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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李深一声叫，裤裆被“铁膝”捣个正着。
痛不可当。
第21章 连杀二将（）
人的裆部，是致命要害。
在格斗里，这里禁止击打。
但是在实战中，打击这里却最有效。李深被罗子骞“铁膝”击中裤裆，当即“嗷”的一声惨叫，疼得猫下腰去。
罗子骞一击而中，心下大喜，此时他的身子，几乎和李深的身子，紧贴在了一起。
李深一瞪眼睛，把头一摆，狠狠地朝着罗子骞撞过来。
罗子骞吓了一跳。他正想施展“扭技”把李深摔倒，却发现李深一头顶在自己胸脯上，这种“头顶功”在现代格斗里，是没有的。
“咚，”
罗子骞被撞得气息一滞。
李深长了个“豹头”，头骨又尖又硬，一下撞得罗子骞心口疼痛，但是，罗子骞有充足的抗击打能力，身子并未失去平衡，眨眼间的功夫，他已经举肘反击。
“咣，”
这一下肘击，还是泰拳。
速度又快，打得又准，肘锤重重打在李深的后脑上。
李深哼也哼一声，身子一扑，跌倒在地上。
罗子骞松了一口气，自己赢了。
他后撤了一步。按照以前的习惯，打赢了，便是裁判上来读秒，然后宣布自己胜利，举手欢呼。
但是，这是战场，不是赛场。
他胜利之余一马虎，习惯性的往后一撤，却发现一柄大锤，忽然朝着自己的头顶砸来。
呀——
罗子骞大惊失色，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虬髯大汉，手里挥着一只长柄大锤，正恶狠狠地向自己横砸。
这一定是李深手下的将领。
罗子骞缩头缩颈，避过锤头，只觉得一股阴风，从耳边吹过。
若是被砸正了，脑袋还不变成个稀烂的烂柿子？
好险！
罗子骞猛然醒悟，这是你死我活的战场，自己身陷敌群，怎么如此疏忽，得意忘形之际，把战场当成赛场了？
他飞起一脚，踢向虬髯大汉的腰际。
此时，罗子骞发现，正有一群又一群的队伍，顺着街道跑过来。
李深手下的军队，赶过来了。
他们来得好快。
若是陷入千军万马的围攻，任你武功再高，又哪里能有活路？
……
虬髯大汉看起来力大无穷，臂如木杠，腰似铁桶，一杆大锤抡起来，呼呼带风。
这要在战场上，跃马挥锤，有万夫不挡之勇。
可是，他前来抢救李深，和罗子骞进行步战，贴身肉搏，却是以短击长。
罗子骞反应敏捷至极，躲过大锤重击，立刻猱身而上。
他知道，和这种沉重兵器作战，必须要贴上去，你和敌人离得越远，便越危险。
贴上去，抱摔。
虬髯大汉怒吼一声，铁锤回身再戳，横扫罗子骞的两腿，这是一招“神龙掉尾”，又快又滑，沉重的铁锤在虬髯大汉手里，就象一根草棍一般轻巧，挥洒自如。
这时候，几丈开外，独孤丘拎着滴血的长刀，高声呼喊：“李深已死，谁再追随叛贼，斩首示众，诛连九族。”
刺史府门前，正是一片大乱，海大豹等人，杀得血染衣衫，李深手下兵将，还在一群群地涌过来。
独孤丘的策略是对的，告诉士兵们，李深已死，必能动摇他们的军心。
蛇无头不行。
独孤丘振臂高呼：“跟着叛贼造反，杀无赦，反戈杀贼者，必有重赏。”
士兵们，更加混乱，犹豫了……
……
虬髯大汉那柄铁锤，“呼”地砸在地上，登时砸起一片灰尘。
罗子骞扭身而上，象豹子似的往前一扑，猛地扑到虬髯大汉的身上。
这一式“贴身抱摔”，正是擒拿格斗里的妙招。
他的胳膊一绞，一下抱住虬髯大汉的肩膀。
虬髯大汉又吼一声，铁桶似的腰身一扭，试图甩开罗子骞，但是罗子骞一招得手，哪里肯放弃？他也大吼一声，右臂疾扣，一招“三角锁”把大汉的脑袋给搂住。
沉重的大铁锤，此时完全失去了作用。
虬髯大汉力气大，使劲一弓腰，差点把罗子骞反向摔倒。
