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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谢谢罗爷,您帮我们擒住了这个疯子,您的身手真不错,谢谢……”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佣仆,拖着黑头和尚,返回院内。
……
这个和尚一闹,院外乱了一阵,便又慢慢恢复正常。
“法台”已经搭好,有小道僮登上台子,高声嚷道:“有请伏昊法师。”
正戏,就要开场了。
“神龙下凡”的好戏,谁不想看?乱乱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大家都等待着“法师”出场。
“咚咚咚——”
一阵锣鼓声响过,从朱家大门里,走出一群人来。
在一群保镖和道僮的簇拥下,朱子龙和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并肩走下台阶。朱子龙一边走,一边朝着院外黑压压的人群,拱手致意。
罗子骞的目光,盯在那个道士身上。
这人中等身材,道观道袍,一张圆胖脸,三绺三须,长得模样颇为周正,手里拿一柄拂尘,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们俩身后,跟着几个“贵客”,有身着长袍的本地绅士,有劲装背剑的武师,其中就有身着军服的邕州兵马指挥使武凯。这些人气度从容,昂首挺胸,缓缓走下台阶,走到搭建好的“法台”前面。
“请道长登台。”朱子龙毕恭毕敬地弯腰施礼,把伏昊道人让在前面,然后和武凯等嘉宾一起,坐在台下一排高背太师椅上。
伏昊双目微闭,面色从容,旁若无人地登上台去,两个道僮跟在身后,一个手捧水瓶,一个手持法尺,仪态甚是齐整威严。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看热闹的老百姓,怕不有好几千人,挤得满坑满谷,都大瞪着眼睛,看着道士的一举一动,一片安静。
……
伏昊道人在台上站定,开口说道:“太岁传命,真龙旨下,岭南人众,奉朱子龙为帝君……”
他语音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吐得清清楚楚。
这话却把台下的罗子骞吓了一跳。
我艹……他真敢说啊。
奉朱子龙为帝君……这是什么意思?
想让朱子龙当皇帝吗?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言论啊,咱们大唐朝的皇帝,只有一个,那就是在长安城大明宫里坐着的宪宗皇帝,你在这红口白牙,胡说八道……这句话就应该砍头。
难道……这个“帝君”的意思,不是皇帝吗?
不管是不是,你在这儿公然惑众,这事儿……老子就得管。
更让罗子骞气恼的是,坐在台下的兵马指挥使武凯,纹丝不动,一副得意之状。
你奶奶的,你是朝廷封的武官,有义务维护朝廷尊严,现在看着这个“伏昊道人”在这里乱冒,还一言不发,坐着看热闹,甚至为虎作伥,王八蛋,你是干什么吃的?
……
正在罗子骞准备“出手管管”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一声喊:“伏昊,你说的都是什么?”
一个人,站起来,走出人群。
这人,却正是马贵。
马贵这一声喊,把台上的伏昊道人,以及台下坐着的朱子龙、武凯以及众多的观察,都给开得一愣。
马贵大踏步走出人群,径直走到台下,手指着台上的伏昊道人,高声斥道:“伏昊,这几句话,岂不是欺君罔上么?”
……
马贵!
罗子骞等人,都是大吃一惊。
自从在山路上搭伴以来,大家相处甚恰,这人性子随和,老实厚道,很快和大家成了朋友。因为他身子有病,因此众人对他也很是照顾。
谁会想到,在此重要时刻,他能够挺身而出,怒斥伏昊道人,这让人既感意外,又颇振奋,草上飞等人,都鼓起掌来。
……
台上的伏昊道人,却是异常气恼,脸色登时蒙上了一层黑霜。他上台做法,本是个“光彩露脸”的事,博取众人仰慕,是没说的了。
谁想得到,刚刚说了一句话,便遭人驳斥,这一下,如何下得来台?他朝着台下喝斥自己的人看过去……
这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原来是……他。
伏昊脸色一片紧张,张了张嘴,皱着眉头说道:“铁骨道友,我来此设坛作法,乃是光大咱们道门的事,你为何前来作梗?”
这一句话,又把罗子骞等人,吓了一跳。
什么?
