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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骞扯着嗓子讲了一通,走下箭楼。
“独孤兄,我讲得怎么样?”
“很好,”独孤丘笑道:“罗郎,你口才甚好,只是……以后千万不要口无遮拦,说些什么‘圣旨’之类的话。”
“哈哈,没注意,顺嘴就冒出来了。”
当下,丘知二等人自去整编士兵,安排城防,刺史辛秘对罗子骞和独孤丘说道:“二位杀贼子,定湖州,功高劳苦,请随我回到刺史府,举杯相庆。”
“辛刺史,恕难从命了,我们须得立刻赶回京口,那李锜竖旗在即,军情十万火急,我们不敢耽搁。”
辛秘是个明白人,知道这是实话,当即答应:“好吧,眼下情势甚危,我就不留二位了,你们放心,我在湖州,一定截断李锜贼子后路,等朝廷兵马一到,前后夹攻,必定生擒李锜。”
“辛刺史,再会。”
“等一等,”辛秘说道:“我作官清苦,无甚礼相赠,身边有几支湖笔,乃名家所赐,留给二位,作个纪念。”
湖笔,天下闻名,与宣纸、端砚、徽墨并称四宝,是湖州著名特产,誉为“笔中之冠”,甚是名贵,尤其是名家制作,更是难求。
辛秘将一个精致的黄杨木盒子,两手奉上,盒子里装着三支湖笔,均工艺精湛,异常精美。
独孤丘笑道:“谢谢刺史赏赐,我是个粗人,不通文墨,罗郎,你文武全才,就收下吧。”
“好,”罗子骞也不客气,接过湖笔,笑道:“等下次见到那个天下第一才女,我就转赠给她。”
……
罗子骞和独孤丘顾不得休息,拍马回返京口。
独孤丘说道:“罗郎,你屡立战功,杀死数员贼将,以后奏报朝廷,一定会得到丰厚封赏。”
“哈哈,”罗子骞仰头一笑,“李锜不是已经升了我的官么?”
“那不算,李锜封的官越大,对你越糟糕,但是朝廷的封赏,那是要光宗耀祖的,本朝最重军功,当初辅佐太宗打天下的那些武将,哪个不是位列凌烟阁,英名满天下?”
凌烟阁,是皇宫内三清殿旁的楼阁,以阁内所立“二十四功臣画像”而闻名于世。
唐太宗不象别的皇帝那样杀戮功臣,而是厚待自己那帮打天下的兄弟,将李靖、尉迟恭、秦琼、魏征、程咬金……等二十四员手下大将,命“画圣”阎立本,按真人比例大小,绘成图像,供奉在凌烟阁内,天下共仰。
由此,杀敌立功,列凌烟阁,成为天下军人武士,共同的目标。
罗子骞心里倒是一动。
我真能象那些千古知名的大英雄一样,以一把七星剑,跃马杀贼,以军功报国,位列凌烟阁,而名垂青史么?
有可能。
我不是已经杀了好几个叛贼了么?
保家卫国,除叛平乱,只要我继续努力,一定能大展鸿图。
做个秦琼、程咬金那样的盖世英雄……
……
第31章 军情如火()
京口。
李锜身披作战斗蓬,在外甥裴行立,和卫队长吐突石浑的伴随下,亲自来到张子良的军中,催促他出兵。
“子良,军马粮草已经齐备,你为何还在拖延??”
“禀将军,”张子良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我已经派一只精骑,日夜兼程,潜往宣州,并派数路探马,探听敌情,待探马回报情报,末将立刻率兵进发。”
“不,”李锜瞪着鹰眼,一副果绝模样,“你即刻出兵,不得迟误。”
“是,末将遵命。”
张子良嘴里答应,心里暗暗叫苦。
他不想出兵。
他想在京口直接起事兵变,把李锜给抓起来。
但是,这件事太不容易了。李锜身边就驻扎着一万多兵马,而且,以凶悍勇猛的挽强兵作贴身护卫,无论是率兵攻打还是乘隙行刺,都异常困难。
就说他身边的吐突石浑和裴行立,均是异常勇猛的虎将,武艺高强。
独孤丘和罗子骞,还都没回来……
他在心里,急切地等着这两员勇将的回归。
……
可是,此时,李锜亲自来催促,再不出兵,就真的不行了。李锜绝不会容忍自己一再拖延。
没奈何,张子良只好决定:发兵宣州。
三千精兵,早已经准备妥当,粮草齐备,军械锣鼓帐房一应物资调拨到位,这天清早,张子良在中军帐外辞别李锜,正式出征了。
李锜率十几员副将牙将,给张子良送行,赐壮行酒,行告天礼,杀猪羊三牲,以血涂抹军旗,军号声中,大军离了京口,出征上路。
张子良心里着急啊。
怎么办呢?
