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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儿虽然做了多年白莲教“圣女”,然而生性善良,又是血浓于水,自然不会伤害自己的亲人。她用解药唤醒周奎和蕊儿,苦苦哀求道:“父亲,姐姐,我知道你们不会背叛朱由检,但是请放娘亲和我走好么!”
周奎和蕊儿只是含泪摇头,方宜则缓缓摇头道:“蕾儿,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们娘儿俩真走了,皇帝问你父亲和蕊儿要人,他们怎么办?娘亲罪孽深重…”
“娘亲没有罪!”
“你错了。”方宜此时反而没有了泪水,平静地说道,“娘亲也曾和你一样,以为自己做的是世上最正确的事,不但是在为无辜受难的忠烈先人报仇,甚至还是重整乾坤、拯救苍生。为此娘亲宁愿牺牲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对并不男人投怀送抱。可是娘亲错了,错的实在太离谱。从头到尾,娘亲一直在被人利用,甚至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成了威胁娘亲的道具。娘亲念了十几年佛,可是内心一天也没有平静过,只有悔与恨!
“但是自从行刺失败,娘亲的心反而平静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教主一直派人给娘亲送一种药吃,名为补药,实则是苗疆奇毒。不论娘亲行刺成功与否,都会毒发身亡。然而皇帝看在你姐姐面上,不但不追究娘亲的罪行,反而用换血疗法解了娘亲身上的毒。圣教一直自诩‘铲除奸佞,匡国救民’,可干的全都是见不得人的阴暗之事,反倒是我们一直想置于死地的人在救人!
“从那以后,娘亲便觉得不再亏欠圣教一分一毫。娘亲是上一任教主抚养大的,养育之恩不能不报,我来到这里以后除了念佛一言不发,也算对得起尊者了。娘亲罪孽深重,只求余生长伴青灯古佛,念经赎罪,再不连累你父亲和你姐姐。可是蕾儿你还年轻,娘亲不想让你也像我这样错下去了!你仔细想想看,尊者有没有利用你?”
此时蕾儿早已噙满泪水,尊者让她色誘朱由崧的事,即使面对至亲的父母和姐姐,也绝对难以启齿。但她还是固执地说道:“尊者光复大业,行事可能确实有些狠辣。蕾儿先把娘亲救出去,以后再慢慢找机会劝尊者…”
“他是人也劝不动的。”方宜冷笑一声道,“你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亲会不知道你的心思?然而尊者的眼里根本没有你,也没有人,有的只是那个位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不要这么傻了!”
就这样,蕾儿一再苦劝方宜,方宜却不为所动,坚决不跟她走。蕊儿出宫时间已经不短,不惹人怀疑,蕾儿只好再次扮做姐姐回宫那些已经被她用摄魂大珐控制的仆役照顾三位亲人。自己则隔三岔五找借口来逍遥伯府,反正她的身份是皇后,包玉怜和朱存棋尚且可以经常出宫,她就更话下了,即使是燕凌也未识破。
可是直到朱由检回宫,蕾儿也没想出一个万全的脱身之计。还是安娜邀请朱由检赴宴她想出一条妙计:说动朱由检举办焰火晚会,城门昼夜不禁,这样她就可以借出席宴会的机会离开紫禁城,在席间下蒙汗药麻倒朱由检一行,然后趁着夜间燃放焰火、守城军戒备最松之时,最后劝服母亲,一起逃离京师。
这条计策其实已经成功了,事情正如蕾儿所设计的那样发展。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从腊月二十九劝到除夕,方宜仍然死活不肯走。到了除夕夜晚,蕾儿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母亲还不走,就只好出手点晕她,强行把她带出城外。
可是就趁蕾儿因准备车马而离开的一小下时间里,方宜竟然吞服了鹤顶红!在对蕾儿最后叮嘱了几句之后,方宜又望了望身边的周奎和蕊儿,终于疲惫而又无限留恋地闭上了眼睛…
“娘亲,娘亲你不要走哇!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害了你啊…”
蕾儿搂着方宜撕心裂肺地哭着朱由检也不禁动容。他终于忍不住迈步进门,长叹一声道:“死者长已矣!蕾儿,朕只问你一句,你…你为什么要和朕…”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改元崇祯()
蕾儿伏尸大恸,即使朱由检和燕凌突然现身,亦是恍如不闻。燕凌刚想出手制伏蕾儿,也被朱由检阻止。
过了半晌,蕾儿才渐渐止住悲声。她似乎已经有些精神恍惚,对朱由检凄然一笑道:“你不用担心,父亲和姐姐只是服用了蒙汗药,用冷水洗脸便可苏醒;那些丫鬟仆役也没有大碍。娘亲让我害死了,我违背尊者之命逃出襄阳,也没脸再回圣教。你杀了我罢!”
