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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敢当。”
几个人聊了两句,便对着桥上的牛车发起愁来。
桥面狭小,人可以从牛车上爬跨而过,但是马匹无法行走,况且车主胡老大家贫,须将牛救出,这可就费了难了。
中年文士萧若愚虽然文武全才,但是对着踩入桥窟窿的黄牛,却也束手无策。
“我来,”罗子骞说道。
他对农民们说:“找几根木头,还有绳子来。”
黄牛重达千斤,靠人力,是难以从桥窟窿里拉出来的。
罗子骞运用“杠杆”原理,把几根木头在桥头绑扎起来。然后将牛头牛身,用绳子兜住,这边几个人一起压动杠杆另一端。
海大豹天生神力,再加上几个身强力壮的农民,大家一起,压下木头杠杆,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将黄牛吊起。
这是极简单的现代物理知识,然而对于古人来说,那可相当深奥难解了。
车主胡老大对着罗子骞一揖到地:“谢谢壮士,解我大难,又保住了我的黄牛。”
那放牛娃一脸钦佩地瞅着罗子骞:“叔叔,你真行,你一定是鲁班转世。”
中年文士沈若愚,围着那根绑扎起来的“杠杆”,反复观察,摇头慨叹,“奇哉,妙哉,如此便生神力,真是……人间异象,罗兄弟,你是盖世奇才。”
“哪里,小事一件。”
罗子骞嘴里谦虚,心里忽然一动,我要比起他们来,可不光是脑子转得快,而且科学知识更是先进了几百年,虽然理科学得不怎么样,但是……
嘿嘿,在你们面前,我是科学家。
四人继续乘马上路,因为“救黄牛”耽误了功夫,等到了常州城外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
李云说:“这个时辰,城门已经关闭,城外的白枫寺,住持了因大师,是我的老朋友,咱们去那里住一宿吧,明天一早进城。”
其余诸人均无异议,四人四马,直奔城北白枫寺。
白枫寺不算大,但常州自古是繁华富庶之地,寺里香火旺盛,大雄宝殿、经楼、阁楼一应俱全。
一个小沙弥,提着灯笼,将四人引入寺内。
李云问道:“你师父呢?”
“本师正做晚课,各位先在知客厅稍坐,我即刻报告师父,请他过来。”
几个人在沙弥指引下,穿过寺内甬路,走向知客厅。
忽然罗子骞闻到一丝香气。
这不是香火之气,而是花香粉香。
此时冬季,百花不开,哪里来的香气?
他仔细分辨,更加肯定,这微微的香气,是脂粉香,女人身上所发。
他问道:“小师父,贵寺香火一定很盛了,白天有很多人来寺里上香么?”
“平日里倒还繁盛,今日本寺轮课,未接待外人。”
这……倒是奇怪了。
而且罗子骞还察觉,这个小沙弥,一直低着头,不肯正面朝人,象是有些不太自然。
嗯?
难道,这是自己的错觉么?
第10章 毛骨悚然()
走过寺院里的一株老樟树,罗子骞发现树干上有一道痕迹,那是被刀砍过的,夜晚光线昏暗,也看不清是新痕还是旧痕。
而且,整个寺院,鸦雀无声,漆黑一片,每个房间,都黑着灯,仿佛就象一个空寺。
做晚课,难道也黑着灯火么?
四个人走进知客厅里,小沙弥点燃烛火,恭恭敬敬地给各人让座,备茶,在屋角的香炉里,点燃一支檀香,然后说:“我去请师父过来。”
提着灯笼而去。
李云笑道:“此寺佛法兴盛,住持了因大师,是寒山大师的亲传弟子,每日功课严谨,数年来从不间断。”
罗子骞说道:“李兄,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寺里一片黑暗,安安静静,和尚们晚课,一直就这样么?”
“这……”李云愣了一下,“对呀,你不说,我倒也没注意,这寺里的确太安静了。”
忽然海大豹叫道:“这香火不对。”
他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向屋角,一把将那只点燃在香炉里的檀香,揪下来掐灭。
檀香,本来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用来驱除屋里的霉味儿,但是,大家闻了这股香气,脑子都觉得有些晕晕乎乎。
海大豹是老江湖,一闻之下,便觉有异,立刻掐灭檀香,说道:“有问题,云兄,这间寺庙里有鬼。”
“啊?”
