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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南找来了孙郎中。”
罗子骞心下奇怪,吴将军府里请医生干吗?深更半夜,他们府里有人生病了?
看着孙郎中忙乎乎地给病人问诊看病,罗子骞和萧柔便退了出来。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见两个苗人跟着走进来,一进屋,给罗子骞鞠躬施礼,反复感谢他“神术救人”之举,罗子骞笑道:“没什么,遇上了伸手帮个忙,不值一提。”
那苗人拿出两块茶饼,恭恭敬敬地送给罗子骞,说道:“这是我们那里特制的,龙涎茶饼,解毒提神,还算有效。”
茶叶在当时,并不算特别名贵之物,人们煮茶、冲茶,非常普遍,有喜欢茶叶的,有喜欢茶粉的,还有加盐的,烹制方法与现代颇为不同,但茶叶在百姓中并不稀罕。
这伙人是茶商,手里有茶饼,自然拿此作为礼物,罗子骞笑道:“谢谢,那我就收下了。”
苗人千恩万谢而去。
草上飞却是哼了一声,“罗将军,您救了他们一条命,这伙人也真是小气,拿着两块破茶饼,就算是答谢了么?”
“不能这么说,他们是远来的茶商,身无别物,赠两块茶饼,也蛮不错,人贵相知,礼物轻重又算得什么。”
……
第二天一早,客栈里又是一阵乱乱哄哄,店小二领着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来到罗子骞的房间。
“客官……神医,要说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您昨天治好苗人茶贩子,可巧,被吴将军府里听说了……长官,这位就是神医,那真是医术如神,起死回生啊,我昨天晚上亲眼看见的……”
罗子骞心里好笑,店小二真会信口开河。我哪里是什么神医?
我连感冒都不会治。
“店小二,你别瞎说,我不是郎中,更不会治病。”
“您看看,客气什么,人家吴将军府里慕名而来,专门请你来了。”
为首的一个军官,朝着罗子骞欠身施礼,“先生,不必过谦,吴将军府里,有人身染重恙,请了好多名医,均不见效,请神医勿嫌奔波,辛苦一趟。”
第170章 缦帐后面的眼睛()
罗子骞简直是啼笑皆非。
我……我什么时候成了神医了!
昨天给苗人商贩,做了几下人工呼吸,确实是挺管用,但是……这只适宜急救,并非治本之术。
你们府里有人“身染重恙”,而且请了好多名医均不见效,找我罗子骞能行么?笑话!
赶鸭子上架嘛。
“军爷,”罗子骞冲着军官客客气气地说道:“我真不是郎中,也不会看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先生幸勿推却,救命要紧。”
“我真不是推却……”
忽然那个为首的军官,咕咚一下跪倒在地,朝着罗子骞磕起头来,“神医,小人为了请医治病,屡挨主人训斥,好不容易听说您医术通神,起死回生,您就算帮我个忙……”
罗子骞尴尬住了。
“你请起,请起,唉,你先起来。”
草上飞在旁边笑嘻嘻地说:“罗……先生,你既然会治病,又何必客气,王府里,肯定不会亏待咱们。”
“对对,”那军官说道:“若是治好了病人,王府里还没有厚礼相赠么?神医,如果您不肯屈尊,我一定会被长官责罚……”
这个草上飞,净给上眼药,帮倒忙。罗子骞瞪了他一眼。可是,眼前这个军官苦苦哀求,又实在让人不忍再拒。好说歹说,罗子骞最后只能答应。
“好,军爷,我可有言在先,治不好,你可不能怪我。”
“不会,不会,只要您肯去,我就算完成了任务,不会挨长官斥骂,治好治不好……那是天数。”
……
罗子骞带了萧柔和草上飞,跟着军官径奔吴少阳的府衙。
罗子骞问道:“军爷,府里谁病倒了?”
“唔……这个嘛,先生,您先不必问,到了府里就知道了。”
嗯?
罗子骞一愣,怎么还不让问?
