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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却摇摇头道:“小姐你猜错了,它并不逃跑。它只是把头埋入沙堆中,以为自己看不到危险,危险也就没有了,最后当然是被捕食者吃掉。我看小姐此举,就与鸵鸟无异。”
“你!你胡说什么!”马千雪这时也忘了自己要自尽了,气冲冲地对李定国尖叫道,“你把我当成那么蠢笨的鸵鸟么?”
“可是小姐若是自尽,蜀王一样会怨恨秦夫人啊!只是你已经看不到而已。”李定国淡淡地道,“更何况小姐自寻短见,秦夫人该多伤心?你忍心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呜呜呜…我该怎么办…”马千雪被李定国几句话便说得明白了过来,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急得又抹起眼泪来。
李定国却微微一笑道:“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你既不用嫁给蜀王,又可让蜀王不敢记恨秦夫人,还得乖乖地把粮草送上。小姐要不要听?”
“这…这怎么可能?”马千雪诧异地道。
李定国便讲出了自己的计策,马千雪听罢愣了半晌才喃喃地道:“这样真的可以么?难道蜀王不会向皇帝告状?”
“小姐只管放心,我不向皇帝告发蜀王,蜀王就已经烧高香了。”李定国胸有成竹地道。
“真的?那太好了!”马千雪兴奋地欢叫一声,可又转为警惕道,“可是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帮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对秦夫人和白杆兵都很钦佩,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落入虎口。”李定国微微一笑道,“一回生两回熟,今后需要仰仗秦夫人和小姐的地方还多着呢。”
马千雪似乎对李定国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不过既然李定国能助她脱离虎口,她当然是非常高兴,又与李定国匆匆谈了几句之后,便将身形隐入成都街巷的黑暗之中。
却说蜀王朱至澍,喝得酩酊大醉之际,却还没忘了马千雪,大着舌头对秦良玉道:“择日不如…那个撞日。本王看今夜就挺好,烦请秦夫人备一乘软骄,将令爱送到本王的…王府之中。这望江楼是为纪念唐代女诗人薛涛所建,薛涛曾有《鱼离池》诗云:跳跃深池四五秋,常摇朱尾弄银钩。无端摆断芙蓉朵,不得清波更一游。呃!…令爱就是这鱼,本王就是这池,哈哈哈哈…”
秦良玉不由得脸色一寒,心想就算答应把女儿嫁给蜀王,那也得选个良辰吉日,将千雪明媒正娶,风光接入王府。哪有深夜用一乘轿子自己送去的,这蜀王把千雪当成什么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李定国去而复返,把秦良玉拽到无人之处,对她耳语一番。秦良玉听罢喜忧参半道:“这倒确实是个一石三鸟之计,只是这样一来,将军就彻底得罪了蜀王,恐怕他会对将军大大不利呀!”
李定国却又是淡然一笑道:“末将既然敢做,就不怕得罪蜀王。末将心里也只有一条信念,那就是不负圣上重托,尽快平定西南之乱。今日若不得罪蜀王,那就会对圣上的全盘谋划大大不利,孰轻孰重岂非一目了然。秦夫人放心,此事由末将一力承担,您只全力配合末将行动即可。”
“大恩不言谢。”秦良玉感动地望着李定国道,“既如此,小女和石砫七千白杆兵,就拜托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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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章 怎么是你()
望江楼这场宴会直到二更才尽欢而散,蜀王朱至澍志得意满,醉醺醺地乘轿返回蜀王府。席上秦良玉已经亲口答应,今夜就将女儿用一乘软轿送来,朱至澍一想到此,身上就更是燥热不已,某个部位蠢蠢欲动。
其实他贵为藩王,府中并不缺少女人。除了王妃和七位有封的侧妃以外,他还养着二十多名没有名分的女子,甚至就连那近百名宫女,只要不是生得过于丑陋的,都让他奸银了个遍。