大家都站起来。
独孤丘从背后的背囊里,把刀抽出来,说道:“出去看看。”
四个人各抽武器,奔出屋外。
外面,依旧是一片安安静静。
除了这间知客厅,寺院里的各处大殿、偏殿、经楼、阁楼、厢房全都不见灯火,鸦雀无声。
连提着灯笼的小沙弥也不见了。
海大豹说得不错,一定有问题。
独孤丘说道:“咱们分头搜查。”
几个人都身有武功,胆略过人,当下各执刀剑,奔向各个房间。
罗子骞提着七星剑,来到一处偏殿前面,只见殿门虚掩,一脚踢开,就着月光向里望去,只见殿里的泥胎佛象,黑乎乎的象个巨大的怪物,泥胎前的长条香案上,一支细香点燃着,红色的香火头,象鬼火一般,在漆黑的屋里闪烁。
香头上袅袅冒着轻烟,那味道,就和刚才在知客厅里点燃的檀香一样。
罗子骞屏住呼吸,提剑走入殿里,转了一圈,发现空无一人。
他走出偏殿,看见李云提着刀,也从另一间屋里走出,问道:“李兄,有发现么?”
“没有,连小沙弥也不见了,真是奇怪。”
“寺里一定出事了。”
“没错,了因师父说不定遇了危险。”李云说着,提刀匆匆奔向另一个房间。
罗子骞奔向旁边一间厢房,推门而入,也是空无一人。
但是房间里一股脂粉香气。
没错,就是女人所用的脂粉,刚一进寺内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只是这间房里,味道要浓得多。
屋里漆黑,罗子骞打着了火镰,点着了火绒,看见窗台上有一只蜡烛,便把蜡烛点燃。
应该说,古人这种取火的方式,太过烦琐,对于用惯了现代电器的罗子骞来说,是一种折磨,打火点蜡烛,费半天事。
烛光下,罗子骞看见,这间屋里,挂着一件丝巾,颜色鲜红,显然是女人衣物。
彼时一般人都穿绵织粗布,平常百姓,因此被称为“布衣”,薄而轻的丝绸缎子,只有富人才用得起,这件丝巾轻薄华贵,是绸缎面料,应该不是普通百姓穿戴得起。
而且……这是个寺庙,不应该有女人房间。
空空的屋子里,透着一股怪异。
他不敢在屋里久呆,一把将那条丝巾拽下来,匆匆走出屋外。
外面,依旧是一片鸦雀无声。
漆黑的寺庙里,静得似乎掉在地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淡淡的月光,透过老樟树的叶子,落在地面上,斑驳陆离。
让罗子骞感到心里发毛的是,独孤丘、海大豹和李云,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们不是在搜查各个房间么?
怎么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们的动静?
这时候,罗子骞一阵后悔,寺里无比怪异,大家不应该分开。
他提着七星剑,匆匆奔到一个房间,打开来,里面空无一人。
来到另一个房间,打开来,依然空无一人。
整个寺庙里,空空荡荡,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
坏了。
那三个人,就象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个提着灯笼的小沙弥,也找不到。
大雄宝殿里,巨大的佛像泥胎,瞪着眼睛,如同恐怖的怪兽。
罗子骞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粗重起来。
怎么办?
他提着宝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惶恐不安。
四下搜索,只有那间有脂粉香气的房间,有亮光,那是自己刚刚点起的蜡烛。
就象被那一点亮光所吸引,他不由自主地,迈步又往那间房里走去。
门,虚掩着。
罗子骞愣了一下,自己刚才从这间房里出来的时候,把门关上了吗?
