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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审视一遍,吸了吸鼻子,看向身后众人,见山寨已经是哭声一片,马凤英更是哭得梨花带雨。赵含章松开抓着马凤武领子的手,烦躁的四周看了看,平复一下情绪说道:“想报仇你可以自己去干,为什么非要拉上我?”
马凤武从仇恨中脱离出来,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都打听清楚了,杨国正为了聚集民心,早已将你塑造成果敢百姓心中的神仙,到处宣扬你是神仙下凡。只有你才能让杨国正军心涣散。”
“又是神仙!”赵含章无奈的叹息一声后问道:“然后呢?”
“然后你带着我们收拾残局,用你神仙的名头将果敢百姓召集起来,打败叛军。这样就可以将果敢的大家族连根拔起。”马凤武说道。
赵含章闭目想了想道:“我信不过任何人!特别是你!”
“为什么?我仅仅想要报仇而已!只要你能替我报仇,我愿意后半辈子就做你的一条狗!”马凤武信誓旦旦的说道。
赵含章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要怎么样你才愿意帮我们?”马凤武问道。
赵含章眼珠子转了两转道:“投名状!足以让我相信你们一心一意跟着我的投名状!”
马凤武想了想,说道:“那我领着弟兄们对天起誓!”
“你信么?”赵含章嗤笑出声。
“那要我怎么办,你说!”马凤武如同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
“赵含章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活着,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不干,我可以活得好好的,干了,可就未必!况且说来说去,你们大仇得报,我呢?我能有什么?寨子里都是你的人,说是让我做大当家,你觉得有这样的大当家么?”
“只要大仇得报,二龙寨唯你马首是瞻!你获得二十多个愿意为你出生入死的弟兄还不够么?”马凤武质问道。
赵含章再次摇头道:“愿意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我当然想要。不过,你们现在急于报仇,自然是这么想。可是,一旦你们大仇得报,可就未必这么想了!信任是需要基础的,目前看来我们并没有这样一个基础。”
马凤文见赵含章油盐不进,自己大哥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对着赵含章怒目而视,大声吼道:“大哥,别跟他啰嗦,让弟兄们并肩子上,拿下来再慢慢的问,我不信他不答应!”
赵含章哈哈大笑,走到犹自坐在地上的马凤武身后,右手轻轻的拍了拍马凤武的肩膀,拍完最后一下手也不放下来,依旧搭在马凤武肩膀上,冲着马凤文扬了扬下巴戏谑的说道:“凤文兄弟真会说笑,我想你是不会愿意看到我跟你大哥伤了和气的,对不对?”
说完,将左手放到宽大的上衣兜里,连着衣服一起搭到马凤武左肩,偏头观察着马凤武侧脸肌肉说道:“散买卖不散交情,要真那样就太没意思了,我说的对不对,马凤武大哥?
我已经很顾着咱们的交情了,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要是留下来,连闭眼睡觉都不敢了。”
马凤武冲着马凤文吼道:“马凤文,还当不当老子是你大哥了?你犯哪门子的浑。赵兄弟是你说绑就能绑的?人家要不愿意帮咱,你又能怎么办?犯浑就能报仇吗?赶紧给人道歉,要不我就没有你这弟弟!”
赵含章乏味的说道:“不必了,老子交个朋友不容易,就这么个事情就给弄没了,扫兴得很。就这样吧!你们忙,我先走了!”
马凤武大急,赶紧爬起来飞快走向寨子众人,回过头冲着赵含章说道:“你等等,我想到办法了,我这就去跟他们商量商量,一会就好!”