但这些女子平时见了朱至澍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虽然个个柔情似水、百依百顺,但时间长了,朱至澍也渐渐感到乏味。
可马千雪却不同,她身为土司少女,那种野性难驯的感觉让朱至澍感到十分刺激,心想若将这样的女子降服了,那才别有一番风味。于是他便百般胁迫利诱秦良玉,终于得偿所愿,自是得意洋洋。
而且,除了满足自己的**之外,朱至澍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目的,那就是利用马千雪来笼络秦良玉和她的白杆兵。他身为蜀王,虽然荒银无耻,却并不傻,此次奢崇明之乱让他看得很清楚:天下已经大乱,想安安稳稳做王爷享清福是不可能了,必须有一支精兵掌握在手中,才能保住蜀王一系二百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惊人财富。
但是朱至澍也很清楚,依祖制,藩王是绝对不能拥有武装的。官军掌握在文官手里,自己要想争取难度太大,而且官军也不堪一战;相较之下,秦良玉的白杆兵却是一个极好的选择,因为朝廷对土司只是羁縻,土司首领相对有较大的自主权。若能将秦良玉笼络住为己所用,近可保成都不失,远可平定川中;一旦天下有变,说不定还可以杀出四川,那时候自己可就不止是一个藩王了…
暗怀了这个心思以后,朱至澍先是故意不借给秦良玉粮食,把她迫上绝路。他知道秦良玉从别处不可能弄到粮食,最后还得来求他,那时候他就更加主动,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
如今一切顺利,朱至澍刚才暗中嘱咐秦良玉,要她哪也不要去,就老老实实在成都守城,秦良玉也答应了。朱至澍更加得意,心想过了今夜,她的爱女成了自己的女人,宠辱贵贱全凭自己一句话,那时候就更可把秦良玉牢牢捏在掌心了。
刚回王府不久,便有太监来禀报:送马千雪的软轿已经进府。朱至澍心中一荡,赶紧迎至院中,果然见四名白杆兵正护着一顶绿呢软轿,轿帘低垂,里面一定就是让他垂涎欲滴的马千雪了。
朱至澍大喜,命太监给这几个兵丁每人五十两赏银,打发他们回去,然后便急不可耐地要亲自去掀轿帘。
孰料那为首的白杆兵却上前一步,对朱至澍躬身施礼道:“蜀王殿下且慢。我们小姐说了,她进王府既是母命难违,也是不让城中军民忍饥挨饿。既然殿下答应了要出十万石粮食劳军,我们小姐一定要看到粮食确实运出去,才肯遵从殿下旨意。”
要换在平时,谁若是敢和蜀王讨价还价,朱至澍早翻脸大怒了。但今天却是个例外,一来朱至澍觉得已经拿住了秦良玉,如今也该让她得到些实际好处,毕竟让马快跑还得多添把草料呢。
二来马千雪最吸引他的地方,就是她不肯顺从。一想到这位妙龄女子明明不情愿,却不得不屈服在自己肥硕的身躯之下,那种痛苦万分的样子,朱至澍想想都觉得自己变态的心理能得到极大的满足。因此他也破天荒地慷慨了一次,马上吩咐王府管家领白杆兵去仓库提粮。
原来这座蜀王府占地数百亩,其中光粮仓就有四座,存粮多达四五十万石。十万石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蜀王在成都经营多年,产业遍及周围各府县,全部家产若折成银子,至少也在千万两以上,这十万石粮食对朱至澍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而白杆兵也是有备而来,领头者一声招呼,从外面呼啦啦进来一千多人,个个扛着扁担。到了粮仓,他们将装满粮食的口袋往扁担两头一边系一个,二话不说挑起来就走。
不过这毕竟是十万石粮食,一石就是一百二十斤,十万石就是一千多万斤。虽然这一千多军士每人一次就能挑二百多斤,但出入一回,也不过挑走二千石,照这速度,就是干到天明也运不完。
朱至澍在院中等得焦躁,便踱至轿边,满面银笑地道:“小姐,本王已经开仓运粮了,现在可否下轿?”
轿中之人却并不回答。朱至澍一想马千雪这时肯定又羞又怕,不敢说话倒也正常。这时他已经银心大动,身上燥热,索性一把扯掉了外衣,露出满身肥肉,一边擦汗一边奸笑道:“美人坐在轿中不热么?哦,本王明白了,苏东坡有词云:‘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本王吃酒多了,身上热得很,美人勿要怕羞,且让本王抱抱,好好凉快一下…”
可是不管朱至澍用怎样的下流话挑逗,轿中的马千雪就是不吭声。朱至澍等得不耐烦,刚要伸手掀轿帘,忽听轿中鼾声大起!
朱至澍吓了一跳,再仔细一听,确实是响亮的鼾声。这下他可是大为扫兴,心想这小美人哪里都好,只不知道她有这个毛病,这可怎么侍寝?
