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个人就是一直吃、一直喝,很少说话,气氛有些凝重,分明是在喝闷酒。
还是大白天喝闷酒。
刘礼杰喝完,提起一坛酒又给三人倒完,继续举杯道:“好。。。好。。。不容易轮个休,兄弟。。。们,喝个痛快。”
看到刘礼杰说话都大舌头了,坐在左下首的钟浩劝道:“大哥,别喝了,喝多了伤身,明天还要轮值呢。”
“是啊,大哥,没必要理会姓郑的那个家伙,他算什么,兄弟们就服你一个。”
“就是,姓郑的就是仗着有点运气,还有老丈人家给他撑腰,还拍得一手好马屁,哪能跟你相比,就当他小人得志好了。”
同席的黄民友和周猛也纷纷开口劝道。
三人都知刘礼杰不高兴的原因:刘礼杰是折冲都尉刘幽求的儿子,也是右万骑的百骑长,在四人中属他资格最老、地位最高,同属右万骑的钟浩等人把他奉为大哥,按理说刘礼杰的资历和军功都够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千骑长的空缺,就当所有人都以为是刘礼杰的囊中之物,就是刘礼杰也觉得这件事是两手捏田螺,十拿九稳时,突然空降了一个郑鹏。
刘礼杰咽不下这口气,听到圣旨已下,过二天郑鹏就到右万骑上任,心里郁闷,就约了几个心腹兄弟喝闷酒。
区区一个百骑长,没有跟郑鹏叫板的勇气,然而,刘礼杰的父亲刘幽求可不是普通人,当年李隆基在生死存亡之际,发动武隆政变,把大唐江山从韦后手里夺回,刘幽求就参与了策划,攻打白兽门时,就是刘礼杰第一个攻破白兽门,李隆基得势后,当年参加武隆政变的人都得到重用。
刘礼杰也是凭着父亲的关系进入万骑,凭着努力升到百骑长的职位。
四人中,钟浩的叔父钟绍京也参与了政变,有从龙之功,只是个人能力有限,只做了一个小队正,周猛也是队正,而黄民友是右万骑的骑曹,负责马匹的调用、饲养。
不提还好,一提郑鹏,刘礼杰就无名火起,猛地一拍桌面,大声吼道:“论身世,某是忠良之后,论资历,某在万骑已五年,论功绩,大功一件,小功十数件,拼生拼死,就是唐将军也暗示那位置是某的了,姓郑的凭什么把它抢了,就凭他会拍马屁,还是凭他娶了一个五姓女,抱上博陵崔氏的大腿?”
说到这里,刘礼杰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放在桌面,愤愤不同地说:“其他人某还服,就是郑鹏,不服!”
“大哥,小点声”黄民友吓了一跳:“不能妄议朝政和上司,要是传了出去,这可是犯上之罪。”
“说的都是实话,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怕什么。”刘礼杰不满地说。
嘴上说不怕,可声音明显低了很多。
黄民友有些郁闷地说:“现在郑鹏风头正盛,皇上又那般信任他,身后又有高公公、博陵崔氏支持,背景太硬,不宜跟他硬碰。”
“对啊”钟浩附和着说:“大哥,不宜跟他对着干,官大一层压死人,小弟听过他的事,是一个没什么进取的人,无论担任什么职位,轮值都是垫底,还经常请假,最喜欢捣弄一些匠人的活,估计来万骑就是转转,很快就走,没必要跟他对着干。”
周猛劝道:“大哥,忍忍吧。”
三兄弟都劝了,可刘礼杰还是不为所动,阴着脸说:“对着干肯定不行,姓郑的点子太硬,不过右万骑也算咱们的地盘,不能由着他来,给他设些绊子,让他早日知难而退还是可行的,三位兄弟,你们会支持某吗?”