似乎是没有,但是也记不清了。
他把木门推开,迈步走进去。屋里窗台上那支蜡烛,被他进门的风一带,忽闪忽闪摇动。影子映在地上,忽明忽暗。
屋里有亮光,仿佛使自己的心理得到了一丝安慰。
他走进屋去,坐在靠墙的一把栗木椅子上,低着头苦苦思索,自从进入这座寺院以来,种种怪异,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寺里有敌人。
罗子骞学过现代科学知识,不会去相信“鬼怪”之类的迷信说法,毫无疑问,这里是敌人布置的一个陷阱,海大豹、独孤丘和李云,一定是落入了陷阱里。
那么这屋里的脂粉味儿,还有红色丝巾,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这里,他觉得那股脂粉气息,更加浓重了。
难道……
他抬起头来,扭头在屋里四下观察。
突然间,他猛地跳起来。
呀——
就在屋子一角,另一张栗木椅子上,正坐着一个女人!
这屋里有人!
自己进来的时候,并没仔细察看,她是一直坐在这里吗?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
一阵毛骨悚然。
罗子骞只觉得头皮发炸,浑身发抖。
第11章 我是鬼()
“你是谁?”
罗子骞厉声喝道。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里,因为恐慌而颤抖。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在屋里的?自己进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空空的屋里,突然出现一个人,这种惊吓感,让人头皮轰轰作响……
那女人端坐在椅子,神态自若。
还冲着罗子骞微微一笑。
那是个年轻女人,发髻没有象普通唐朝妇女一样挽在头上,而是随意地用一块绫子扎起,散在脑后,有点象是现代人。身穿一件粉红对襟襦裙外套,宽袍大袖,潇洒飘逸。
女人长得很妩媚,细细的眉毛,小巧的鼻梁,弯弯的眼睛象一个美丽的月牙儿,脸上薄施粉黛,是那种很“女人味儿”的人。
若是白天,罗子骞一定会把她看作是个富贵人家的娇小姐。
但是……如今在这个恐怖的寺院里,她突然出身在身边,无声无息,透着无比的诡异……
越是美丽,越是让人恐惧。
不信鬼怪的罗子骞,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这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那女人冲他抿嘴一笑,说道:“我是鬼。”
罗子骞心里扑通扑一阵狂跳。
世上,真的有鬼吗?
这个“女鬼”语音轻柔而甜美,听上去甚是悦耳,但是,传说里,似乎长得越美,声音越甜的鬼,害起人来便越是可怕。
窗台上的蜡烛火焰,一阵跳动。
屋里的人影,乱摇乱晃。
罗子骞咬了咬牙,勉强抑制着内心的恐惧,挥起手里的七星剑,正要朝她冲过去,忽然发觉脚下一绊,差点跌倒。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两脚,被绳子给缚住了。
又是大吃一惊。
绳子,结的是那种自动缩紧的套子,一动,绳扣便收紧,难以挣扎。
什么时候,这根绳套,套到自己脚上的呢?
他仔细一看,明白了。
原来,身下这张椅子,便有机关。
椅子放在地面上,夯土地面,有一道凹槽,绳子事先放置槽内,颜色与土相仿,因此不被注意,人坐在椅子上,两脚自然置于绳圈里,等到一站起身,触动机关,绳子自动收紧,便把人的脚脖子给束缚住了。
一个很简单的连动装置而已。
看到这里,罗子骞的心里,倒是稳定了许多。
起码,这表明,鬼是没有的。
鬼,用不着设计这些机械连动装置。
那么,这个诡异的女人,也和自己一样,是人了……
……
废话,她当然是人。
罗子骞脑子一转,他知道此刻,必须尽快脱困。
手腕一翻,挥起七星剑,朝着脚上的绳套削去。
哪怕是削破了皮,受些轻伤,也不能束手就擒。
“当”的一声轻响,七星剑与一把短刀相撞。
那红衣女真的象是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窜上前来,轻飘飘地一闪而至,手里拿着一柄短刀,把自己手里的剑给荡开。
她这一窜一跳,敏捷迅速,仿佛红影一闪,便到了罗子骞身前,足以看出,这女子武功很强。
罗子骞一剑砍空,没有丝毫犹豫,挥剑再起,直朝那女子前胸刺去。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红衣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