他骑在马上,回头望了望飘扬着大旗的京口城,真想带着兵马立刻杀回去。
……
三千兵马,行了半天,到得过午的时候,到了一个叫“李家坡”的小村,张子良命令:“就地宿营。”
其实此时太阳刚刚西斜,离着天黑还早呢。
张子良骑马站在大路上,向远方眺望。
冬日,寒风阵阵,四野寂寥,空旷的丘陵平原,一望无际,忽然大路远端,两骑快马驰来。
张子良不禁伸长了脖了眺望,他多盼着这两骑马上,坐着的是独孤丘和罗子骞啊。
那两匹马在平坦的大路上跑得飞快,趟起一溜烟尘。
越来越近……
张子良的眼睛都直了,他发现,那两骑马上的人,正是独孤丘和罗子骞!
真的是他们。
张子良喜出望外,欢喜得直要在马上跳起来,他催马迎上前去,老远就高声呼喊:“独孤……子骞……”
独孤丘和罗子骞,终于赶到了。
三个人的马匹,奔驰到一起,互相见了面,都是兴奋得在马上击掌,哈哈大笑。
罗子骞问:“张中丞,你们已经发兵了?”
“对,李锜命我带三千精兵,袭击宣州,我等你们不到,没办法,只能起兵出京口,没想到,刚走一天,就遇到你们俩,真是太好了。”
独孤丘说:“将军,不能去宣州。”
“当然不能去,咱们这就举旗兴兵,发檄文,杀回京口,讨伐李锜。”
三个人就在路上,匆匆计议了几句,然后拍马进村。
张子良的愁闷情绪,一扫而空,他命令把随行的副将李奉仙、田少卿召来。
在一个农间简陋低矮的茅舍里,张子良直截了当地对李、田二人说道:“现在李锜造反,我们都成了朝廷的反贼,你们俩准备怎么办?”
两人对望了一眼,李奉仙说道:“张中丞,其实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大家都是唐室为臣,本应该保国安民,谁知道仆射逆谋篡位,兴兵造反,现下我们带兵在外,只听你一言罢了。”
“正是这样。”田少卿说道。
“很好,”张子良点了点头,“既然二位与我同志,咱们就同心同德,杀回京口。”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三下巴掌。
罗子骞和独孤丘从里屋一挑门帘,走出来。
李、田二人都吓了一跳,李奉仙笑道:“中丞,刚才若是我们反对你的主张,是不是就得尸横李家坡了?”
张子良笑道:“何去何从,自然由得二位,但兹事体大,张某不得不防啊。”
其实这倒可以理解,这事确实太过重大,敌与友,只在毫厘之间,政见不同,只怕当时就得刀枪相向,血溅茅舍了。
好在几个人都能志同道合,共反李锜。当下四个人匆匆商量几句,决定马上召集众兵将,正式发檄起兵。
李家坡村里的打谷场上,全体兵马,刚刚休息了不长时间,便又被集合起来。
张子良站在打谷场边一个石磙子上,面容肃穆。
罗子骞、独孤丘、李奉仙、田少卿都仗剑持刀,站在他的身后。
全场肃静。
有经验的老兵,都能暗暗猜测出,一定是发生了重要事情。
一阵寒风吹过,打谷场边上的旗帜,发出“扑拉拉”的飘摆声。
“弟兄们,”
张子良看着眼前的众兵将,朗声说道:“李锜将军刚刚被朝廷册封仆射,皇恩浩荡,但是他不思报效国家,狼子野心,拥兵造反,涂炭黎民,现在朝廷已经发兵讨逆,大军很快即将云集京口,围歼叛军……”
罗子骞站在张子良身后,手握七星剑,观察着打谷场上的众兵将,眼神不住游走。此时,若有人跳出来反对,那,没有二话,必须一刀杀了,以示威慑。
“……现下常州、湖州,已经起兵勤王,斩了李深、赵惟忠,断了李锜后路,与朝廷军马互相响应,李锜孤军难守,大势已去,尚且不自量力,欲螳臂当车,必将大败身亡,现在,我们若再听从他的号令,对抗朝廷,结果只有一个,就是随着他祸灭九族……”
罗子骞在后边听着,有些不以为然,心道:“你说得到是没错,只是没说到点儿上,应该象我一样,直接说圣旨到了,让他们抓李锜。”
张子良继续说道:“弟兄们,大家想想,与其跟着李锜造反,杀头灭族,何不起兵举义,擒拿李锜,效忠朝廷,效忠国家,必定能转祸为福,大家看怎么样?”
