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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精呀……”
“胡说,”罗子骞喝道:“此地空旷,春天起沙尘暴,有什么奇怪的,哪儿来的什么蛇精。”
第111章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是病猫了?()
前面一片起伏的丘陵,沟岗纵横,罗子骞催促着队伍,到岗下去避风。
眼见这片风暴来得迅猛,嗷嗷呼啸着,卷起漫天的黄沙,遮蔽了大半个天空,把天地间刮得一片昏暗,简直就象黑夜一般,马匹惊得恢恢乱叫。
罗子骞叫道:“不要慌,这是沙尘暴,快到前面岗下避风,注意牵好马匹。”
一行三十余人的队伍,急急地赶到坡岗下面,各找隐蔽地形,蹲下来躲避这阵狂风。罗子骞和萧柔伏在一处凹陷的坑洼处,相互抱着肩膀,耳边听到“呜咆”啸叫,片刻功夫,头上身上,包括耳朵眼里,便灌满沙土。
忽然一阵“恢恢”的叫声,罗子骞抬头一看,一辆马车的辕马,被风惊了,撒蹄乱跑,士兵们拽不住,罗子骞站起身来,飞身追过去。
风暴,卷着黄沙、枯枝败叶、疯狂地打着旋儿,打到身上生疼,巨大的力量推得人身子直转。
罗子骞动作灵活,奔跑迅速,很快便追上那辆马车,飞身抓住马的缰绳。
马匹昂首摆尾,四蹄乱跳,罗子骞紧紧抓住缰绳不放,顺着风势转了个圈,用力压住车辕,把马匹稳定下来,两个士兵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一边咒骂着惊马,一边接过缰绳。
“呸,呸,”罗子骞吐着嘴里被刮进的沙土。
“沓沓沓沓……”
一阵猛烈而沉闷的马蹄声响起,似千军万马一起奔腾。罗子骞扭头一看,只见一大群马匹,由远而近,就象海浪一样奔涌而至,从身边这片土岗旁边冲过去。
这是一群原马。
也就是北方草原上未经人工驯化的马匹,成群结队地运到中原地带,卖给部队,这类马匹野性十足,奔跑起来气势雄壮,若非原来的放马主人,别人很难驱赶。
“沓沓沓……”大群的原马,和狂风一起呼啸而过,就象是涌过了一阵海啸。
旷野之上万马奔腾,再加上狂风呼啸,气势磅礴,让罗子骞看得啧啧称赞。
他回到隐身的那片土岗下,却发现萧柔不见了。
此时,风力稍微弱了一些,他向旁边寻找,询问胡安和士兵们,大家却都没有看见萧柔哪里去了。
嗯?
罗子骞四下张望,这片地势远近荒凉空旷,没有人烟,一眼望出老远,可是看不见萧柔的踪迹,大家四下寻找一番,人影皆无。
“坏了,”罗子骞叫道:“肯定跟刚才这群马匹有关,快跟我追。”
一行人匆匆上马,朝着远处那群奔跑的马群追过去,罗子骞心里焦躁,快马加鞭,向前疾驰。
沙尘暴逐渐远去,原野上又恢复了平静,前面那一大群原马,直朝着一片村庄模样的地方飞驰。罗子骞坐下的马匹是千挑万选的好马,异常神骏,一会功夫,便越追越近。
前面一片建筑,整齐而低矮,迎面一个高高的箭楼,不象是村庄,倒象是兵营。
那一群原马,一直跑进兵营里。
此处位于幽州城外,是卢龙节度使刘济的地盘,那么这个兵营,也应该是刘济所管辖的了。
罗子骞纵马直驰到兵营外面,只见从箭楼下的营门外,走出几个骑马的人来。
头前一个身穿金黄色软甲,头戴黄色头盔的年轻军官,手里提着一柄短戟,朝这边喝问道:“什么人,擅闯军营?”
