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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全是吕梁商帮的,乔老帮主意下如何?”
李自诚这么一说,粤商、闽商等也纷纷附和。乔宇亮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因为李自诚这一招分明就是把风险全转嫁给了自己。他的吕梁商帮家底厚倒是不假,但独自对抗五洲商社,成功后好处却是几大商帮分享,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这时徽州商帮帮主许友三却笑道:“老夫倒是有点不同看法。各位请想,粮食生意与五洲商社的古玩生意相比,虽然看着热闹,流水却未必比古玩多。就算我们在粮食上把五洲商社挤出去了,他还是会在京师存在。对这种不懂规矩的人,我们需要把他连根拔除,而不是伤其一指。”
“那许帮主有何高见?”众人同时问道。
“我们不降价,把粮食囤起来!”许友三阴险地笑道,“至不济今年我们不做粮食生意了五洲商社尽管卖去。各位,江南每年能产多少稻米,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几大商帮基本上就把江南大米收完了,他五洲商社从哪进粮食?等他把粮食都卖完了,不就轮到咱们了么?老百姓买惯了他的低价粮食,到时候咱们只要稍微一撺掇,说他故意不卖粮,哈哈哈…”
“许老帮主高见!”众人纷纷称赞,只有李自诚稍有担忧之色道,“只是大米这东西放不住,遇潮容易霉变,超过一年就会陈化…”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周绍宁尖声笑道,“到时候没有粮食,别说是发霉的大米,老百姓连观音土都吃得下去!就这个东西,爱买不买,不买饿死!”
“可是米店没了收入,对帮里弟兄也不好交代啊…”李自诚还是双眉紧锁道。
“那就看李少帮主如何帮内事务了。”许友三冷笑一声道,“反正在我们徽州商帮,只要是老夫做出的决定,没人敢不遵守,否则就别留在商帮里!陕西商帮立帮二百多年,难道连这点规矩还没有么,呵呵呵…”
李自诚不敢再多说,于是几大商帮达成一致:粮价坚决不降,同时提前收购今年的秋粮五洲商社无粮可买。
大事定下之后,接下来就是娱乐活动了。在几十名清楼女子的陪侍下,这些大商人花天酒地、丑态百出,个个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各自拥着几名女子进房间行乐。李自诚却吐得昏天黑地,连站都站不住了,只得被从人架着提前离开了“满庭芳”。
待上轿行到僻静之处,李自诚却悄声对轿旁的一位“从人”道:“千户大人,你们抬着轿子让小人坐,小人如何当得起!小人还是…”
那“从人”却压低声音道:“李帮主不必客气,你已经帮了我们的大忙了。方才我们已经把各商帮帮主的相貌都画了下来,还有他们那些从人,也已经派人手盯上了。今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在锦衣卫的掌控之中。”
“他们强迫陕西商帮对付五洲商社,这该如何是好?”李自诚惴惴不安地道。
“帮主只管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从人”冷静地道,“圣上当然知道帮主忠心耿耿。帮主只当我们锦衣卫不存在,该怎么做生意还怎么做,锦衣卫自有分寸。不过我想提醒帮主一句,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这身体可是自己的。帮主今日为掩护我等喝了这么多酒,我等感激不尽,今后可千万不要这么喝了。”
李自诚登时吓得大汗淋漓,诺诺连声。他平时也嗜酒好色,可现在他清楚得很,不光是许友三、乔宇亮这些人,自己也必在锦衣卫的严密监控之中。皇帝对这一套一向反感,自己可别找不自在。
到了一处街角,李自诚的轿子前进,那“从人”却停了下来,闪身路边的一座小院中。这里已经有十余名身着便装的锦衣卫静静地等候,见他进来,一齐抱拳行礼低声道:“千户大人!”
“一到六组,按照原计划进行监视。”年轻的千户将各大商帮帮主的画像分发给众人,强自抑制着激动的心情道,“至于吕梁商帮,我亲自监视。这是圣上交给我们锦衣卫的又一项任务,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差事办得漂亮点!”