但是罗子骞的右臂，始终紧紧锁住虬髯汉的脑袋，同时肩膀、腰臂一起用力，使尽全力力气一扭——
“吱嘎——吱——”
几声轻响，虬髯大汉的吼声，变成了惨叫。
他的粗壮有力的脖子，被罗子骞硬生生给扭断了。
“咚——”那柄沉重的铁锤，掉落地面，砸出一声响。
罗子骞返身侧步，一个“夹步摔”，把虬髯大汉那个高大沉重的身子，侧拧着放倒在地上。
“咕咚，”虬髯大汉的身体，砸在地上，和他的铁锤一样，砸得地面直响。
“谁还再上？”
罗子骞威风凛凛，提着拳头吼道。
周围的兵们，都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
一群手持刀枪的李深手下兵马，全都目瞪口呆。
这个年轻人赤手空拳，连杀李深和虬髯大汉两员猛将，勇若天神，威震全场。
……
独孤丘又高声喊道：“李深已死，众将听着，跟随李深造反，必将祸灭九族，遗臭万年，反正归降，才是正道。”
罗子骞心里一动，对呀，如今，采取宣传攻势，最为妥当，否则，你一个个杀下去，就算这些兵马挺着让你杀，也得累死你。
“大家听好了，”罗子骞也扯着嗓子嚷起来，“眼下，大兵已经围城，官军正在攻破城门，大家本是唐朝官军，何苦跟着李深造反，连累九族？赶紧反正归降，重归唐室。”
士兵们犹豫着，后退了，有些人开始放下武器。
罗子骞趁热打铁，高声喊道：“李深起兵造反，驱逐刺史，罪不容诛，现在已经伏法，我们给大家一条生路，就是赶紧反正归降，若再迟疑，城外大兵一到，立刻玉石俱焚，全都杀死，诛连九族。”
论口舌之利，罗子骞也是特长。
见效了。
有些士兵，把手里的兵器扔在地上。
有些人，还有犹豫，士兵群里一片混乱。
罗子骞大喝一声：“再不投降，就给你们几个天雷，个个劈死。”
刚才，刺史府里“天雷”炸响，好多士兵都是亲眼见过的。
那种恐怖的景象，登时让他们回忆起“雷神下凡”的事来，对呀，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神将，连杀李深和虬髯大汉，若不是天神下凡，哪会如此勇武？
……
“投降，投降……”士兵乱纷纷纷喊起来。
第22章 聂隐娘（）
就在李深手下士兵，纷纷弃械投降的时候，单芒带着义兵，呐喊着杀进城来。
他们是看见城里冒起黑烟的时候，发起进攻的。
刺史府里，火药和柴禾爆炸燃烧，冒起阵阵浓烟，黑色的烟雾，直冲云霄，既惊动了城内李深手下的兵马，又惊动了城外单芒的义兵。
“杀进城去，”
单芒举刀一声喊，带着义兵直冲入城。
此时城内大乱，守军群龙无首，有的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去援助刺史府，有的惊慌失措，不知所以，单芒带领义兵朝前一冲，立刻冲破城门。
里应外合，是攻城最有效的手段，古代现代，均是如此。
破门而入的义兵，一阵喊杀，直冲刺史府。
大街小巷，全都大乱。
李深手下兵马，被义兵一冲，混战在一起，开展了巷战。
“杀啊——”“诛李深，救刺史——”
喊杀声，此起彼伏。
单芒带领的义兵，其实只不过四五百人，但是在厮杀里，却是大占便宜。
这不光是因为李深的兵马失去了指挥，而且更重要的是，李深驻守常州，手下兵马共有一千骑兵，五百弓手。
骑兵，在城里进行巷战，这纯属于弃长用短，城内街巷狭窄，马匹不能奔跑，反而不如步兵灵活。弓箭手，也在街巷胡同里难以施展威力。
而且，义兵们个个奋勇，有备而来。
因此，战斗一开始，便势如破竹。
李深兵马有的被义兵杀散，有的弃械投降，单芒带领义兵，一路杀到刺史府的附近。
……
刺史府前，战斗已经结束了。
罗子骞和独孤丘等人，恩威并施，先立威，后劝导，已经使大部分兵丁，弃械投诚。
