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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走?”
齐滦盯了凌遥片刻,断然冷言否决了她的话,“不行!”
“那凶手若知道你还活着,必然不会放过你。你此前都差点被他杀死,如今行动不便,他再要杀你岂不是易如反掌?我既然救了你的性命,又怎容你如此冒险,将自己轻易置于险境?”
没想到齐滦还真不肯放她走,凌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她是不得不说实话了:“殿下,我怕我再住下去,还没等我的伤好呢,没准哪一天,我就被你们吃了啊。”
宁王府里住着一群有故事的疯子,她差点还被蔡桓这个疯子给杀了,这齐滦不仅对此事只字不提,看他那个冷冰冰的样子,也是没打算将这事的内情告诉她的。
那她又凭什么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齐滦呢?她偏不说,偏要走。
…本章完结…
第十六章 十岁封王,坟茔为府()
齐滦一愣,没想到凌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眼前小姑娘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那样直直的望着他,除了探询,她眼底还有一抹戏谑,一抹轻笑。
看这双眼睛就知道,她不是真害怕,她只是不相信他。
因为蔡桓发狂要杀她的事情,她就不相信他了。虽然此前,是他救了她的性命。
齐滦心里明白,凌遥故意说这样的话,其实就是想知道后院里,她看见的那些个坟茔是怎么回事。毕竟外头所传的那些话里,把他和他的铁甲卫描绘成了吃人的恶魔。就为了这个,不知道多少人惧怕他,惧怕他的铁甲卫。
没有人去探究这里面的内情,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事实就是那么一回事。但让齐滦心弦震动的是,凌遥竟没有轻信。这个瘦弱的小姑娘明明年纪还这么小,却一点也不怕他们,反而慧眼如炬,看出了事情的蹊跷,更拿话逼问他,要知道当年的内情。
齐滦默默的望着凌遥,心中几番思量。
看来,若是他不将事情说出来,只怕她也不肯告诉他要杀她的凶手是谁了。
齐滦是可以不说的,但此前蔡桓一番举动,让他心里对凌遥有了几分抱歉,再加上他对凌遥有几分好奇,她不似一般女儿家那样娇贵,初见时齐滦对她的印象就极好,如今相处下来,觉得她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自然,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齐滦在一室的静默中站起身来,走到屋角端了一个火盆到床榻跟前放好,然后拿了个坐垫放在火盆旁,而后在垫子上盘腿坐下。
他也不是怕冷,只是每回想起那件事,就像是在冬日里饮下雪水一般,心里头寒凉一片,搬个火盆来,也好在说故事的时候暖一暖心。
“我十岁的时候,母后正好去世一年,她是在生我小妹妹时难产力竭去世的。那年她生辰那一日,我把她留给我的医书都看完了,便想着做些什么寄托一些我对她的想念。所以就兴起了在京中微服出诊救助病人的念头。我若能行医治病,想来母后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我本还有个亲弟弟,比我小两岁,只可惜长到五岁的时候就因为体弱夭折了。后来母后去世,我也没了亲生的兄弟姐妹。我行医救人,也是想给我年幼的弟弟妹妹祈福。母亲专习女科,我救治的也都是些罹患重症的女子,当时也有数十人了。本来是件好事,可当这件事被父皇知道后,一切就都变了。”
齐滦顿了一顿,从前只要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便会手脚冰凉,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现在他长大了,已有数年不曾这样了,只剩下心凉。
齐滦将五指张开,放在火盆上烤,可他的心里仍是一片寒凉,盯着火盆里炭火的冰眸中更是散发出无尽的冷意:“父皇斥我是妇人心肠,难成大事。他说他不要这样心思纯善的嫡子,大齐开国以来便边患不断战祸连连,他要的是能征善战铁血无情的皇子。说完之后,他让人杀了我救治的所有女子,到最后,他甚至抽出佩剑,当着我的面,亲手砍杀了两名女子。”
“没过多久,我就被敕封为宁王,出宫建府。父皇将那些被杀掉的那些女子都埋在了我的王府里,要我永远看着她们,永远记着她们。永不许再出此错。”
…本章完结…
第十七章 如果皇上要杀我,殿下会阻拦吗?()
“我听说,当今皇上最爱之人便是殿下的生母,也是大齐开国以来唯一一位出身于平民的皇后。”
在古代女“凌遥”的记忆中,并没有太多关于元熙帝和他的第一位皇后的记忆。
毕竟她只是明王府不受宠的庶女,又是五年前才进京的,不了解宫里的事情也实属正常。她记忆中所知的,也不过是些外间普遍流传的消息。
“殿下行医是因为思念母亲,又是为了夭折的弟弟妹妹祈福,皇上怎会如此不喜?”