第九百三十章 捕猎行动()
第二天清晨,一支多达三四百人的商旅队伍赶着上百辆骡车离开京师,赴宣府进行贸易。这支队伍属于吕梁商帮,车上载的货物只有一种:大米。
京师是全国商贾云集之地,每天货物进出极其频繁,这支商队不过是其中一支,因而没有引起注意。现在京师外城的西城墙还在建设之中,连个城门也没有,商队出了预留为城门的豁口以后缓缓前行,直到数里之后,拐过一片树林之时,商队的头领,也就是唤作“行首”的人才大喝一声道:“给我全速前进,三天之内必须赶到宣府!”
商队的伙计们立即挥动鞭子,狠狠地抽在骡子的上。这种性情温顺、却生来就无法繁衍后代的动物吃痛,立即拉着沉重的货车在官道上小跑起来。百余辆大车一齐开动,自是扬起漫天尘土。
待商队远去之后,路边茶摊却有几名路人赶紧结了茶钱,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其中一人低声对身旁的人道:“弟兄们都派出去没有?”
“启禀千户大人,昨夜得到消息以后,已有五十名锦衣卫持令牌连夜出城。”那人同样低声禀道,“从京师到宣府二百五十多里,每五里布下一人,保证全程监控。”
“唔。”发问者严肃地点点头道,“人手还是太少了。你马上回京师,再调一百人悄悄跟来。别以为我们要对付的只是这些商队伙计,说不定还有硬茬呢!”
说话之人,正是锦衣卫千户石春虎。他是戚家军老将石彪的侄子,今年刚满二十岁,但已经跟随朱由检参加过遵化之战、宁远之战、秦王庄守卫战、洛阳之战、复套之战等一系列战役,也算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了。
朱由检登基之后裁撤东厂、改造锦衣卫,将一大批秦兵骨干充实进锦衣卫队伍中,石春虎就是在这时被提拔为千户,是正五品武官。前几天在街头硬拦顺天府尹阮大铖,以及昨日冒充李自诚的从人混入“满庭芳”的,都是这员小将。
昨夜他亲自跟踪吕梁商帮帮主乔宇亮。乔宇亮在返回自己的豪华宅邸的路上,曾对一个手下嘟囔了几句:“他奶奶的,这帮孙子们真够狡猾,谁也不肯降价。真要多降些价,咱们就偷着全吃进来。别人卖不出去,咱们可有处卖!对了,商队准备好了么?”
手下赶紧小声答道:“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启程去宣府。”
“嗯…”乔宇亮似乎还沉醉在和醇酒中,含含糊糊地道,“路上小心些,最近风声有点紧…”
他们的对话声音并不大,却全被暗中跟踪的石春虎听入耳中。
自从在拍卖会上发现辽金墓葬之中的随葬品,朱由检就怀疑京师商人中有人暗中与蒙古人或是女真人保持联系。若其为真,则说明有商人通敌叛国,充当间谍甚至直接资敌,性质极其严重。
所以这件事引起了朱由检的高度重视,立即令锦衣卫成立专案组。他本来想让锦衣卫北镇抚使严振纲亲自担纲,可严振纲前些日刚刚赶赴成都去缉拿蜀王朱至澍了,时间不等人,朱由检便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后起之秀石春虎。
因为晋商有与蒙古人进行走私交易的“前科”,而且这次拍卖的黄金面具也属于吕梁商帮,朱由检叮嘱石春虎,要把重点放在吕梁商帮上。
石春虎偷听到这几句只言片语后,立即意识到这支商队可能有问题。比如乔宇亮说别人卖不了粮食他却有处可卖,但京师已经是粮价最高之地,贩运到宣府路程虽远,反而不如在京师赚得多。再有乔宇亮说路上要小心,如今全国盗匪蜂起不假,可京师一带,地面还是比较太平的。若是做正经生意,有什么可小心的?