你奶奶的,不会是让我去给吴少阳治病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吓了一跳,心说:要是让我给吴少阳那具尸体去“起死回生”,老子可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把他的胸脯给按塌了,吴少阳也绝不会再活回来了。
到底搞的什么名堂……
……
到了吴少阳的府衙里,军官领着“罗神医”,径直奔向后院,左拐右饶,来到一个幽静的长满梧桐树的地方,那里几间瓦房,一片花丛,掩映在梧桐树荫里,远远便闻到一股花香,看上去颇为雅致,似乎是女眷的住处。
罗子骞松了一口气。
行啊,只要是不给吴少阳“治病”就行啊。
从屋里迎出一个婆姨来,说道:“又请医生来了么?”
那军官答道:“是的,这位是神医,能起死回生,我好不容易,才请他老人家出山的。”
我艹……
罗子骞心里暗暗叫苦,我这“起死回生”的帽子,算是摘不掉了,可是……我老人家出山,能看病么?
“进去吧,大公子在里边呢。”
军官把罗子骞等人,领进屋内,屋里雕梁画栋,陈设豪华,墙壁都用缦帐遮挡,挑开珠帘,看见里屋有一张撒着金丝缦帐的床铺,两个丫环站在旁边。
屋中还站着一个年轻公子。
这人穿了身绸子薄衫,神态倨傲,手里拿着把白折扇,罗子骞一进门,目光便盯在了他的鼻子上。
我艹……这个大鼻子,活象个秤砣,真大啊,简直要从脸上掉下来。
不用说,这便是吴少阳的儿子吴元济了。
“公子,这是我请来的神医,”那军官毕恭毕敬地说道。
“嗯,”吴元济用鼻子哼了一声,慢声细气地对罗子骞说:“好好治,我会重重赏你。”
“是,我一定尽力。”
罗子骞随口答应着,心里却暗暗叫苦。
他想,怎么办呢?自己连脉都不会摸……实在不行,我给病人弄点活血化淤的药,然后……赶紧带着萧柔三十六计,溜之乎也,回洛阳去就算了。我管你冶好冶不好呢。
看样子,床上躺着的,一定是府里的女眷。
人工呼吸,看来肯定是不能做了,人家患的不是这种病,而且,你若去按人家女眷的胸脯,吴元济不宰了你才怪。
……
罗子骞在丫环的引导下,走到床边,坐在一张“胡床”上,透过半透明的纱质缦帐,向里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姑娘,躺在床上,只是缦帐遮挡,看不清面目。
“请小姐伸出胳膊,我给你号一下脉博。”
不会号脉,也得装模作样,古代中国没有西医,只能以中医的方式来“诊治”。
那姑娘一动不动。
丫环把手伸进缦帐,将姑娘的胳膊拿出来,放在帐外的另一张胡床上。对罗子骞说:“先生,请。”
罗子骞心里有些诧异,那姑娘明明神智清醒,刚才还看见她眨眼睛,为什么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难道是个聋子么?
他将手指按在姑娘的脉博上,又是一愣。
这姑娘的手臂,并不象一般大家闺秀一样,纤细白晰,而是粗壮丰满,呈现一种健康的红色。
这是……干惯了重活,或是久经锻炼的胳膊。
罗子骞是练体育的,他的许多女同学,便有这样粗壮有力的胳膊,比如扔铁饼的,练体操的……那是长期训练的结果。
吴少阳家里的女眷,应该是横草不沾,竖草不拿才对,怎么会有这样的手臂?
满腹诧异。
罗子骞装模作样的“号脉”,其实他的心思根本没在脉博上,他也不懂脉博。一双眼睛,只悄悄透过缦帐,向躺在床上姑娘打量。
“请问姑娘,您病了多长时间了?”罗子骞问道。
那床上的姑娘,显然是听到了他的话,把头稍稍扭过来,瞅着罗子骞。
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打量外面这个“医生”。
罗子骞忽然觉得,那姑娘的目光,怎么有些眼熟?
那脸庞,那模样……
确实有些眼熟,只是,隔着一层纱,看不真切。
……
缦帐里那个姑娘,眼睛里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她紧紧地盯着罗子骞的面庞。
两个人隔着一层纱帐,互相对视。
两道目光,交织在一起,都在辨认。
那目光中的含义,都化成了三个字:你是谁?