凌遥只是不解,元熙帝如果当真最爱齐滦的母亲,又怎会对齐滦如何狠心呢?当着亲生儿子的面杀人,这位皇帝可真是个冷血无情的狠厉之人。倒是很符合他自己对皇子的设定。
“我也不解,大概,也只能用一句爱之深责之切来解释吧。”
齐滦想到当年父皇知道此事时的暴怒,又想起他说全部杀掉时那种冷厉的眼神,那时数十人的血溅父皇了一身,在幼年的齐滦心目中,他的父皇一身浴血简直可怕极了,他实在很难想象那个人是疼宠了他十年的父亲。
“父皇心里对我有很深的期望,他期望我成为他心目中的样子。所以才不惜下此重手,可是,我虽然按照他所希望的样子去做了,但是我心中对这件事始终有一个心结。即使此后我成为最早被敕封王爵的皇子,即使我还是父皇最为倚重和疼爱的皇子,我也还是忘不了那一幕。”
元熙帝是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皇帝,不论是做皇子时,还是做皇帝的时候,领兵出征是常事,对于他来说,杀数十条人命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对于面不改色的元熙帝,即使是现在已经在疆场上历练了七年的齐滦,也知自己做不到元熙帝那样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草菅人命。
他敬重父皇,却不能认同他的做法。在无法阻止父皇行为的时候,齐滦只能选择不再触犯元熙帝的禁忌。只要他不再重蹈覆辙,元熙帝也就不会再为此事杀人了。
何况——
齐滦冰冷的眼中浮现几许痛意:“凌姑娘,蔡桓要杀你,是怕你最终死于父皇之手而连累于我。他行为过激,让你受惊了。其实,当年父皇杀人时,蔡桓和罗成都已二十岁了。他二人与我一同照顾那些重症女子,自然也是有了感情的。他二人与其中两个快要痊愈的女子两情相许,本来约定病愈之后就要成亲的,只可惜——”
后头的话,齐滦闭口没有往下说了,话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元熙帝毫不留情的杀戮,让两对本来要成亲的人儿阴阳相隔再也无法相守,偏偏行凶者是天下至尊,蔡桓甚至都不能为他心爱的女子报仇,他心中的伤痛憋闷是可想而知的。
凌遥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蔡桓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我想知道,殿下为何明知救我会忤逆皇上的意思,却还要救我呢?”
有这样可怕的前车之鉴,他难道就不怕她会因此被杀吗?
凌遥目光灼灼地逼视着齐滦,不容他的视线逃开,她的目光深深地望进他的眼底:“如果皇上要杀我,殿下会阻拦吗?”
罗成同蔡桓说,主子绝不会再重蹈覆辙的。主子绝不会再让当年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那是罗成的自信,她没有这样的自信,她要听齐滦亲口对她这样说。
…本章完结…
第十八章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闻?()
“那事之后,我再也没有微服深入民间过,自然也不会再去寻什么罹患重症的女子。”
“自十三岁领兵起,我少在京城,多是带兵在外征战,疆场之上攻防拼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有救人的念头呢?”
齐滦想都未想,直接答道,“昨夜回京时,若非为了躲避风雪,也不会折入林中看到那座小院。但是,我既然当面撞上性命垂危的你,又岂能袖手不救?”
“既然救了你,我便想好了,哪怕这次失宠于父皇,我也要护住你这一条性命!不过,待我得知你是明王之女时,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的,你身份特殊,即使父皇知道此事,也断不会杀你。”
凌遥望着齐滦冷毅的眉眼,看着他满眼的坚定默默地想,当初他救她时,她还在心里嘀咕,救她的这个男人冷得像一块冰,他的属下粗鲁又疯狂,她一心一意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古怪的宁王府。
——却从来不知道,他为了救她,是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的。
秉心持正,即使是数年浴血拼杀于疆场中,也没有失掉一颗纯善的赤子之心,更在强权压迫之下保有自己的信念和原则,这样的宁王,断不是传闻中的那副模样。
可是,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传闻呢?