罗子骞勒马停步,朝着这几个人一拱手,“各位长官请了,我是来找人的,刚才这群马匹经过之时,是否有我们一个女伴,随着一起来了?还请把人交还给我们。罗某深表感谢。”
他的话挺客气。
此处是刘济地盘,可不能先和他的手下搞僵了。
“什么女伴,没看见。”
罗子骞笑道:“这位长官,我是圣上派来的敕使,名叫罗子骞,来找节度使刘将军公干,我们这位女伴,也是奉圣上旨意亲自派下来的,咱们有话好说……”
“滚,”那个年轻军官打断罗子骞的话,厉声骂道:“少拿皇帝的名头吓唬人,再罗嗦,连你一起砍了。”
罗子骞听明白了,萧柔,肯定就是被他们给掳来了。
他心里倒是平定了一些,只要人有了下落,那就好办。这个年轻将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大有“老子天下第二,玉皇大帝第一”的架势,这种人,不能客气。
罗子骞从腰里掏出那块皇帝亲赠的铁券,高声说道:“这位兄弟,看见了吗?我是圣上派来的敕使,这是圣上亲颁的兵马铁券,可以沿途调动一切兵马……”
谁知道那个年轻人哈哈一笑,“圣上的铁券,你拿着玩儿去吧,爷爷不尿你这个。”
“嘻嘻,哈哈……”他旁边的几个随从,都跟着笑起来,有个随从凑近来调侃道:“刘公子,皇帝老儿还以为拿着一块铁牌牌,就能让咱们俯首听命哩,真是笑死人了……拿着鸡毛当令箭,嘻嘻。”
罗子骞的脸色,沉下来。
看起来,他们根本就没拿着“皇命”当回事。
唐朝中后期的藩镇割据,主要就是“河北三镇”,即卢龙、成德、平卢三处节度使,向来不遵皇命,此处天高皇帝远,他们拿着皇帝的旨意,连个屁也不顶。
那么,自己这一趟差使,看起来,他奶奶的够呛了。
这时,年轻军官旁边的随从,又嘻笑着说:“公子,这个人看起来挺阔气,要不,也一起抓过来吧,挺肥的。”
罗子骞心里一动,他叫这个年轻军官“公子”,难道……想到这里,罗子骞高声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刘济将军的公子么?”
“是我又怎么样?”
罗子骞收起铁券,在马上拱了拱手,“原来正是刘公子,失敬,咱们不是外人,罗某从长安来,奉了圣上旨令,来找令尊商议军家大事,说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
他的话还未说完,刘公子便不耐烦地打断他,“少废话,你找我父亲有事,径去幽州城里便了,别在我这儿罗嗦,你走吧。”
“可以,但是请刘公子把我们那位女伴还回来。”
“哼,”刘公子阴沉着脸说:“别做梦了,你滚不滚。”
罗子骞火往上撞。奶奶的,这是一个什么纨绔公子?简直和宋州城里那个“胡公子”异曲同工,不通人性。
他伸手便将青芜刀掏出出来。
奶奶的,你要是不放萧柔,别说你是公子,你就是刘济本人,老子也把你给杀了。
王八蛋,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了?
第112章 半招擒敌()
罗子骞的眼睛里,陡然便冒出了杀气。
这时候,胡安带着手下三十余名亲兵,都赶到了,他们看见罗子骞手执青芜刀,杀气腾腾的模样,一齐亮出刀剑,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些亲兵,都是在长安城的时候,罗子骞从羽林禁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个个健壮勇猛,就和当初京口的“挽强营”差不多。
霎时间,兵营门口,杀机陡起。
刘公子见势不妙,纵马后退几步,也把短戟举起来。
罗子骞沉着脸喝道:“刘公子,你把我的人交出来,咱们还是朋友,若是撕破了脸,刀枪相见,鱼死网破,可别怪罗某这把刀不认得人。”
“哼,老子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刘公子横起眼睛,凶霸霸地吼道,
罗子骞两腿一夹马肚,右臂一挥,策马便冲过去。
“杀——”胡安在身后喊了一声,带着三十余名亲兵,一声喊,便冲杀过来。
战斗陡然间打响。
罗子骞手里的青芜刀,举起来,映出一道青光,直朝着刘公子冲过去。刘公子举短戟相迎,两人刹那间战马相傍,短刀和短戟撞在一起。
“当,”短刀来势急促,一下将短戟的一支横翅削断。