铁骨道友?
难道……这个马贵,竟然便是大名鼎鼎的“铁骨道人”?
我的天啊……
……
台下,数千的老百姓,登时纷纷喧哗起来,议论纷纷。
“铁骨道人……铁骨道人来了……”
“什么?铁骨道人在哪里?我看看,这是个活神仙啊,真是铁骨道人吗?”
“铁骨道人,呀,原来是活神仙亲自到场了……”
只见马贵昂首阔步,走上“法台”,两个朱府的家丁,想上前阻拦,马贵两眼一瞪,喝道:“闪开。”
这一喊,气势威严,正气凛然,把两个家丁登时镇住,蔫蔫地不敢再动,台下的百姓,乱纷纷地叫道:“好,铁骨道长好样的。”“铁骨道长,请你登台做法。”
马贵——铁骨道人,登上台去,站在伏昊道人的对面。
两人正面相对,四目相视。
第460章 一说话就冒烟()
伏昊道人身着道袍,头戴道冠,手持拂尘,一身“行头”,仪表堂堂,而铁骨道人则穿着一身旧灰袍,只象是个落魄的穷百姓。
但是,铁骨道人昂首挺胸,一脸正气,目光如炬,逼视得伏昊道人,微微低下头去。
“伏昊道友,”铁骨道人缓缓开口说道:“你我同归三清门下,本应尊道贵德,慈俭不争,你为何在大众面前信口雌黄,说什么奉朱子龙为帝君,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如何说得?不是搅动百姓是非不明,惹出祸乱么?”
这几句话,义正辞严,当即博得台下众人一片喝彩,“好,说得好,”“铁骨道人说得对。”
台上,伏昊道人脸色一红一白,提高声音说道:“铁骨道友,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你又何苦拆我的台?我道有云,我命在我不在天,朱君子龙,乐善好施,威孚众望,得真龙相助,我为他张目,又有何错?”
“错了,大错特错,朱子龙所为,自有天下人公说,岂是你信口开河,所能定论?再者,帝君二字,岂可轻用?这不是鼓励谋反忤逆么?咱们岭地处偏远,更应知天命,遵伦理,才能保得天下太平,你如此横生事端,岂是道家所为?”
……
两个道人在台上争辩“道法”,台下众人,看得出神,纷纷竖起耳朵倾听,不时有人鼓掌叫好。
罗子骞的目光,却没注意台上的辩论,而是盯在台下朱子龙等人的身上。
这场“双龙会”本是朱子龙筹划安排的,现在,铁骨道人公然上台唱反调,朱子龙又非善茬子,岂肯干休?因此,罗子骞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
果然,朱子龙和武凯,交头接耳两句,便对着管家悄悄吩咐了几句,管家点了点头,便带着几个家丁离去了。
罗子骞把草上飞和周香玉召过来,说道:“注意,朱子龙不是好料,要注意保护马贵……铁骨道人安全。”
“好嘞。”
……
台上的“论战”,却似是分出胜负了。
铁骨道人义正辞严,很快驳得伏昊道人张口结舌。
“伏昊道友,我道自盘古开天地,老君生其间,元始三炁,化生三天,重生贵和,见素抱朴,当以道御理,倡导纲常,我辈既入道门,便须遵守道义,做道德楷模,才是合道合真之义,你不顾道义,不顾伦理,随意扰乱视听……”
说得有理有据。
伏昊道人哑口无言。
本来嘛,修道也好,求仙也好,讲究清静归元,以德度人,以道求生,哪能鼓动人们造反呢?
