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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用价值是可以客观衡量的,用这么几颗珠子,就可以换到自己急需的东西,朱由检还觉得十分划算呢!
首先,他掏了几十两银子,从成衣店买了几身档次不一的衣服。并挑出两件相对昂贵的丝质男装,与李贞妍一起先把原来的衣服换下来。因为原来那身衣服还是在赤嵌城当奴隶的时候穿的,破烂得如同叫花子,更兼臭不可闻,实在有失观瞻。如果就穿着这样的乞丐服招摇过市,手里还有大把的银子,不引起官府怀疑才怪。
换完衣服以后,朱由检又寻了家比较气派的客栈,直接要了最好的房间。店家见朱由检与李贞妍衣着光鲜,出手阔绰,自是全力奉承,又是送茶又是打洗澡水。
待店家退下后,朱由检赶紧脱了个精光,跳进大木盆中,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自从被荷兰人俘虏,他连个澡都没洗过,身上早都馊了。此时不用手搓,皮肤上的污泥都哗哗地往下掉,真是要多畅快有多畅快。
李贞妍还要侍候朱由检洗澡,却被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拽进澡盆,来了个温馨浪漫的鸳鸯浴。李贞妍既已尝人事,此时虽娇羞无比,却也欲拒还迎,把朱由检撩拨得欲火万丈,终于急不可耐地把她抱上床去,又是一番酣畅淋漓的激战。
待二人事毕重新更衣出来,已是神清气爽,丰采异常,与刚来时的灰头土脸大不相同。此时已近正午,朱由检便向掌柜打听两件事,一是哪里有卖马的,二是县城里哪家饭馆最热闹,酒菜最好吃。
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澄海县一共也没多大,卖牲口的集市和吃饭的馆子都在城中心,不过一街之隔而已。
二人便首先来到牲口集市选马。这也是必然的,因为这个时代陆上最快的交通工具也就是马了。澄海与泾阳相隔万里,如果没有马匹,还不得走个一年半载的。
不过集市上并无好马,甚至连真正意义上的马也没有,只有用来耕地的骡子。但有总比没有强,朱由检只得用三十两银子买下两匹健壮的骡子做为脚力,并叫商贩送到客栈中去。
这时他也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忙与李贞妍对面的饭馆。这小县城不比京师、西安等大城,即使是最好的饭馆,也只能挤下二十来张桌子,并且没有雅间。不过饭馆内的气氛倒是很热烈,众食客一边杯觥交错,一边谈天说地,倒也其乐融融。
朱由检找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随即唤过小二,专拣解馋的硬菜点,不一会儿就上了一大桌子。二人便如同风卷残云一般,顷刻间吃了个干干净净,旁桌的人见了不禁侧目。
他们哪里知道,自从被荷兰人俘虏,朱由检与李贞妍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此时别说是山珍海味了,就是一桌子馒头,朱由检也照样能吃下去!
不过这些菜里就是不包括鱼,因为二人在钓于岛吃了半年烤鱼,实在是有些看见鱼就反胃了。
吃饱喝足之后,朱由检却不急着走,而是假作剔牙消食,实则偷听别桌食客的议论。朱由检想从这些议论中判断一下国内的局势,尤其是想了解陕西的情况。虽然让郡主朱存棋冒充自己,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朱存棋有没有露出马脚?朝廷有没有察觉?这是他此刻最想知道的。
不过旁桌的食客正在议论的,却是辽东近期的局势。只听其中一人摇头晃脑地道:“自从老奴毙命,女真人内部斗得不可开交,这本是朝廷大举用兵,趁机一举击破建虏的好机会。但朝廷碌碌无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竟龟缩于关宁一线,坐视辽东之变。现在人家已经选出皇太极做大汗了,再想偷袭已不可能,唉!可惜,可惜!”
另一人也接口道:“听说皇太极已经改年为天聪,并将族名‘女真’改为‘满’,创制满文。又将沈阳改名为盛京,封博尔济吉特氏姑侄二女为贵妃,其志可谓不小…”
听到这里,朱由检心头猛地一阵刺痛,眼前不禁浮现出大玉儿的面庞。当日她不让蒙古人捉拿朱由检,宁肯牺牲自己嫁给并不愿嫁的皇太极。往事历历在目,大玉儿当时那哀怨绝望的眼神也一直印在朱由检的心底。这是朱由检最不愿触碰的惨痛回忆,不期今日被无意中勾起!