青芜刀去势丝毫也不停,仿佛没有遇到阻滞一样,一直滑过戟杆,朝着刘公子的手臂削过去。
快如闪电,瞬间而至。
刘公子大吃一惊,这个家伙,从小在娇惯与奉承中长大,本以为自己的武功“有两下子”,没想到,遇到罗子骞这样真正的高手,登时便现了原形,一招还没使完,自己的一条胳膊,便要被切断了。
“啊——”刘公子大叫一声,急切间身向后仰,撒手扔了短戟,身子猛地从马上栽下来。
此时,胡安带着亲兵,纵马向前掩杀,和刘公子身后的随从,混在一起。
从兵营里,又涌出几十个士兵来。
这些人一看刘公子和别人打起来了,呼喊一声,持兵器加入战团,双方百多号人马,战在一处。
马蹄杂沓,兵器撞击。
双方都没有列阵,也没有事先准备,就这样突然加入混战,这时候比的是武功和气势。
一交手,高下立判。
罗子骞带来的这些亲兵,个个精锐,人人奋勇,大家都是从天下最强悍的王牌——羽林禁军里精选出来的,几乎每个人都战斗力爆棚。
刘公子手下这些兵,是负责养马驯马的,平时连训练都少,多半时候陪着刘公子吃喝玩乐,相当于“地方后勤部队”,真要打起仗来,根本就上不了战场。
第一阵冲杀,胡安带着亲兵卫队,便把这些人冲了个稀里哗啦,四分五裂。
罗子骞从马上跳下来。
说来也奇怪,凡是打仗,罗子骞便在马上呆不住,这似乎成了习惯。
刘公子坠马,他丝毫不假思索,纵身飞奔而下,直朝跌落在地上的刘公子扑过去。
刘公子吓得魂飞魄散,在地上滚了两滚,狼狈不堪,盔也掉了,甲也松了,兵器也不见了,拔腿便逃。但是,要从罗子骞的手下逃出去,哪有这么容易?
罗子骞飞窜两步,青芜刀一挺,冷冰冰的刀锋,便贴在了刘公子脖子上。
“刘公子,”罗子骞冷冷地说道:“想不想尝尝脑袋切掉了的滋味儿?”
这个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武功竟然这么差,其实也是出于罗子骞的意外。以前打仗的时候,他遇到过数个武功高强的勇将,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结果,完全用不着,半招之内,便把这个浑蛋给擒住了。
刘公子吓得面如土色,冰凉的刀锋就贴在脖子上,一股寒意直透全身,他结结巴巴地说:“饶……饶命。”
“饶命好办,你让他们投降,放人。”
“是……喂喂,别打了,投降,投降……”
刘公子声嘶力竭地叫嚷起来。
其实,他不叫嚷,手下这些士兵们,也都正在纷纷投降。
面对着胡安带领的这些如狼似虎,身手敏捷的卫兵,他们一触既溃,四散飞逃,跑得慢的,好几个人都被杀下马来,非死即伤。
很快,战斗结束了。
罗子骞押着刘公子进入兵营内,他发现这是一个挺大的驯马场,几百匹原马,用拦杆围起来,由人工驯化,以供军队乘用,旁边是堆积如山的草料。
从兵营的营房里,刘公子的手下把萧柔放出来。
罗子骞跑上前去,“唰唰”两刀,将萧柔上的绳索削断,动作灵敏准确,手上力道之精准,让旁边的士兵们看了直咋舌头。
“怎么样?”罗子骞问。
“没事,”萧柔拍打拍打头上的沙土,冲罗子骞笑了笑。
胡安拿马鞭子敲打敲打刘公子的脑袋,“你小子走运,赶上罗将军心慈面软,饶你一命,要不然,一刀宰了,放出血来熬血豆腐。”
“胡安,”罗子骞喝道:“不许对刘公子无礼。”
“是。”
“刘公子,刚才的误会,过去算完,再见。”
“再……见。”
罗子骞带着人从兵营里撤出来,刘公子虽然心里恨得要命,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低头耷脑。
罗子骞心下奇怪,问萧柔:“刚才到底怎么回事?这些本事稀松的家伙,就算一拥而上,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怎么会把你给抓走的?”
“咳,”萧柔一脸懊恼,“我看见来了马群,站起来观看,谁知道两个骑着马的赶马手,手里拿着长长的套马杆,冷不防,便把我脖子给套住了,那时候风沙正猛,刮得睁不开眼,就这么一疏忽,就让他们给捉起来,捆在了马背上,带到这里来了。”
“哦,原来这样。”
专门驯马赶马的人,手里的套马杆,使得异常熟练,就连奔驰的骏马,都能一下套住,借着风沙之势,套住萧柔,自然也不稀奇了。
“罗子骞,”萧柔说道:“没想到,刘济的公子,是这么一个浑蛋,这一回,咱们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