“害死梦宜师太的不是你,而是白莲教。”朱由检语气沉重地摇头道,“正如师太所说,她这一生都是在被白莲教主利用,违心地做了很多错事。而在那个所谓‘尊者’眼中,你们母女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实现他个人的野心,随时可以弃掉。蕾儿,你和你姐姐一样,都继承了师太善良的本性,虽然深受白莲教蒙蔽,但从来没有杀过一个无辜之人,这已经很难能可贵了。师太之所以仙逝,正是警醒你,万勿重蹈她的覆辙,越错越多,以至无法挽回。蕊儿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崇瑶,又失去了母亲,她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也对不起姐姐…”蕾儿忍不住再次呜咽道,“她那么信任我、爱护我,我却一再欺骗她、伤害她,我不配做她的妹妹!我这次本来也想着要补偿姐姐的…”
说到这里,蕾儿欲言又止,目视燕凌。朱由检立即明白她有话不方便当着外人讲,便示意燕凌退下。燕凌赶紧低声道:“臣不敢退下,否则万一…”
“她要是想害朕,朕在武昌或是在西安就已经死了。”朱由检苦笑着道,“你暂且退下!”
燕凌不敢抗旨,只得退出房间外。蕾儿沉默片刻,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幽幽地道:“其实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好皇帝,姐姐能做你的皇后,是她的福气,我很羡慕她的。但是姐姐始终不能怀上你的骨肉,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为什么?”朱由检大吃一惊道。
“姐姐也曾是圣教中的‘圣女’,按照教规,圣女要服从尊者指示,服用一种秘药。”蕾儿用细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服用过秘药之后,一年之内都无法怀孕。尊者说,圣教大业,圣女有时候不得不牺牲自己,服用这种秘药可以确保不会怀上不该怀的孩子。但是这种药的药力很难精确控制,说是一年,也有可能两三年、四五年,甚至七八年都无法受孕。姐姐在选入信王府之前服用过一粒,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没想到药力到现在都没有驱除干净…”
朱由检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蕊儿明明查不出病来,却总是无法怀孕,原来是这种秘药在作怪。再联想到张皇后流产一次之后就再也无法怀孕,恐怕也是体内仍有这种秘药残存的缘故。可是他马上皱眉问道:“那你…”
“尊者也让我服用,但是被我偷偷换掉了。”蕾儿黯然道,“当时我觉得尊者不可能也派我去做那种事,我还想…不过也正因如此,我才有了补偿姐姐的机会…”
“你这话什么意思?”至此朱由检已有五六分明白,忍不住厉声喝问道。
“我和你这几天…就是怀上你的孩子。”蕾儿突然笑了,笑得那么凄凉,“我原想救出娘亲后,找机会接近姐姐,对她说出实情,这个孩子就算是我替姐姐生的。生下孩子后,我自会远走高飞,永不出现,这个孩子就是姐姐未来的倚靠…”
“你…你你你…”朱由检顿觉气闷填胸,脸色煞白,“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你放心,”蕾儿却还是自顾自道,“在和你同房之前,我还是处子之身,并不曾玷污了你。之所以没有落红,是因为我自幼习武,早就…”
“我没问你这个!”朱由检突然暴怒道,“你这么做太荒唐了!难道你和我这几次…都是虚情假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蕾儿此时早已是泪流满面。
朱由检顿生怜意,双手扶上蕾儿的肩膀。蕾儿浑身一颤,正要说话,只听旁边的蕊儿嘤咛一声,黛眉微蹙,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姐姐快醒了!”蕾儿大惊失色,把一柄锋利的匕首塞到朱由检手中道,“我实在没脸见她,你快杀了我吧!”
朱由检却痛苦地摇了摇头,把匕首远远抛开。蕾儿见状咬了咬嘴唇道:“既然你不肯杀我,那就放我走吧!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去找尊者了。求你不要怪罪姐姐,还有,葬了我娘亲吧!”