当时朱由检之所以拒绝大玉儿,一方面是因为李崇瑶的惨死,令他失魂落魄,心中一时容不下其他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对首鼠两端、心狠手辣的蒙古人恨之入骨,而大玉儿也是蒙古人,朱由检不自觉地就迁怒于她。
可现在想来,大玉儿一直深爱着他,甚至他牺牲自己,却没能得到他的理解,可以说朱由检是辜负了大玉儿的一片痴情。
但不管朱由检再怎么万分后悔,事实已经无法更改,大玉儿已经做了皇太极的贵妃,成了他不同戴天的仇敌的妻子。如果历史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她和皇太极的儿子将来还会成为清朝皇帝,入主中原,而她自己也会成为皇太后、太皇太后。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拜朱由检所赐?
第五百七十一章 法鞭驱鬼()
朱由检痛苦地沉浸在对那段往事的回忆中,精神恍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只听邻桌的一人接着道:“朝廷在关宁一线驻兵十余万,打又不敢打,每年只是消耗粮饷数百万,摊派到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头上而已。真不知道养这些兵是做什么的!”
另一人却反驳道:“谁说不敢打?新任山海关总兵马世龙,那是我们回回人,一向能征善战。听说言官多有参劾马总兵拥兵畏战的,以马总兵的性格,能受得了这种污蔑?你们看着吧,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会有马总兵的捷报传来!”
“你怎么知道是捷报,不是丧报?”又一人反唇相讥道,“反正辽东打了这么多年仗,除了秦王殿下坐镇的宁远一役,我还没见官军胜过!”
“你胡说,马总兵怎么会打败仗?”那位回回立时就翻了脸,“我们回回人有全能的真主保佑,向来是攻无不胜战无不克!你看太祖开国时的勋臣大将,如常遇春、胡大海、蓝玉、冯胜、沐英、李文忠等人,哪个不是我们回回人?要不怎么说‘十回保一朱’呢!”
“你小声点!”邻座之人赶忙神情紧张地劝道,“我知道你们回回厉害,可再厉害能有圣女厉害么?你还敢在这说‘真主’,仔细圣女听见了护法割了你的舌头!”
那回回仍是不满地嘟囔了两声,却也不敢像刚才一样高声喧哗了。
朱由检在一旁冷眼旁观,至此不禁蹙眉陷入沉思。从这桌人的闲聊之中,他已经得到了几条的信息。
第一,辽东方面,因为努尔哈赤毙命,皇太极刚刚继承汗位,内部的利益可能还没有梳理好。而明军这边,本来就是过于依赖关宁锦防线,根本不敢主动出击。两边都不想打,因此倒还能保持暂时的平衡。
可是这个山海关总兵马世龙,听起来却是个鲁莽之辈,似是想主动出击。也许他过去在别处打过胜仗,可对上骁勇无比的女真精骑,他能在野战中战而胜之么?以朱由检对明军和后金军的了解,恐怕这位马总兵多半是凶多吉少。至于什么真主,那纯粹就是扯淡,再过两三百年,整个中东地区都成了西方的殖民地了,也没见真主保佑过他的信徒。
第二,从刚才那人说的“秦王殿下”一语中,朱由检可以猜出自己微服出行的事情并未败露。否则,对自己的称呼绝不会这么恭敬。接下来只要自己昼夜兼程赶回泾阳,迈进秦王府的大门,这趟从登州到朝鲜、再从朝鲜到台湾的惊险旅程也就算功德圆满了。
第三,刚才众人劝那回回之时,提到“圣女”、“护法”等名目,竟然能把信奉伊斯兰教的回回吓得缄口不言。听起来这也像是一种宗教,却不知为何能有如此大的势力?历史上以宗教蒙蔽百姓,甚至聚众造反的事情屡见不鲜,如今时值乱世,这种势力又出来兴风作浪,岂不是对着本已摇摇欲坠的大明王朝,又狠狠地踹了一脚?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自己最的任务还是赶回泾阳。他本来还想先给秦王庄和登州送个信报平安,可后来一想这个时代又没有电话电报,送信的人不一定比自己走得快。
再说他和李贞妍现在就是孤零零的两个人,又能让谁去送信?还不如径回泾阳,给苦盼自己归来的蕊儿她们来个大大的惊喜。所以朱由检也不想节外生枝,反正这“圣女”也跟自己扯不上关系。
二人正准备要走,忽听街上一片大哗,紧接着就有数十人从远处吹吹打打而来。附近的百姓也全都涌上街去,对着游行的队伍顶礼膜拜。
待队伍走近,只见前面是八名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手持皮鞭开路,后面跟着两个短衣襟小打扮、腰间佩剑的男子。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如风,一看就是武术好手。
再往后面看,就是两人抬着一样白花花的东西,朱由检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尊雕刻成莲花瓣形状的汉白玉底座。这东西二尺见方,少说也有几百斤重,不知道他们费力气抬这玩意干嘛?
