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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骞脚下象是踩了风火轮,他拿出了百米冲刺的功夫,向着后院猛跑。
快,快跑。
能不能逃出去,就看速度。
他体育特长生的“特长”,此时,才显出了救命的决定性作用。
熊弼没他跑得快,士兵侍卫们,也没他跑得快。
罗子骞象风一样飞奔,半路上,遇到了两个前来拦阻的府内守卫,他的速度丝毫都不减,手里青芜刀一挥,刀光滑过,刺伤了一个,逼退了一个。
继续飞奔。
一个端着盆子的仆妇,从甬路上经过,被这个飞奔的黑吓得惊叫一声,斜身跌倒,罗子骞理都不理,飞步从她的身上跨过去。
一直跑到院墙下。
自己爬墙进来使用过的那根绳子,还留在那里。
而且,罗子骞在奔跑中发现,墙外竖着一根竹竿,有模糊的黑影,爬在竹竿上,向里张望,啊……那是萧柔。
一阵暖流,从心里涌过。
她在外面接应自己。
……
身后,一阵杂乱的呼喊与追赶声。
无数的人,都在脚跟脚地追过来。府衙里,此时象是翻了天。有人乱喊道:“放箭,放箭。”
此时,罗子骞已经跑到墙下了。
他把青芜刀叼在嘴里,伸手抓着绳子,身子猛地往上一窜,朝着墙头上爬去。
手脚并用,噌噌几步,罗子骞爬上一丈多高的城头,而这时候,熊弼带着侍卫们,已经追到墙下了。
“快,快,”萧柔在墙外着急地招呼他,并且把手伸过来。
罗子骞使劲全身的力气,往墙头上一翻,将一条腿迈过墙头。
稀里哗啦,他迈得过急,墙头上的花砖,被蹬踏碎了,往下掉落。
他的身子过了墙头了。
就在这时候,罗子骞的耳边听见一阵异样凄厉的风声,那是锐器尖利的破空声。
“嗖——”
不好!罗子骞心里想躲,可是现在他的身子在墙头上,施展不了腿脚功夫,躲无可躲,急切中,只能低头缩颈。
“嚓”的一声轻响,一只羽箭,插在他的肩头上,若不是他反应快,脖子就中箭了。
这一刹那间,罗子骞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神箭王张信。
这一箭,是不是他射出来的呢?
……
罗子骞肩膀上一阵颤栗。
但是此时顾不得伤势,他狠狠咬着牙,忍着疼痛,向外伸出手去,拉住萧柔的手,借着萧柔一拽之力,拼命将身子一翻,跃出墙外。
“哗啦啦——”墙头上的花砖,掉落一片。
身子出了墙,萧柔死命拽住他的手,往自己身旁拉,罗子骞想抱住她的身子或是竹竿,但是肩膀疼痛欲裂,整个臂膀使不上劲,身子一松,向下摔落。
连着萧柔,也一起摔往地面上。
下面,李栖楚和胡安、叶飞虹都着急地等待着,几个人一起伸臂承接,把萧柔和罗子骞的急坠的身子接住。
叽里骨碌,几个人都滚作一团。
“快,快走。”李栖楚低声叫道。
萧柔一挺身站起来,扶着罗子骞的身子说:“怎么样?”
“没事。”
罗子骞忍着痛爬起身来,顾不得察看肩膀上的箭伤,扶着萧柔的胳膊,拔跑便跑。
当下,李栖楚在头前探路,萧柔扶着罗子骞跑在中间,胡安和叶飞虹断后,一行人顺着胡同,急急地向前跑去。
夜色黑暗,身后传来一阵阵喧哗声。
“抓刺客,别让刺客跑了……”
……
第96章 鬼宅()
黑暗的夜色,给罗子骞等人的逃跑,提供了便利。
几个人一溜烟地朝着客栈的方向跑去。
身后,喧嚣声在不断地传来,“抓刺客”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片火把灯笼,顺着街道追过来。
幸亏这是黑夜,若是白天,那就麻烦了。
几个人使劲发足奔跑,刚转过一个街角,快到客栈的时候,忽然迎面跑过来一个矮小的身影。
“吕岩?”
跑在前面的李栖楚,惊叫了一声。
这个小身影,正是吕岩。
他不是去亲戚家了么?怎么黑夜里跑到这里来了?几个人正在奇怪,忽然吕岩急急地说道:“快,跟我来,不能回客栈。”
“那……”
“客栈危险,跟我去姨夫家。”
李栖楚一听大喜,立刻跟在吕岩的身后,拐了个弯,跑向另一处胡同,他边边边问:“吕岩,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危险?”
