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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群士子落荒而逃,荀冉长舒了一口气。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一两个读书人还不是问题,但那十好几人要是一拥而上他还真不一定能应付。怪这怪阮千秋没有继续向他传授心诀,而是用什么劳什子的五禽戏糊弄。
“荀公子,你没事吧?”在李仙惠眼中,荀冉刚才就如同天神一般,惩恶扬善手到擒来。之前她只是仰慕荀冉的才学,现在又见证了少年的勇武,更是被迷得神魂颠倒。
荀冉道:“这些软脚蟹还伤不了我,只是姑娘你毕竟是女儿身要学会保护自己。这些人吃了亏肯定会想从你身上找回来,这里毕竟鱼龙混杂你还是不要来了。要是想吃这羊肉泡馍,我们推出了外卖服务,姑娘足不出户就能享受到送吃食上门的待遇。诶,对了。姑娘你贵姓,住在何处?”
“我。。。。。。我姓李,住在城北。”李仙惠此刻心如撞鹿,慌得口不择言。
“我家小姐住在城北崇仁坊。”倒是绿萝机灵,一句话解了李仙惠燃眉之急。
“如此,倒也是方便。”荀冉也不多问,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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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东市泡馍馆,荀冉便入皇城,直奔太常寺。
大唐九寺五监中太常寺的地位相对较低,归根到底是因为创作不出什么新鲜的乐曲。加之只有祭祀、宫廷宴舞时才能稍加露脸,被人轻视便不难理解了。
荀冉被授予的官职是太乐署令,顶头上司自然是太常寺卿秦廷玉。少年之前曾被其刻意拉拢,但出言婉拒,想不到到头来还是来到这太常寺谋事了。
今日太常寺卿秦廷玉不在,少卿韦应时主事。荀冉拜见他后便算履行了手续,正式在这太常寺中做事了。
他的办公地点在太乐署,位于太常寺偏西一侧。
荀冉来到太乐署大门时,署衙里的大小官员早已列席恭迎新任署令大人驾到。
按照规制,太乐署设立令一人,丞一人,府三人,史六人。乐正八人,典事八人,掌固八人,文武二舞郎一百四十人。实际情况却不是这么理想,除了丞、府、史基本满足规制。乐正只有五人,典事只有四人,掌固也缺三人。至于文武舞郞更是只有七十余人。
荀冉眉头微皱,他曾想过太乐署人数不足,但不曾想缺口这么大。怪不得国宴之时皇帝陛下要各藩王各自敬献乐舞,如果一切都由太乐署承担,连基本的人数都凑不齐啊。
“谁是太乐丞?”
荀冉眉毛一挑,面色有些阴沉。
“下官太乐署丞岳禅,拜见署令大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喘着粗气冲荀冉拱了拱手:“署令大人有何吩咐?”
荀冉仔细端详了岳禅片刻,心中便有了计较。看这人五短身材,一身肥肉应该是那混吃等死的典型。这太乐署令的职位一直空缺,主事的自然便是副职署丞。有了这么一个上司,也难怪底下的官员尸位素餐。
“太乐署中怎么才这些人,缺的人难道每年吏部督选吗?”
岳禅笑道:“署令大人有所不知,咱们太乐署乃至整个太常寺人员任选都不走吏部,每月的禄米也是支从内库。如今内库吃紧,养不起这么多小吏,卑职便擅做主张辞退了一些。”
荀冉心中一惊。
这太常寺是大唐朝廷下属机构,居然是由内库支出官员俸禄,也难怪人员闲缺这么多。
这样下去可不行,既然皇帝授予自己太乐署令的官职,荀冉便要将其治理好。
营收无外乎开源节流两条路,节流是杯水车薪,无异于慢性自杀。如此看来,只能开源了。
少年思忖了片刻,问道:“朝廷可有禁止太乐署吏员民间表演?”
“民间表演?”岳禅一时愣住:“倒是并没有明文禁止,卑职听说便是教坊司中的伶人也多有去平康里谋食的例子。”
这便好了!