但朱由检吸取了前朝东厂和锦衣卫的教训,对锦衣卫的非常严格,其中很的一点就是:必须取得确凿证据,并且得到朱由检本人批准,锦衣卫才可以直接抓捕犯人,否则只能暗中侦探。仅凭几句话,石春虎当然无法确认吕梁商帮在做违法之事,所以他才连夜布置,暗中跟踪。
按照这个时代的一般情况,商队贩运粮食这种重货,是没必要玩命赶路的,陆运一般每天走个三四十里也就差不多了。可是吕梁商帮这支商队却是日夜兼程,每天都走七十多里,甚至有个别骡子因为体力透支而倒毙。骡子死了,粮车自然也就没法走了,商队却撇下粮车赶路,一副毫乎的样子。这种反常的表现,更引起石春虎的怀疑。
三天之后,商队抵达宣府。这宣府乃是京北重镇,“九边”之一,也是离京师最近的边镇。在二百多年间,蒙古人多次从宣府方向入寇,因此朝廷对这里的防务也极为重视,小小一座宣府城,即驻有三万边军,加上宣府所辖的各大小隘口,兵力合计不下十万。当然,这里面有多少吃空饷的,就不大好统计了。
但由于地近塞外,气候寒冷,宣府城内的百姓并不太多。宣府全境在籍者十三万户,其中军户十二万多,官户四千多,民户仅有二千多,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军事重镇。而边军的粮草是朝廷供给,军户屯田也勉强够吃,因此粮食贩运到宣府,应该没什么销路才对。
果然不出石春虎所料,商队进了宣府城后,把一百多辆骡车全部赶进吕梁商帮在城中的分,根本没有急着卖粮。商队的伙计全都窝在大车店里睡大觉,而几名“行首”则频繁出入城中的清楼,整日花天酒地,好不快活。
一连三天均是如此,暗中监视的锦衣卫不禁有些心浮气躁。有几个脾气急的百户便找到石春虎求让他们偷着抓个“舌头”审问。石春虎立即厉声斥责道:“放肆!圣上反复告诫我等:没有证据之前不得随意捕人,你们这么干不是执法犯法么!”
几名百户吓得一缩脖子,刚要跪倒请罪,一名锦衣卫兴冲冲地跑过来道:“千户大人,有情况!”
“看见了吧!”石春虎也大为兴奋道,“你们不妨把这次任务当作一场捕猎行动,我们是猎人,吕梁商帮的人是猎物。捕猎可不是光靠勇敢就行的,还需要有足够的耐心。现在猎物已经沉不住气了,走,咱们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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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一章 宣府密会()
宣府做为边镇,繁华程度远远逊色于京师,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酒楼、茶肆、赌场、清楼等娱乐场所是一样也不少。驻扎在城内的边军,无论是军官还是普通士卒,只要一发饷银,无不涌入这些地方“潇洒”一番,往往只消两三天,就把几个月的饷银挥霍一空。
吕梁商帮的“行首”,正是进了宣府最有名的清楼“雁来楼”,并包下了最豪华的雅间。看这意思,是要与什么人会面,因此锦衣卫的暗哨迅速通知了千户石春虎。
石春虎马上与两名百户扮做商人模样,大摇大摆地进了雁来楼。脸上的粉擦得直掉渣的老鸨赶忙上来招呼,石春虎故作豪爽,先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掷在桌上道:“本大爷头一次来宣府,把你们最好的雅间包给本大爷,上最好的酒菜,叫最漂亮的姑娘过来伺候!”
“啊哟,这位大爷,您来得可有点不巧哇!”老鸨一见银锭,老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连声致歉道,“天字第一雅间已经被其他客人包下了,不过楼里的头牌嫣红姑娘正好有闲,只要大爷再出纹银一百两,就可让嫣红姑娘陪您喝酒助兴…”
“这么不巧?也罢,那就包天字第二,要紧挨着最好那间!”石春虎故意装出遗憾的表情道。
很快三人就进了天字第二雅间,趁着酒菜和“头牌”还没来,一名百户守住门口,石春虎立即将耳朵贴在一雅间与二雅间之间的木板墙壁上,凝神一听便道:“是他!”
这时酒菜流水般端了上来,随即就有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袅袅婷婷地走进雅间,对三人媚笑道:“奴家嫣红,见过三位大爷!”
“酒菜上齐了就关上房门,没有本大爷吩咐,不要过来打扰!”石春虎假作色迷迷地盯着嫣红,把上菜的伙计打发走了。
“来,坐到本大爷身边!”石春虎对两名百户使个眼色,却把嫣红招呼过来。嫣红久在风月场中,还道是客人急色,也未多想便坐了过去。
孰料石春虎出手如电,在嫣红脖子后面竖起单掌一切。这一掌力道恰到好处,嫣红吭也没吭一声,立即昏了过去。
“你,守住门口;你,把她抱到里面看紧了!”石春虎用手一指套间,那里自是客人与清楼女子“交易”之处。
一名百户赶紧抱起嫣红,却不禁面红耳赤,浑身燥热,大汗直流,咕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