场上的几个有见识的兵丁,举起手里的戈矛,大叫道:“愿跟随张中丞,起兵举义,擒拿李锜。”
“起兵举义,擒拿李锜。”
“跟随张中丞。”
满场的兵,都乱哄哄地嚷起来。
……
第32章 杀回京口()
张子良对独孤丘和罗子骞说:“独孤兄弟,罗兄弟,还得麻烦你们辛苦一下。”
“中丞这是说的哪里话,如今军情如火,我等万死莫辞,何来辛苦之词?”
张子良笑了笑,“眼下天色将晚,我若挥师返回京口,必然经过苦战,才能破城……”
“你是说,我们先行一步,夺下城门?”
“对,罗兄弟本是李锜身边的心腹爱将,回城没有阻滞,趁其不备,夺门坚守,待我率大兵杀到,一举破城而入。”
“没问题。”
罗子骞和独孤丘,刚刚在湖州城,采取的就是这个策略,因此轻车熟路。
日影西斜,天将黄昏,罗子骞和独孤丘两骑快马,重新上路,驰往京口。两人快马加鞭,等赶到京口城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城门关闭了。
罗子骞驰马径到城下,向上喊道:“开门,我是罗子骞。”
如今,京口全城,罗子骞的名头,分外响亮,自从那回“鹰扬校军场”比武以后,他获得挽强第一,连升官职,正是炙手可热,全城军民,无不知晓。
城门上的守军也认识他,向下喊道:“是罗指挥使回来了,请稍等,我们马上请示长官开门。”
罗子骞把那柄一尺多长的青芜刀,暗暗吞在袖口里。
“吱呀呀——”沉重高大的城门,慢慢推开了。
罗子骞催马进入城内,他拿眼睛扫视四周,发现除了开城的几个小兵,守城兵马,都在城楼哨所里,并没出来。
很好,只要控制住这几个小兵,就成功了。
他刚把短刀翻出袖口,忽然独孤丘向他示意了一下。
有情况!
罗子骞向城里看去,不由皱起了眉头。
只见一队兵马,约有三十余众,沿着大街,朝城门这边走过来。
他们是谁?巡城的么?
糟糕,怎么来得这么巧?
罗子骞脑子转得快,他迅速衡量了一下形势,此时,若继续硬夺城门,必定躲不过那队巡逻兵马,若是形成混战,惊动大军,事情就危险了。
只能暂且躲开。
他朝独孤丘使了个眼色,骑马缓缓走向城内。
那队人马,迎面走来,前面一员骑黑马的将领,手里持一柄铜槊,膀大腰圆,神色威武。
裴行立!
从那骑马的身形,和手里的铜槊,罗子骞和独孤丘都认了出来,这人正是李锜的外甥,裴行立。
这个人也是一员猛将,勇冠三军,武艺高强。
跟他走个头碰头。
真是冤家路窄。
罗子骞悄悄对独孤丘说:“快走,躲开他。”
此时天色将晚,视线昏暗。两个人低着头,想绕路躲开。
但是,那裴行立眼尖,却已经认出他们来了。
“喂,那不是罗郎么……独孤郎,你也在,二位留步,我正有事找你们。”
坏了。
还是被他发现了。
而且……听他的话口气,似乎有些不对劲。
罗子骞心念电转,心里想道:“今天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这个姓裴的,早晚也是祸害,有他在李锜身边,就如同李锜有一条老虎,随时保护,索性,一不作,二不休,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