荀冉笑道:“如此,我们便开个副业,补上这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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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太乐署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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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岳禅更是一头雾水了。都说这个新任的署令大人才华横溢,给皇帝陛下出过无数新奇点子。难不成这次他又想出了什么惊人的主意?
荀冉淡淡道:“既然朝廷不禁止我们在民间表演,那可每十日抽出两日,专门预约平康坊的青楼,派出吏员表演。”平康坊中的红阿姑个个精通琴棋书画,比之宫廷乐人丝毫不差。但人心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凡是和宫廷扯上关系的,似乎总要高贵一些。若是说出去,皇帝老子的乐人为其弹琴鼓笙,怎么都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
荀冉便是抓住了长安权贵公子的这一心理,抛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但是仅仅依靠表演还不足以打开市场,荀冉需要一个王牌,一个让青楼老鸨们争相抢着与太乐署合作的王牌。
唐朝诗歌盛行,青楼歌女们传唱的也多是诗歌。但诗歌韵律固定,又十分齐整很难即兴发挥。若是能够将宋朝流行的曲子词引入,绝对是个划时代的事情。
想及此,荀冉闭上双眼吟诵道: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署丞岳禅早就听说荀冉极有才华,却不曾想他已经到了出口成章的地步,直是惊讶不已。
“署令大人真是好文采,只是下官愚钝却不知这是诗,还是骈文?”
这似诗似文,却又无法归类到任何一种,倒真是奇了。
荀冉摇了摇头:“这既不是诗,也不是骈文,我管它叫曲子词,也叫长短句。”稍顿了顿,荀冉感慨道:“诗歌虽然壮美,骈文虽然华丽,但都不太适合青楼酒肆传唱。这种曲子词则不然,它亦长亦短,十分适合谱曲传唱。只有通过青楼传唱,词曲才能最大限度的为百姓知晓。”
荀冉开始给太乐署众多官吏做起科普,相较于诗他本人其实也是更喜欢词的。但在唐朝,词还是难上大雅之堂的,故而荀冉只打算将它卖到青楼。至于他脑中的一众好诗,自然要留到关键时刻才能吟诵出。
“把这个词卖给青楼,你认为能卖多少一首?”
“卖?”岳禅瞪着一双牛眼,不可思议的呆立在当场。岳禅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在他看来不论是诗歌还是骈文都极为儒雅,自然是不能跟金钱这种铜臭的东西扯上关系。圣人教化,读书人要胸怀天下苍生。即便真正做到这的人没有几个,大家伙都在为各自利益奔走,但也没有谁敢把老祖宗奉为至圣的学问明码标价,拿出去卖啊。至于署令大人新创造的这种叫曲子词的东西,要跟青楼合作倒也不是不行,但要是扯上钱意义便又不一样了。
“当然要卖!”荀冉白了他一眼:“像这样豪迈壮阔的词,我估摸着怎么也得一百贯一首。质量稍差的可以卖八十贯,最低也不能低于五十贯。”
荀冉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样吧,今日你便去平康坊一趟,跟那里比较著名的几家青楼的老鸨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我的意思是,能买断最好买断,这样太乐署和她们两不相欠。若是要寄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们得提前垫付一部分银钱。。。。。。”
荀冉唾沫星子飞溅,岳禅巴巴的笑着:“卑职知晓了。只是这词,署令大人您真能做到一日一首?”
少年无语。
“一日一首这也太频繁了,我觉得十日一首倒是不错。你要知道,我们卖她们词是为了跟她们建立更紧密的关系,这样去青楼表演的太乐署官吏才能更好的和她们相处。”
岳禅大悟:“署令大人的意思是,这曲子词相当于官家的名刺,是为两方长久合作给出的诚意?”