这些兵，本来就是唐朝兵将，李深带着他们造反，也只是被动随从罢了，如今李深已死，失去了主帅，有人劝降，很快便形成了“归降”的洪流。
千余兵马，尽皆降伏。
单芒带领义兵，杀到刺史府前，与独孤丘等人合兵一处，见战斗大获全胜，全都大喜。
大家忙着整顿兵马，重整旗帜，布置城防。
最紧要的任务，便是寻找刺史颜防。
刺史是朝廷任命的官员，负责一方民政，只有尽快把他找着，重掌行政，才能把局势安稳下来。
但是，询问李深部下，以及各处百姓，均说不清颜防下落。
……
罗子骞和李云，又来到海记染布坊。
他们再一次察看了染坊内外，沿着血迹追寻，访问四周居民百姓，但谁也不知道染坊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颜刺史的去向。
“李兄，颜刺史既然没被李深抓走，那么，他还有别的仇家没有？”罗子骞问道。
“这可难说了，颜刺史这人，疾恶如仇，捕盗安民，缉拿江湖盗匪是常事，上个月，还将独脚大盗草上飞，缉拿入狱呢。”
罗子骞在染坊外面，再次察看墙角的血迹，忽然听到身后一个清脆的女人说话声：“想找颜刺史吗？跟我来。”
罗子骞大惊，扭头看去，只见一匹红马，停在街口，马上坐着一个女子，一身黑袍，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蒙面女子？
罗子骞猛然想到，前些天到自己营里，偷听行刺的那个女侠客聂隐娘。
这是聂隐娘么？
看不清面目，从苗条挺拔的身材来看，倒是挺象。
那女子说完这句话，拨马便走。
“站住，等一等，”罗子骞一边高喊，一边拔腿追赶。
“驾，”黑衣女不但没有站住，反而催马加鞭，向前驰去。
这一瞬间，罗子骞犹豫了一下。
追，还是不追？
但是，犹豫只是一瞬，他很快便决定下来：必须追上去。
这个女人，如果是聂隐娘，不论她是否有颜刺史的下落，都是应该追上，问个究竟的。
这是闻名千古的聂隐娘啊！
自己遇上了，岂可放过？
罗子骞提步追赶，身后，李云也跟随着一起追来。
跑出街口，跑过一条狭窄胡同……罗子骞紧紧跟在那匹红马的后面，逶迤追去。
身后的李云，却是渐渐追不上了。
罗子骞是练体育的，赛跑功夫，久经锻炼，他对于长跑、短跑，均有不错成绩，此时拿出跑“马拉松”的功夫来，不疾不徐，耐力悠长。
普通人哪里追得上他？
……
一直追到城外。
罗子骞跟着红马，跑到一处树林边。
这是一片杂树林，樟树榆树杨树，茂密丛生，林中枯草焦黄，象是一块野外荒丘。
那黑衣女勒住马匹，在树林边翻身下马。
罗子骞纵然有“长跑”功夫，此时也已经跑得气喘吁吁，身上冒汗。
“糟糕，”他忽然暗叫一声。
我怎么这么傻啊。
这个黑衣女子，既然说是“你跟我来”，那么她必然会等自己，又何必发足奔跑，把自己跑得没了力气？
此时若是对战，岂不是体力上先占了下风？
他放慢了脚步，一边尽力喘匀气息，一边走上前去。
一路走去，罗子骞四下观望，此处地处荒避郊外，远近没有人烟，一片寂静。
跟在后面的李云，还看不见踪影。
那个长满荒草的树林里，会不会有敌人埋伏呢？
……
那黑衣女亭亭玉立，站在树林边上，手里提着一柄一尺来长的短剑，上下打量自己。
短剑……
罗子骞想起来，那回，聂隐娘和自己对战时，拿的就是这柄短剑。
没错，她就是聂隐娘。
罗子骞顿时兴奋起来。
“你好，聂隐娘。”
那黑衣女愣了一下，问道：“你认识我？”
“哈哈，我认识你一千多年了。”
聂隐娘一把将脸上的黑布扯下来，“那好，既然相识，我也不必隐瞒面目了。”
这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左右，脸如满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