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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礼性子机警,心思缜密,而建业城乃丹阳最紧要处。万不可失。故而司马懿命其把守。可见对其是极为信赖。
司马懿安排已定,补给齐备,丹阳一郡,兵力几乎耗竭,其余各个城县皆是兵力空虚。
于是,司马懿分兵两路,曹彰、许褚为一路,他则与曹丕为一路。各攻城县,最终于毗陵会军,杀向吴郡。
自建业失守,东吴右将军步骘咬舌自尽,丹阳战事,已成定局,且看另一路大军战况若何。
却说一月前,曹操攻破南昌,率领十万兵众北上,长驱大进。一路杀向吴郡,孙权将潘阳、会稽、始信三郡兵马皆调拨于吴郡把守。兼之从各郡赶来的义勇军,得兵力共有五万,其中三万皆是由民间百姓组成的义勇军,二万乃是精锐部众。
曹操素来行军神速,治军严明,在半月内,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始信郡的郡城始新。
曹操自知东吴地广人众,遂传令三军,如有妄取百姓一物者斩,于是魏兵所到之处,秋毫无犯,所到之处,皆用好言抚慰百姓。
因为孙权急召义勇壮士,各郡各县壮丁都赶往吴郡去了,城内只有老弱妇孺,还有为数不多的男子留守。
百姓见魏兵并不似贼寇,乱抢财物,伤害人命,亦是安心,少有与魏兵发生冲突。
曹操到了始新城后,一面整兵歇息,一面聚众商议,忽然有将士急来传报,言东吴大将朱治于交州整合三万交州民兵,陆逊又于长沙聚得数万兵众,此下正于与夏侯渊的大军作战。
曹操听闻,眉头一皱,脸色稍起惊色,原来,曹操料定交州异族痛恨东吴之人,若是听闻东吴大乱,大有可能会趁势叛乱,万万未有料到,交州异族竟会出兵相助。
变故忽发,曹操心头不由一阵凌乱,只觉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于禁见曹操神色极差,似乎亦知其心中所虑,连忙出席作揖,好言安抚道。
“陛下不必多虑,夏侯将军骁勇善战,更兼有邓士载辅佐,而交州异族素来与吴人不合,纵是发兵来援,不久必会多生变故,更何况夏侯将军麾下足有八万大军,区区乌合之众,不足为患!”
曹操闻言,心头一定,重重颔首,与于禁言道:“ 文则所言甚是,却是朕多虑了!”
话虽如此,但那股不祥的预感,就如同挥之不散的乌云,笼罩在曹操的心头,曹操兴致寥寥,亦是感觉倦了,令众将拜退,遂转入后堂歇息。
当夜,曹操心绪不灵,不能宁睡,起坐于内室,秉烛看书,后觉神思昏迷,遂伏几而卧。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冷风拂来,曹操浑浑噩噩,睁开双眼,便见眼前云雾浓浓,只见一条卧龙冲天跃起,张牙舞爪,冲了过来。
曹操惊呼一声,猛地惊醒,浑身都是冷汗,方知刚才光景,只是黄柯一梦。
曹操受这一惊吓,以为不祥之兆,头疾忽犯,痛得惨叫不已,室外亲卫听得,连忙前来看望,见曹操痛不欲生,急召随军太医前来。
太医诊治后,言曹操操劳过度,更兼心神不宁,以致头疾复发,当好生歇养,不可急举战事。
须臾,一众魏将闻讯赶来,纷纷拜见,听闻太医所言,纷纷劝说,于禁言道:“陛下连番征战,耗费元神,还需以龙体为重!”
于禁说毕,众将齐言而道:“陛下龙体安康,关乎天下大业,还望陛下多多保养龙体!”
曹操听了,苍白的面色,露出一丝愁色,沉吟一阵后,便点了点头,告说自会保养,然后教众人退下。
于禁等将不敢打扰,纷纷拜礼告退,过了七、八日后,忽然又有将士来报,言东吴右将军陆逊正率数万兵马自临川进发,望吴郡进发来援。
同时又将临湘战事一一细说,曹操闻报色变,心头大急,急与众将言道:“陆逊才谋过人,妙才必是急功近利,起轻敌之心,故遭如此重创,如今退守浏阳,战事难料,依诸位卿家之见,该当若何?”
曹操话音刚落,于禁神色一凝,急出席谏道:“陛下勿忧,陆逊不顾长沙安危,自引兵众赶援,却教三万交州兵与妙才大军相抗,实乃以卵击石也!”