“我到客栈找你们,没找着,又看见将军府衙那边有喊声,一猜,就猜着是你们了,正要去接应呢。”
“好聪明。”
……
拐弯抹角,吕岩领着几个人一溜烟地跑到东城门附近,在一处偏僻的居民区放慢了脚步。
“罗大哥,咱们悄悄走,别聚在一块儿,小心让地保发觉。”
“好的,小家伙,你想得真周到。”
应该说,吕岩的聪明与成熟,是超过很多成年人的。
大家隐在墙角的暗影里,拉开距离,走进一户人家的小院,这是吕岩的姨家。
小院挺小,两间正房,两间厢房,吕岩的姨父是个普通的佣工,看见外甥领进这么多陌生人来,有些吃惊,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吕岩说:“姨父,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不用怕,不要让别人知道,就行了。”
李栖楚走过去,悄悄把两串铜钱,塞进他的手里。
吕岩姨父大喜,马上拱手施礼,“请……各位请,请屋里坐。”
大家都进了厢房里。
点着烛火,先察看罗子骞的伤势,此时,罗子骞歇下脚步,这才觉得浑身虚脱,气喘吁吁,肩膀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整个上半身都打颤。
血,顺着肩膀流下来,把上半身全染红了。
但是,摆脱了追兵,安全了,罗子骞心里还是很高兴,他冲着萧柔勉强笑了笑,说:“别……别担心,没事的。”
“别说了,你看你的脸,白的吓人。”萧柔满脸忧惧,扶着他的肩膀,眼泪围着眼眶打转转。
李栖楚毕竟有经验,说道:“萧柔、飞虹,赶紧准备热水、白布,胡安,你扶着罗子骞,我给他拔箭。”
几个人一阵忙乱。
李栖楚再次检查了一下那支插进罗子骞肩头的箭。
“罗郎,你……可得忍着点疼痛。”
“那没问题,李兄,大丈夫岂能怕疼,一只箭而已,你动手吧。”
“不,这支箭插得太深,我估计是神箭王张信亲自射的,似乎已经插入胛骨,罗郎,这……”
“不必罗嗦,李兄,当年关云长刮骨疗毒,尚且不吭一声,我连拔一只箭都忍不住,那还象什么话。”
“好,”
李栖楚伸手抓住箭杆,感觉很结实,他咬使劲往外一拔……
“啊——”罗子骞忍不住大叫一声。
剧烈的疼痛,让罗子骞肩膀猛地晃动一下,上半身哆嗦成一团,一股撕裂般的灼热感,弥漫到全身。
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箭尖带着一片肉,拔出体外。
血登时便涌出来,从嫣红的皮肉里欢快地漫流,萧柔和叶飞虹赶紧给他擦洗包扎,一层层的白布包上去,很快便被血给浸透。
“疼吗?”萧柔问他。
“唔……疼……疼也疼得痛快多了。”
这倒是实话,利箭留在骨肉里那种疼,是一种身体本能的排斥,现在箭拔走了,疼痛与刚才不一样。
罗子骞的脸色又黄又白,连伤带累,憔悴不堪,萧柔扶着他躺下来,很快,他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
半夜里,忽然一阵喧嚣声,把大家给惊醒了。
罗子骞伤口疼痛,一直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他睁开眼睛,看见李栖楚正在跳下火炕去拿软鞭,萧柔和叶飞虹也爬起身来,而胡安已经跑出门去察看动静了。
“怎么了?”罗子骞问。
“没事,你躺下吧。”萧柔扶着他,柔声说道。
外面,人喊马嘶声,隐约的马蹄声,乱糟糟地传过来。罗子骞说“是不是官府在抓捕我?”
胡安跑进来,表情夸张地说:“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谁打起来了?”
“不知道,西边一溜火光,象是兵马打仗,喊杀声一片,有人说,是有人马杀进城来了。”
大家都觉得奇怪,郓州是李师道的府衙驻地,重兵把守,有谁会半夜攻城?难道又是叛将王乾的兵马么?