荀冉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他一连写下三首佳作,交予了岳禅,便是笃定平康坊的青楼会和太乐署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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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
府尹卢仲臣在内厅踱步,站在他身侧的是他远房族侄卢作孝。看着自家侄儿一脸淤青,右臂折断他自是气不打一处来。但这打人的偏偏是在天子身前最当红的荀冉,便难办了许多。
“你和崔家郎君是怎么惹上这荀冉的?”
卢作孝满是委屈,恨声道:“崔兄谈到了那姓荀的,侄儿便应了几句。谁知道从对面雅间冲过来个女扮男装的小浪蹄子,对我们一番责骂。侄儿便调笑了她几句,谁知这时候姓荀的那小子突然冲了出来,对侄儿和崔兄一顿殴打。”
卢仲臣眉头紧锁。对于自家侄儿的秉性,没有人比他清楚。别看卢作孝这几句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其中言语污秽肯定不少。毕竟自己与那荀冉也打过几次交道,那少年的心胸不像这么狭隘。
“这件事情你不必再管了。”卢仲臣长叹一声,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可是叔父,这姓荀的欺人太甚。他打的是侄儿,但欺的却是叔父您呐。”
卢作孝怎肯就此作罢,他一跺脚道:“便是叔父饶了那姓荀的小子,侄儿也不能放过那疯婆娘。若是任谁都能对侄儿踩上一脚,咱们卢家的威望还不得都被丢尽了。”
卢仲臣心中满是愠怒,自己苦心为卢家经营,却被这么多不肖族人败得干干净净。威望?有他们这样欺行霸市,跋扈市坊,卢家还有什么威望可言?
“够了!”卢仲臣闭上双目,深吸了一口气:“你要去做什么我不想管,但你若是办的不干净,休怪我不念叔侄之情。”
他这话说的虽重,但也相当于变相答应卢作孝,让其放手去做。只是这却是卢作孝个人的事情,不会与他卢仲臣和卢家有任何瓜葛。
“叔父放心,这件事情侄儿一定办的妥妥帖帖,让旁人挑不出一根刺来。”
卢作孝眼神中满是怨毒,他此刻只想复仇,任何阻拦他的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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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红妆易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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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倚翠楼中,迟晨儿正捧着一本诗集品读。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她此刻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静静的读诗。
这集子里有不少唐朝大儒的诗词,当然也少不了后进晚辈的佳作。要说其中翘楚,莫过于近些时日声名赫赫的荀冉荀徐之了。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她默读了一遍荀冉所作的从军行,只觉得此刻仿佛置身安西都护府,那无数商队经过的玉门关,那绵延千里的黄沙广漠,那星星点点的绿洲,那闻铃而起的驼队仿佛都出现在她的眼前。
转瞬间这些景象都变得飘渺,一阵黄沙卷过,剩下的便是荒城枯骨,还有无数的突厥骑兵。
只可惜她是个女儿身,不能从军行伍,杀敌报国。
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年岁尚轻的少年颇为欣赏。若自己没有见过这少年,对于外界予他的盛赞或许只会一笑置之。但偏偏自己亲身跟他合作过,不说旁的,光是那个名为弗拉明戈的舞蹈,便足够说明少年的才华了。
这可是连当今天子都赞叹有加的歌舞啊。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她不知道少年算不算自己的知己,但她确是愿意为他梳洗妆容,只为他能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
“呵。”迟晨儿呼出一口白气,望着窗外来往的士子,突然觉得了无生趣了。在风月场这么些年,她见过无数自诩才名无双的士子,也侍奉过无数王孙权贵,却从没有为谁失过魂。这次,看来是要破例了。
“呦,我的好女儿啊,你怎么今儿个还在楼上呢?临淄郡王府的人都来催了两次了,不是昨天跟你说好的吗,恁的使起小性子了?”
阮阾儿手中挥着一块蜀锦彩帕,扭着腰肢风风火火的上了楼。轻推开闺门,见迟晨儿望着窗外出神,她便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我的小祖宗啊,这可是郡王爷,那是皇家的人,你若这次拂了他的意,咱们倚翠楼可就不用开了。”
迟晨儿挤出一抹笑容