见朱由检默不作声,蕾儿闪身出门。燕凌刚要阻拦,朱由检嘶哑着嗓子道:“让她去吧!…”
蕾儿远去之后,朱由检和燕凌才救醒蕊儿和周奎。二人刚苏醒过来便见到方宜的尸体,自是大放悲声。苦罢多时,蕊儿跪倒在朱由检面前,周奎也赶紧跪了。蕊儿哽咽着说道:“万岁,蕾儿做了这么大的案子,妾身难辞其咎。请万岁下诏废了蕊儿的皇后之位,依律定罪吧!”周奎则早吓得浑身抖做一团,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朱由检赶紧双手搀起蕊儿,深情地望着她道:“你有什么罪?这件事从头到尾你都不知情,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蕾儿虽然万万不该如此,然而她毕竟…毕竟没有伤人。她临行时说再也不回白莲教,为夫相信她不会食言。闹到这般田地,她现在走了也好…倒是你,要赶紧振作起来。虽然梦宜师太已经去世,但你还有为夫啊!明天还有改元大典,改元大典之后为夫还有数不清的大事要做,没你这个皇后做贤内助怎么能成!你现在感觉怎样?为夫先送你回宫休息吧…”
“万岁!…”蕊儿泪如泉涌,扑倒在朱由检怀中。
对朱由检而言,这个除夕之夜显得异常短暂。他密令燕凌及相关人等严密封锁消息,因此对不知情的其他人来说,这件事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连几位皇妃都被蒙在鼓里。等她们被唤醒,已经身处各自的寝宫,而且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早上卯时正了。
虽然整个京师还处在夜幕的笼罩之下,但紫禁城之内已经忙碌了起来。后宫的人都穿上了节日才穿的吉服,尤其是皇后蕊儿和几位皇妃,更是头戴凤冠,身穿大红底色、云龙纹葫芦景补子的朝服,显得无比雍容华贵。
至于皇帝朱由检,更是头戴串着十二串五彩玉珠,按照朱、白、苍、黄、玄五色排列的冠冕,身穿十二团龙十二章衮服,腰系盘龙纹御带,脚穿黑色粉底皁靴。如果他蓄须的话,就和画像上那些古代君王没什么区别了。
但是朱由检没有留胡子,礼部曾经劝他蓄须,说这样更显皇帝威严,朱由检却是一笑置之,心道治理江山又岂在有没有胡子?希特勒和东条英机小胡子倒挺漂亮,却落得个万人唾骂的下场;老人家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照样是万民敬仰!
卯时一刻,京师七品以上文武官员排着整齐的队列从皇城承天门鱼贯,又穿过午门抵达皇极殿前的巨大广场。广场北面的皇极殿威严矗立在须弥座之上,这座紫禁城中最核心的建筑自从在王恭厂大爆炸中严重受损后,因为资金紧张,重修工程拖了大半年,终于赶在改元大典三天之前完工。
卯时二刻,朱由检的銮驾、蕊儿以及几位皇妃的凤驾联袂抵达广场。登时钟鼎齐鸣,鼓乐大奏,群臣齐刷刷跪倒,伴着庄严的黄钟大吕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下了龙辇,缓缓走过广场,一步步向皇极殿迈进。透过敞开的大殿门,可以看见高高的丹陛上那金光闪闪的御座。他虽然早就登基,然而这张御座还从来没坐过。此时却又回想起自己刚穿越到这个时空,被天启强按着坐到御座上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千。
须臾朱由检升座,皇后蕊儿和德妃包玉怜、令妃戚美凤、骊妃朱存棋、圆妃陈圆圆进殿参拜毕,三品以上大员进殿再行三跪九叩之礼。礼毕,朱由检命平身,由首辅韩爌宣读改元诏书。其辞曰: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夫树之以君,司牧黔首。帝尧之心,岂贵黄屋,诚弗获已而临莅之。太祖高皇帝驱逐蒙元,复我华夏,成祖文皇帝靖难迁都,明并日月,功格区宇,应天从民,惟睿作圣。其后列祖列宗靖护社稷,凡二百余年。然近建虏凭凌,时难孔棘,熹宗悊皇帝英年大行。群公卿士、百辟庶僚,咸以皇灵眷命,归运斯及,天命不可以久淹,宸极不可以久旷,粤若前载,宪章令范,畏天之威,算隆宝历,用集于朕一人。朕非创业,思得上系宗祧,下惠亿兆,定年为“崇祯”,即日起为崇祯元年。钦此!
群臣肃立静听,朱由检却不由得抬头望天,想起了崇瑶与贞妍。如果她们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