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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应台差点没让曹变蛟给噎死,刚想发作,忽见军帐中的其他关宁铁骑军校对自己怒目而视,有的还手按剑柄。胡应台当即吓出一身冷汗,心想这帮丘八在辽东战场上可是杀人如麻的魔王,现在又有圣旨护身,一言不和,说不定就能把自己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其实早在胡应台来的半个时辰之前,曹文诏已经写好了密奏,用三羽信鸽送往京师。在密奏里,他不但详细讲述了南京文武官员是如何阳奉阴违,不肯接受节制,还特意为黄得功申辩皇帝勿要降罪。而且他还多了个心眼,采用“绝密”级密文加密。
南京到京师的直线距离约为一千七百里。一天以后,兵部车驾司已经接到传书。但是破译之后,仍是一堆杂乱无章、毫无意义的文字,阁僚不敢怠慢,立即将这封密信原件急送御营。
几个时辰之后,朱由检看完这封经红娘子亲自破译的密信,双眉紧蹙呆坐半晌,自言自语地道:“这是你们迫朕的!”
。。。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临幸梅剑()
曹文诏在南京的遭遇是朱由检始料未及的,他没想到有了自己的密旨,南京官员仍敢阳奉阴违。现在他也有些后悔,怪自己没给曹文诏更大的授权。不过转念一想,曹文诏毕竟是只是一员武将他独自执掌南京军政财权,乃至人事安排,恐怕也不妥当。
但是朱由检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在他登基之前,明朝的权力结构大致是皇帝、官员集团和宦官集团互相制衡的一种局面。现在宦官集团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另一种势力却在悄然抬头,那就是勋臣贵戚。比如周奎和燕凌,都是因为皇后蕊儿才得以身居高位;戚显宗亦因戚美凤而获得晋升。
现在京师官场中已有“后党”的说法,朱由检亦有耳闻。他对这种说法是嗤之以鼻的,因为他对这几个人都很了解。周奎虽然为人贪财,但朱由检并未给他实际权力,周奎也就没有什么寻租的空间;燕凌掌握着皇城警卫团,但他一贯为人低调,对自己忠心耿耿,平时与外臣几乎没有接触;戚显宗更是远在登州。
当然,朱由检并非没有想到过限制外戚的权力,一来是避嫌,二来人有可能是会变的,朱由检也不敢保证这几位皇亲以后就肯定不会出问题。但是,现在肯完全听命于他、不折不扣地执行他的命令的只有这些人,所以朱由检也只能先毫无保留地重用他们,等今后制度完善、人才辈出时再作别论。
但勋臣贵戚可远不止这几位,像英国公张惟贤这样的功臣之后还有很多。这些人不但拥有财富和声望,与地方上的富豪缙绅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富豪缙绅的另一头便是官员集团,这两股势力联手,就会对皇权产生较大威胁。
尤其是像南京这样的地方,勋臣还直接掌握一定兵权,更为可虑。从曹文诏的遭遇可以看出,并不是勋臣都能像张惟贤一样识大体,当皇帝的政令与他们的利益产生冲突时,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地设法阻挠,甚至让圣旨成为一纸空文。
本来勋臣制度也是一项的“祖制”,朱由检还没想这么快就去动它。但是这件事让朱由检下了决心,一定要趁勋臣贵戚集团还没有成气候之前,狠狠地敲打他们一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待局势稳定后,再从制度上彻底解决。
反复斟酌了大半夜后,朱由检命贴身伺候的梅剑写下了一道诡异的圣旨。圣旨大致是:今年先是建虏入寇,紧接着是叛军骤起、各地官军平叛不力,户部和兵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做为这两部的尚书,王在晋和袁可立难辞其咎。本应治罪,念在二人年事已高,过去筹谋策划不无微功,着分别调任南京户部尚书、南京兵部尚书。
至于二人空出来的位置,户部尚书拟由户部侍郎毕自严接任,兵部尚书拟由南京兵部尚书胡应台接任。当然,按照朝廷的规矩,六部尚书的任免需要“廷推”,朱由检现在提出了人选,后面还要阁臣及六部、都察院官员公议。
朱批用玺之后,这道圣旨立即用快马发往京师。与此同时,另一道用“绝密”级密码加密的飞鸽传书也飞往南京,这种密码本只有红娘子和朱由检的几员心腹爱将李定国、李来亨、郝永忠和解胜有,曹文诏也是刚刚获得。
待忙完这一切,已是四更天气。梅剑敛眉轻声禀道:“万岁,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天亮了,还请万岁早点歇息。”
此时朱由检也觉得倦意不可抵挡地袭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是该睡觉啦!梅剑,你也熬坏了,赶紧下去休息吧。”
梅剑却不走,跪下柔声道:“奴婢不累容奴婢服侍万岁更衣。”
朱由检心中一动,微微点头,一边任由梅剑帮他脱去衣服,一边咽下一口唾沫道:“那什么,以后不要老‘奴婢、奴婢’的,朕不喜欢这个词儿。”
“万岁,那该怎么说?”梅剑轻声问道。
其时二人离得极近,朱由检只觉不时与梅剑肌肤相触,更兼她吹气如兰,挠得自己心中越来越痒,呼吸也越来越沉重,终于忍不住猛地将梅剑扑倒在床上,涨红着脸道:“就叫‘梅剑’,朕给你取的这个名字不好么?”