可是还没等朱至澍回过神来,鼾声忽止,紧接轿中之人长长地打了个呵欠,大叫一声道:“好酒!”
这回朱至澍可彻底惊呆了!因为这声音,分明就是一个男子发出的!
很快谜底就揭晓了。轿帘一挑,一位全身披挂、英气勃勃的青年将领面带嘲讽的微笑,洒脱地迈步下轿,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这才环顾四周,故作诧异地道:“咦?这是哪里?”
朱至澍这时也认出来人,当即勃然大怒道:“李定国?怎么是你?!”
第九百一十二章 鸡飞蛋打()
“啊呀,不好!末将方才喝得酩酊大醉,肯定是上错轿子了!”李定国望着气急败坏的蜀王朱至澍,心中虽然早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脸惶恐的表情道,“不想误闯王府,末将罪该万死!”
“那马小姐人呢?”朱至澍并不是蠢笨之人,心中已经猜到可能是着了道,却还不甘心地问道。
“哦,殿下问她呀。”李定国若无其事地道,“军情吃紧,末将已经派她率兵赶往重庆去了。”
“什么!”朱至澍如同五雷轰顶,“那秦良玉呢?快让她来见本王!”
“殿下,实在不巧得很,秦夫人也被末将派往重庆了。”李定国两手一摊,一脸无奈的表情道。
“你,你你你…”朱至澍此时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定国的鼻子道,“本王问你,谁允你调石砫土兵离开成都的?你不过是副总兵,秦良玉却是一方宣抚使,又有侯爵,身份远比你高,你凭什么调动她的部队?”
“殿下有所不知,”李定国不慌不忙地道,“末将有圣旨在此。”
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一册杏黄色卷轴递给朱至澍。朱至澍猛然一凛,忙恭恭敬敬地接了,展开看时,见上面写的是:“定南将军李定国奉诏用兵西南,凡涉军事,各地卫所、土司皆应配合。如确有必要,李定国可暂节制四川、贵州两省官军,平乱后恢复原制,钦此!”
后面则是朱红色的“皇帝之宝”大印。朱至澍见是货真价实的圣旨,哪敢造次,只得双手奉还给李定国。
李定国还故意解释道:“今日一战虽然击溃了奢崇明,但永宁土司实力尚在,仍有兴风作浪的能力。末将麾下兵力只有四千多,战斗中又折损甚众,为不使叛军逃脱,只好奉诏暂时节制秦夫人的白杆兵她星夜率军去追赶奢崇明。”
藩王谁都不怕,就怕皇帝。朱至澍刚才气焰还很嚣张,但李定国把皇帝的圣旨刚一搬出来,朱至澍立刻就如同泄气的皮球,再也不敢吹胡子瞪眼了。
可是眼看鸡飞蛋打,不但马千雪没得到,白杆兵也离开成都,朱至澍如何肯甘心。他眼珠转了一转,便转为和颜悦色地对李定国道:“既有万岁圣旨,本王原不该对将军的用兵指手画脚。不过今日刚刚大破叛军,贵军和石砫土兵都很疲劳,就是再急也要休整数日再走。秦夫人大概还没走远吧,李将军可否再传一道将令,把她追回来?再说这里还有一千多白杆兵在搬粮食,秦夫人也不能扔下他们就走啊!”
“这些兵丁不是白杆兵,他们都是末将的部下。”李定国忍着笑道,“圣上既令末将节制各军,这军粮自当统一调配。如今成都百姓正在缺粮断顿,殿下深明大义,开仓放赈,实乃贤王所为。末将替全城军民谢过殿下大恩!”
朱至澍听罢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这十万石粮食本来是他用来利诱秦良玉的,没想到全便宜了李定国!欲要阻止,可李定国又一个劲给他戴高帽,这时若反悔,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再说这些军士川流不息,只顾闷头运粮,王府养的保镖、打手虽也不少,可是见了这些正规军,却立马变得服服帖帖,没一个敢上前阻止的。
“至于末将为什么要立即派秦夫人率军出城,”李定国接着好整以暇地道,“殿下应该知道,叛逆奢崇明极其狡猾,若任其逃回永宁,无异于纵虎归山,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卷土重来。秦夫人比末将更熟悉川中地形,此番出城追击,定能一鼓作气剿灭叛军,殿下亦可从此高枕无忧了,呵呵。”
朱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