眼看着一场“论战”,就要以伏昊道人理屈词穷而结束,却不料事情突然起了变化,只见铁骨道人说着说着,一阵咳嗽。
“咳咳……”
也许是刚才说话太多,伤了气,他本来就患有肺痨,便咳嗽得喘不上气来了。
这一下,伏昊道人倒是抓住了机会,洋洋得意地说道:“铁骨道兄,休要再多言,你看,真龙要谴责你了,我此番前来,乃是奉了法旨,有真龙保佑……”
“咳咳……”铁骨道人一阵剧烈的咳嗽,直咳得弯下腰去,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从台下窜上一个人来。
这人身体轻盈,动作灵活,一人来高的“法台”,一窜而上,就如一只灵猿一般。
“好,”台下的百姓,都喝了一声彩。
窜上台来的这个人,正是草上飞,他见铁骨道人身体不支,立刻一个箭步,上台扶住他的身子,给他捶打后背。“马先生,别急,你先喝口药水。”
铁骨道人的身子,异常虚弱,靠在草上飞的身上,胸脯一起一伏,已经说不出话来。台下,罗子骞叫道:“老曹,先把他扶下来。”
此时,“论战”胜负已经不重要,得先救铁骨道人的命,可别让他累得出了意外。草上飞听了,立刻抱住铁骨道人的身子,扶到台下,边走边摇头叹息,“唉,马老兄啊,你名叫铁骨,却没想到身子骨儿这么不结实……”
……
台上的伏昊道人,意外地取得了“胜利”,不禁又神气起来。
他一摆佛尘,扬起脑袋,高声说道:“众位看见了吧?真龙保佑,自有天命,铁骨道兄违背天理,这是真龙在责罚于他……各位,我继续讲解道义……”
正说着,忽然他停住了口,低头瞅着脚下。
只见从脚上冒出一缕清烟来。
这座“法台”,是用木板搭建的,上午用来唱戏,下午“做法”,但因为是临时建筑,搭得并不细致,木板之间,有好多缝隙,现在,就从这些木板缝里,冒出烟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
伏昊道人不明所以,又不好去问朱子龙,只好继续讲下去,“……自道陵天师创说于蜀都,奉德于外化,教我们遵从仙旨仙念……咳咳……”
他也咳嗽起来。
本来,伏昊道人没病,但是,从脚下冒出来的烟,却是越冒越多,呛得他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只好向旁边躲了两步。
台下的百姓们,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台上冒起青烟,还以为是他“仙法显现”了呢,有人叫起好来,“好,不愧是得道的仙家,一说话就冒烟。”
“是呀,云雾缭绕,这才是仙家气象……”
……
台上的伏昊道人,却是暗暗叫苦,眼看着浓烟越冒越多,片刻之间,把整个台上都给弥漫了,让他喘不过气来,勉强又说了两句话,便连声咳嗽,就同刚才的铁骨道人差不多。
“咳咳……”
台下的朱子龙,察觉有异,立刻命令两个家丁,“去看看,那台子底下,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家丁奉命,赶紧钻进台下。
台下的观众们,也看出了门道,一片哄笑和议论声。“哈哈……一定是刚才的铁骨道人,把病传给伏昊道人了。”
“两个人都是一个教门里的,连咳嗽也一模一样。”
“你懂什么,这是道长在做法呢,口里吐真言,脚下生青烟……”
“哈哈……”
一阵乱乱哄哄,朱子龙也急了,起身走到台边,俯身朝着台下喊道:“喂喂,快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461章 火龙现身()
全场变得乱乱哄哄。
“法台”上,伏昊道人已经情势狼狈,被白色的烟雾,熏得连连躲避,说不出话来,而且连声咳嗽,如果就此下台,那么这一场“法会”必将宣告失败,丢人丢从了。
但是……不下来,又是满台的烟雾,实在难受。
……
朱子龙急了,赶紧离了坐椅,走到台边,俯身朝里面高喊:“快点,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台子底下传出两声惨叫,“啊——啊——”
然后,就无声无息了。
显然,台下有情况,两个钻入台下察看情况的家丁,八成已经遭遇不测,只是此时天色将晚,台下更是漆黑一片,朱子龙不辨究竟,后退一步,把手一挥,冲着手下喊道:“进去。”
几个家丁与保镖,面面相觑。
谁都看得出来,台下定有危险,刚才钻进去的两个人,说不定凶多吉少,现在……谁还敢再进去?
朱子龙把眼睛一瞪,“进去,听见没有?”
手下保镖们虽然胆怯,但是主人发出严令,积威之下,谁敢不从?几个人手持刀剑,胆战心惊,矮下身子,顺着法台下面木档之间的空隙,爬进台下。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