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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小人物,他在苏牧的光环下成长起来,他比别人更理解对英雄的敬意,到底能够产生多大的作用。
或许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或许也有人很现实,但请想一想,如果岳飞和杨再兴能够活着回去,对于所有大焱人而言,他们就是活生生的神迹!
他们对军心士气的振奋作用,比十万兵马的作用,更大!
因为大焱其实并不缺数量,他们缺的仍旧是质量,而岳飞和杨再兴成为不死战神之后,十万无能怯懦的大焱军士,就会变成十万铁血雄师!
当整个民族都变得软弱之时,并非他们缺少英雄,而是他们不再相信英雄能够改变这个世界。
徐宁要让他们亲眼看一看,英雄可以逆转生死,可以对抗命运,可以驱赶阎王,更可以改变眼下的困境!
岳飞和杨再兴在古北口守卫着大汉百姓的家园,而如今,徐宁同样在古北口,守卫着所有汉人的英雄!
而此时的杨挺,并不知道徐宁所做的一切,虽然斥候将消息带回来,也带回来了徐宁最后出现的地方,但除此之外,他们彻底失去了徐宁的消息。
杨挺也再没有精力思考徐宁的事情,因为女真大军兵临城下,已经开始对檀州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他们仿佛要将在古北口受到的委屈,都发泄在檀州一般,他们一群吃树皮草根的难民,能吃上窝头粗面都算是人间美味。
有了古北口的艰难,攻打檀州变得那么的轻松起来。
他们没有制造太多的攻城器械,因为穿越古北口之后,他们便马不停蹄地往南侵略,一路烧杀掠夺,渐渐将物资粮秣都补充足够。
女真大军就是一群蝗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他们将百姓当成牲口一般掳掠,无论男女老少,几乎将所有人都掳掠干净。
男人当士兵来用,女人当牲口来用,即便是老人和小孩,都要在军中为奴为役,他们要将大焱人最后一丝用处,都压榨出来!
而且他们不会给这些人口粮,饿死了也就饿死了,沿途留下大片大片的尸体,他们也不会去焚烧掩埋。
他们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完颜吴乞买终究不是完颜阿骨打,完颜阿骨打是帝国的建立者,他知道帝国需要百姓,需要人口,需要生存发展。
但完颜吴乞买和完颜宗望等人,已经被仇恨和yuwang冲昏了头脑,他们需要打败大焱,需要打败苏牧,来证明他们的不败地位,他们需要征服这座天下!
他们要的不是帝国,不是百姓,不是人口,他们只是需要胜利,不断的胜利!
反正他们的最终目标是繁华富饶的大焱帝国,是那天下无双的汴梁城,是江南那千万里的富庶之地,是大焱那流着蜜和油的沃土!
那里才是他们的终点,至于过程当中是否会造成赤地千里,了无人烟,他们根本就已经不在乎了。
在他们的眼中,那一面帅旗,那两个已经化身为战魂的男人,已经成为了他们的阴影。
他们需要将这些阴影驱散出去,需要不断的胜利,来平复他们心中的惊恐和震撼。
而且他们相信,大焱只有一个岳飞和一个杨再兴,绝不可能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更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岳飞和杨再兴。
大焱的汉人懦弱无能,比辽人更加不堪一击,如今党项后辽蒙古都已经开始发兵,他们就是任人鱼肉的肥羊,他们是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富家翁,是阴柔无力弱不禁风的书生,是沉溺于声色犬马的浪荡纨绔,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能的人,却享受着这个天下最美好的一切。
即便出现岳飞和杨再兴,也无法改变女真人对大焱的这些看法,再者,岳飞和杨再兴再如何神勇又如何,还不是被昏庸的大焱官员丢在古北口,以区区一千人抵御数万女真人吗?
他们再神勇又如何,最终还不是全军覆灭,连他们都被钉死在人头京观上么?
檀州虽然而是自古以来的大城,但落在辽人手里很长时间,而辽人与大焱又苟且百年,城池失修,军事不举,即便有杨挺的二万步卒驻守,又如何能够抵抗女真铁骑?
