口!”
仿佛是印证郑森的说法,其中一艘船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同时升起缕缕白烟。紧接着只听“通”的一声,前方数十丈处激起冲天水柱。原来对方居然冲他们开炮了!
船上的人都吓了一跳,郑森便要命令水手准备还击。朱由检却疑惑地道:“在这片海域,倭寇和朝鲜水师都没有佛朗机炮。郑芝龙和西洋人的船,大概也不可能跑到这么北的地方吧…”
“会不会是大明水师?”李贞妍大胆猜测道。
朱由检猛然醒悟,赶忙吩咐郑森不要还击,先看看情况再说。
这一犹豫之下,那三艘战舰就贴了上来,呈品字形将福船团团围住。这时双方已经可以互相望见,郑森便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不要开炮!我们是登州水师的船只!”
对方果然不再开炮,缓缓将船靠拢。这时朱由检也能看出来了,船上的水手都是中国人,不禁喜出望外。不过他还是在心底有些怀疑,暗想这难道也是戚家军的水师?怎么看着不太像呢?
哪知其中最大的一艘船靠过来后,船头的一名光着膀子的大汉却高声喊道:“立即停船!我等是东江镇毛总兵麾下水师,现在要登船检查有无女真奸细。人不许反抗,否则格杀勿论!”
朱由检这才恍然,原来他们是毛文龙的部下。这毛文龙归登莱巡抚袁可立节制,他以皮岛为基地,频繁骚扰后金的后方,据说当年宁远之战时,也是因为他偷袭辽东腹地,努尔哈赤才仓惶退兵的。
因此朱由检虽不认识毛文龙,对他的印象倒是不错。他想着人家的要求也有道理,便嘱郑森等不要反抗,按照对方的命令接受检查。反正大家都是中国人,见了面一说便可消除误会。
待两船渐渐靠拢,船舷几乎贴上船舷,那艘大船上便跳过来几十名全副武装的水军,将朱由检一行人团团包围。那赤膊大汉也跳了过来,不由分说便道:“把他们全给我绑了!”
这下朱由检可急了,心说怎么连问也不问就要抓人呢!他忙抗声道:“等一等,不要误会!我是登州指挥使戚将军麾下百户尤俭,他们都是登州水师的,咱们是一家人啊!”
那大汉斜着眼睛瞥了朱由检一眼,又用银邪的目光将李贞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无比傲慢地道:“口说无凭,谁知道你们是真的还是冒充的?我看你们这些人里面有不少是朝鲜人,尔等还敢狡辩么?”
“我们船上也有佛朗机炮,如是假的,刚才为何不还击?”郑森毕竟年龄小,有些压不住火器,当场反唇相讥道,“别看你们船多人多,只怕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大胆!”那大汉勃然大怒道,“来呀,全部捆上,押回皮岛去让总兵大人发落!”
郑森和李允浩等人登时火冒三丈,便要指挥手下厮杀。朱由检也气得够呛,但他毕竟不想和自己人自相残杀,便强忍着怒气道:“住手!这位军门,现在我们可以让你们绑起来,但请不要虐待,到了毛总兵处,我们自要折辩!毛总兵和戚将军都归袁巡抚大人节制,可说是同僚,你这么闹,大家面上都不好看,那时你可不要后悔!”
那大汉却不回答,只将手一招,他的部下如狼似虎般闯上来,将朱由检等人都捆绑了。
“你他妈哪来那么多废话!”那大汉至此才恶狠狠地狞笑道,“我管你什么七将军八将军的,到了皮岛这里,我们只认毛总兵!嘿嘿嘿嘿,这个朝鲜小妞长得倒不错,来呀,给我押入船舱,本军门先审问一番!”
“你他妈敢!”这回朱由检可真急眼了,瞋目大怒道,“你可知她是谁?她是朝鲜翁主,乃是巡抚大人府上贵客,此去有军国大事相商!你若敢对她无礼,连毛文龙都要人头落地!”
那大汉显然被朱由检唬住了,却又不肯认怂,劈手就给了朱由检一记耳光道:“你妈拉巴子叫唤啥玩意?”
朱由检的半边脸登时肿起老高,心头早已是怒火千丈,咬牙问道:“打得好,你给我记下这一巴掌!敢不敢报报名?”
“有啥不敢的?”那大汉放肆地狂笑道,“本军门就是毛总兵麾下参将,孔有德!”
<;!……结束……>;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三个汉奸()
孔有德?朱由检只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他是何方神圣。
不过孔有德显然没打算跟朱由检客气,他虽然不敢再打李贞妍的主意,却命手下将这艘福船完全接管,并且在船上大肆搜刮起来。
本来停靠仁川之时,这艘船获得了充足的给养,淡水、粮米、蔬菜和弹药都十分充足。孔有德却是照单全收,有什么划拉什么,将这些物资全都搬到了他的船上。这哪里还像个水师军官,分明就是海匪行径!
由于逃离大同江口时,福船与龟船发生了猛烈的碰撞,船体受损不轻。虽然朝鲜水师的那些破船追赶不上,但与孔有德这三艘船一比,船速就显得慢了。孔有德“大丰收”之后,急于回到皮岛请功,索性把一行人转押到他的座舰上,并且全部锁进船舱。舱内狭窄阴暗,霉气冲天,众人也只得皱着鼻子强忍。
至于那艘福船,孔有德只派了少量的水手控制,三艘战舰则一字排开,飞快地向西北方驶去。
不多时,朱由检只听甲板上一阵喧哗,接着是孔有德粗俗的大笑声:“老耿,老尚,咱们这一趟收获可不小!不但得了一条船,缴获了这么多东西,还抓了一船的人!岛上正缺干活的苦力,这下总兵大人可得高看咱们哥仨一眼了!”
朱由检心中一动,忙隔着门缝向外张望。原来另外两条船的舰长也乘小船来到了孔有德这艘船上,其中一个跟着大笑道:“大哥,想当年咱们兄弟三个在铁岭挖矿,暗无天日,连腰都直不起来;如今跟着毛总兵要吃有吃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