“那还用说,我们可是同生同死的兄弟。”
“大哥,你这话就是打兄弟们的脸,这么多年兄弟,可不是白当的。”
“刀里火里,有事大哥尽管吩咐。”
刘礼杰为人仗义,也会收拢人心,三人一直唯他马首是瞻。
“好!”刘礼杰脸上这才有了笑容:“某倒要看看,是我们这些地头蛇厉害,还是郑鹏这条过江龙霸道。”
右万骑还没有迎来新上任的中郎将兼令押千骑使,一股不安份的因素已经在酝酿,刘礼杰等人没料到,就在几里之遥皇宫的御书房内,也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李隆基把一道奏折合上,扔在御案上,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说道:“两位爱卿,这是吐蕃派人送来奏折,你们拿去看看。”
https:
请记住本书:。。妙书屋阅读网址:。
558 狼牙堡风云()
宋璟拿过奏折,没有自己看,而是先递给一旁的姚崇。
姚崇接过来打开一看,脸色有点怪异起来,一边递回给宋璟,一边皱着眉头说:“怪了,吐蕃一向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次竟然主动服软?”
宋璟接过奏折一看,很快皱起了眉头:奏折中说,最近吐蕃边境出现一股行迹无定的悍匪,在吐蕃境内无恶不作,还袭击哨所,掠夺军械,有目标者发现向大唐境内移动,希望大唐彻查云云,隐隐还有询问是不是大唐军队所为的意思。
“这事有些怪异”宋璟开口道:“一般的流匪,不会惊动到吐蕃的高层,这封奏折,相当于国书了,看来这股悍匪不简单。”
宋璟说完,猛地想起一件事,连忙补充道:“皇上,上个月不是接到密报,吐蕃羊同有村落受袭,全村男女老少被屠戮一空吗,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
李隆基犹豫一下,点点头说:“没错,的确是有这么一份密报。”
不用吩咐,一旁的高力士已经在一旁存放资料的柜子里寻找,没一会的功夫,高力士恭恭敬敬把那份密报送到李隆基面前:“陛下,密报在此。”
平日功课做得好,高力士喜欢井然有序,奏折会分类存放,找与吐蕃有关的奏折,就在专门存放的柜子里就能找到。
密报上的字不多,只是简单地写着羊同一个叫哇瓜村在夜间受袭,全村男女老少无人生还,后面还建议暗中调查是不是边军所为。
宋璟继续说:“这件事臣记得很清楚,军部派了特使,调查的结果是边军并没有任何异动,难度真有异地的悍匪闹事?”
姚崇抚着胡须、半眯着眼不说话,少倾,他老眼一睁,有些焦急地说:“皇上,边境估计有变。”
“哦,何以见得?”李隆基开口道。
姚崇解释:“吐蕃这封奏折,明是请求,暗是指责,实则却是提前为自己洗脱嫌疑,掩饰它的行动,边境,怕是有变。”
“不至于吧,一股流窜的悍匪,最多就是掠夺一些财货、牲口,会不会当日攻打拨汗那溃败的流兵散勇还没有肃清?”宋璟开口说道。
打仗时太乱,很多人被冲散,一些将士流落在外,他们有的回不去,有的不想回去,有的怕回去被罚或追究责任,干脆落草为寇。
姚崇解释道:“广平,有件事你不清楚,那个哇瓜村是大唐多年经营的一个据点,村里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都是归顺大唐、充当大唐的密探,那股悍匪很有可能是吐蕃人所扮,一来不动声息拨掉大唐苦心经营的据点,二是掩饰下面的军事行动,例如以悍匪的名义扰乱大唐边境。”
李隆基点点头说:“姚爱卿分析得很有道理,看到吐蕃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宋璟有些意外地看着姚崇,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姚崇退下相位已久,可每逢大事,李隆基都把他唤到场,也很重视他的意思,像秘密据点这种绝密的事,就是自己都不知道,而退下来的姚崇却知道。
可以看出李隆基对他的信任。
好在姚崇是自己人,倒不至于羡慕妒忌,宋璟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说:“皇上,有必要让边军、特别是与羊同地区相近的于阗镇守军加强戒备,不能让吐蕃有机可乘。”
李隆基一脸沉稳地说:“吐蕃的狼子野心,大唐上下皆知,对吐蕃严加戒备是常态,要是戍边还要朕提醒,那戍边的将士是万死不能辞其罪,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想怎么抓个现行,不能让吐蕃在边境胡搞蛮缠,姚老,你有什么看法。”