“虽然事情已过去了十年,但是也不是什么年深久远难以详查的秘事,为什么京中传闻却跟殿下所说的事实完全不符呢?”
现在想起蔡桓在雪夜中的疯狂举动,那分明透着一股子悲愤欲绝。
凌遥此话一出,齐滦倒是沉默起来,只是原本略微有些柔和的眉眼,似是因为想起了什么事情而重新冰冷起来,他放在炭火上取暖的五指渐渐收紧,在火盆之上攥成了一个拳头,然后慢慢的收回袖中。
凝着冷意的寒眸盯着火盆中忽明忽暗的炭火,齐滦寒凉的心渐渐冷硬起来,连他的语声都透着一股子肃杀。
“父皇觉得此事是他的奇耻大辱,所有知情的人都被下令封口不许提起。但我府中有数十座坟茔的事岂能永远瞒得住?”
“前两年我在府中深居简出,能来我宁王府的人少之又少,自然也少有人知。但自我十三岁时领兵出征,打了胜仗出了风头后,京中关于我的传闻就多了。这坟茔之事渐渐传开,被有心人拿去编排,说我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因此性情大变,变得嗜血嗜杀,甚至喜食人肉,而吃剩下的骨架就埋在我的府中。”
“殿下是皇上最为倚重又着意培养的皇子,既然这件事皇上不欲让人提起,又怎么敢有人拿去编排?难道皇上就不为殿下澄清吗?”
凌遥看齐滦沉默不语,又追问道,“即使皇上不为殿下澄清,难道殿下就不能为自己澄清吗?不说当年旧事,也可以说明这些人不是殿下所杀啊。”
齐滦静静看向凌遥,眼中分明是犹如深潭一般的冰凉死寂,他道:“传闻虽非父皇授意,但未必就不如他的意。我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皇子正是他的期望,这些传闻能让人对我生畏,正是他所乐见的。父皇又岂会费心为我澄清?”
父皇只要他想看到的结果,对于他为了这个结果牺牲了什么,对父皇来讲,根本就不重要。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传闻是谁最先编出来的。后来,我查出了幕后之人,却又不想澄清了。便一直任由这些传闻流传至今。”
…本章完结…
第十九章 我根本不屑澄清()
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宁肯背负着非议度日,却不肯为自己辩解半分?
凌遥心中不解,忍不住追问道:“究竟是什么人散播谣言的?殿下为何不肯澄清呢?”
“五年前,也就是母后去世六年后,父皇才将萧贵妃册立为皇后,那年,年仅十岁的齐溢从一个贵妃之子,成了皇后的嫡子。”
齐滦眼中皆是冷意,薄唇轻扬,在唇边扯起一抹冷笑,“我母后出身平民,而萧贵妃却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当年萧氏屈居母后之下位列贵妃,她自然是不甘心的。等她当上了皇后,她的儿子成了嫡子,她又岂会轻易放过我?”
“只是我素得父皇疼惜爱重,又少在京城,即使进宫也不去内宫,她难找机会对我下手,自然只有在这坟茔之事上费心编排一番了。父皇又还未立太子,若是遵从立嫡之说,我与齐溢都是嫡子,自然都有机会。她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自然是要用尽余力抹黑我了。”
“左右不过是些妇人伎俩,根本难以撼动我之分毫,”
齐滦轻扬下巴,冷傲笑道,“我根本不屑澄清。”
是不屑澄清,也是不肯澄清。说到底,他内心深处仍是憋着一股怨气的,他怨父皇唯独此事不肯替他着想,更觉得父皇可能知道此事是萧氏所为,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眼睁睁的看着萧氏在此事上攻讦于他。
有时细想,他真是有些闹不清父皇是否真心看重他,如若父皇真心对他好,根本不会容得萧氏暗地里如此动作,如此颠倒黑白的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