“更兼由临川赶往吴郡,路途遥远,远水难救近火,依末将之见,可速望吴郡进发,倾势而攻,一旦攻下吴郡,将孙权擒下,陆逊自会投鼠忌器,率众来降!”
曹操听了,心头为之一壮,脸上涌出几分喜色笑道:“文则所言甚合朕之心意,传朕号令,即日整点兵马,准备进军吴郡!”
曹操令声一落,众将纷纷领命,忽然,于禁露出几分凝重之色,与曹操言道:“陛下龙体欠安,不宜过度操劳,时下我军缺一智谋之士,为陛下分忧,而郭军师染病在身,正于荆州歇养,难以前来,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曹操一听,不觉沉吟起来,少顷,曹操吩咐而道:“文则,你速教人快马加鞭,赶往许昌,召程仲德前来!”于禁闻言,慨然领命,立马转出大殿,前去吩咐。(未完待续。。)
。。。
第六百五十四章 棋逢对手(上)()
到了晌午时分,各军整备已毕,曹操命于禁率三万大军为前部,先往吴郡进发,曹操则与夏侯惇等将,率剩余兵马,押着辎重、军器随之进发。
于禁一路进军神速,约有七、八日后,率先赶到了吴郡平阿,却说孙权于吴郡整兵完毕,听闻于禁引三万前来,急与一众文武商议后,即派吕蒙率领三万兵马,把守平阿,以抗于禁,同时又于吴县加紧防事,以备不测。
忽有一日,吕蒙听闻斥候来报,于禁引兵已到平阿城数十里外,吕蒙面色一震,虎目烁烁发光,与部下诸将言道。
“于禁此人用兵谨慎,腹有韬略,非是等闲之辈,若让他在此处稳住阵脚,必成后患,彼军远途跋涉,初来此地,兵士大多疲乏,更兼不熟地势,可速起军攻之!”
吕蒙话音一落,各将纷纷慨然请命,皆欲出战,吕蒙遂速点齐八千精兵,气势汹涌地冲出平阿城。
而于禁正欲寻地下寨,再图后事,忽有斥候来报,东吴大将吕蒙引军杀来,于禁神色一惊,心想己军初来,皆已疲惫,更兼营寨未立,军心不稳,不宜与吴贼硬战。
于禁想毕,速教大半兵马撤后,望后方山林埋伏,于禁则自引万余兵马,摆开阵势,以作备战。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魏军阵势刚是摆定,只见前头之处,风尘盖天,旌旗飘扬,喊杀声处,一彪人马倏然杀至。为首之将正是吕蒙。
吕蒙策马舞刀。飞冲而来。见魏军阵势摆定,眉头一皱,暗叹于禁了得,又看魏军阵势,竟是八门金锁阵。
八门布得尤为整齐,杀气冲天,吕蒙心头一荡,不敢贸然进攻。大喝一声,令诸军停住,亦摆开阵势。
吴军阵势摆好,魏军阵内,一道马鸣声起,于禁策马而出,手提长刀,遥指吕蒙,高声喝道:“吕蒙,此下我军已杀入吴郡。东吴气数尽矣,你何不速速投降?当今陛下。求贤若渴,以你能耐,必可受之重用,日后加官赐爵不在话下!”
吕蒙听了,冷哼一声,策马亦出,厉声喝道:“于禁你休要放肆,吴王雄才大略,更兼我东吴上下,万众一心,不需多日,便可将你等贼寇驱赶出东吴之境,你等识相的便速速撤去,否则必是死无葬身之地!”
于禁闻言,怒气顿起,正欲发作,不过却是心头一定,冷笑而道:“吕蒙你莫要使激将法,诱我来战,你可识得此阵否?”
“哼,你这是八门金锁阵,我如何不识?”吕蒙冷哼一声,昂首睨视着于禁。
于禁眯着虎目,冷然而道:“你见我军远途跋涉,欲趁势来战,我却不欲与你硬战,你可敢来破我大阵耶?”
吕蒙闻言,眉头深锁,这八门金锁阵,照常由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
可看这于禁布阵,生门、景门皆有重兵把守,中央之处兵马分散两翼,随时可往救援,唯有开门守备空虚,但隐隐间却似有杀气。
吕蒙看了一阵,猝然眼露精光,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就你这般小阵,也敢口出狂言,我视如儿戏也,不需一时半刻,即可破之!”
于禁听了,冷笑不已,却不答话,策马赶回中央阵处,指挥大阵,吕蒙见于禁归位,遂与左右将校言道。
“彼军生门、景门皆有重兵把守,急切难破,那开门看似空虚,实乃是休门也,入之必伤,反却死门处,不见杀气,乃开门也,你等可随我从西北角上杀去,彼军阵势必定大乱,再由景门冲出,此阵必可破也!”