再者,想要凭借步卒来抵挡骑兵,而且还是女真骑兵的冲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如果是后世岳飞统领下的骑兵,那支制造了以步克骑,独“步”天下的步军,或许还能够抵挡女真人的马蹄。
可惜现在的大焱,步军虽然举世无双,但仍旧无法阻挡女真人的骑军,他们只能守在檀州城内,等着女真人来攻城。
相比之下,岳飞和杨再兴只有一千人的情况下,面对三万的女真大军,在古北口,仍旧敢率军主动出击,如此一对比,差距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事实上,并非杨挺不够果敢,实在是因为女真人来得太过迅速,如果他们不进城,女真人就会先一步将城池攻陷下来。
因为徐宁的探马侦察到女真大军的动静之后,杨挺还在率领步卒大军往檀州方向赶路行军。
待得他们抵达檀州,女真人的大军也几乎前后脚就到了,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杨挺组织主动的攻击。
再者,他们刚刚进驻檀州城,还没能够调动城内守军和百姓,女真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涌上来。
他们没有太多的攻城器械,却将那些民夫和辅兵,甚至百姓都驱赶到前线来攻城!
为了胜利,他们已经不再顾惜这些人性,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无耻。
就在攻城的第一天,在这些民壮和百姓的掩护下,女真人就攻破了北城门,大量女真人涌入城中,杨挺率领部下拼死抵抗,将女真人赶了出去,彻底封死了北城门!
女真人展现出他们犀利无比的作战风格,杨挺也迎来了艰苦卓绝的檀州保卫战。
而在大焱帝国的另一面,郭药师死守的雁门关,已经遭受西夏大军接连半个月的强攻了!
大焱两面受敌的情况下,苏牧坐镇大定府,一直在等待着那条至关重要的军情。
就在这一天,有一只海东青,从遥远的北方,开始南飞。
第七百零四章 雁门关的现状()
种师中,字端孺,奉宁军承宣使,如今的河北制置使,种师道的胞弟,人称小种相公。
此时的小种已经不再年轻,他出身名将之族,种世衡是他祖父,种谔是他伯父,种师道是他大哥,在这无数的光环之下,他仍旧能够获得属于自己的名声,实是难能可贵。
由于祖父种世衡乃是种家军的创建者,是捍卫西北的军神,所以他与哥哥种师道一样,打小在军中长大,而后理所当然地从军,一直守卫着西北边境。
西陲之地对于他这样的种家子弟而言,意义非同凡响,西军更是如此。
从军之后他并没有像汴京城中那些纨绔二代那般,承蒙父辈的恩荫,四处浪荡,为非作歹,而是知勇而勇,承袭了家族的荣耀和骄傲。
小种历任环州知州、秦州知州、邠州知州、而后迁庆阳府知府、侍卫马步军副都指挥使、房州观察使,最终统御秦凤军。
他没有种师道的老城稳重,脾气有时候很暴躁,即便老了,这种锐气也没有减少分毫,种师道是将帅,而他则更像一名老卒,种师道虽然也能知兵,但却没能和士卒们很好地融合到一处,士卒们大部分时候都将种师道当成大帅,充满了敬畏。
而种师中却不一样,他在军中长大,他的大半生都在军中混迹,他的脾性跟那些西北老兵一个样,暴躁而耿直,不拘小节却又尽忠职守。
对于兄长的死,种师中并没有太多的悲伤,他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对兄长的身体状况也非常了解,更清楚兄长的性子。
在别人看来,种师道虽然因为放任郭药师攻大同府的事情,而受到朝廷的不公待遇,没有得到应有的封赏甚至是认同,但在种师中看来,兄长并不是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人。
他们对西北的感情已经根深蒂固,对大焱领土的这种守护意识,仿佛是血脉之中与生俱来的,是先辈传承下来的。
非但是西北之地,到了他们这一代,这种概念已经延伸到了守护整个大焱帝国的疆土。
所以种师道才能够有别与童贯等人,在别人都在为大焱和辽国的战事担忧,在童贯们还在为收复燕云十六州而牵肠挂肚之时,种师道早已将目光伸向了更遥远的东北女真,提前察觉到了女真部族的野心。
这是一种“守山犬”那般的警惕。
所以种师道才会逆着自己的本性,即便再猜忌,也在关键时刻,动用了郭药师这种并不一定能够完全掌控的枭雄人物。
对于种师道而言,这种结果已经算是最好的,这种局面也算是让人欣慰的,至于朝廷能不能接受和认可,种师道或许真的并不在乎。
许多人甚至以为种师道终究还是在意的,否则那个死守幽州的百战老将,又怎会在致仕之后的短短几个月里,瞬间苍老了这么多,以致于死在幽州的城门前?