梅剑吓得花容失色,可能是当日与朱由检共浴,结果差点害他毒发身亡,心里留下了阴影,战战兢兢地道:“万岁,奴…梅剑死罪!”
“朕差点被毒死都不怕,你怕什么?”朱由检笑道,“放心,朕会好好对你的…”
待次日醒来,已是将近午时。自从登基以后,朱由检还从来没起过这么晚;再看枕边的梅剑却早已醒了,只是自己没发话,她也不敢起身,温暖的娇躯紧靠着自己,怯生生而又无限欢喜地道:“万岁,时候不早了梅剑伺候您更衣吧?”
回味起昨夜的**蚀骨,朱由检突然觉得有些愧疚,既是对梅剑,也是对皇后和几位皇妃,同时还是对自己的良心。他和梅剑之间有爱情么?他都不敢回答自己心中这个问题。
然而,他是皇帝,这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理所当然。不但梅剑会接受,后妃们也不会多说半句话,蕊儿甚至还曾经主动促成这件事。朱由检不由得摇头苦笑起来,心中暗叫:你不会迷失在这个时空里,被各种**引诱得放弃的原则,最后也变成一个被后人唾骂的昏君吧?
可是不容他细思这个问题,外面红娘子脆生生的嗓音已经响起:“万岁,潼关急报!”
朱由检霍地坐起,把娇羞如花的梅剑用锦被严严实实地裹住,然后胡乱穿衣下床,拉开房门,接过红娘子递来的飞鸽传书。红娘子则恭谨地低着头,并未向房中偷看,朱由检也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愣了一小会儿,朱由检才把注意力集中到急报的上。不过他马上就忘了刚才的一切,兴奋中略带紧张地自言自语道:“终于要开始了!”
。。。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高迎祥()
正午时分,久违的太阳刚刚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露了一下小脸,很快又隐没不见。可是“闯王”高迎祥已经没有耐心下去,立即传令全军开拔。顷刻间,三万多骑兵从商州城蜂拥而出,沿着崎岖而又覆盖着冰雪的小路,向正北方向开进。
其实这位大名鼎鼎的流贼首领今年还没到四十岁,但干燥寒冷的陕北气候和连年的奔波征战他的容貌过早地衰老了。此刻他身披重甲,在百余名铁甲骑兵的簇拥下,用苍鹰般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的大军缓缓前进。平时不苟言笑的他,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心中暗道:老天有眼,我高闯王总算又杀回来啦!