众将闻言,皆是明悟,纷纷颔首,吕蒙吩咐定后,神色一凝,一舞手中大刀,大喝一声,策马就冲,八千吴兵纷纷跟随。
于禁眼见吴兵杀来,面色一紧,速令各军整备应战,说时迟那时快,吕蒙纵马拧刀,从西北角上的死门突入,魏兵未有预料,被杀得措手不及。
吕蒙手中大刀上下翻飞,倏然冲杀,突破而去,立马转战中军之处,于禁见吕蒙识破死门既是开门,心头一惊,此下阵势已然改变不及,连忙纵马舞刀,前往抵住。
吕蒙盛势杀来,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马,吕蒙舞动大刀,赫然望于禁面门就劈,于禁见吕蒙来势汹汹,脸色微变,挪身一闪,气势迸发,拧刀刹地扫向吕蒙的胸膛。
吕蒙早有准备,倒身避开,两人瞬间分过,蓦然间,吕蒙大喝一声,转身拧刀,望于禁背心就砍。
于禁察觉背后一阵飓风袭来,一挪身,险险避过,吕蒙一刀劈空,却不回马再战,反之纵马直冲,杀向魏军中军之内。
魏兵大多力疲,哪里抵挡得住吕蒙,只见吕蒙手中大刀上下翻飞,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转向东南角下的景门。
吴兵纷纷跟随冲杀,宛如一头头恶狼扑来,于禁急忙勒马避开,吕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景门,魏兵胆怯,不敢应战,纷纷逃散。
吕蒙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从人群内杀透而出,吴兵汹涌杀至,景门瞬间被破,魏兵阵势大乱。
吕蒙一勒马匹,引军复回来战,于禁见状,怒不可遏,却知事不可为,连忙喝令撤兵。
吕蒙勒马转身,把刀一招,盛势掩杀,于禁赶到后方山林,大喝一声,埋伏于内里的魏兵顿时蜂拥杀出。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如若山洪奔泻,赫然动荡,两军搅成一团混杀,魏兵凭借人多势众,硬是杀住了东吴军的攻势。
两军互相拼杀,混战激烈,各有折损,吕蒙军中,虽有极多义勇军,但于禁军中兵士皆已人疲马乏,故而两军皆未能占得便宜。
又见吕蒙与于禁在乱军内,拼杀激斗,两人宛如命中宿敌,各豁出浑身解数,战了足有五、六十回合,却是不相伯仲,难分胜负。
猝然,吕蒙、于禁各自奋力拧刀而扫,各自荡开阵脚,几乎同时喝令撤军,于是,两军各自撤开,吕蒙引兵速退。
于禁眼望着吕蒙离去的背影,冷声而道:“这吕蒙智勇兼备,韬略过人,实乃我平生之大敌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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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棋逢对手(下)()
吕蒙虽是撤退,但于禁不敢大意,引军撤出二十里后,在一高山险地,设立营寨,整兵歇息,不敢轻举妄动。
而吕蒙退回平阿城内,心想城内尚有许多兵马修整已毕,锐气正盛,可以出击,便欲前往袭击魏军。
于是吕蒙派斥候前去打探,当夜斥候回报,言于禁足足撤出二十里,据险而守,吕蒙听了,心头一紧,于禁大营在平阿五十里外,兵士杀到那里,早就锐气尽消,难以取好。
于是,吕蒙便打消了袭击魏军的这个念头,同时也暗叹于禁心思谨慎,非是等闲之辈。
吕蒙心想,曹操大部人马不日将到,心中又起一计,遂令兵士各去歇息,养精蓄锐,以做准备。
数日后,于禁寨栅立定,见吕蒙连日毫无动静,心中疑惑,派遣斥候前去打探,斥候回报,言平阿城把守森严,吴兵未有出军迹象,料想必是欲要据城而守,于禁疑之,却又不知吕蒙暗里欲要何为。
当夜,于禁在帐中查看地图,忽有将士来报,言曹操正引大部兵马往东南处的小径而来。
于禁听了,神色一变,速问何故,原来曹操恐吴兵劫粮,故而不取大路,于禁听了,速向地图看去,大惊失色,惊呼而道:“东南小径,树林丛杂,更易埋伏兵马,吕蒙非是等闲之辈,若他早就料算陛下心意,势必危矣!”
于禁心头大急,连忙令麾下两员心腹将校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