第171章 芬芳满屋()
就在罗子骞给姑娘“号脉”的时候,有个家丁走进屋里来,伏在吴元济耳边,说了几句话,吴元济听完,立刻便跟着家丁,匆匆走出门外。
萧柔走上前来。
她发现了罗子骞神情的异常,心下奇怪,走上来瞅瞅罗子骞,又瞅瞅缦帐里的姑娘。
很显然,这里有事……
萧柔用身子把罗子骞挡住,以免让屋里的丫环、婆姨、军官等人看见。
就在这时候,那个缦帐后面的姑娘,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激动,瞪大了眼睛,瞅着外面的罗子骞,动了动身子,但身子似是很虚弱,她张了张嘴唇,说道:“罗……”
……
这一声“罗……”声音很小。
但是,听在罗子骞的耳朵里,却象是炸雷一般。
这姑娘果然认识自己,但是,他还没认出里面的姑娘是谁。
纱质的缦帐,从里往外看,比从外往里看,要清楚一些。
罗子骞反应敏捷,立刻打断姑娘,说道:“累吗?你是不是觉得懒得动弹,心情烦恶,水米不食,浑身乏力?”
不待姑娘回答,罗子骞又说:“我知道你这个病症了,但是,这里边有个分教,我的医治方法,不能让外人看见。”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扭头对那军官和婆姨、丫环等人说道:“各位,请你们回避一下,可否?”
那军官说:“只要先生能治,当然可以。”
他们都退了出去。
现在,屋里只剩下罗子骞、萧柔、草上飞和那个躺在床上的姑娘了。
罗子骞对草上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门口监视。
然后,他回过身来,重新坐到胡床上,盯着缦帐里的姑娘,轻声问道:“姑娘,你是谁?”
“罗……罗大哥,你不认识我了么?”
罗子骞惊得心里咚咚直跳,他一把掀开纱帐,仔细向里望去。
这姑娘圆月似的脸庞,有些苍白,但掩不住那种健康的红色底子,一双大眼睛,看上去那么熟悉……
“罗大哥,我是桑如霜啊……”
“啊……桑如霜……桑四娘!”
罗子骞惊讶得差点大叫起来。
没错,这姑娘正是桑四娘,那个长江边打鱼的桑四娘,自己在李锜手下的时候,在京口,和她打过交道,就是她,那个纯朴善良的渔家姑娘。
她……
她怎么跑到蔡州,到了吴少阳的府里?
……
“四娘,是你,”罗子骞轻轻地叫道。
“是我,罗大哥,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桑四娘的脸上,露出惊喜欢快的神色。
“怎么回事?”
“罗大哥,你能救我出去吗?”
“能,四娘,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桑四娘喘了口气,似乎是累了,歪头歇了一会。
这让罗子骞心里诧异又难过,以前,桑四娘是个健康强壮的姑娘,在长江里撒网捕鱼,活泼能干,可是,现在怎么……成了这么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
“罗大哥,”桑四娘歇了片刻,慢慢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救我出去吧。我慢慢再告诉你。”
“好。”
可是,罗子骞又发起愁来。
桑四娘这副样子,连站起来都费劲,怎么救她出去?
“罗大哥……”桑四娘脸上,露出热望和乞求的神色。罗子骞赶紧安慰她,“别急,四娘,我一定救你……可是你身体太弱,这个……”
“嗯……”桑四娘微微抬起头来,朝旁边的萧柔看过去,“你……”
“我叫萧柔。”
“嗯,萧姑娘……你身上带着什么?可好闻,我……”桑四娘说着,挣扎着往起爬,就象是个馋猫见了腥一样,往萧柔的跟前凑。
萧柔心下奇怪,过去坐在床头,用手扶住桑四娘的肩膀,“怎么了?什么好闻?”
桑四娘伸着头,使劲往萧柔身上闻,似乎非常着急。这让几个人都非常意外。萧柔身上,或许有些脂粉的气味,但是桑四娘自己也是女人,怎么会对她身上的脂粉味儿感兴趣?
忽然草上飞惊叫起来,“萧姑娘,你是不是带着那两块茶饼呢?”
“是啊。”
草上飞这一提醒,三个人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