“现在还不知边境会有什么变化,仅凭一封奏折,很难判断出什么事,一动不如一静,一边留意边境的变化,一边让密探看看吐蕃到底有没有异常。”姚崇开口说。
宋璟摇了摇手里的信,有些担忧地说:“吐蕃至长安,路途遥远,若是真有异心,只怕边境已有异变。”
“怕什么”李隆基一脸霸气地说:“大唐国势强盛,坚如磐石,还怕那些鼠辈毛贼,来了好练练兵,别让将士们太清闲,怕的就是他们不来。”
李隆基说话的时候,信心满满、霸气外露,把天朝上国皇帝的自信与王者风度表现得淋漓尽致,就是姚崇和宋璟也被他折服。
要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崔希逸听到的宋璟的话,肯会赞他一句料事如神。
二月十七日,夜,对狼牙堡的将士来说,这是一个平凡却又很有意义的日子。
日夜赶工的新堡终于完工。
戍边的日子,单调、孤寂,特别是孤堡深入的狼牙堡,除了自己的同僚,有时半个月都没看一个活物。
天,很黑;山风,很大;郊野,很寂寥,然而,狼牙堡内,崔希逸睡得非常香甜,甚至微微打起了呼噜。
狼牙堡是水泥的试点,把水泥运到狼牙堡后,崔希逸起早赶黑,监督工匠建造狼牙新堡,昨日才刚刚完工,累得不轻的崔希逸倒头大睡。
顺利完成任务,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回家。
家里还有意中人等着自己呢。
睡得正酣,突然有人摇着自己,隐隐还听到有人小声地说:“营正,营正,有情况。”
一听到有情况,崔希逸双眼一睁,猛的坐起来,看到叫自己的是心腹马家兴,沉着问道:“什么事?”
马家兴小声地说:“我们设的一个暗哨,已经二刻钟没有反应。”
“通知堡里的人没有?”
“已经告知季堡长,现在狼牙堡外松内紧,所有将士已经进入戒备状态。”马家兴小声说道。
就在说话间,崔希逸已经披上战甲,还把弓挂在背上,一脸镇定地说:“不用点灯,走。”
普通人听到有危险,多少有些惊慌失措,可崔希逸听到有危险,不仅没有惊慌,眼里反而露出一丝兴奋的目光。
“崔营正,没想到连你也惊动了。”来到狼牙堡了望室,狼牙堡堡长季正鸿小声迎了上来。
“情况怎么样?”崔希逸单刀直入。
季正鸿压低声音说:“刚才听了地面,应该是北面有些异常。”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崔希逸把手握在刀柄上,冷声说道:“现在是吹南风,他们从下风的位置摸过来,不是普通的马贼,来得巧了,正好验一下狼牙新堡的威力。”
“也是,看看他们能躲过几个陷阱。”季正鸿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狼牙堡就像一根嵌在吐蕃边境的钉子,功能不仅仅是望风,自保能力也很强,在的狼牙堡四周,设了很多机关陷阱,要是有人贸然闯进,很容易就会触动机关。
“啊~”“啊~”
季正鸿的话音刚落,黑暗中传来二声凄厉的惨叫声,显然是有人触动了机关陷阱。
“敌袭!”
值勤的士兵大叫一声,然后有人吹起了号角。
一瞬间,狼牙堡灯火通明,在火光中,隐隐约约看到北面的位置有不少人头挤动,还有利刃的寒光闪动。
还真有人想对狼牙堡不利。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大唐的狼牙堡,速速退避,违者格杀勿论。”一名队正大声表达自己的立场。
要是普通人听到这是大唐的军堡,肯定有多快跑多快,可黑暗中的那些人听了,不仅没有退,反而点燃了火把。
偷袭不成,干脆明攻。
火把一点,季正鸿也看清了对面来敌的情况,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来敌大约有八百人之众,有步兵有骑兵,清一色的精壮的男子,有人穿着藤甲有人穿着锁子甲,每人都备有长短武器,从他们行进的队型来看,绝对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比吐蕃的正规军还要精锐。
“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这是大唐国境,再不退下,格杀勿论。”
“尔等鼠辈,连话也不敢说吗?”
当值的队正不停地发问,试图弄清楚来犯的是什么人,可那些人根本不理会,一言不发,步步向前靠拢,回答大唐队正的,只有大木桩敲地的声音和盾牌落地的声音。
为了清理陷阱,那些人用二三丈长的木桩拍打地面,故意触发陷阱机关,为了被暗矢射中,前面还一排盾兵护着。
明显作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