朱由检正诧异时,又见后面是一台八人抬的大轿,抬轿子的却不是男子,而是清一色的妙龄少女。按照明代的规矩,三品以上的大员才可在京师之外乘坐八抬大轿。看这架势,轿中之人肯定不是官员,这明显是逾制了,却不知官府为何不管?
在这顶诡异的大轿之后,还跟着二十多名少男少女,一面前行,一面抛洒白色花瓣,把整条街都洒得香气阵阵。朱由检更是莫名其妙,心想这难道是古代的专业空气净化队伍?
他很想找个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此时店内不论是食客还是伙计,全都涌出门外跪在道旁,神情甚是虔诚。如此一来,坐在店内的朱由检与李贞妍倒显得十分扎眼了。
待队伍来到饭馆门口,那两名佩剑男子中的一人突然高声叫道:“今日白莲圣女广施恩泽,亲来为海澄百姓祈福。凡有身体病痛者,只要入我教门,诚心敬拜圣女,本护法即运神功为其治病,功到病除!”
话音未落,一名走路颤颤巍巍、看起来像是半身不遂的老者含混不清地道:“小老儿这般模样已经数年,还望护法大师救我一救!”
那男子围着老者转了一圈,突然厉吼一声道:“大胆妖邪,竟敢附于人身作祟!取法鞭!”
立即有一名大汉将皮鞭送上,那“护法”取鞭在手,在一桶清水里浸湿了,口中念念有词。众人正疑惑之时,“护法”突然双目圆睁,对着那老者周围的空气就是一通乱抽!只听皮鞭抽得啪啪作响,那老者浑身抖作一团,围观的百姓也都吓得面色惨白,连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那“护法”倏地立定,将皮鞭高高举起道:“各位请”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朱由检定睛瞧去,却见皮鞭上满是殷红的血迹!
第五百七十二章 白莲圣女()
“有鬼!果然有鬼!”
围观的百姓见皮鞭明明只在空中挥舞,却无端显出血迹,都对“护法”的说法和手段深信不疑。再看那半身不遂的老者,此时竟然昂首挺立,举手投足,再无之前的症状!
“好啦,我好啦!白莲圣女显灵啦!我这把老骨头是圣女救的,我要入教,我要入教!”那老者兴奋地大声呼喊。
老百姓们一看“圣女”真能治病,也纷纷向八抬大轿叩拜。那“护法”便趁机高叫道:“凡入我白莲圣教者,皆为兄弟姐妹,有饭大家吃,有钱大家使。谁家有苦难困厄,教里兄弟一力帮衬,绝不教一人受穷挨饿!欲入教者,皆跟随在圣女法驾之后,晚间再记名入教!”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立时有几十名百姓跟随在八抬大轿之后,成为“白莲圣教”的信徒。
店内的朱由检却是不住地冷笑,心想什么“白莲圣教”,这分明就是个装神弄鬼、哄骗百姓的邪教!
那套把戏只能哄骗这些愚昧迷信的老百姓,却骗不了从前世穿越而来、根本不信怪力乱神的朱由检。他一眼便看出,那皮鞭和水桶肯定都做了手脚。水桶里的水大概是配好的溶液,而皮鞭上也事先抹上了某种物质。皮鞭浸入水桶后,两者迅速发生化学反应,出现了红色沉淀物。而那护法掩人耳目,故意猛抽皮鞭,这才产生了“凭空见血”的视觉效果。
至于那名突然痊愈的老者,不用问,肯定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托。虽然手段拙劣,但效果却是奇佳,只一会儿功夫,就骗得几十名不明真相的百姓入教!朱由检只是想不明白,像这种邪魔外道的东西,怎么就能堂而皇之地在县城的大街上行骗,官府也不管管?
正沉吟之时,只听那护法又高声叫道:“肃静!圣女见海澄百姓踊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