赵含章,缓缓往后退到林子口,索性将兜里的刀子掏出来,拿在手上把玩着。原本赵含章出于顾全患难中得来的交情,不想闹得太僵,可是只身来到这样一个时代,他根本找不到一点安全感。在与杨国正的勾心斗角中,一个不小心就差点玩完了。
让赵含章还怎么敢小瞧了这个时代的人物。生怕一个不慎行差踏错就尸骨无存了。自己的性子又不可能所就隐居道林子里过一辈子,其实心里也在打着这几十号人的主意。
马凤武三步并做两步回到人群中,扯着马凤文和马凤英走到一边说着话。赵含章离得太远连口型都看不到,更听不到两人说着什么。见三人一个比一个情绪激动,这会赵含章也摸不到谱了,只有心里暗暗猜测,到底是什么宝贝让两人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的。
赵含章也不着急,反正就靠在林子边上,也不怕出什么幺蛾子。过了老大一会,三人走了过来。马凤武当先过来说道:“含章老弟,咱们寨子里也没有什么可以表示我们诚意的,我知道你的苦衷。萍水相逢,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也确实不合适。为了证明我们不会对你起歹心,我做主把我妹子许配给你。做妻做妾都随便你,要实在看不上眼,给你当丫鬟也行!”
赵含章下巴都快要惊掉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着实精彩,大脑卡机好久才抬起头来恨恨的看了看马凤武一眼,转身进林子。
“赵含章,你站住!我在你眼里,就连给你做一个丫鬟的资格都没有吗?老娘既然答应了我哥,我就是你的人了,要么做你的人,要么就做你的鬼。可是,就不许你看不起我!”马凤英跟着追进林子,在赵含章身后喊道。
赵含章停下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马凤英急了,掏出匕首往外一抽,将镶嵌着宝石的刀鞘一把扔出,砸向赵含章的后背。
赵含章察觉身后有异,一闪身堪堪躲过飞来的刀鞘。赵含章这一停下,马凤英刚好追了上来,举着匕首当胸刺来。看似刀子来的迅疾,不过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什么力道。
赵含章哪能看不出来这刀子来得没什么力道,只是不想多做纠缠,探手叼住马凤英右腕,缓缓的按下来。就准备退后几步离开。
马凤英又气又急,腕子一翻,又快又急的对着自己胸口刺下。
第十八章,结发()
眼看着刀子就要插进胸脯,赵含章不敢怠慢,左手一巴掌过去险险的将马凤英的手臂打偏,将刀子下刺的势头稍微阻了一阻。紧接着右手跟上,想要将刀子夺下来。哪知马凤英后退一步,手中刀子再次刺下。
赵含章哪知对方性子这么烈,眼看就要来不及,容不得多想,飞起一脚踢在马凤英手上,将刀子踢飞出去。不想情急之下这脚重了,刀子是踢掉了,马凤英的手也被踢伤。赵含章心中愧疚不已,上前想要看看。马凤英抱着手臂往一旁躲了躲,也不出声,就蹲在地上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
赵含章看着好一阵心疼,在兜里掏了一遍却找不到能给人擦眼泪的东西。颓然坐到旁边,看着马凤英无声的流着眼泪。想了想,说道:“那个……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怎么就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总觉得男人的事情要用女孩子的一辈子来……我总觉得很混蛋了些。”
马凤英抿着嘴唇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缓缓站起来低着头往回走。赵含章看着马凤英孤零零的背影,感觉心里仿佛被刺了一下,有些疼,又有些空落落的,而且烦闷的厉害。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似乎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没法说注定,有时候,这就是一种意外。这世上成千上万的人,每时每刻有无数人掉眼泪或悲或喜,而赵含章不过是此时此刻地遇上她。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也许就是此刻的梨花带雨,让赵含章从没有过的强烈希望可以将她捧在手心,替她挡住风雨。
没有经过大脑一般的问道:“马小姐,我能问一下我不帮你们的话,你们准备怎么办?”
马凤英停住脚步道:“早在几天前,果敢的朱老爷派人来提过亲,他有个残废儿子,只要我愿意嫁过去,他就帮我们救出我哥哥,并且和我们里应外合杀了杨国正。事成之后,我们帮他控制果敢,他帮我们杀了害我父亲的仇人,除了他们朱家的以外。我二哥没有同意。
只是现在寨子都这样了,眼看父亲的仇光靠我们自己也没有希望报,也只有这么办了。放心,我爹的仇报过之后,我就去死,坏不了你家的名声。”
说完,马凤英没有回过头来看赵含章,一步步继续往林子外走。眼看马凤英就要走出林子,赵含章狠狠的往身边的树上踹了两脚,高声道:“等等!我想……我可以试试!”