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的郁郁不得志么?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是受了不公平待遇才郁郁而终的么?
不。
在种师中的眼里,种师道确实郁郁,却不是因为朝廷的不公,而是因为幽州弟兄们的死,而是自己终究要远离军营。
他们在军营里出生和成长,他们的一辈子都活在军营里,如果他们是大鲲和蛟龙,那么军营就是北冥大海。
无论鱼龙,离了水,终究是没办法活太久,一辈子打着军人烙印的种师道,离开了军营,便如同被丢上旱地的鱼。
所以种师中感到很欣慰,因为兄长并没有死在安乐的汴京城,而是死在了征途上,死在了幽州的城门前。
他甚至认为,能够死在幽州城头,比死在幽州城里,更让种师道感到心安。
虽然他无法到幽州去见兄长最后一面,虽然心里还是有着遗憾,但他知道兄长最想要的是什么。
当苏牧下达命令,让他驻军太原,充当郭药师的后援之时,他更加的欣慰,因为他知道兄长并没有看错苏牧。
郭药师是个如假包换的枭雄,这一点从种师中来到太原之后,便有了深刻的了解。
当初种师道离开代州,离开雁门关之时,郭药师手底下只有两三千的守关队伍,如今却在短短一年的时间之内,发展到了几乎三万人的大军。
郭药师或许不是百战百胜的绝世战将,但他绝对是让人惊恐的军队管理人才。
他的号召充满了煽动性,他能够以辽东汉儿的身份现身说法,招募更多的忠义之士。
很多人进入军队只是为了吃粮,只是为了在乱世之中求存,所以无论是大焱还是辽国和西夏,招兵买马之时很容易会招募到这种只求一顿饱饭的民壮。
他们虽然同样是人力,但没有思想觉悟,更谈不上军心士气。
然而郭药师招募的人,都不是为了吃粮,而是为了打仗,为了跟着他建功立业,都是有理想有志向的人物。
这也使得他的军士颇具战力,这样的两三万人,可不是两三万只会推车和洗马,伐木打造攻城器械,或者挖掘壕沟搬运土石的民夫和辅兵所能相比的。
种师道能够看得出郭药师的野心和才能,苏牧也看得出来,种师中也没有错过这一点。
但种师道认为这种人应该拒之门外,永不叙用,这样才能够保管安全,因为郭药师这样的人从来都不甘寂寞,只要给他机会,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做出让人措手不及的成长。
而苏牧则认为,每个人都有着致命的缺陷和软肋漏洞,只要御人有术,即便是郭药师,也能够驱使,只要抓住他的命门,就能够充分利用他的才能。
种师道和苏牧的这种分歧,也使得当初涿州出现了并不和谐的壮烈死战。
对于种师中而言,他更倾向于苏牧的意见,但并不屑于苏牧那一套御人之术,在他看来,只要自己比郭药师强,就能稳稳压住郭药师,根本不需要费心去寻找他的漏洞和软肋。
这种枭雄有大野心,但也更懂得时局,更懂得审时度势,也能够识时务知进退,正是这样的枭雄,才更遵从强者为尊的法则。
他不是朝堂上那些艰险狡诈的弄权者,他是捍卫家园国土的守护者,他不会利用各种权术,不会用帝国的安危来耍弄手段。
更不会想着先利用西夏人来消磨郭药师的势力,等到时机到了,在出兵援助,如此既能够保住雁门关,又能够压制郭药师。
他不屑于这样做,也不敢这样做,因为他知道一旦雁门关陷落,对代州和太原等地的百姓,会是怎样的灾难。
进驻太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