这几年他的经历是跌宕起伏的。自从拉着一伙亡命之徒在家乡安塞起事,他凭借着“讲义气”,以及敢于和官军硬碰硬,逐渐从陕西多如牛毛的流贼里杀出了名气。
按照落草的规矩,头领要起一个响亮的绰。他嫌“下山虎”、“过天星”之类的名字不够霸气,给自己取了个“闯王”的名。就是凭着这一股闯劲,他纵横陕西、陕西、河南等地,手下越打越多。过去他还在名义上奉王嘉胤为主,后来“大龙头”神一魁和王嘉胤先后在流贼火并中被杀,高迎祥接管了他们的大部分余部,终于成最大的流贼首领。
可是就在他的“事业”蒸蒸日上时,高迎祥却在陕西栽了个大跟头。一支名为“秦兵”的神秘军队异军突起,先是挫败了他的女婿李自成,而后又在三边总督洪承畴和陕西巡抚孙传庭的指挥下,杀得他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最倒霉的是,当高迎祥打算翻过秦岭,由陕入川时,竟然误中埋伏,被一员名不见经传的小将杀得全军覆没,自己也被俘获。后来他才知道,这员小将名叫李定国,当时还不到二十岁。
就在高迎祥万念俱灰,准备接受凌迟的命运时,他突然在解往京师的途中被偷着释放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高迎祥坚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很快就找到自己的旧部,在鄂西北的山区中重整旗鼓。
后面的经过简直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不但死对头洪承畴坐守襄阳,不再进军围剿他,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白莲教找上门来,为他的粮草、银子和马匹。这个组织的使者告诉高迎祥,他之所以被释放,正是白莲教主从中斡旋的结果。现在洪承畴不来进攻,同样是白莲教的功劳。做为回报,白莲教要求高迎祥蛰伏待机。等到时机成熟,便拥立福王朱常洵为帝。
高迎祥是个聪明人,他凭借着直觉就猜出来,白莲教并非对朱常洵有多忠心,只是想把水搅浑,好从中渔利。但是这一点与自己倒是不谋而合,如果不天下大乱,他们这些流贼又怎么会又机会。所以他又向白莲教提出要求,事成之后,他要裂土封疆,做个实实在在的王,陕西、甘肃、汉中和四川都必须归他。
白莲教答应了高迎祥的要求。有了白莲教的资助和洪承畴的姑息,高迎祥的势力急剧膨胀,直属部队很快发展到将近二十万人,其中能作战者将近十万,其他流贼也奉他为“大龙头”。
不久之前,朱由崧和洪承畴终于在襄阳造反,并拥立朱常洵为帝。高迎祥也立即行动起来,他的任务是攻占陕西。这正合高迎祥的心意,因为陕西是他的发迹之地,他曾在这里辉煌过,也曾在这里全军覆没,如今他要彻底占领这里,把一切敢于阻挡他的力量碾碎,尤其是要把孙传庭碎尸万段,报当年一箭之仇。至于以后,什么朱常洵,什么白莲教,哼哼,走着瞧吧!
初时一切顺利,十余万大军从鄂西北倾巢而出,在汉中地区根本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很快占领了兴安州和汉中。陕南素有“小江南”之称,土地肥沃,富户甚多。高迎祥也毫不客气,用流贼那套一贯的手段,走到哪里便抢到哪里,杀光富户劫夺其财,然后裹挟当地百姓入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的手下又增加了几万人,汉中地区却是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然而高迎祥志此,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秦岭以北的西安。如果能打下西安,朝廷在陕西的局面就会彻底崩溃,到时候不用他自己动手,朝廷都会要了孙传庭的命。不过他也知道孙传庭的厉害,不敢贸然进攻,只是攻占了商州并驻军于此,派出哨探打探北面的动静。
前几天时间探子回报:西安知府杨嗣昌率领万余秦兵驻守西安,主将名叫解勇。而陕西巡抚孙传庭则率领左光先、贺人龙二部扼守潼关,两地官军均是坚守不出。
高迎祥闻报不禁有些发愁。秦兵的厉害他是知道的,尤其西安与秦王庄两座坚城相距十余里,互为掎角之势,易守难攻,他可不想犯当年李自成的错误。而潼关同样难打,因为孙传庭就在那里。
不过高迎祥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想出一计,那就是佯攻西安。他派了几支疑兵分头向西安突进,而且单从兵力上看并不少,加起来也有两三万人。这几支疑兵在蓝田、镇安等县活动,做出要包围西安的架势。如果孙传庭上当,从潼关赶来西安增援,那高迎祥就亲率主力大军奇袭潼关。拿下潼关,就等于封住了陕西的大门,同时也与中路的洪承畴军遥相呼应,占领甘陕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就在昨天,高迎祥突然接到急报:孙传庭已经率领左光先部五千人马西出潼关,看样子是要往西安去。高迎祥闻报大喜,连夜动员军队,甚至不顾第二天天气不好,扔按计划开拔。他深知孙传庭的厉害,如果让他察觉有异而缩回潼关去,那自己的诱敌之计就失败了,所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全力攻下潼关。
可高迎祥哪里知道,他的几万大军的一举一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