李栖楚等人出去察看一番,也没弄明白。回来后大家议论一阵,胡乱猜测,萧柔说:“管他呢,反正不是抓捕我们的,就行了。”
继续睡觉。
……
第二天一早,吕岩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婆娘走进门来。
这婆娘额角贴着一块膏药,干瘪嘴,飞凤眼,手里拎着个长杆旱烟袋,一副刁钻精干模样。
罗子骞一见,差点逗乐了。
我艹……原来戏台上那些古代媒婆之类的女人形象,并非虚构啊,这种走街串户、耍嘴说媒的婆娘,竟然真是这副模样。
“哎哟,你们家来客人了啊,”那婆娘拍着大腿,扭腰歪胯,表情夸张地叫道。
吕岩姨娘说:“不是,是外甥一家,郑婆婆,你又有什么小道消息了呀?”
“嘻嘻,消息嘛,当然有了,刚刚听地保说的,你知道昨天晚上闹兵的事了吗?哎哟,打得可人仰马翻啦……”
萧柔凑上来,问道:“郑婆,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呀,这姑娘可真俊,是外甥女吧?啧啧……脸如满月,眉似柳芽儿,真是赛过了七仙女,有婆家了吗?我可知道好几个富家公子,又有钱又潇洒……”
“郑婆,”萧柔打断她的罗嗦,“您先说昨天晚上的事吧。”
“好好,要说昨天晚上呀,”郑婆瞪着小眼睛,鼓着干瘪的嘴唇,神色夸张地说:“哎呀呀,不得了啊,好些个飞天大盗呀,飞檐走壁的飞贼,砸牢反狱呀,把犯人都给劫跑了……听说官兵上前去抓,飞贼们吹一口气,嘴里冒火,挥一挥手,就变出无数的鬼兵来,牛头马面……”
郑婆嘴里虽然说得牛皮哄哄,不着边际,但是萧柔还是听明白了,昨夜有人劫狱了。
谁?
把什么犯人劫跑了?
“姑娘呀,你要是还没有婆家……”
萧柔赶紧打断她,“郑婆,你还听说了什么消息吗?”
“咳,我正要找你姨絮叨呢,真吓人呀,昨天晚上,不是有飞贼劫狱了么?结果怎么着?准是惊动了城里的鬼魂,哎哟,可不得了啦,我们隔壁那栋鬼宅,后半夜闹了半宿的鬼呀,你不知道,鬼宅里两三年没敢住人了,狐仙鬼怪有的是,这一闹起来,把我的魂儿可都吓丢啦……”
“鬼宅?您等等,给我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第97章 鬼奶奶,饶命()
郑婆盘着腿,坐到炕头上,点着了旱烟袋,一边喷着白色的烟雾,一边伸缩着干瘪的嘴唇,表情夸张地讲述:
“外甥女,你可不知道呀,我们隔壁,原来是老陈家的房子,荒了五年了,就因为宅子里闹鬼,据说呀,陈家的儿媳妇死得冤枉,夜里一根麻绳上了吊,从那以后,夜里子时就会有白袍女鬼,披头散发,吐着一尺长的红舌头……”
“郑婆,你还是说说昨天晚上吧。”
“好好,好心急的姑娘……话说昨天晚上,我听到西城有响动,出来察看,半夜三更,那可正是鬼魂出来游荡的时候呀,谁不害怕?我就忍不住往那座鬼宅里头,多瞅了两眼,你瞧怎么着……”
郑婆一拍大腿,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往下讲了。
吕岩在旁边催促道:“快说呀,怎么着了?”
“哎哟,可吓人啦,你个小孩子家,不要听这个。”
萧柔皱了皱眉,从身上摸出几个铜板,塞进郑婆的手里,“婆婆,你快点说吧,”
“好好,”郑婆见了铜板,立刻眉花眼笑,“嘻嘻,好孩子……你们不知道呀,鬼出来的时候,是带着阴风鬼火的,昨天晚上,我看得真真的,从鬼宅里冒出蓝汪汪的鬼火来,那墙头上呀,‘忽’地飞过去一阵黑风,我一看呀,坏了,这鬼腾云驾雾,道行越来越大了……”
萧柔耐着性子,听郑婆云山雾罩地一通白话,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了想,又摸出几枚铜板来,塞给郑婆,“婆婆,麻烦你带着我们,去那个鬼宅里看看。”
“嘻嘻,行行行,咱们在言在先啊,我可不进去,你们年轻人火力旺,兴许抗得住鬼气,我年纪大了,可怕鬼缠上身来,要了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