马凤英脚下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赵含章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马凤英身旁,扳过马凤英的肩膀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试试。”
“你走吧!是我们不对,让你为难了。即使你留下来,也不一定能成功,说不定反而会害了你的性命。”马凤英摇头道。
“要是真的到那时,没命就没命吧!不知怎么的,我就忍不住想要帮你,走吧马小姐!”赵含章长叹一声,拉着马凤英的手往外走。
身后马凤英将手挣了挣,红着脸低头道:“我小名英子!”
赵含章紧紧拉着马凤英的手,来到马家兄弟面前说道:“并非我矫情!礼法,规矩什么的我一概不懂。应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作为聘礼的,我就用这条命替英子父亲报仇我想娶英子,还请大哥成全!”
马凤武从妹子手里要过那把装饰华丽的匕首,缓缓走到赵含章面前说道:“我知道,你是打心底瞧不起我的,我自己也瞧不起我自己,可是这样一个局面我们自己都没有办法保全,有些下策也是不得已。
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旦事不可为,你必须带着我妹子离开这里。如果你答应,我就替我死去的爹娘做主将妹子托付给你!”
后世才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对婚姻哪曾有过什么概念,大都还停留在找个女朋友,甚至于找个漂亮的女孩子住在一起。至于一份承诺,一份担当大多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真当有人将一颗明珠小心翼翼的捧到面前托付到自己手上的时候,赵含章的内心是慌乱的,背后的含义,赵含章算得上才刚刚开始的人生路程里,还没有来得及想过。
赵含章看了看再次落泪的马凤英,为自己的犹豫自责不已,定了定心神说道:“要是我有一碗吃的,她少不了半碗。要是咱们真就栽了,我自然会护着她,有我一碗吃的,少不了她半碗,若是真没法活了,我一定死在她旁边。”
马凤武点了点头,双手捧起赵含章曾经用过的匕首,稳稳的递到赵含章面前说道:“这是我爹从安顺场带出来的唯一念想,他在世的时候一直说没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妹子做嫁妆,这把刀子好歹是个念想,一定要留给妹子当嫁妆。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也把妹子拜托给你了。”
说完马凤武郑重的将匕首递给赵含章,领着山寨大小喽啰一起将最里面原本马凤英独居的小山洞打扫干净,大家一起凑出一些红布,里里外外装点一番。
为两位新人准备一些清水沐浴,马凤英学着她母亲曾经的样子将头发盘起来来,用红布盖住头脸,由马凤文在前面牵着领出来。
撮土为香,折木为烛,由山寨最为年长的三人主持,在皇天后土的见证下两人拜天地,马凤武替过世的爹娘受了两人一拜,接过两人敬来的清水,含泪饮下。
新人交拜之后,以水代酒让喝过交杯酒……两人经过简单的仪式,正式成为揭发夫妻,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住到一个山洞子里,这婚就算结了。
山中艰难,将山里打来的野味,采集来的野果野菜聚集起来,弄出些食物,大家围坐在一起敞开了肚皮吃上一顿,权当宴席。
本来老当家在马凤英落地之时就为其埋下了一坛子好酒,只可惜,当年的老人都不在了,也无从找寻。以水代酒又显得太过虚伪了些,赵含章领着马凤英出来给众人说一些场面话,就算是敬过酒了。
第十九章,入寨()
洞房花烛本事大喜之事,赵含章心头却是如同压上千斤巨石一般沉重不已。看着简陋的山洞,代替香烛的树枝,充作盖头的红布,半新不旧的褥子,和自己新娘身上半新不旧的衣服。赵含章总觉得亏欠了面前这个人儿太多。
狠狠的甩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一把将背包链子扯开,抖落出里面的东西,入眼尽是刀子,手弩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一件适合女孩子的都没有。也是,一个毛头小子,家中的四面墙壁都不知道还在不在,哪曾奢望过能有女孩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又何曾想过用到这些女孩子喜欢的事物。
可是,赵含章总觉得自己要是这样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